作者:vktsaipp
2024/08/11
第三章
被陈哲杀尽的那货水匪便是这梅江水道上为数不多的祸患,此后的航路太平
无事,陈哲在舱房里搂着杜欣欣和许暖清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顺利抵达承天府
南水门码头。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这个码头毫无疑问是大宁朝最为繁忙的河运码头,又是秋冬枯水期,关家的
大船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在辰时末停入泊位。
陈哲辞别关文坚,带着二女坐上关家安排的车马,缓缓驶出喧闹的码头区域。
「想不到杜大家在这承天府竟然如此有名,就连这码头上的帮工也有大半认
得你这坤魁首,当真是好大的排场。」看着车窗外那些扛着货物也不忘了抽空回
头看一眼这马车的码头工们,陈哲忍不住调笑道。
杜欣欣身上衣衫不整,内里裹着条床单,外面披着她那件大袖衫,显得颇为
狼狈,适才她这副模样下船登车,在码头上引动了不小的热闹。
江南花魁与京城不同,当初甄选是对外售票的,三教九流只要出得起钱,皆
可入场观看,民间哪怕是最底层的码头工,亦有不少见过杜欣欣的花容月貌,此
刻见她这副模样在码头上现身,皆道她已为人梳拢,自然有所轰动。
「啧……谁知道他堂堂关家,竟然连替换的女装都不曾备下。」许暖清的模
样也不差杜欣欣多少,昨夜她的衣衫也被陈哲扯坏些许,只好同杜欣欣一般,裹
着床单遮体,她又不似杜欣欣那般出身关家,言语间自然就对关家不那么客气。
陈哲笑道:「也是我失策了,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们两个遮着脸下船,莫说
是裹着床单,便是光着屁股,也一样平安无事。」
许暖清听了,若有所思道:「原来主人喜欢这个道道,等下倒也可以试试,
承天府这边只有主道上抓得严,小路巷子里民不举官不究的,也未尝不可。」
大宁律例是禁止在街上赤身裸体有伤风化的,不过除了京城之外,各地官府
都差不多是只抓裸男不抓裸女。
杜欣欣也低头应和道:「主人喜欢的话,欣欣自是愿意的……」
陈哲摇摇手:「还是算了,即便我喜欢,在布政使和按察使面前让你们当街
裸行也太过猥亵了。」
原来马车已驶出码头,路边早有两队人马打着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旗牌等
候。除了陈哲,眼下这江南地界上恐怕也没旁人能让这一省两衙一道出来亲自迎
接了。
见到仪仗,陈哲自然是要先下车,他的面子还不至于叫两衙大佬在车下候着
他,他一下车,那边厢也有人看着,不多时两位老大人便带着从人自车中出来,
在这街边与陈哲见礼。
扬南按察使刘子隆五十岁上下年纪,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见了陈哲依旧面
色凝重,左布政使蒋正恩年过花甲须发皆白,面相倒是比刘子隆温和许多,待陈
哲见礼完毕,蒋正恩温言笑道:「久闻陈都尉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官场客套向来便是这么一套说辞,陈哲打个哈哈,照常应付了一番。
正如两人面相,刘子隆嘴上客气,脸上始终冷冰冰硬邦邦,显然并不待见陈
哲。蒋正恩倒是热情许多,三人交谈也是他说得最多,笑呵呵的全然没有当年在
朝堂上挥斥方裘刚正不阿的风姿。
陈哲对两人的反应也不以为意,这回下江南也不是冲着这江南官场来的,客
气一番也就罢了,倒是蒋正恩身后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平时能引起陈哲注意的,多半是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次亦不例外,蒋正恩身
后站着一个少女,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陈哲。
蒋正恩人老成精,感觉到陈哲眼光游移,微微一笑,略侧过身子替陈哲介绍
道:「这姑娘乃是苗家的嗣女,闺名毓琹,与老夫也有些亲缘。」
其实就算这老儿不做介绍,陈哲也知道这女子身份,一来能站在蒋正恩身后
出席公事的年轻女子本就屈指可数,二来,苗毓琹这面容五官,与蒋芸足有七八
成相似。
「见过陈都尉。」苗毓琹显然也知道陈哲应当能看出自己来路,与陈哲见礼
之时,面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
「苗小姐多礼了。」陈哲一面还礼,一面多扫视了两眼苗毓琹.
这女子不仅五官与其母极其相像,表情气质亦是相差不多,都是一副落落大
方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只是苗毓琹眼眉五官少了些韵味多了点青涩,神情之中
也多了几分锋芒,不如蒋芸那般镇定内敛。
苗毓琹没有急着与陈哲攀谈,只在见礼之间丢给陈哲几个眼神。
诸人见礼客套之后,蒋正恩邀请道:「老夫在揽月楼设宴为陈都尉接风洗尘,
刘廉访,陈都尉,不如我们都遣散了仪仗,并坐一车过去吧。」
陈哲自无不可,回车上交代了关家车夫与杜许二女一番,便跟着蒋正恩刘子
隆等人一车去赴宴了。
一桌酒宴泛善可陈,扬南这般锦绣之地,朝廷向来都是派遣孤臣酷吏治理,
刘子隆那冷硬之辈也就罢了,蒋正恩现在和蔼可亲,二十年前在朝中做御史时也
是个好战之辈,据说他一年的弹章能占到都察院的三分之一,人送外号蒋弹球。
两人于官声上,都主一个清廉正直,因而这一席虽定在梅江边上的名楼揽月楼,
席面却不铺张,席上也无排场花样,只是吃吃喝喝客套相谈。
散席之时,一同跟来的苗毓琹偷偷扯着下陈哲袖子,塞给他一封纸笺。
陈哲不动声色收了纸笺,等坐着蒋正恩的车驾回到自家,这才在进门之后打
开那折成方胜的纸笺,草草一读,原来是封邀约,邀请陈哲这几日有空私聚。
陈哲把纸笺往兜里一塞,在下人的引导下往自家后宅走去。
没错,此地虽是承天府,可在上个月,陈哲便打发了几位家人提前南下,在
承天府置办了这处宅院。
只是走到后院之中,一派清新自然的江南园景之中,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场
面。
白瑛、罗瑜、张琼三位京城中的上届花魁正成掎角之势,合围着杜欣欣与另
一个陈哲不曾见过的女子,白、罗、张三人面色不豫,杜欣欣等二女亦是一脸傲
然分毫不退。
见陈哲走进后院,五女面色神情俱是大变,尤其是罗白张三人,更是大为惊
惧,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怎么回事啊?」陈哲见那场面,便知了个大概,无非是些许后宅争斗,在
公主府后院之中此事颇少,却也依旧存在。
宅斗少,那是因为陈哲收回来的女子来路纷杂,原本的身份差异又大,既无
人抱团,又无位分可争,再加上林纾枚的震慑,故而顶多有些小小龃龉,甚少有
真正斗起来的。
此时陈哲见几个花魁对峙,面上似有愠怒,实际心里却是暗喜……太平久了
自然是希望见些刺激,陈哲心知他到江南关家那边少不得要掏出几个花魁飨客,
因而特意在一个月前打发张白罗三人南下置办宅院,要说他心中没在期待今日这
场景期待,那肯定显然就太过纯良了些。
陈哲一声询问,自有人上前如实禀报,这人个子高挑,身量与陈哲相差仿佛,
正是当朝阁老袁辰的侧室幼女袁华英。
朱门累宦出身的女子,床技不见得有多绝妙,武艺不见得有多高强,双修内
功之术更是全不沾边,然而其高贵出身终究还是有些助益的,那便是有用。
公主府中,如宋庭姝、长孙妍、又如后来的苏荇,或精于公务文牍,或长于
军阵统率,俱是不拘男女的出众人才,而像是袁华英这般出身侧室的庶女,虽不
会那些正途本事,但在管理后宅内务方面,却也出类拔萃。
自从宋庭姝诞下一子,如今专心教导幼子之后,这公主府内无论是陈哲还是
林纾枚,都养成了外事不决问苏荇,内事不决问袁华英的习惯。
此番到江南置办外宅,其他人皆可缺少,唯独这袁华英,实在是脱离不开。
「张琼、白瑛、罗瑜三位姐妹得知新来的两位妹妹乃是江南花魁,有心称量
考校一番,只是几人皆有傲意,言语间忘了家宅和气。」
「哦,竟是这般?」袁华英语气中既有圆场亦轻点出各人错处,陈哲甚是满
意,顺着她的意思道:「既然如此,华英你觉得她们是否当罚呢?」
袁华英执掌后宅,赏罚自也在她权责之内,此时当仁不让:「妾身觉得她们
几人虽无太多恶意,可也确实伤了些和气体面,为防微杜渐,应当略施薄惩,张
白罗三位乃是宅中故人,便罚三十鞭,两位杜妹妹初来乍到规矩不明,又非起事
之人,可做减半,罚十五鞭以毖后效。」
陈哲点点头,转向趴在地上的五女:「可有不服。」
五人自无不服,纷纷应声道:「奴家领罚。」
「这便好,华英,由你施行吧。」
「是,主人。」袁华英应了声,转身向屋舍走去。
张白罗三人懂得后宅规矩,乖乖起身,开始解身上衣裙,杜欣欣瞧了一眼,
也有样学样在这后院之中宽衣解带,只最后那个生面孔,略有些犹豫,方才慢条
斯理地开始脱衣服,边脱还边偷偷往陈哲这边打量。
陈哲见她容颜美艳不下杜欣欣,五官又与杜欣欣有五六分相似,便猜到了她
的身份:「你可是杜欢欢?」
「正是奴家。」杜欢欢神色一喜,顺势停下手上宽衣解带的动作,向着陈哲
盈盈下拜:「欢欢见过主人。」
杜欢欢与杜欣欣一样,一副江南女子的样貌,脸小颈长,肩窄身纤,身量不
高却又不失纤长,不过与杜欣欣相比,两人五官近似,三停脸廓却不相同,杜欣
欣乃是狐媚子一般的尖尖瓜子脸,杜欢欢却是和许暖清一般,是一张娇俏甜美的
圆脸。
此外,杜欢欢此时衣裳脱了一半,上身外袍剥去之后,胸口鼓鼓囊囊一团顶
得那件纤薄肚兜高高隆起,本钱比盈盈一握的杜欣欣可要丰厚许多。
可惜,杜欢欢虽有讨好之意,陈哲却不甚领情,温言道:「不错,与你姐姐
一般的乖巧可人,我心甚欢,只是家规难违,你先领罚吧,回头我自会好好疼你。」
杜欢欢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苦楚,最后还是乖乖起身,继续和余下四女
一道脱去了身上衣裳。
待五位花魁全部脱的赤条条的之后,陈哲命她们在面前站成一排,左右踱着
方步细细观赏起面前美景来。
五位花魁的身姿各有千秋,白瑛虽然姓白,肤色却是几人里最深的,微呈浅
浅麦色,看起来格外光滑,身材又是最高,只比陈哲矮了寸许,身上筋肉也是几
人当中最显精干的,她当年在京中以文辞出众扬名,这身子却透着野性强健之美。
罗瑜是几人里最娇小的,身高不过四尺半,只是身量虽小,比例却是不俗,
尤其胸前那对乳球,大小略输杜欢欢两分,可挂在她比杜欢欢矮了两寸有余的娇
小身子上,看起来反而更具规模,且这对妙物那浑圆饱满的形状更是完美无瑕,
除此之外,罗瑜那张小脸也同杜欢欢一样乃是圆脸,只是她那对大大圆眼比杜欢
欢的杏核眼更加娇俏可爱。
杜欢欢无论是胸脯还是五官,都输了罗瑜一招,然而她也有自己的长处,便
是下身一双玉腿,既长且直又不失丰腴肉感,着实诱人。
杜欣欣的长处则是腰肢,此间几女之中,就属她身躯腰肢最是纤细柔美,配
上颇为丰满的宽胯丰臀,那自腰至股的两道曲线便是惊人的妖娆多姿。
至于张琼,这位前年七夕京城花榜会上,以无可置疑的绝对好评,轻松便取
了状元头衔的前任花魁在此地依旧是艳压群芳,她皮肤光润不及白瑛,身材精致
不如罗瑜,一双玉腿比之杜欢欢略短了两分,腰肢又不像杜欣欣那样细的惊人
……
可张琼每一项均是第二,集众人所长于一身,近乎至臻。
陈哲在张琼身前身后多流连了一会儿,尽管早已熟知这具身子的每一寸隐秘
与惊艳,依旧在心中啧啧称赞,即便他阅女无数,也只有金磬儿那个琉璃湖首席
能在这容颜身材上与张琼分庭抗礼。
不止是陈哲,杜氏姐妹见了张琼的身子也不免有些泄气,虽不至于自惭形秽,
却也消了与之相争的心思。
不过也有人并未对张琼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袁华英从屋里出来,手上
已多了条皮鞭。
陈哲让开地方,转向院中余下几人。
一个月前被派出京城的不止有袁华英和三位花魁,还有李香儿和宋艳儿这对
来自玉虹门的师姐妹。
这对师姐妹恩怨纠缠际遇迥异,最终的结局却是一齐被陈哲收服在身边,只
是两人在后宅之中地位不高,见几个花魁相争,她俩也只是缩在一旁看戏,此时
几个花魁受罚,她们还是缩在一旁看戏,只是她们能避开五位花魁,却避不开陈
哲,见她们还在旁看戏,陈哲没好气道:「你们两个站在那边做什么,还不给我
搬个椅子来?」
李香儿跟了陈哲一年多,身子早被调教熟了,性格却依旧是那副娇憨性子,
被陈哲呵斥,毛毛躁躁地转身就跑。宋艳儿一把拉住这笨丫头,冷冷斜了陈哲一
眼:「有我姐妹在此,你要什么椅子。」
说罢,宋艳儿拉着李香儿在陈哲面前四肢撑地趴在地上,然后骑在李香儿头
颈间挺直腰杆张开双臂,陈哲也不客气,一撩衣袍坐在李香儿背上,将宋艳儿充
作椅背靠了上去。
院中最后一人则是许暖清,见了宋李二人举动,她也若有所思地走到陈哲跟
前,趴伏在地,高高撅起翘臀,高矮距离正好给陈哲架腿垫脚。
「做的不错。」许暖清主动做脚凳,陈哲甚为满意。
这边陈哲坐好,那边袁华英也让五花魁一字排开,蹲好马步双臂高举,随即
扬起鞭子抽到张琼身上。
袁华英怎么说也只是个寻常女子,张琼如今却有先天九段的修为,若是照常
打,袁华英就算使足了气力,也未必能击破张琼的护体真气。
不过既然是受罚,张琼也只能收敛真气,任由鞭梢一下一下落在身上,在她
雪白一片的胸腹之间留下道道红印。
只是即便有这红印,张琼三人既不会动弹身子躲闪,亦不会呼痛,待过一会
儿真气运行,这红印也是转瞬即逝,真是少了许多乐趣。
陈哲不免想念起林纾橙和林纾柚来,林纾柚执钢丝软鞭打林纾橙,那火花四
溅的场面才精彩有趣……可惜这回公主府里的这些通天境战力各有要务安排,实
在不好带来江南。
相较之下,张白罗三人虽精善各类床技,受刑之道上就缺了些天赋,在场又
没有段鸥、林纾柚那般武艺高超的鞭师,陈哲也只能任由袁华英在这儿暴殄天物,
简简单单抽满鞭数了事。
好在,杜氏姐妹不似张琼三人皮糙肉厚,袁华英的鞭梢破风而至,啪的一声
脆响之后,杜欣欣面带惊恐痛楚之色,染上红痕的身子筛糠似的狂抖扭动,紧咬
牙关不敢痛叫,鼻子里却忍不住地呜呜咽咽起来。
陈哲精神一振,这才是这后宅鞭刑该有的效果。
袁华英也知道其中关窍,手上鞭子舞出花巧,一下轻一下重,轻的落在杜欣
欣乳尖、股间等敏感娇嫩之处,抽得杜欣欣娇喘连连,重的则落到肚皮大腿这些
肉厚又白净的地方,让红印更加显眼妖娆。
十五鞭子抽完,杜欣欣喘息不止,勉强扎着马步站稳,两股却战栗不止,面
上更是含羞带泪,一副梨花带雨模样。
袁华英又转向杜欢欢,不料,才抽得五鞭,杜欢欢膝盖一软,扑倒在地。
杜欣欣连忙开口讨饶道:「妹妹前几日风寒卧床方才大病初愈,这鞭子求主
人开恩,由我代受了便是。」
袁华英放下鞭子,上前搀起杜欢欢,果不其然,小花魁面色苍白一副虚弱模
样,吃袁华英搀扶起身,却也强撑道:「无妨,奴家还撑得住,家法威严,不应
为奴家破例。」
陈哲点点头,一个孝悌,一个守法,这两姐妹倒也不纯是声色娱人的草包玩
物之流:「不错,那剩下这十鞭子权且记下,待欢欢养好身子再行罚过,不过,
华英,杜欣欣掌嘴十下,充做利息。」
「是。」
陈哲脚尖一踹许暖清,叫她上前帮忙,这宅内只请了几个洒扫煮炊的粗使仆
妇,后宅里没有丫鬟,不免有些麻烦。
许暖清爬起身,走过去自袁华英手中接过杜欢欢,袁华英则扬手,对着杜欣
欣啪啪啪啪抽足了十下耳光,直抽的杜欣欣俏脸红肿。
杜欣欣肿着脸谢过陈哲恩典,方才和许暖清一道扶着自家妹妹去房中休息。
陈哲又转向张琼三女,三人就这么一会儿耽搁,身上鞭痕已然消退,陈哲不
免无奈:「你们三人……哼,这几日就先充做宅内丫鬟,不许穿衣。」
「是。」三人也知自己受罚不严,不敢多话,只垂头应了。
正当陈哲瞧着三人的藕臂分腿酥胸翘臀琢磨着如何再惩戒三人一番时,就听
这宅子门房在后院月门之前高喊:「老爷,有人给给您发了请帖。」
陈哲打发宋艳儿去取那请帖,回头又问袁华英:「为何不买几个丫鬟回来?」
袁华英如实回禀:「这月里扬南东边三道诱拐案频发,刘廉访下令停了市面
上的牙行交易以待排查。」
「唔,事情竟已严重至此了么。」
说着,陈哲接过宋艳儿递来的请帖,展开一看,原来是这承天府府尹发来的
请帖,请陈哲去私宅外院参加一场雅集。
陈哲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承天府尹好生急切,自己才刚刚赴过省中两衙的宴,
便另开一场雅集请自己过去。
不过,念及这承天府的官场形势,倒也并不意外。
承天府乃是太祖早年旧都,开国之后成了陪都留守,只是与前朝在陪都另开
一套小朝廷不同,承天府只是设了一个留守司,并与府衙并作一处,因而这承天
府尹品级上还要高过京城的应天府尹半级,称作天下第一府尹亦不为过。
只是无论是这陪都留守司,于朝廷都是个闲置养老的所在,专门安置那些别
有隐情而不能重用的特殊人物所用,譬如前年大乱,若是赵家与四皇子最终得手,
那么袁辰与陈鼐多半就要降级调任陪都留守司了。
因而承天府尹这管理留守司的养老院头子,在朝中地位亦是特别。尤其在官
场之中,那是万万不可与省府三衙有交联的,省府三衙乃至朝中重臣一般也不愿
与其交联,堪称是大宁朝孤臣中的孤臣。
也就是陈哲这般同样身份特别之人,承天府尹才会发来邀请打打交情,若是
正牌钦差或者到任巡抚,承天府尹估计也是要有多远便躲多远的,免得自讨没趣
又犯忌讳。
至于陈哲,他倒也不介意去这雅集见见世面,陈党不会招揽承天府尹,但在
朝争之外,这承天府尹乃是陈哲好友、鸿胪寺少卿杨尧的父亲,看在这份交情上,
陈哲还是要走一趟的。
反正今日才九月十六,距离九月二十四日的苗家寿宴还有几日空闲,陈哲也
正好找那承天府尹杨泽问问这江南官场的掌故,他这位置茕茕孑立隔岸观火,于
各种内情反倒是看得最清楚的。
手上请帖写了可带家眷,陈哲自是明白这达官显贵们的雅集是个什么调调,
于是便点名道:「暖清、小琼、小瑜、小瑛,且与我一道去一趟吧。」
第四章
江南乃大宁第一等富庶膏腴之地,而扬南省这江南第一省的富贵之气更是尤
甚。
承天府作为扬南省首善之地,其繁华之处自不必多说。陈哲等人坐在车上穿
街过巷,沿途主路上尽是各类新奇店铺,此地不仅那些日进斗金的绸缎铺、首饰
店、南北珍货店修得堂皇气派,便是个卖盐酱调料的小店,门面也弄得别出心栽,
引人注目。陈哲见多识广,倒也把持得住,张琼、罗瑜、白瑛三人却是忍不住占
着车窗,打望着街边的新奇门面。
不多时,马车在许暖清指点之下,停在了一处店铺面前。
陈哲下了车,抬头瞧了瞧,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这酒肆倒是雅致,若不是
挂着酒招,我怕是要以为此乃一处乡绅别院。」
眼前这酒肆虽在闹市,可看着分明就是一处农家院落模样,临街一排低矮篱
笆围起小院,院中花木井然,满是质朴清新的农家逸趣,只在两侧院墙边搭起架
子,放着几排大酒瓮。
许暖清上前扯动小院柴扉上的铃铛,院内屋中立马传来人声:「来啦,几位
客官请进。」
一个伙计从屋里出来,将陈哲等人迎了进去。最新地址ltxsba.me发布页地址ltxsfb.cōm
这屋舍内同样是民居客堂样布置,若非墙边两排博古架上放着不少大小酒瓮,
不然绝难看出此处售卖何物。
陈哲来此是顺手买两坛美酒带去赴承天府尹的雅集,这店里伙计热情亲切,
问明来意之后,给陈哲端上了浅浅几盅试饮,陈哲略一品尝,便相中了其中一味
桂花醇酿。
这酒初饮绵柔甘洌,桂香盈口,入喉之后又余味醇厚,后劲十足,陈哲甚是
满意。
当下便定了两坛这桂花醇酿,趁那伙计差人去后院搬酒的功夫,陈哲与他随
意谈起最近这江南地界上的乱事。
「最近确实不太平,不过于我等日常倒也无甚大碍,只是一些传闻惊悚,如
那件连环抛尸案,其中一起就案发在我们乡下酿酒庄子北边不远,这些日子虽有
衙役时常巡逻,可庄上亦不免有些惶惶。」
陈哲应和了几句,心道这刘子隆再能遮掩也快到极限了,若是再生大案,按
察使司衙门怕是连维持场面的衙役都要分不出来了。
这般情况自然是别有蹊跷,这声东击西的套路,陈哲一年多前在京畿见过,
半年前在南疆也见过,这一回,八成又是那赵元诚在背后谋划。
只是相比南疆那一回,这次赵元诚的布局不免有些刻意,况且前两次陈哲都
是到最后方才知道赵元诚的目的,自然处处被动,而在这江南,陈哲却早已猜到
赵元诚的图谋大致是什么。
这回赵元诚若真敢在江南现身,陈哲必将加倍奉还南疆所受。
将两坛美酒装上车,马车继续前行,一路出承天府西门又行数里,方在一处
庄园大宅前停车驻足。
不等陈哲叫门,宅门自行打开,迎出门来的却并不是承天府尹,而是一个身
穿华服,戴着全套头面首饰的贵气美妇:「妾身杨家吴婕,见过陈都尉,还请先
随妾身入内,我家老爷就在后边。」
说罢,不等吴婕开口,身后随她出来的丫鬟仆妇们各自围拢上来。
「且小心着点。」罗瑜将怀中抱着的酒坛递给一个仆妇,那仆妇见个子娇小
的罗瑜单手捧着这坛子,一时忘了轻重,然而装着二十斤老酒的坛子瞬间便叫她
识得厉害,摇摇晃晃踉跄两步,眼看就要跌倒,幸亏罗瑜伸手扶了一把,那健壮
仆妇这才拿稳,惊了周围丫鬟们一身冷汗。
经此一吓,这些仆妇丫鬟看向陈哲身后四女的目光,也从适才为她们出众容
貌所摄的艳羡,转作被其身手震惊的敬畏。
吴婕也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了四女一眼,开口问道:「陈都尉,贵属是清
莲还是芍药?」
「芍药?可是北地所说的牡丹?」这所谓的雅集,陈哲是懂规矩的,其实便
是官场文人们私底下聚众淫乱的无遮大会罢了,这清莲或称芙蕖,便是只可远观
不可亵玩的禁脔,而芍药牡丹之类的艳花,即是人人有花直须折的玩物。
「都尉见谅,确是如此,扬南这边以牡丹为贵芍药为艳,的确与北地有所差
别。」
「哦。无妨,她们几个俱是清莲。」
吴婕点点头,转头吩咐了身后丫鬟两句,然后便带着陈哲走进宅院。
进了院子,吴婕引着陈哲往左手边西厢房去,张琼等人则分开,跟着几个丫
鬟去了东边厢房。
吴婕走在前头推开西边厢房大门,屋中放着一套浴桶:「都尉且先沐浴更衣。」
陈哲自无不可,在几个丫鬟服侍下在浴桶里草草洗过,换了一身轻薄丝袍,
便又一次在吴婕带领下走向后院。
一进后院,陈哲便被眼前一幕惊到。
这后院占地颇大,布置却并不复杂,整个院子都被一圈宽敞廊榭环绕,中间
并无假山乔木,只一个小塘,塘前一片青草茵茵的空地,空地上以长长梁木搭起
了一个三丈长六尺高的架子。
而这个木梁架子上,此时足足挂着二十条婀娜多姿欺霜赛雪的曼妙身影。
「哈哈哈,思齐贤侄,这白玉肉林可壮观呼?」
陈哲一回头,就见廊榭之中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四个同样身着素色丝袍的男
子,北面主位上须发皆白的老翁正是去年新皇登基时与陈哲有过一面之缘的承天
府尹杨泽。
「确实壮观。」陈哲抬手向杨泽遥遥一礼。
木架上吊着的女子年纪身材各不相同,最年长的约莫三旬年纪,韵味十足,
微见衰老也不损艳光,年轻的则满脸青涩,眼瞧着不过刚刚元服,自是青春喜人,
白净细腻。当然,更绝的则是这些女子没一个被绑缚悬吊起来的式样各不相同,
正手吊、反手吊、横吊、横腿一字马吊、屈腿悬空吊、单腿一字马吊、倒吊…
…这出手绑缚悬吊的决计是此道高人,每一个女子的姿势都是特意设计过的,专
门配合女子本身的身姿特色扬长避短,一眼看去,二十二个女子挂在半空竟是无
一不妖,无一不魅。
陈哲不免好奇,想知道是哪位高手缚师缔造了眼前这副绝美景色。
答案就在他面前不远处,张琼、罗瑜、白瑛和许暖清四女一字排开,乖巧地
站在那架子前,而在她们身边,则站着两个华服少女。
这两个少女身上显然是带着功夫的,陈哲用神识浅浅探视,两人的功力倒是
好查,先天八段中规中矩,然而内功却有古怪,有七八分相似琉璃湖的路数,细
分又明显带着不同。
许暖清看陈哲神色,知道他瞧出古怪,上前一步靠在陈哲耳边低声道:「这
两个是万锦门的传人,乃是琉璃湖远支,专精青楼把戏一途。」
陈哲大致明白,也不深究,就见那两个少女当中人躬身询问道:「不知都尉
如何安排贵属?」
「先将她们三人挂上去吧。」陈哲一指张琼罗瑜白瑛。
这架子上的女子个个姿容不俗,拿到外面未免不是花魁之姿,以杨家的本事
断然是凑不出这么多极品美人的,其中大半自然是由雅集的宾客带来的。
这些美人被束缚悬吊于此,全部赤身裸体,唯一例外便是每人脖子上都挂着
一条银项圈,项圈上带个拇指尖大小的玉扣子,有的方有的圆。张罗白许四人颈
上现在也各戴了银项圈,玉扣子俱是方形,由此可知,方扣子乃是清莲,圆扣子
便是芍药。
听陈哲指令,张罗白三人并无异色,乖乖在这木架之前脱去身上全部衣物,
束手等着两个华服少女取来绳子开始捆缚。
两个缚师少女经验果然丰富:罗瑜两腿上翻自肋下穿过绕到肩后,双臂扣住
双腿向下束于臀后,最后由脚腕系绳吊挂在了木架上,罗瑜身子本就娇小,如此
捆做一团更显玲珑。
陈哲见她下身竖嘴因这姿势而微微张开,有心使坏,正好缚师少女身后有一
小桌,上头除了大捆绳索之外还有些不同花样的器具,亦有整整一盒的角先生,
陈哲随手便抓来几支,先取三支,一支接一支地塞进了罗瑜的牝户。
莫看罗瑜身材娇小,她下身这两穴孔道俱是收放自如,平日在家,比陈哲手
上再粗两分的角先生也能前三后二地吃下五支,此时更是轻松,竖嘴咬住三支角
先生,面上丝毫不见痛楚神色,反倒面色泛红双目迷离,显得颇为享受。
陈哲也不和她客气,将手上余下的两只角先生也按往日习惯插入罗瑜后庭,
这才让两个缚师晃晃悠悠地将罗瑜高高挂起。
白瑛也同样被挂起,缚师为凸现她那两条长腿,取来一根竹竿,将白瑛双腿
打开缚在竹竿上定作劈腿状,然后将其倒挂在架子上。
陈哲同样不忘了捣乱一番,见白瑛的牝户朝天,也拿来样物事,却不是角先
生,而是一直粗大红烛。白瑛不如罗瑜那般适应扩撑,但一支红烛还是吃得下的,
陈哲一插到底,然后掏出火折子将红烛点亮……也不知这场雅集要聚到何时,这
红烛够不够烧。
最后张琼倒是让两个缚师微微犯难,低声商议一番之后,两个缚师方才做出
决定,先是将架子中央的几女挪开了些,给张琼让出了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然后
搬来两个石墩系在张琼脚上,让张琼两臂两腿各自张开,在这架子正中捆成了一
个火字形。
如此一来,这架上的女子就如众星拱月一般,越发将张琼给凸现了出来,而
张琼自也当得起这艳压群芳的位置,两个缚师并未在她身上缠束绳索,只系住了
手腕脚腕,尽力凸现张琼荧白如玉的肌肤和浑然天成秒到颠毫的身段曲线。
陈哲站在一旁抱臂观看两个缚师忙碌,见她俩工序完成,这才开口建议道:
「她这脖子也可以吊起来,放心,以她内力修为,这般束缚吊不死她。」
缚师依言而行,又加了一条绳索吊住张琼颈项,让她高高昂起头来,果然张
琼全无苦痛神色,还面带微笑冲着陈哲眨眨眼。
安置好了三女,陈哲这才有心细看架子上的其他女子。
参与这次雅集的宾客看来要比陈哲大气许多,架子上的二十多个女子当中大
半都带着圆扣银环,可供人随意狎玩。
陈哲自觉避开那几个带着方扣的,伸手摸向几个令他颇感兴趣的。
「大人若是喜欢,自可摘下来细品。」两个缚师当中一人道。
「不用了。」陈哲摆摆手,放开了手中的一团酥胸,这架子上的女子应该也
是筛过的,论身材各个都有自身所长,其中上品不输罗瑜白瑛,只是这些女子的
相貌虽然不俗,可和罗白这样的顶尖花魁相比,依旧落了下风,虽然春兰秋菊各
有特色,终也只是寻常美人,谈不上惊艳。
陈哲回头看了眼廊榭,心道若有上乘美人,大概是在廊榭中陪着饮宴作乐吧,
当即带着许暖清走进了廊榭之中。
廊榭之中果然有上乘美人,只不过陈哲轻轻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榭中
的桌子上。
这桌子能牵引陈哲注意,原因其一自然是围坐桌边正在推着牌九的四个老头。
除了主位上的杨泽,余下三人陈哲一个也不认识,杨泽上首那老头亦是须发
皆白,形容枯瘦,年纪起码要比杨泽还要大上十岁,精神亦是有些老朽衰颓的模
样,只是这老儿倒是人老心不老,手上一边摸着骨牌,一边还要时不时在身侧裸
身陪侍的美人身上蹭蹭摸摸。
杨泽下首之人则要健壮许多,虽然面相上亦同杨泽一般步入暮年,但须发还
有大半青丝不说,那精气神一瞧便是多年的沙场老兵,推牌九也要肩平背直腰杆
挺拔,坐姿一丝不苟,因此哪怕他身材不高、筋骨不壮,却依然有股子虎踞龙盘
的大将气度。
杨泽对面的客位上也是个健壮的灰发老儿,只是身上气息绝非武人,陈哲看
他背影与摸牌时的习惯,便可断定此人乃是个在职官吏,至于是何职位,陈哲就
只能猜个大半,看他装作大方实则小意的打牌动作,便知此君的位分当是在承天
府尹之下。
果然,杨泽见陈哲走近,一一介绍道:「思齐且容老夫与你介绍,这位乃是
陪都留守司的右观察使张旭扬。」
那枯瘦老儿向陈哲点点头算是行礼。
「这一位是留守司指挥使、丰益伯,马挺马统兵。」
那军将倒是颇给陈哲面子,介绍到他时,特意停了手中骨牌,双手抱拳向陈
哲正经行了个半礼。
最后,杨泽一指对面的文士:「这位则是我府中同知,韦平韦郡丞。」
几人见礼完毕,杨泽又客套道:「这次雅集只我等五人,思齐你且先等,我
推完这一局便去替你们张罗晚饭,是我招待不周。」
「无妨。」陈哲倒是不在意能否和几个老头子推牌九,不过这目光还盯在在
四人围坐的牌桌之上。
原来这桌子并无桌腿,有四个裸身美人分别跪坐在桌面四脚,如戴枷一般,
头套在桌脚孔洞中,以肩膀顶住桌面。
此外,四个老头坐着的亦不是凳子,而同样是四个俯身跪趴的裸女。
四个「桌腿」脸上各戴着一个眼罩,陈哲看不清她们容貌,不过却依旧好奇,
这四人以身躯顶住桌面,且不提这纹丝不动的静功,又是怎么维持这桌面水平如
常的?
陈哲看得肆无忌惮,自然逃不过杨泽的目光:「思齐很喜欢这桌子么?」
陈哲笑了笑,说出心中疑惑:「在下只是好奇这四位姑娘是如何维持这桌面
放平的?」
「哈哈。」杨泽笑道:「此事且由韦老弟与你分说,这张桌子配这套凳子,
乃是他的得意之物。」
「好叫都尉知晓。」韦平接过话头:「这其中关键,无外乎一个挑字。下官
花费一年时间,从承金道各路牙行之中挑中这身材骨架完全一致的八女,再用了
两年悉心调教,自然便得了这样一套桌椅。」
陈哲点点头:「原来如此,韦郡丞倒是有心人。」
韦平脸上堆出笑意:「若是都尉喜欢,待今天这聚会结束,下官遣人搬去都
尉府上便是。」
陈哲连忙推辞:「君子不夺人所好,韦郡丞费了这般心力,陈某可不敢随便
领受。」
杨泽又是哈哈大笑:「无妨,今日这廊中的女子,只要思齐有眼缘的,等下
皆可带走。不瞒思齐你说,今日这聚会,本就是我们这几个留守司的老废物为了
攀附你而设,你尽可随意。」
听杨泽这般坦荡,陈哲反倒一怔,看了眼其余三人,见他们对杨泽所言「老
废物」「攀附」这等恶语也并无异色,心下了然。
难怪朝中大佬会对留守司这些人防备异常,原来这帮人是真拉得下脸放得下
架子。
韦平位分略低,陈哲不曾听闻,张旭扬和马挺两人,陈哲虽是第一次见,可
也确实称得上一句久仰大名。
张旭扬乃是袁辰之前的中书省次辅,而马挺则是当年达木汗围攻京城时的京
营副统领。
留守司里俱是这般货色,陈哲自然不敢随意应承:「既然杨世叔如此坦诚,
各位不妨直说有何索求,若是在下力所能及,自是愿意与各位结下善缘。」
几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马挺推开面前骨牌,正视陈哲道:「陈都尉倒也是
个爽快人,马某所求不多,我那短命儿子去后,留下一子一女,我便想着让我那
儿媳带着两孩子投效去公主卫中效力。」
说着,马挺背后站着两个身着圆领战袍的女子踏前一步,各自开始宽衣解带,
左边的乃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熟妇,瞧着便是常年练武,且还与江湖女子不同,一
看就知她练的乃是军中的外功武艺,年纪虽长,可那一身筋肉皮肤结实紧致,身
材健美不输年轻姑娘,容貌亦是出众,五官妩媚之中带着成熟,成熟之中又透着
刚毅,属实是个少见的成熟美人。
右边的则是个年轻女子,身姿气质让陈哲很是熟悉,正与公主府的参军长孙
妍如出一辙,只是身量比长孙妍高些,眼眉五官与长孙妍倒是不尽相同,长孙妍
乃是浓眉大眼的大气美人,而眼前这姑娘却是细眉吊眼,若不是神情中满是坚毅
沉稳,盼顾间怕是一脸媚态。
两女解尽衣衫,扑倒在地,四肢并用爬到了陈哲面前各自蹲坐,双手一伸便
拉开下体樱唇露出牝户,摆了个标准女奴礼。
陈哲眉头跳了跳,听马挺话中意思,眼前这两女乃是他亡子的正室和嫡女!
即便如今马挺失势,其子又亡,这两个女子的身份意义也重逾千金!
马挺见陈哲犹豫,以为是这筹码不够,又继续说道:「我这儿媳是赵康永的
嫡亲孙女,若我记得不错,公主府上的那个女参军,是长孙显的孙女吧?」
陈哲自是明白马挺何意,赵康永和长孙显乃是顺昌朝之前熹永朝的名将,号
称熹永双璧,在军中声望极隆,绵延至今。长公主林纾枚虽然如今声望不逊色于
两位前朝老将,然而在北军之外就少了不少香火情,虽说是已有长孙妍这个长孙
家后人,可长孙显当年的恩泽也是在北方……而赵康永可是大宁东南半壁的擎天
玉柱,自东海至南海,至今还有不少故旧在位。
关键是,赵康永和长孙显不同,其后人之中已绝了男丁,嫡女便是故旧香火
之情的凭证。
陈哲还在暗自吃惊,马挺又继续加码道:「这大宁北边,长公主自有布置,
东南一带,今后有这赵家旧部照拂,独缺西面的人情……老夫在西边几省还有几
个门生,回头便去信叫他们下一趟回京述职时去公主府门上拜一拜便是。」
陈哲回过神来,知道马挺已是将全副身家押上桌了,连忙道:「马统兵英雄
了得,想来令孙将门虎子亦是不凡,公主卫能得如此人才也是幸事一件,回头待
我修书一封,让令孙带去公主府,长公主自会安排重用。马公所言门生之事,便
不用劳烦了。」
与这留守司里的马挺沾上关系已经是担了莫大的干系,若是公主府收拢起西
边的马挺旧部……朝中怕是要闹翻天去。
马挺脸上不喜不悲,只是面色郑重地缓缓点头:「便谢过都尉了。」
见陈哲应诺,面前这对母女当即扑到陈哲面前,四手八脚地解开陈哲丝袍,
陈哲也不阻拦,既然来这雅集,陈哲早就做好了当众演春宫的准备,只温言闻道:
「还不知两位姑娘姓名。」
「奴家赵佳。」这中年美妇答应了一声,然后伸着脖子一张口,就把陈哲分
身囫囵吞下,直入咽喉,熟练地用咽喉软肉去夹陈哲分身的尖头敏感处。
「奴家马明芝。」马明芝年纪尚小,不如母亲放得开,稍一犹豫,便叫母亲
抢了先,只得跪在陈哲面前,眼巴巴看着自己母亲施展开喉舌功夫,将陈哲分身
一吞到底丝毫不露,想了想,便爬到陈哲身后,将小脸贴在陈哲股上,伸出舌头
猛攻陈哲后窍。
下身被两个美人前后夹攻,陈哲却并未放松心神,而是看向了张旭扬。
当年京城之战,京营重兵被达木汗的铁骑隔绝于外,倒也不能全怪马挺,彼
时那疫病也在京营之中传播,统领和监军校尉等老臣同样病倒,马挺一个副统领
未得上令不敢轻动……事后他没被一扒到底而是贬官承天府便足以说明其中利害。
相比之下,坐在马挺对面的干瘦老头干系要就要重上许多,毕竟,他可是当
年在朝争之中被生生打出京城的,且把他打出来的那几人可还在位呢。
张旭扬自己也远比马挺沉得住气,将身边那小娘搂在怀中,干瘦的双手缓缓
摩挲着那稚嫩的肌肤,满是老人斑的脸上似笑非笑,悠悠道:「小老儿其实也没
什么想求都尉的,出京这几年,当年那些白眼狼门生也跑得差不多咯,自家人丁
不旺,两个孙儿在这江南做些商贾事,虽无权势,亦不失富贵……喏,我这叠庶
的外孙女不知可入的都尉眼?」
说着,张旭扬松开怀中小娘,将其推到面前,向陈哲显露全身隐密。
陈哲心中纳罕,没想到这老儿如此亵渎,大宁朝对亲辈乱伦,也只管嫡脉,
至于这种庶女又庶女的叠庶外孙,若不在朝中讲求道德文章的清贵衙门任职,外
人多半只是有些不齿,倒不算大罪。不过,张旭扬都被赶出京城了,估计也是虱
多不痒。
杨泽又在一旁哈哈笑着帮起腔来:「思齐莫被这老儿诓了,他这外孙女在这
承天府早已声名鹊起,心机权变不在那刘子隆身边蒋芸之下,思齐身边若是缺少
幕宾谋士,这女娃可是极佳人选。」
陈哲略带疑惑地看向张旭扬,张旭扬被杨泽揭穿包袱,也不再装模作样:
「你陈家父子如今掌控刑部与大理寺,让小老儿我极为眼热,便想着搭一注筹码,
送这外孙女到你身边,在六扇门中当差……唉,我两个孙子不是读书种子,几个
重孙到了发蒙的年纪,也看不出什么读书天分,我张家将来说不定还要靠这个外
孙女照拂。」
张旭扬这般解释,陈哲也便放下了戒心,对那小娘道:「报上名来,回头便
帮我打理些文案庶务。」
这小娘也不含糊,俯身对着陈哲连磕三个头:「张雅拜见大人。」
听她自称姓张名雅,陈哲又不免带着戏谑神色瞧了眼张旭扬……这个外孙女
多半是他庶女在某次雅集上意外所得。
待马张二位交代完,韦平这才开口:「下官倒是无事相求,只是下官有个堂
弟名叫韦宁。」
一听这名字,陈哲顿时明了对方心意,这韦宁也是官场中人,如今正在刑部
做清吏司郎中,前途大大优于韦平这年逾花甲的老同知,家族自当出力巴结一下
上官。
陈哲不疑有他,与韦平客套了几句,便就收下了他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