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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女降临】(11-22)

他们湿吻,彼此脱光,可纪荣只是笑着说:“不,我只是不太想做,所以一切以你的满足优先。”

-

入睡很快,醒的似乎也很快。仿佛只是小憩片刻,纪荣皱眉按了按眼睛,睁开眼。

他还在刚才休息的床上。边缘行为之后干湿分离,两人换了个房间休息。

可手边陆恩慈不在。

纪荣静了片刻,注意到窗帘只拉了层纱,月色朦朦胧胧投进室内,纪荣看到前方自己身前,被子隆起了一部分。

他有些讶异,很快就变成无奈,抬手将被子掀起一些。

女孩子果然在被中。

她跪伏在纪荣腿间,正在隔着裤子舔囊袋的位置。一下又一下,纪荣能感到那个部位正不断被她的舌头微微带动。

屋内没开灯,纪荣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认得出陆恩慈穿着条繁复的裙子,并不是轻薄的睡裙。

男人拧眉盯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纪荣醒了,陆恩慈摸不准他的想法,小心翼翼望着他,不敢多动。纪荣朝她伸出手,示意她牵住自己出来。

“是不是出汗了?”男人的声音很柔和,带着微微的哑意:“闷在里面会不舒服,出来透透气。”

他看起来并不觉得她过分,陆恩慈立刻放下心。

她不肯出来,含住纪荣的中指,舌尖略有些生疏地缠着他吮吸,模拟抽插的动作。

“呜嗯……呼……”

纪荣垂眸看着她,耐心问:“你要做什么?”

那双柔软的手覆在他勃起的阴茎上,少女一言不发,但目的已经很明显。

纪荣没有起身,仍躺在原处,他稍微侧了点身体,撑着头看恩慈,眼神淡淡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他好脾气地问。

“?”陆恩慈抬起头。

那不然呢?

她甚至回忆了一下近几月的相处,确定老公真是特别好脾气的人,温柔又随和,好老公好爸爸。

于是她谨慎地看着纪荣,又试探着得寸进尺一下。比如舔他的掌心,手沿着勃起的弧度慢慢滑,覆住饱满的阴囊揉捏。

好涩……

纪荣抬手,拉开睡裤裤口,放出阴茎。

陆恩慈愣愣地看着,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就看见了。

很长,粗,温热的,上翘。

靠近龟头的地方格外粗一点,颜色有种色素沉淀减弱的粉,月光下非常漂亮。阴茎的马眼部位特别明显,感觉很能射的样子……

她想到从前乱看代餐时学到的一个词。

精牛。

陆恩慈脸红了。

这是不是有点有点太涩了……她吞了吞口水,更近地观察纪荣的阴茎,很自然地产生张口去舔的冲动。

“爸爸的……好漂亮…肉棒……”

她像砧板上的鱼,拼命张着嘴。

可刀已经顶在赖以呼吸的地方,要撬掉一对鳃。

面前仍带着淡淡疲色的老男人像抓猫那样,将她从腋下把住往上捞,而后握住勃起的阴茎,用茎身扇她的嘴。

“什么漂亮?”他问,又是一下。

(十八)发情期乱尿所以绝育

很烫,跟前夜进入她时一样烫。

闷闷的两声,那东西打在嘴巴上带着钝木的痒和疼,干燥,没有黏腻的不适感,但能清楚闻到男人荷尔蒙的气味。

那是一种有重量的气味,无法形容,只觉得很sexy,陆恩慈面红耳赤地绞着腿闭嘴,双眼湿润地望向身前面色淡淡的男人。

他好像不悦她的行为,哪怕陆恩慈觉得在天亮前钻进被子里把他口醒是很涩的事。

大概是,没有征得他的同意贸然接触,他不喜欢。

“张口讲话,什么漂亮?”纪荣垂眸望着她。

“……”

陆恩慈张了张口,还没把那两个词说出来,嘴巴再次被阴茎扇了一下。

“纪……”

又是一下。

“谁教你这些?真是没礼貌……”纪荣说着,很恶劣地用肉棒马眼处顶了顶她脸颊腮边。

男人性器又重又粗,扇到嘴巴轻而易举。

很羞耻,还有一点受屈辱的酸楚,但很快就全变成软弱的情欲。陆恩慈呼吸急促地向着纪荣发情,嗅着他肉棒的气味悄咪咪地夹腿。

心里说不懵是假的,……也没人和她说过纪荣会是这种拿性器扇脸的闷骚性格啊???

他之前一度是温和的,克制的,此刻种种,非要说的话,更像梦中。

整个人的侵略性以一种不张扬的方式展现出来,纪荣现在的掌控欲强得令陆恩慈有些畏惧,腿软,但爱招惹。

她伸出舌头舔舔,纪荣的身体似乎随着她的舔舐顿了一瞬,接着,男人便扶住鸡巴,继续扇她的嘴。

陆恩慈一旦舔一下,他就扇一下。等她真的感到嘴巴疼了,泪眼朦胧地停下欲口交的动作,纪荣才松手去抽纸巾,翘着鸡巴给她擦泪。

“怎么还是不听话,”他问:“我说过不想做,是不是?”

陆恩慈觉得不对,但一下子说不上来,只怯怯地点了点头。

“嘴巴疼,麻麻的,肿了。”她泪眼朦胧地抱怨。

“那为什么还要尝试口交?”

纪荣抬腿把她撑起来一点儿,道:“过来,我看看。”

陆恩慈抹了下泪,慢慢爬到他身上。

纪荣打开床头灯带,这才看清女孩子到底穿着什么。

黑白撞色的女仆裙,裙子很长,大概一直到她小腿中间。蓬松的荷叶褶与细腻的蕾丝把腰和胸的线条衬托出来,女孩子跪在他身上,头发散在身后,像小小的拇指姑娘。

很漂亮,很乖巧。很可爱。但因为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红肿的眼唇,所有一切都变味了。

纪荣抚着恩慈的背,躺在床上和她接吻。他摸到裙子背后的装饰,里面似乎有穿束腰,收紧曲线的系带松松系着,胸口因此露出一大片。

她好年轻。

其实很多细节都能看出,她应该有二十来岁。这无异会减少很多纪荣在心理上的压力,可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那种一开头的年纪与二开头的年纪,不过是“特别年轻”与“很年轻”之间的差别而已。

纪荣找到抽绳,轻轻拉紧细带,耐心地在少女后腰打了个蝴蝶结,扶着她腰侧开口:“紧不紧?”

陆恩慈舔他唇瓣,连连道:“不紧,不紧……老公……”

纪荣抚着她的后脑夸奖:“衣服穿好后,比起刚才在被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看着要得体多了。”

“您觉得好不好看?”她问。

“这件衣服吗?”他摸了摸裙摆的蕾丝,低声问:“是那天那家咖啡馆……?”

“嗯,”陆恩慈小声说,胡乱地亲他下巴:“您喜不喜欢?叔叔……”

在外面她不肯叫他爸爸,老公也不能说的时候,她就叫他叔叔。

作为小姑娘被叔叔操,是陆恩慈数十年如一日的稳定性癖。

“裙摆太大了,但很漂亮,”纪荣问她:“或许我可以问,你穿它是想……?”

“想让爸爸把我操痛……好硬啊,”她握着他撒娇:“捅捅我……”

他阴茎仍在外面,纪荣由着她分开腿夹住,裙摆罩在外面,接吻片刻,才意识到怀里的孩子没穿内裤。

一直有湿漉漉的液体往他鸡巴上流,滑腻缠绵,润滑龟头引他进去。

他整根几乎都被濡湿了。

男人闭上眼,情绪稍微有点不大对。陆恩慈没意识到,夹着他欢快地磨,恨不得立刻吞进去做个爽。

纪荣很没人情味地抚摸湿漉漉的细缝,低声说:“家里的小孩子湿了。”

纪荣起身,把床下陆恩慈湿透的内裤捡起来。

他没立刻把那块小小的布料还给她,两指抻开,缓慢地摩挲上面清澈湿润的粘液,而后在小女孩下床来找他时,掐住她的脸,全部抹在她颊边。

这条女仆裙现在完整穿在她身上,里面没有内裤也没有内衣。

纪荣低声勒令陆恩慈站好,俯身拈住裙摆撩起来,因为长,大概是审美习惯,甚至贴心地迭了叁迭,让黑色的布料挽出一个漂亮的叁褶。

“自己提着,”纪荣拍了拍她的腰侧,低声说:

“怎么这么不懂事?不要随便穿束腰,你还在发育。”

他说罢就继续下一步动作,没看到陆恩慈在听闻“发育”二字时羞耻的表情。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用这这个词语来形容她了。

于是她抱着裙摆,看灰发的老男人细心给她解开束腰的绑带。

那种鱼骨样式不好解,他似乎不十分熟悉这种女士配饰,观察着寻找解开它的暗扣。

男人此刻穿着睡衣,勃起的鸡巴露在外面,手指在她腰侧巡溯,与性暗示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他的手来到后背,低声问:“疼不疼?扣这么紧……”

“不疼……呜…不疼……”

陆恩慈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她的性幻想是像小女仆那样埋在老公腿间舔,用长长的裙摆遮住两人的动作甚至体位,被他顶得簌簌发抖,看他怎么在纯白围裙的遮挡下揉她的胸。

但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比如现在她留意到纪荣硬了很长时间,马眼流出的前列腺液顺着冠状沟往下,受重力落向地面,拉出长长的银丝。

而纪荣也终于把鱼骨束胸取下来,却在观察她身体上被鱼骨蕾丝压出的红色印痕。

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肋骨滑动,她看着围裙被他的手顶起的褶皱,默默挤着腿间的阴阜自慰。

“我从前有个朋友养猫,”纪荣俯身,嘴唇微启,含住恩慈皮肤上蕾丝压出的红痕吮吸:

“发情期乱尿,在衣帽间打滚,弄坏了女主人好几条重要意义的裙子。”

“然后呢?”陆恩慈难耐地看着他,那些灰发在不断磨蹭她的肚脐。

纪荣撩起眼皮看她,没什么情绪地回答:“绝育了。发情期乱尿所以,绝育。”

他说着,再度垂眼舔吸。恩慈松开手,看男人像是钻到小女仆裙下偷吃,心里爽得不行,捂着嘴巴细细哼叫。

纪荣坐在床边,肩头到脑袋都在她黑裙摆里面。

他清楚陆恩慈的小心思,又不悦她把自己性瘾挑起来,此刻视野昏暗,鼻端是她身体的香气,纪荣沿着红痕咬下来,手勾开围裙的系带,往上埋进少女胸口。

他听到陆恩慈颤声轻叫,隔着裙子捧住他的脑袋。

“老公也要给我绝育吗?”她颤巍巍问他。

纪荣咬住她胸口用力舔吃,吮吸的声音无比明显,嘬吸乳尖时口水混着吸咬的力气,不断唧唧地响。

他哑声道:“你也知道自己乱尿了吗?”

纪荣咬住她的乳肉,陆恩慈被吃奶,心中欲念与羞怯结合,求他叫自己mommy。

纪荣用落在屁股上的巴掌拒绝了她。

他的力气用得很大,陆恩慈本就已经被男人吃奶吃得无比敏感。臀肉拉扯间两个巴掌,直接趴在他肩头抖着腿泄了。

现在是真尿了,轻微的水珠滚落的声音,顺着腿往下流,淅淅沥沥的。

纪荣呼吸很重,他突然把陆恩慈捞起来,大步来到小沙发边,把她按在了矮几上。

高度和他估算的一样,女孩子趴在上面,上身贴着几面,屁股高高撅起来,正好抵在纪荣腰下。

他开始用一种恐怖的力气隔着裙子撞她。陆恩慈刚开始还呜咽着叫爸爸,很快就只能随着男人的顶弄叫床了。

那声音轻而尖锐,纪荣顶了她十来分钟,她就渐渐虚弱下去,叫得像是摔疼的小狗。

不知道过了多久,屁股似乎也被撞麻了,纪荣才突然低声说了什么,攥住陆恩慈的裙摆,力气极重地将人扯进自己怀里。

裙子被他扯破了,两个人狼狈地迭在一起,跌在角落的沙发里。

恩慈听到纪荣呻吟了一声。

男人呼吸沉重,用力抱着她,身体能控制的地方都一动不动。

他不让恩慈看他的表情,似乎此刻他几乎无力面对她。可陆恩慈知道,他在失控。

i''''m ing.他刚才说。

陆恩慈不确定他说的e还是cum,但总归是一个意思。

后腰很久才松懈下来。她闻到那股渐渐弥漫开的腥味儿,像生鱼。好像很少有人用这东西形容精液,可她此刻头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却只想到它。

纪荣终于缓缓松开她。

“对不起,裙子不要了,我让助理重新定一条。”他的声音很哑,说话时气息不若平时那么稳定,修长的手指扶在她肩上,温热而干燥。

“对不起。”他重复道。说话的时候还在射,精液的气味越来越明显。

陆恩慈动了动,后腰又立刻碰到他。她低低叫了声,被纪荣按住。

“往前,不要往后,”男人呼吸再度不稳起来:“我还……”

他再度握住了她的腰,这次他没有沉默,反而低头吻上恩慈的脊背。

女孩子抖了一下。她好像有点怕了,轻微挣扎起来。

“不,”腿间的湿黏感愈来愈重,不知道是精液还是她的淫水。陆恩慈怕自己忍不住主动和他要,不安感越来越重。

“不,我想去洗澡……”

“恩慈,听话,再来一次,”他闭上眼,慢慢顶她的腰:“为什么洗澡?只是弄在裙子上,出汗的人是我。”

他伏在她背后呼吸,手指在她肩头流连,拂过的地方像过电一样,陆恩慈颤抖着呜咽,死死抿住唇,不愿发出那种软弱的声音。

“叫出来,”纪荣低声命令她:“像梦里那样,大声一点。”

陆恩慈发出一声不肯的呜咽,带着哭腔,被身后不断顶弄的阴茎撞得空虚无比。

“我不要,我不要……呜…”她垂下头哭泣,臀压着他胯下和大腿,几乎要分开腿坐上去。

“不要,”他复读她的话,此刻实在顾不上别的,仅仅是和那种卷土重来的欲望搏斗,就几乎用尽他所有的理智。

“不要,不要……”

他低低重复她的话,很客观地说这两个字,手却逐渐往下,落在她腰边。

“这种时候我不会参考你的意见,”他道:“对不起,让你失望。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长辈、伴侣、爱人,并且几乎永远不是。”

他的手来到最潮湿的地方,耐心地一层层撩起裙摆,迎着恩慈剧烈的颤抖与呜咽,掐住了她。

大手横亘在两腿间,那些象征动情的水液很快全部流到他手指上。

纪荣低低呻吟起来,他几乎忘记自己赖以与陆恩慈保持距离的年纪,脑海里只记得自己已经等了她很多年。

他好像从未从叁十二岁那年的夜晚走出来,困住他的人终于来解救他。饮鸩止渴,他在陆恩慈的湿润里用力揉捏肥软的阴阜,把她翻过来按在腿间。

女孩子瘫坐着,扶住他的膝盖不停喘气,白围裙的肩带掉了一边,挂在臂间,很是狼狈。

“我现在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试图穿这条裙子给我口交了。”

纪荣开口,低声说:“把脸靠过来,舔阴囊,只要舔到阴茎,我就扇你。”

-

第二天中午,纪荣在公司办公室看财报,等待参与下午的例行会议。

他看起来与平时无异,温和,庄重,一丝不苟。

手机上,备注为“恩慈”的聊天界面一直没变化过。纪荣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敲字问:

“醒了吗,在做什么?”

她应该在用手机,几乎是秒回。

“在看电影”

纪荣如常关心对方:

“昨天不是说要见朋友,没出去玩吗?”

那边静了一会儿,接着,纪荣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文字,却没立刻回复,只将手机锁屏,扣放在桌面上。

“到时间了吗?”他用内线电话问秘书。

“过来拿一下文件,”男人声音低沉、磁性:“…如今我不常在,有事情你和总裁办联系,让小陈放手去做。这有什么好问的?”

那头广慧连连道歉,纪荣兀自听着,靠在椅背解了颗衬衫领口处的扣子。

他望着手机消息震动,很久才应了一声,起身把电话摁掉。

他没回她。

所以小女孩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一直发消息试探他。

“嘴巴被爸爸扇肿了”

“不好出去玩”

“今晚继续吗?负负得正……”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讨厌你”

“今晚继续吗?”

“讨厌你”

“讨厌你”

“今晚继续吗?”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

纪荣敲了敲桌子,视线没具体落在某个地方,显然在分心。

他慢慢摩挲着红木桌角的棱边,直到敲门声响起自己回神,这才抬眼看向门处,温声道:“请进?”

(十九)纪荣的色图

六点半钟的天边已经由白转青,室内却仍昏暗,卫生间内的采光灯显得扎眼。

纪荣从浴室出来,腰间松垮系着浴巾,赤着上身对镜吹头发。

男人的头发黝黑而浓密,被吹服帖前,发尾一直坚挺地蓬松打着卷,部分堆积在浴袍后领。

纪荣强迫症地把头发一点一点吹顺,向后拢起来,用黑色的细皮绳扎住,只剩鬓边垂落几缕及耳的碎发。

碍眼的长发不再遮挡眼帘,纪荣呼了口气,对着镜面观察身上的咬痕。

他有些恼怒,因自己胸口乳头泛着异样的红,是前夜被陆恩慈含肿的。

胸肌放松时体积大、存在感强,本来是很令人满意的低体脂身材。但因为红肿的两点,和胸肌上明显的抓痕,让他看起来无比像某个女人——不,少女——的所有物。

纪荣尤其讨厌这种感觉,这会使他想起自己受陆恩慈支配的一切,以及不可控的,勃起后的疼痛与躁意。

但这是他自愿的。

答应让陆恩慈回去上学后,晚上十点到这个小旧房子里,等待她睡前给他手淫,就成了纪荣每周不得不做的事情。

吃奶、抚摸不过是交换而已,况且胸口被少女舌头吸卷的湿润感觉,会更有利于他射精。

纪荣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男人的大胸。

“早上好。”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声问好。

纪荣转过身,看到女孩子脸色苍白地靠在门边望他,目光很平静,不像最初那样热情、黏糊。

“你的秘书给我看过档案了,上面写你是我监护人,为什么?”她问。

纪荣越过她径直走进房间穿衣服,道:

“把内裤穿好,它恨不得当着我的面直接掉下来。”

他表现得很冷淡,有种崖岸自高的傲慢。

陆恩慈一头雾水低头,看到自己勾住胯骨的低腰白色纯棉内裤。她是夏季人皮肤,白色内裤衬得皮肤白皙透亮,十九岁胶原蛋白满满,柔嫩得一掐一个印子。

她又扭头看身后,内裤裹住屁股,臀缝一点儿没露出来。

“这种内裤都是这样的,之前我也这么穿,是你每次来都……都太急了,没注意到而已。”她蹙眉解释。

之前囚禁她时,纪荣总是夜晚过来,黑暗里直接戴了套按住她做,哪会看得清她穿着什么内裤。

他可能都不知道做之前她有穿内裤。

很讨厌的人,把话题突兀拐过来,听到她的解释后又突兀拐回去。纪荣从衣柜里取出西裤穿上,语气平静:

“事实上找到你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变成你的监护人。”

“我不可能有个叁十二岁的爸爸!”陆恩慈被挡在门外,隔着门板反驳。

纪荣低头拉上裤链,道:“我也不可能有个十九岁的女儿。”

他打开门,逆光向着陆恩慈系衬衫纽扣。男人胸膛在黑色衬衫下若隐若现,脸上表情皮笑肉不笑:

“更不可能有一个咬着我胸口把妈妈当‘爸爸’叫的孩子。”

他口中的“爸爸”显然并非仅指一种亲属称呼,更多关涉情欲。

陆恩慈的脸无可奈何地变红了。

纪荣看到少女脸上出现异样的潮晕,那抹红迅速浮上皮肤,艳丽病态如同晚霞。

他更喜欢她这样。

纪荣面无表情和少女对视,直到陆恩慈先服软,移开视线,道:“那个……性瘾的问题,最近是不是有好一点?”

她轻轻甩了甩手腕。

从被囚禁的状态里脱身后,纪荣就不操她了。具体原因男人没有明说,但陆恩慈猜得出,是因为他不喜欢上女学生。

他多少还是介意两人年纪的差距,陆恩慈未说实情,纪荣也懒得问她。

在他心里,也许她就是个大淫魔,所以十九岁就把oc搞出性瘾,也不奇怪。

纪荣在这方面自制力超群,几个周过去,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很好控制自己的渴望,不会动不动就像狗一样在她身上闻来闻去。

也许很快,他就不需要她了。

昨晚她难得帮他撸,一个钟头后才落了满手的腥。

男人垂着头喘,射精的过程持续了两叁分钟,头发蓬松凌乱,目光餍足,像一头刚刚饱腹的狮子。

他真的很能射,精液腥味不是很重,但因为量太大太浓,总是闻得陆恩慈面红耳赤钻进卫生间洗手。

她家不大,九十来平,只有一个洗手间。

纪荣冷静下来立刻就要洗澡,总是皱眉扶着门框,垂眼无声催她。

小腹微痛,陆恩慈的注意力有些涣散,继续说:

“……感觉你没有一开始要得那么频繁了。”

男人略略点了点头,道:“是,现在一周两叁次就够。”

他重新走进卧室,对着镜子调整领带。

陆恩慈跟在后面问他:“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明天。”

“明天?”女孩子有些意外。

“嗯。”纪荣都没注意到自己弯了下唇角:“周末出差,所以提前需要你。以及……回来后,我让徐栖帮你办护照和退学的手续。”

陆恩慈更加意外:“什么……退…退学?!”

她尖叫着问他:“你要让我做你的全职性奴吗纪荣你这个混蛋?!”

天啊。

可细细一想又很符合纪荣的逻辑。

女学生不方便操,于是删除她的学生身份,一步到位,反正她也成年了。

陆恩慈眼眶一酸。

眼睛被敷衍又轻柔地摸了摸,纪荣俯身贴着她的耳朵开口,说话时另一只手还在整理衬衫领边:

“乖点,别再让我听到性奴之类的词……我让你退学,只是不想你未来的履历上出现二本学历的字样而已。陆小姐,我并无冒犯你的意思,但我不能接受创造我并且为我提供性帮助的女士学历只到这里——”

他捉住陆恩慈的手,在她腰的位置虚空划了划,而后往上拉至脖颈。

“——它至少应该在这里,懂吗?”

陆恩慈下意识抬起下巴,纪荣误以为她要吻他,松手站直身体,态度冷淡下来:

“我目前想到的最快方式是送你出国。你英语不错,会省去很多准备的力气。至于其他必要的手续,你不必操心。”

陆恩慈很讨厌纪荣这种防备她占他便宜的姿态。

她垂下眼,道:“我可以复读参加下一年高考,大半年时间而已。你让我出国,我一定会抑郁的。”

纪荣挑眉,问她:“你确定吗?”

他心情似乎好出很多,抚了抚恩慈的头发,轻声道:“啊……我确实更喜欢懂事上进的孩子。”

陆恩慈咬牙:“我一直很上进,读二本只是高考发挥不好。”

纪荣不置可否:“每个读二本的人都这么说。”

陆恩慈继续举证:“我当年为了给你约稿,拿了学院唯一一个国奖。”

“我还拿了全奖交换生的名额。”

纪荣微笑地看着她,眉毛都没动一下。

……陆恩慈要气死了。

一时口不择言,她掉转矛头,不惜一切攻击他道:“你刚才躲我是什么意思?我根本没有要亲你的打算,纪总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纪荣面露惊讶,陆恩慈本能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皱起眉盯着她。

陆恩慈觉得纪荣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六十岁时眉心一定会长川字纹……呵呵,带着他那一身亮晶晶臭显摆的首饰变成丑兮兮的老东西。

“没有要亲我的打算……”

纪荣笑了一声,似乎对陆恩慈对他有情这件事,非常自信且笃定。他上前揽住陆恩慈的肩,强迫她在自己怀里,跟着自己来到沙发坐下:

“我不能不想起一件事。我很忙,也不了解你这种小众爱好的文化群体,但现在我在这儿了,出于对我的尊重,请你不要发布任何关于我的隐私内容,二维平面化的也不可以。”

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放在少女面前的茶几几面。

陆恩慈赫然看到自己的ins账号主页,整张脸瞬间从上爆炸红到下。

屏幕上是一张男人穿黑色高领薄毛衫的图画,很简单的线条勾勒,颜色也少,但肌肉形状与阴影大框架都有。

她画的是一种类似于脂包肌的健壮身材,多属于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人,肌肉痕迹凌厉流畅,沟壑分明。

重点在于脸。长发,眉下痣,窄颌面薄唇,纪荣一眼就能看出陆恩慈画的是自己。这大概是他与面前这个女孩子之间,独特且唯一的心电感应。

如果只是一张速写图片,纪荣不会特别生气。

但陆恩慈画他在自慰。

他像是撑在什么身上,微微垂着头探手下去撸动。头发垂下来,胸肌臂肌暴起,动态感把握得非常好,色欲感几乎透出屏幕。

“陆恩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要在互联网发布我的色情图片?”

男人坐在恩慈对面,抬眼望向她,腿间一大包鼓起,眼里寒气森然。

(二十)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很羞耻,没谁画黄图被正主本人逮到的。

逮到就算了,还拿着问。

陆恩慈胀红了脸,强撑着保持镇定,我自岿然不动。

“别说这么露骨,况且除了你没人知道,”她道:“你可以不把他当成自己……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叫你老公。”

纪荣甩去一个眼刀,身上寒气更重:“那这里为什么还出现了我的名字呢?”

陆恩慈带了“oc”“jirong”的tag。

陆恩慈不动如山:“全世界叫纪荣的人多了,不可以重名吗?”

纪荣几乎气笑了:“重名还长得和我一样的人?”

陆恩慈:“无需多言,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女孩子叁句话顶嘴叁次,纪荣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他轻声道:“好……好……”

门骤然被敲响,他看了眼时间,起身去开。

客厅不大,走过去几步路而已。但就是这几步路,使纪荣快速冷静下来。

人的念头瞬息万变,每种选择带来的连锁反应都不可估量。他没必要跟陆恩慈生气——他现在的确生气,但不为她性化自己,而是为她不服管教,总是顶撞他。

她只在床上那么听话,只要他温柔一点点,她就会急切又盼望地迎合。

徐栖站在门外,甫一抬头就看到上司的臭脸,忍住后退半步的欲望,把公文包递给他。

余光里能望见陆恩慈的侧脸。

这个女孩子的背调工作一直由自己负责,寻找陆恩慈用了很长时间,各种手段的合力都没能找到的人,却在某一天突然出现了。

升学过程、家庭社会关系、住址信息,事事完善、合理,没有漏洞,但长期反复核对之后,徐栖能够肯定,在立夏之前,a市根本没有这个人。

她不能不把这归为自己的工作失误,是她疏忽了。

可纪荣并不在意,个中产生的资金损失,他也未曾追究。似乎只要确定陆恩慈的存在,就能让他满意。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值得他耗费此番心力,徐栖感到意外。她入职已有叁四年,包括自己从前的主管在内,都没见过总裁这样。徐栖觉得有点魔幻。

她道:“这是今天的日程表,以及周报纪……”

“先不看,”纪荣打断她:“进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回头看了看,道:“稍等。”

门被虚掩住,徐栖听到男人压低声音,似乎在跟屋内的少女说话:“去换件衣服。”

徐栖记得方才视线里陆恩慈下身似乎只穿了条内裤。

小姑娘刚起床啊……

“怎么了,你的女秘书是蕾丝边?”陆恩慈语气轻快地挑衅他。

徐栖清楚听到纪荣在深呼吸,接着,他温声警告她:“……陆恩慈。”

脚步声终于不情愿地响起来,纪荣黑着脸拉开门,示意徐栖入内。

-

纪荣敏锐地注意到,陆恩慈面对屋内新多出的徐栖,表现得有些紧张。她蹙眉揉着小腹,神情有些不安。

男人重新坐回沙发,还没开口说话,陆恩慈却突然贴了过来。

不顾一旁徐栖的反应,女孩子附到他耳边,小声央求:

“我不要别人在,我们自己私下说好不好?让你秘书先走……纪荣……”

“下去。”纪荣低声呵斥她:“离我远一点。”

陆恩慈用目光和他较劲,要他让徐栖离开。

oc,十八禁,色图,或许还有她写过的纪荣梦女文——不用或许了,她已经看到纪荣手机文件里,有她来到这里后偷偷发到网上的所有短打备份。

陆恩慈可以接受纪荣知道,可以接受他不高兴,但这不意味着,她能接受纪荣告知别人这些私隐。

这是她作为梦女私人性癖的一部分,让别人知道了,那得是多羞耻且不堪的事?

“我其实很疑惑,”纪荣并未直言,他用徐栖不懂、陆恩慈却明白的方式问她:

“为什么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还要不停地写写画画?”

不细看那些东西,他还不知道陆恩慈如何指望他。

她喜欢他把身材练得宽而坚实,喜欢他在床上说温柔甜蜜的话,喜欢他动作暴力的同时谨慎,观察她的承受能力。

她还喜欢他居家,喜欢他高冷自持,喜欢一个男人回家不是自己坐在沙发沉默,而是先看爱人安睡没有。

除身体条件外,几乎都和他本人截然相反。那种典型的小女孩思春会肖想的男人类型,因为太女性化理想化,在纪荣眼里反而很不真实。

他并不是这种性格,且自信未来也不会变成这样。

纪荣其实问得很温和,神情也并不疾言厉色,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问题,似乎戳到了陆恩慈的软肋。

“你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吗?”她指着纪荣的手机屏幕。

纪荣示意徐栖去取卧室换下的套装,自己则垂眼翻到一张新的图片给陆恩慈看。

“从感受你爱意的角度,我认为是,”他道:“但如果论这些被你生产的图画——不仅仅是色情意味,我是说包括正常的图画。我认为我们并不像。”

“所以你不是他,”陆恩慈轻声道:“你是假的。”

面前的男人望着她,眸光淡淡:“我确实希望不是。”

他矜持地补充:“因为我没有露阴癖。”

他用一种很理智也很暴力的方式,同时拆解陆恩慈和她创造的东西。

一些东西存在的合法性消失,某种意义上,他已经不算她的人。

陆恩慈眼睛红了,纪荣不由自主倾身观察少女情绪失控的样子,在那一刻想到,他似乎总是令她伤心。

他立即说服自己,这不过因为她是个做过很多坏事的坏小孩而已,并非他故意。

“我为什么画那些?”她捂着眼睛说:“因为你和我老公不一样。”

从见到oc变成大活人,到意识到oc和自己以为的根本不同,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

陆恩慈已经很久没有回到a市了,一旦于短时间内辗转多地生活,会觉得人生特别匆忙。

本科毕业后,她在香港读两年制专硕,而后在一家日企工作,第二年外派大阪,二十八岁时勉强定居下来。

追她的男生不多,陆恩慈这样的漂亮女孩子,往往接受到的是男人心照不宣的照顾与示好,而非求爱。

因此陆恩慈寻找慰藉的办法,也不过是忙里偷闲建设oc而已。

如今纪荣令她意识到,自己从来忘记一件事,就是真人终究与纸片不同。美梦一旦成真,深渊就不再只是被动凝视的客体。

在她凝视纪荣时,纪荣也在凝视她。

她早该知道的,梦女的构想是一场镜花水月,填充真实会破碎它,缝合肉身会撕裂它。

此刻,她抽泣着抹泪,身体生理性地发抖。

“你不是我老公,你是个变态王八蛋。”她低头看着纪荣屏幕上的图片,目光短暂柔和一瞬,待抬起眼,又愤怒起来。

“我暴露你的隐私,那你呢?”她道:“难道我没有隐私吗?你这样偷窥监视我的生活,如果默认那些东西都说的是你,难道不因为你根本就有一种其他意义上的露阴癖?”

她起身跑开了。

纪荣难得扬声说话:“所以我对你很不满意…你摔门试试看!”

——砰的一声,陆恩慈把门重重摔上了。

徐栖想死。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纪荣看向房间门紧闭的卧室,昨晚他睡在那儿。一张床不是很大,陆恩慈睡相不好,夜里蜷进他怀里。纪荣醒了,没推开。

现在他被她拒之门外。她怎么敢……

想着,陆恩慈突然打开门。

女孩子抽噎着出来,纪荣注意到她穿了条长裤。她攥着团布料走进卫生间,半晌才出来,空手回屋关门,再无其他声音。

“你先下去,”纪荣叹了声,看向秘书:“我很快就来。”

陆恩慈家里终于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纪荣盯着卫生间的门看了一会儿,起身走进去。他在狭小却整洁的空间内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放到浴缸旁边墙柜上的水盆。

一盆淡红色的水,浸透一条干净的白色内裤。

纪荣微微一顿。

陆恩慈来月经了。

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一)冷脸洗内裤

昨晚他们接触过,那时还没来,大概是今早、或者刚刚发生的事。

内裤很干净,白色的纯棉布料被水体浸没,视觉上像粉红色。

布料上看不到血渍,大概在另一面,被干净的这部分遮住的另一面。

纪荣驻足良久,想起方才女孩子苍白的脸色与有气无力的声音,现在它们如同一枚硌得他浑身不舒服的豌豆,在角落里潮湿地生藓。

男人把水盆拿到盥洗台上,解下腕表放在陆恩慈的牙刷旁边,取下袖扣,解开衬衫袖口挽到手臂中间,开始清洗它。

盆内水温微烫,用来清洗血迹正好。饶是如此,纪荣还是为这突然的温度感到异样。

他从不做这种事,但动作有条不紊,平静地嗅着那股年轻女孩子的气味,平静地打洗涤剂,平静地用手掌触碰内裤用以包裹阴阜的部分。

纪荣尽量怀着一种……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总之做了的心情,洗这条内裤。

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反正他是她创造的,即便这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但他的下半身掌握在她手里,所以陆恩慈勉强也算他半个……母亲,赛博意义上的。

可纪荣发现自己硬了。

而后意识到自己根本一直在想陆恩慈清晨穿着那条内裤的样子。

清早她临时上过一次卫生间,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纪荣就看到那条挂在女孩子胯上的低腰内裤了。

很省布料的设计,偏偏展示的都是十九岁这个半跨进大人行列年纪的俏皮妩媚。

她略微并紧腿的时候,那里饱满柔和地鼓起来,布料堪堪裹住阴阜有毛发覆盖的位置。陆恩慈的腰很细,衬得那一段肢体线条柔美圆润。胯骨突显,一条细带子卡在上面,总让纪荣的目光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地跟着它。

直接跳下床有声音,于是陆恩慈从他身上跨过去后,坐在床边下床,纪荣由此看到少女后腰下面臀缝的阴影,被肉体托起来挤出来,褶沟一样从尾骨慢慢延深。

他无比清楚把那里掰开后,自己会看到什么。之前她还在病中,那里被体温煨得特别烫。他从臀缝探手进去,用指腹揉开浅浅抽插,看她抓着枕头抽泣得浑身发抖。

瘾被他按住了,却不意味着不存在。

陆恩慈从他胸口处抬腿往床边跨时,他就已经想要抓住她的脚腕,起身含住腿间挤挤弄弄夹着的那部分软肉。

但纪荣控制住了这种不堪的渴望,现在他想,还好他控制住了,否则或许,做到一半陆恩慈月经就会来。

像第一晚那样,阴茎上沾着血,她看不清不知道,只会抓着他胳膊哭着说肚子被顶得酸痛。

纪荣垂着眼默不作声,洁癖加强迫症地把内裤后臀部位的那一点点血渍揉了很多遍。他力气大,很快就把一条沾染经血的薄内裤揉搓到变形。

男人露出意外的表情,后知后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垂眼看向双手,用手背相互试温。

不知为何,总觉得手掌很烫,像持续浸泡在热水里。那种微微的血腥气混着女孩子身体的香气,一直坚持不懈地缠绕在感官周围,而他的耳朵好像被水面蒸腾的雾气罩住了,只能去碰、去摸,不能闻嗅体味。

纪荣来到客厅,把洗好的内裤挂在晾衣杆,折返卧室推门走进,坐到床边,俯身附到陆恩慈身后。

“内裤我洗好了,晾在客厅阳台。”

纪荣若无其事开口,仿佛刚才他没有质问陆恩慈,也没把她气哭。

他顺着被角探进去,握住陆恩慈的手。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沾凉。”

陆恩慈声如蚊呐,低低嗯了一句,算是回应他。

“没什么感谢的话同我说吗?”纪荣问。

陆恩慈声音有点哑:“滚啊。”

纪荣笑了一声,沉默引着她的手往下。陆恩慈感到手掌覆在明显的凸起上,那东西在慢慢顶她的手心。

她慢慢睁大眼,意识到这是什么。

“我回来大概需要四天,”他领着她揉,低声通知对方:“那天我来接你,不在这里过夜。”

陆恩慈轻微地动了下腿,扭头看他,目光从嘴唇落在他眼睛,没有说话。

此刻的纪荣少刻薄,多温和,oc而不ooc,是“她的人”。

两人长久地对视,被子下面陆恩慈赤裸的两条腿之间在流血。她突然流很多,温热钝痛,嗅到自己身体的血气。

那种只有自己能闻到的气味告知她,她好像动情了。

纪荣眼里慢慢涌起一些可以被称为饥渴的情绪,他安静地盯紧猎物,喉头滚动起伏。

他们刚才吵得没有保留,过度的剖白下,人的性欲会极速上升,甚至会突然开始做爱。

更别说纪荣本身有性瘾。

手掌隐隐发热,他急需一些抚摸解渴。

此刻纪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乎浸泡在方才在那盆微微发热的温水当中。他连呼吸都很困难,除非从水中脱身。

陆恩慈穿得很少,除了内裤只有一件贴身短t,还没有内衣。她看出纪荣精虫上脑又想要,不免有些畏惧,撑住纪荣胸口阻止他上来:“不,我才刚来……”

“我知道,”纪荣覆到她身上,垂头吻住她,不顾陆恩慈的躲闪与挣扎,掐住她两腮强迫女孩子张口,探舌进去找她的舌头。

“不需要性交,甚至不需要你做什么……躺在这儿就可以。”

纪荣轻轻揉她臀瓣裸露的那部分,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往下,开始用力揉捏女孩子的小腿。

“不要……”陆恩慈不断试图蹬他的掌心。

“不要什么,你不问我是怎么洗的?”

纪荣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他压平陆恩慈慌乱卷翘的舌尖,迟重地吮吸她:“那上面除了血没什么分泌物,湿猫,你很干净。”

陆恩慈勉力张口骂他:“变态……别叫我那两个字!”

“乖一点,”纪荣在她身上抽风,说陆恩慈写的短打中,他的句子:“乖乖,舌头伸出来,对……好乖…”

他轻微嗤了一声,继续复刻陆恩慈喜欢的台词,恶劣地替她还愿:“……脸好红,怎么流眼泪?”

不是……好讨厌……讨厌……

很讨厌的人……可脸是实打实的……身材也……但性格真是讨人厌惹人烦……

如果溺爱一下…不……但脸和肉体真的很好……可性格真是史无前例的烂……

可是……一睁眼就想溺爱一下……尤其现在说这种她爱听的话……哪里有正主cosplay自己的……

“老公…”陆恩慈双眼迷离地叫了一声。

腿间涌出一大片温热的液体,乱七八糟的方向。陆恩慈瞬间清醒,咬牙切齿望着纪荣,在看清他眼底的笑意与欲念后,用力把他推开,四肢并用爬下床,挪向卫生间。

床单上留了一抹模糊的浅红色痕迹,纪荣撑起身体下床,盯着痕迹看了一会儿,才俯身把床单抽走换掉。

他没说话,卫生间里冲水过后,很快便响起淋浴的水声。楼下猫叫的声音在清晨总是响个不停,像叫春。

(二十二)小家伙

盛暑天里,陆恩慈到市郊墓地给父母献花。

她很久没来了,独自撑着伞,伞下露出半张瓷玉一样的脸。

天气太热,沿着日晒的边缘往下,冰盘浮水,瓷面白净,从外向里慢慢湿润起来。

父母离开太多年,陆恩慈连想念他们都要思考一会儿旧日音容。没人护着她把她挡在身后,十七岁后脑袋完全被生活填满,很难有时间去怀念小时候被庇佑的日子。

而现在,她又是“小时候”了。

也没什么一定要说出口的话,除灰后把花扶好,就只是站着。陆恩慈停留了大半小时,独自回到车上,放平座位躺了一会儿。

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后视镜下面挂了个q版小人的彩窗挂件,如果纪荣在,立即就能认出来这是他自己。

他一直抗拒看到自己的二维形象被陆恩慈印制成花花绿绿的实物,而后精神污染般地以各种形式出现在生活里。

也是因为这几天男人不在,恩慈才敢把挂件扣回去。

穿西装,头发像小狮子一样蓬松的qq人轻轻晃动,陆恩慈枕着颈枕,望着它出神。

她在纪荣身上寄托了对父和母这两种需要,叫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是必然的事。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夜回到解放前。想起前阵子刚走进高中教室的感觉,陆恩慈心中只有两个字。

想死。

手机在副驾上震,她侧身去拿,发现是纪荣来电。

“喂?”陆恩慈不觉侧过身,枕着胳膊和他说话。

纪荣那里很安静,现在的时间,他可能在酒店休息,如果工作在晚上,他会挑在下午到健身房练背。

“把后视镜上的小玩意儿摘掉。”男人阴魂不散地命令她,情绪十分稳定。

陆恩慈一怔,撑起身体在车里环视一周,没找到摄像头在哪儿。

她庆幸自己刚才没偷偷哭。

纪荣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于是她的声音也不自觉柔软下来:“你就这么爱监视我吗?”

说着,还是把它取下来,压在抽纸下面。

“最近学校里还习惯吗?”

他并不说车里监控在哪儿,转而关心她的“本升高”生活:“徐栖给我看了图片,你站在讲台上的样子……”

“我发表,怎么了?”

陆恩慈躺回去,宽大的衬衫裹住深蓝色校裙,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

“小家伙,还发表…”

纪荣很轻地嗤笑一声:“跟个小大人一样。”

陆恩慈听得手掌发热。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有认识新朋友吗?”他又问。

陆恩慈闭着眼答他:“有,但都比我考得好。”

这似乎戳中了她倾诉的渴望,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很需要两性交流的那类。女孩子话开始多起来,把自己所有做错的题都申辩了一遍。

“原本想考个一本就算交差……可这样上半年,说不定我能上a大。”她兀自琢磨着。

纪荣笑笑:“那我们岂不是要做校友?”

陆恩慈怔了下,概因这倒不是她设定的。她只在心里默认纪荣绝不是中专男之类云云:“你多少分哪?”

纪荣耐心敷衍:“我并不是通过考试升学的。”

“……”陆恩慈道:“真讨厌。”

沉默片刻,她终于忍不住问:“纪……纪荣,你半个月没回来了,今天突然打电话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那天纪荣离开,原本说四天回来,可四天又四天,陆恩慈每天忙着补已经遗忘的高中知识点,几乎熬出黑眼圈,等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近一月不见面。

有种的纪荣可以一月不发泄性欲,他似乎很忙,徐栖也是偶尔出现,帮陆恩慈打点学业上的事情。

夏天最热的日子里,人总是像蝉一般躁动,距离出伏还有一两周,陆恩慈频频在晚上醒来,开了空调也浑身是汗,空虚地找宽阔的胸口和温度,这才隐约意识到,纪荣在吊着她。

他不知她生前的年纪,可人在二十五岁后受激素影响,那种熟女心理上不自知也无法掩饰的渴望,纪荣或许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他们床上合拍。

所以陆恩慈会挂小人挂件,并捏住它的脑袋思念正主。

他不为情欲所困的状态无限逼近完美,很会拿捏人,知道怎么吊着欲求不满的小女孩央求亲近,即便一个月前她还总是推开他。

“现在愿意了吗?”纪荣开口。

什么?

纪荣听懂她的沉默,好心解释:“我是说,现在愿意做了吗?”

陆恩慈一怔,低头视线里自己还穿着高中校服裙,他就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不是不操女学生。”

“别说得这么难听,”陆恩慈听到他似乎起身,随后水流声响起。

“你在干嘛?”她问。

“唔…”纪荣模糊地哼了声,陆恩慈听到他讲话,慢条斯理的,语气还是与刚才一样,并无异常:

“我在自慰。已经结束了。”

陆恩慈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以及现在,他到底在用水冲什么了。

车开出停车场,她恼纪荣这种一本正经的轻浮,红着脸装听不到,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发情吗?”纪荣语气很淡,餍足与倦怠并存。

他道:“我大概从十六七岁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能接触到的同龄人,早在十七岁就已经和不下十个女孩约会,培养两性相处的经验了。

“只有我不是。我发现我很难对别人勃起,这种事,我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

“然后呢?”

“我开始做梦,梦见你,看你是怎么写那些东西,画那些东西。

“梦醒后我会自慰,因为那是少数有勃起欲望的时间。我也试过和别人约会,但似乎无论和谁开始,都像是又背叛了你一次。”

他把总结说得像是情话,似乎是无心,又像有意:

“恩慈,你早该交给我一份述职报告了…好好交待一下那些时间里,你都在做什么。”

陆恩慈一怔。他好像很少这么叫她。

正琢磨着少一个字的称呼其魅力究竟从何而来,纪荣已经平淡地转移话题了。

“在生理期吗?”他问。

“不在,这个月提前了。”陆恩慈闷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让徐栖接你去江悦湾,”

纪荣看着面前屏幕上那张纠结的小脸,十分之温和地开口,告知她道:“今晚我会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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