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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3)

春梦(3)

2024年8月16日

(三)

二十天後,我正在闲寂无聊之时,忽听手机响动,却是胡丹凤的声音,告诉我:她已回来,约我今晚到她的住所,开始先前商定的工作。

下午五时左右,小玲下班回来,我将此事告知说:「今晚我与朋友去谈一桩生意,可能回来得很晚,也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别等我了。」「什麽买卖,非得夜里谈不可!明天白天就不行了吗?」吴小玲眼中似乎包含着一汪泪水 。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家里放着现成的好东西不吃,偏要到外面去打野食!」我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人家是国家干部,白天不是要上班嘛!幕後私下的买卖当然只有夜里谈了。我还能干什麽?无非是帮人画几张画而已。」「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人,也没权力管你,只是提醒你注意,别染上了爱滋病,或者陷入什麽桃色纠纷中 ,就悔之晚矣!」人们都说如今「气管炎」多,我和她只不过是刚认识了几天的朋友,想不到她就有如此大的「醋性 」,只得「哈哈」笑道:「放心吧,我是个正人君子,非礼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晚饭後,我换上了那套胡丹凤送我的漂亮西装,还是打不好领带,这次是吴小玲帮我打的:「呵!真的人是衣服马是鞍,涛哥穿上这套行头,真成了个白马王子,天下的美女都会流连的张望啊!」说完,抱着我的脑袋亲了个嘴,这个举动还是我俩之间的第一次,也使我惊慌失措了片刻。

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一吻,是要我记住。

「家」里还有她这个人呀!胡丹凤居住的这个小区,是近年来市政建设的辉煌成就之一,在拆去了大片危旧房屋的几千平米土地上,如雨後春笋般冒出了十几栋摩天大楼,远远望去犹如一片高大挺拔的石林,屹立在市区的中心,俨然成了城市的标志型建筑。

连我这个已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市民来说,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摩与鉴赏。

透过半截砌石,半截铁栅栏的围墙望进去,果然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繁花似锦 ,树木成荫。

两扇高大的铁门紧闭着,只待那华丽的轿车开到跟前,才自动地向两侧分开,予以通行。

行人则只能通过侧旁的小门,小门边挺直地站立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穿着灰色制服、戴着大沿帽的门卫,两眼不住地搜寻着过往路人的疑点,果然,在我前面的两个衣着平常的人被拦住了,盘问了一番才又放行。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小门,还好,那个门卫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让我过去了。

我庆幸凤姐儿送我的这套高级西装,是它的神通使我免去了有损人格的盘问及搜查。

仰望着高耸的楼房,俯视着绿荫的地面,不觉忖道:如此高档的住宅,售价必定昂贵,每平方米少说也得七、八千元吧!

除了那些高级官员、大企业家、着名歌星、演员,平民百姓却是望尘莫及的了。

像胡丹凤这样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居然也能挤身其中 ,必定大有来头,不是手眼通天,就是别有生财之道。

置身於这豪华的建筑之中 ,我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麽都感到新鲜。

这不,麻烦来了!走到她居住的楼门前,只见门户紧闭,一把带着键盘的电子锁守护着大门,我真不知道如何操作才能进去。

犹豫了半晌,不得已,走到路边一个乘凉的老人跟前求教。

老人非常和气地告诉我:只要把房间的号码在键盘上输入,自然有人给你开门。

我按照老人的教导去做 ,果然两、三秒钟後,门後的喇叭里传来了凤姐儿娇媚的声音:「涛哥来了,快上来!」接着「匡啷」一声,门锁松开,露出一条门逢,哦!

原来这门上还装有视听和遥控装置,不禁为科技的进入民间家庭而欢欣鼓舞。

推门进去,一个小小的过道後面有一间门厅,正面有电梯,我伸头望望,无人操纵,生怕又出洋相,没敢登乘,就走上右侧的楼梯,一步步,一层层向上攀去,到得她家门口,已是大汗淋漓了。

凤姐儿已在门口迎我,:「傻小子,火力壮,放着电梯不坐,看跑得满头大汗!」说着让我坐下,递给我一叠带着水果香味的面巾纸。

「快擦擦,落落汗。」接着抛出一句洋文。

「coffeeortea?」我要了茶,却也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流失而感到悲伤。

自我今日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两只贼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因为她今天迎宾的装束实在太吓人了。

一件露脐半透明的小背心,勉强遮掩住两个硕大又挺立的乳房,却又隐约地影映出顶尖处两粒紫红色的乳头,举手动作只间,连腋下杂乱的黑毛都暴露得历历在目。

下体的一条短裤,虽把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两条粉嫩的大腿及露出来的半截肥臀 ,也是撩人心扉,动人情感的啊!胡丹凤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掐灭了,走过来挨着我坐下,说道:「你老是那麽瞪眼瞅着我,是不是笑我形象难看啊?人家美女都是刮净了腋毛,剃光了阴毛,而我不但留了腋毛,还长着浓黑的阴毛呢!」说着故意把手抬高了,让毛茸茸的腋窝在我眼前展示了下,又退下半截裤衩,用手理了一把阴毛。

「要知道,这样才性感啊!才吸引人啊!要不海教授、薛博士这些名扬中外的大画家,能找我来当他们的模特儿吗?」看到我有些害羞、腼腆的姿态,又解释道。

「别笑我不知羞耻,干这行久了,早习惯了。待会儿让你拍照时,脱光了,全身上下还不叫你欣赏个够,还谈什麽羞耻二字呢?」凤姐儿淫荡的挑逗,一时间勾引起了我心情的激荡和迷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摩她丰腴柔嫩的体肤。

不想她却趁势倒在我怀中 ,鼻息渐渐粗促了,眯缝着双眼,张大了嘴巴,似乎在体验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幸福与享受。

持续了几分钟,才觉着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站起来说道:「我们开始干活吧!」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把上身的小背心脱了,那一对豪乳登时蹦了出来,在胸前摇晃着。

又扒下了裤衩,果然是一片黝黑、蓬松、茂密、杂乱的茅草地。

又听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衣服脱了!」

顿时惊得我呆傻了,不知如何对付。

「这种天气,你不嫌热吗?要是弄脏了、弄破了,我可没钱再给你买新的!」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背心、裤衩为止。

猛然间,我又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这屋里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哈哈,哈哈!」她一阵狂笑。

「放心吧,我是个独身主义者!」这一来,我才放心大胆地跟随着她,进到里面的一间屋内 。

这里间,是二十多平方米左右的长方形屋子,明明是间现代洋式房间,却被装饰得阴森恐怖,墙壁上贴了青灰色条石浆砌模样的壁纸,靠里面的几米处设计成了个监狱囚室。

用铁栅栏隔开,外面部分则布置成了间刑房,墙上挂着皮鞭、镣铐,中间还放着一架两米宽的门型刑架,上面挂着滑轮倒练,墙角早已用三角架支好摄影机与数码相机,上下左右灯光设备也都齐全。

「这是海教授为我设计的刑房,面积小了点,设备也不完善。薛博士的那间才叫阔呢!可惜除了他的模特儿,其他人是不让进去的。」说着走到旁边的立柜里拿出几捆绳子,抛在地上。

「来啊,捆吧!你爱怎麽做 ,就怎麽做 ,我都不在乎的。」对於一个搞美术的人,摆弄照相设备当然不外行,早先我也曾在公园里给人照相、画像赚钱谋生呢。

对於摄相虽不精通,但由於它的截图像素不高 ,图片较模糊,不便用来绘画,只须调整好了,放置一旁,记录个过程就行了。

我打开了灯光设备,开启了摄相机,拣起地上的绳子,走到凤姐儿身旁问道:「捆个什麽姿势?」「随便,你看着办吧!」她答道。

「那就先来个中国式的五花大绑吧!」我在网上看过许多KB的图片,最青睐的就是这个形式,只有几道简单的绳扣,就把人体的优美轮廓表现得尽善尽美 。

而那些西洋和东洋的捆绑方法,在人身上缠绕了一道又一道的绳圈,遮掩了人体的美观,实有喧宾夺主之感。

所以我选择了我所爱的中式绑法。

虽说我没有KB的实际操作经验,但见得多了,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我把绳索理顺了,在中间打了个绳扣,套过她的脖子,两端从腋下穿过,又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再将手合拢,捆紮结实,然後将绳头穿过颈後的圈扣,使劲勒紧。

只听得凤姐儿「嗷嗷」嚎叫了两声,两条胳膊已被我悬吊在後脊梁上了。

「是否太紧了?我帮你松一松。」见她呼痛,我急忙问道。

「不,不,别松!越紧越舒服。」她回答道。

看她那略带疯狂地淫荡姿态,我不由忖道:「真是个天生的受虐狂!好吧,既然你喜欢,就别怪我不仁义了。」於是我用左手将她交叠捆绑在一起的双肘向上抬起,右手使劲把绳索勒紧,这回凤姐儿「哎哟,哎哟」地惨叫了几声,眼中流出了几滴泪水 ,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像是在称赞着我捆绑技术的优良。

绑紮停当,我把她的身体掰过来、转过去,仔细欣赏了一下。胡丹凤本来就长得漂亮、性感,如今更把丰胸肥臀突显了出来,真是无比的诱人,十分的迷人。

我「命令」她站着、坐着、蹲着、跪着,做出昂首挺胸 、横眉冷对、冷漠无情 、低头认罪、乞求饶恕、痛哭流涕、疼痛难忍、可怜无助等等表情与姿态。

我从三角架上取下数码相机,从上下、左右、前後等各个方向给她拍照。

凤姐儿果然不愧是个演员出身的女人,表演得十分逼真、感人,使我大开了眼界。

接着,我把她拖到门型刑架下,用钓钩勾住她身後的绳子,拉动倒练,把她吊了起来,直到脚尖刚要离地却又能勉强触及地面。

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不停地在空中转悠、蹬踢。  由於绳索勒束着肌肉 、撕扯着关节,凤姐儿痛苦得不停地哀叫。

我又拍了十几张,才将她改变了个姿势,用绳子拴了她的两只脚踝,从後面吊在了刑架上,成了个四马躜蹄的造型,再把头发绾成一束,拴在後面的绳子上,迫使她只能抬头注视着前方。

又拍了十几张,惟恐时间长了她受不了,就准备放下她来。

不料她却在痛苦中挣扎着说道:「别忙,别忙!那边柜子里有些淫具 ,你去拿来,给我带上!」我这才真正地吃惊了,想不到这女人承受淫虐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强大,好吧,那就保证让你玩个痛快!

我先拿了个口圈塞在她嘴里,让她把一方红唇张得大大的,又挂了鼻钩,把两排牙齿呲露出来,因为吸烟的缘故,凤姐儿的牙齿并不十分晶莹光泽 ,但很整齐美观。

再用凉衣夹夹住舌头,拽出嘴外,吊了个小秤砣。

同时在乳头上也夹上夹子,吊了秤砣。

忽然发现柜子里还放着几个不同尺寸的假阳具 ,捡了一大一小两个,将大号的插进入阴道,小的塞进肛门。

这才听到她求告的声音:「哎哟,哎哟!涛哥,你真狠呀!弄得我受不了啦!饶了我吧,我的亲哥哥。」眼泪、鼻涕、口涎都流出来了。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也怀着几分怯意,不知如此羞辱她,会不会引起她的愤怒,或伤害了她的身体。

於是急忙「讫哩卡擦」地照了十几张照片,看看差不多了,赶紧撤去了各种约束,放下刑架,解了绑绳。

再看她身上已是条条紫红色的绳印,手足四肢都麻木得行动不能自如了,只好将她抱起,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又替她推拿、按摩了半晌,方见她的面容从愁眉苦脸转而破涕为笑。

「嘻嘻,涛哥的手艺真不错,玩得真痛快,差点儿没要了我的小命!」休息了不到半小时,抽了两支烟,喝了一杯茶,她又起身拉着我进了刑房,并亲自传授给我一种捆绑的姿势,我说道:「这可比刚才要痛苦得多,可能受伤的。」她说:「没关系,在海教授与薛博士那里,比这厉害得多的我都试过呢!快来吧,别犹豫。」我照着她的说法,用绳索拴住两只手腕,向後分开,像鸟儿展翅般吊在刑架上,又将大腿与小腿紧贴着捆在一处 ,向上抬起,分开来吊在脖项上,让一张漂亮的脸蛋与丑陋的阴门及肛门一起暴露在前方。

此时整个人体的重量全部加在两只手腕上,肩关节还是反向较着劲儿,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了。

我赶紧抓住时机拍照,也就坚持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她已是满头大汗,原本轻微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凄厉的哀号。

我不忍心再看她受苦了,赶快将她放下,再次抱到客厅休息。

夏日的天气,虽是夜晚,也有几分暑热,我已是汗流浃背,何况是体力消耗极大的凤姐儿了。

只见她鬓发凌乱 ,容颜憔悴,雪白的肌肤上布着条条绳痕和污渍,一付疲乏倦怠的形象,但却仍是面带笑容,心情愉快的模样。

「胡科长辛苦了,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吧?」我略带歉意地说道。

「这算得了什麽?海教授与薛博士他们可不像你样怜香惜玉啊!把我抱出抱进的,还替我舒筋活血地按摩。

为了赚取更大的利润,他们把模特儿不当人看,一吊就是几个钟头,表情不对就申斥,甚至拳打脚踢。要不是能多赚点钱,我才不愿意干这活呢!不过今後我俩长期合作,就好多了。」胡丹凤点燃了一支香烟,边吸着边说。

休息了片刻,她告了个便,就到浴室洗澡去了,再出来时穿了一身府绸的睡衣,虽未施铅华梳妆打扮,却也显示出她特有的雍容华贵与光彩艳丽的资质。

她要我也去洗澡冲凉,我正热得难受,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议。

出来後,看到她在桌上已布置好了两份说是夜宵或早点均可的食品,一人一杯牛奶和两片面包,还有一个荷包蛋 ,看来她的生活是很洋化的了。

餐後,一同进入她的卧室,并肩坐在电脑前,把刚才拍得的几十张照片统统载入电脑,又一张张地欣赏、点评,最後选出了十张优秀的,打成包,传到我家里的电脑中 。

一切做完後,看看窗外天已是大亮了,我起身打了个哈欠,准备告辞回去。

「别走了,就在这儿睡会儿吧!」她指着卧床说道,倒把我惊得睡意全消。内心激荡着,头脑到十分清醒,眼前的这个女人,犹如蜜糖般甜美 ,花朵般可爱 ,能够与她同床共枕,共度良宵,当然是任一个男子求之不得的事。

但像她这种风月场中的交际花,对於我这样毫无地位的男人,只不过的是利用而已,决不会有真情的。

切不可落入她的陷阱,以免留下什麽把柄叫她攥着。

所以对她的好意,只有好言谢绝了。

「唉,你呀!刚把我的性慾挑逗起来,却就要走了。难道我这个靓女配不上你这个帅哥吗?」说着抢上前来,一把抱住我的脖颈,把那湿润的口唇在我的脑门、两颊及嘴巴上重重地亲吻了几下。

女人特有的脂粉香气以及她口中的烟臭,一股脑儿地吸进了我的鼻孔,我懵懂了,真不知眼前这个艳丽的肉体,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还是地狱的魔鬼出世!

正当我即将被软化、降伏之际,她却一把将我推开,说道:「走吧,强扭的瓜不甜!回去先画两张样品,送给海教授鉴定一下再说。」我如大赦获释,赶紧回到客厅,穿上外衣,也来不及扎领带,就往兜里一塞。

回头望了一眼凤姐儿,她正倚着卧室门边站立,眼中流露出一种因乞求不得而失望的哀怨色彩,说声:「再见,拜拜!」匆匆逃离了她的住所。

回到家中 ,小玲已去上班,早点做好放在桌上,还留了个字条,说:中午饭放在冰箱里,叫我自己热一热吃。

我已困得两只眼皮都睁不开了,管不了许多,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立即就去梦周公了。

待到一觉醒来,见天色灰暗,已近黄昏。

小玲把晚饭都做好了,笑着说道:「你这一觉,鼾声如雷,房子都要震塌了!还省了两顿饭,天天如此,我们这个家可要发财了!」说着给我打了洗脸水 ,并把毛巾、胰子放在一旁。

「快起来洗脸、漱口、吃饭,你也不嫌饿啊?」我翻身起床,一边清理着门面,一边思索着。

这时我的脑海里反覆出现着两个女人的倩影:一个是高贵美艳的胡丹凤,一个是清秀娇媚的吴小玲。

我更喜欢谁?谁更适合我?想来想去也得不到个结论。

哎!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想那麽多干嘛!还是静观事态的发展与变化吧。

饭後,和往常的习惯一样,小玲收拾屋子,我则坐在电脑旁,将凤姐传过来的照片一一打开,仔细观看。

「这就是你昨天通宵一夜的成绩?一共就拍了这十几张照片呀!还干什麽去了?快坦白从宽!」不知何时,小玲已站在我身後观看,语气中明显带着醋味的质问。

「一共拍了百多张呢!可忙得我们够戗。这只是精选出来的十张,准备画画用的。」我急忙解释,以避免她的误会。

「照片上的女人是谁?是你请的模特儿吗?」她还是不放心。

「她叫胡丹凤,是我的合作夥伴,她当模特儿,我来画。」「就用真人的照片不是很好吗,为什麽还要画个假的呢?」「这你就外行了,一张美人的写真照,能值几个钱?这种照片网上有的是,一抓一大萝。而经过画家的再创作,就是艺术品了,价值翻了几十倍啊!」「画一张画,能卖多少钱?」

「听说国外一张好画能卖万把块钱呢!我是初出茅庐,刚开始学着画的,能卖个一千元就不错了。」「你给她多少钱,计件还是计时?」

「我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平均分。」

「啊!涛哥,快把她辞了,我给你做模特儿,这钱不就都归咱们了吗!」「画你?谁买啊?」我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愿意让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来从事这种淫荡的职业,所以急忙给堵了回去。

「为什麽?难道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性感?」她有些生气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画都要靠她去推销啊!」我急忙解释道。

「这种性质的画,在国内是不可能公开出售的,国外有人专门收藏,这条渠道还要靠她去打通呢!」「这麽说,缺了她这个鸡蛋 ,还做不成槽子糕了。」「是呀!没她不行。再说我也不愿意你去当这种模特儿,光着屁股叫人画,万人被熟人知道了多寒碜啊!」「那到没什麽,要画也就让你一人画,一人看,我愿意。再说,画都卖到外国去了,谁还认识谁啊?」「快帮我挑挑,选出两张来,先画个样品,试试能卖多少钱?」我见她已趋於心平气和,就把话题扯开了。

她坐到我身边,转动鼠标,把那十张照片反覆仔细看了几遍,选出了二张。

其实依我看,这几张照片都差不多,选哪张都可以,为了使她高兴,就按她的意见办了,把选中的两张打印了出来。

我支起图版,取出一张全开的道林纸,四周抹上胶水粘在图版上,一边干着一边向小玲解说道:「我准备画两张水彩画,为防止纸张着水後的膨胀和脱水後的收缩,必须贴结实了。」然後调好色彩,准备好应用的画笔与工具 ,开始了工作。

小玲待了一会儿,就去睡了。

夜深人静,正是工作的绝好时间,我一口气画了个通宵,天明小玲起身去上班,我则翻身躺倒呼呼大睡。

就这样昼伏夜画,干了三天,终於完成了两幅图画,送到凤姐儿处 ,由她转送海教授鉴定、评价。

结果十分满意,以每张一千元的价格卖出。

从此以後,每隔一周,就给胡丹凤送几幅画去,同时帮她拍一些照片,传回家来作画,也拿回一批卖画的报酬。

每幅画的价格都在一、二千元之间,这样我的月收入当在万元以上,虽成不了富翁,但比起我当画工时已是高了好几倍了。

春梦(4)

2024年8月16日

(四)

两个月後,我到银行去划了划卡,居然已经积蓄了几万块钱,於是取出三万元,交给吴小玲:「拿着,快寄回家去给你娘看病,先住院再说,今後有了钱再寄。」可是小玲却推辞道:「看你不分白天黑夜地画,才赚了这麽点钱,我怎麽好意思要呢!」「唉!钱是身外之物,用了还可以再赚嘛!看病可不能耽误呀!」「不劳而获,於心不忍啊!」

「哪就算那天晚上,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不就行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涛哥尽抖弄我的丑事,拿我开涮!」

「你每天替我洗衣做饭,就算是我请的家政,付给你的工钱吧。」「哪有每月万元以上高薪的保姆啊?」

「就算预支的,将来有钱再还给我。」

「像我这种做清洁工的小保姆,每月能赚几个子,何年何月才能还得清啊?」她脑子一转,拐了个弯说道。

「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收下。」「什麽条件?」我问道。

「你聘请我做你的模特儿,咱俩也对半分帐,那麽这钱就是我的劳动所得了!」「这,这,……」我犹豫了半晌,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这可是要以女孩儿家的清白为代价的啊!你是个纯洁的姑娘,我不愿意伤害你啊!」「又不让别人画,就让哥哥你一人看,我心干情愿的嘛!涛哥,你就成全我,让我为母尽孝,为哥尽义吧!」她乞求道。

我沉思了片刻,也是的,我俩在这块小天地里已共同生活了近三个月,虽说没有什麽破格的行为,但不经意间窥视到对方身体的隐秘之处 ,也是经常发生的。

其实在周围人们的眼中 ,早已把她当做与我同居的情妇了呢!再藏着、掖着,故作正人君子,也实属没有必要。

所以也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好吧,你先把钱寄出去,我们再合计一下,先画张样品,叫胡丹凤拿去给海教授鉴定一下,看值多少钱,好吗?」她得到了我的许诺,高兴得忘乎所以,一头钻到我的怀中 ,紧紧地抱住我。

我真正地有些纳闷了,诚然我是个英俊体面的青年帅哥人物,却没有龙腾小说地址发布 Lt𝙓s𝑭𝐵.Co𝓜

地址发布页 Lt𝙓s𝑫Z.𝖢o𝓜想到会有如此特殊的魅力,使两个不同性格的美貌女人都主动地向我投怀送抱,愿意献身。

真不知是福兮还是祸啊!

次日醒来,我赖在床上,构思着今天晚上如何替小玲拍照,什麽情景?何种姿态?待起床拾辍完毕,已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我是个惯於晚睡晚起的人,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匆匆吃了小玲给我留下的饭菜,就到街上去溜了一圈,买了两盏碘钨灯回来,一盏挂在天花板上,一盏置於东墙跟下。

再把拍摄场地清理出来,又准备了几件所须的道具 。

说实在的,我这破屋子,无论灯光或背景,都不符合拍照片的需要,只有将就着,好赖拍出个人形,再在绘图上下功夫吧。

待我一切准备停当,吴小玲也回来了,看见我布置的场景,不禁飞红了脸颊,低声问道:「涛哥,今晚就开始啊?」「怎麽啦,你害怕了?那就打退堂鼓,不干了。」其实,我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她从事这项工作的。

「不,不!为了给我娘治病,只要能赚钱,我豁出去了!」看得出有一股孝道的力量在支持着她。

「那就赶快做饭吃,吃完了好开工。」

我俩边吃着晚饭,边策划着拍摄的内容:「小玲,你想拍个什麽样的照片?」「我想……」她沉思了片刻,脸上又出现了红晕。

「就拍个把我五花大绑,押赴刑场处决的情景吧!」这和我预想的不谋而合,因为我从她平日在网上浏览的爱好猜测,定会选择这个内容。

於是赶紧回应道:「好,好。就拍一个女杀人犯,一个谋杀亲夫的女死囚,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画面吧!现代枪毙人可不兴裸体的,所以你不必脱光了,两全其美啊!」「其实,其实……」她的脸更红了,一派羞涩的表情使她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脱光了给你涛哥一个人看,甚至把身子都给了你,我都愿意,只是公诸於众实在是有些害羞。」待她神情镇定了些後又说道。

「第一次先这样,试试!不过为了多赚钱,以後我还是要脱的,我要你给我画个赤膊着身子,骑木驴游街,然後押赴刑场,凌迟处死的画面,一定能买个的大价钱!」这更使我惊诧不已,人说男人有淫虐女人的天性 ,不想女人追求被淫虐的愿望更胜几筹,就连这个纯洁的农村丫头吴小玲也不例外。

吃罢了饭,一切收拾停当,我把小玲叫到跟前,只见她一付畏缩的模样,低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面含羞涩,一言不发。

我走向前去,解开了她衬衫的纽扣,去掉了乳罩,把两只衣角拢在一起系了个死结。

小玲没有躲闪,没有挣扎,任凭我的摆布。

然後将她的双手拧到背後,仿照着死刑犯人的捆绑方法来了个五花大绑,就是在收紧绳索的时候,她也没有出声,只是咧了咧嘴角,龇了龇牙,强忍着痛苦。

由於两个瘦削的肩膀被绑绳向後勒去,自然挺出了胸脯,把那前胸的两片衣襟敞开了,露出一片雪白细嫩的肌肤,小玲年纪尚小,乳房不大,却很坚挺,乳头虽仍被包裹着,乳肉却大半露在了外面。  接着我把她的裤带松了松,使裤子下滑了几寸,让腹部的肌肉和肚脐暴露出来,在裤腰的边缘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几根阴毛。

再在她近膝盖的大腿上绑上两道绳索,模拟着死囚的防污绳。

我反覆地观摩着我的杰作,含苞欲放,欲放又隐藏着秘密,真是既不伤大雅,又显露出性感的诱惑。

最後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下午特为她制作的一条长长的、尖尖的亡命招子,写上「枪决流 氓 杀人犯吴小玲」字样,插在她的身後。

打开了新装的两盏碘钨灯,顿时屋内通明,如同白昼一样。

我将小玲拖向东墙,命她靠墙跟坐下,说道:「你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少妇 ,和奸夫合谋杀死了亲夫,被判了死刑。

刚才审判长已经宣布:今日就要将你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了。

现在已经捆绑好了,让你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即将拉去游街示众。事到如今,你是无依无靠、无援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的境地。你要表现出一种无奈的忧伤与哀怨!」我在她的上下左右「卡嚓」了十几张照片。

跟着又命她站在墙跟前,说道:「现在你正被押解於大街之上,游街示众。周围站满了观众,都用鄙视与轻蔑的眼光瞧着你,有人在愤怒地咒骂你,有人在嬉笑着嘲讽你。你是羞臊满面,却又无可奈何,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付尴尬的模样!」我又在她周围照了十几张。

接着命她俯首跪下,说道:「现在你已被押到刑场,跪地行刑,离死亡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你是又惊慌又恐惧,面容惨淡,浑身颤栗!」又围绕着她拍了十几张。

吴小玲不是个演员,因此表演得不像凤姐儿那麽表情丰富多彩,身段优美多姿,但她本就长得小巧玲珑,清秀瘦弱,天生的一付悲剧人物的形象,所以本色的表演也把一个女死囚演绎得让人怜惜,动人心扉。

拍完了照,我又逗她玩了一把,以手代枪指着她的脑袋,说声:「预备,放!叭!」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後脑勺。

她果然逼真地「咕咚」一下栽倒在地,浑身还在不停地抽搐和抖动。

可是待了好半天也不见她爬起来,就提醒道:「小玲,小玲,演完了,快起来吧!」只听她一阵「咯咯」的笑声:「哎哟!涛哥,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快来抱抱我!」我还以为她摔伤了呢,赶紧过去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坐下,解了绑绳。

忽然感到手上沾染了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再看她的裤裆下湿了一片,好奇地问道:「怎麽你的小便失禁了?」她红着脸儿,低声说道:「哪里是小便,我来性了!」我明白了,她是个农村的知识青年,自然有些性的知识。

「自你把我捆上後,我就处於一种兴奋与激动的情绪之中 ,心里有一种温馨与幸福的感觉,一会儿激烈上升,一会儿平缓下降,当你开枪的一瞬间,突然猛烈地爆发,达到了高潮 ,不自觉地流了一裤裆淫水 !」这一下,我真的惊奇万分!那次捆胡丹凤,挑逗起了她的性慾高潮 ,乞求与我作爱 ,像凤姐儿这种放荡无羁的女人,出现此情不足以怪。

可是吴小玲不过是个单纯无邪的农村姑娘,居然也会这样,实是出乎我的意外。

看来一些冰恋小说的作者,描写女子受刑时会产生性慾的高潮 ,还以为是杜撰地想像。

实践证明: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我从所拍的数十张照片中选出了两张:一张是吴小玲被五花大绑、背插斩标、面带惊恐、仰天长啸,似在感叹着上天的无情和自己命运的多磔;另一张是她跪俯刑场、锁眉闭眼、咧嘴呲牙,强忍着即将来临的子弹穿头的痛苦。

把它们制成一幅油画和一幅水彩,作为样品,带到凤姐儿处 ,请她送交海教授鉴定,看能够卖个什麽样的价钱。

凤姐儿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画,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使劲地喷在画中人身上,斜眼乜视着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个女人是谁,是你的相好吗?」「一个普通朋友,因母亲得了重病,急需钱花,也是为生活所迫,才舍身救母 ,愿意充当模特儿,不知胡科长认为她行不行?」「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让你随便绑、随便画,说不定你们早就上过床了吧?」听得出她的口气有些嫉妒与不满。

「难怪乎,有好几次你把我的性慾挑逗起来後,却不肯和我作爱 ,原来是金屋还藏着娇呢!」「胡科长误会了,真个是普通朋友……」看胡丹凤的神情是不愿意接纳她了,其实我也不愿意小玲从事这项职业,正好就此下台吧,也是两全其美 。

「这个小丫头长得到很秀气,也是个小美人,当模特儿正是好材料!」不料她的口气又转回来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可以扩展画面内容,比如画双人的:,一个死囚,一个刽子手;一个女王,一个狗隶。不是很有趣吗?」「来个绝代双娇,定可卖大价钱!」我附合着。

「不过丑话说在头里,做生意嘛,亲兄弟明算帐。」这个凤姐儿真是个财迷老道,时刻不忘记自己的利益。

「至於报酬嘛,我俩的画还是二一添作五,你俩的画就得三一三十一,我也得分一份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完全是不劳而获的剥削行为。

可是仔细想来,没有她,这些画根本没有销路,不过是废物一堆,无奈何也就同意了她的意见。

几天後,凤姐儿传过话来说:海教授很欣赏这两幅画,开出了每张两千元的价格,并捎来话说;「希望以後能多画些有关冰恋方面的内容,外国人也十分欣赏呢!」我和小玲的合作,第一炮就卖了四千元,按凤姐的分帐方法,每人分得一千三百多元。

对小玲来说,这不是个小数,当然很高兴。

又过了几天,按照凤姐儿的安排,我带领小玲去至她的住所,开始了第一次三人的合作拍摄。

我明白,小玲的出现,使凤姐儿心中存有一种不服气的嫉妒心理,因而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可能会给小玲一些难堪,所以行前就给她打好了预防针。

「像胡丹凤这样的有钱人,都有一种自我优越感,在穷人面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往往会有些出言不逊和妄自尊大的举动,小玲你可要耐着性子,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买卖方能顺利做成啊!」「涛哥,你放心吧,我是个打工妹,侍侯过的老板多了,哪一个不都是这种德性 ,我早就养成了忍耐的习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事实却不像我想的那麽糟糕,凤姐儿口似蜜糖,甜言蜜语,初一见面就把小玲夸了个够:「玲妹妹长得多俊啊!眉清目秀,肌肤白嫩 ,哎哟!还有两个小酒窝。不知道将来哪位帅哥有福气,讨了这个小美人做媳妇 。」接着又做出一付热烈欢迎的姿态。

「玲妹妹协助我们工作,不但减轻了我的负担,而且涛哥有美人在伴,劲头也更大了。」言语中虽还带着刺,却尚无恶意。

寒暄几句後,就开始了今天的拍摄,按照往常的惯例,编导及主演是胡丹凤,我的摄影。  今日也不例外,故事情节及人物造型都由凤姐设定,只是主演改成了小玲。

按凤姐的安排,今晚要拍三套照片:第一套是严刑拷打,第二套是游街示众,第三套是刑场处决。

我先去至刑房,调整灯光,准备拍摄设备。

她俩则在客厅里做必要的化装。

待万事具备,我把镜头对准房门,单等演员上镜。

门开处 ,胡丹凤押着吴小玲出现了,但见:小玲披头散发,也不知脸上抹了些什麽,满面污脏蜡黄。

凤姐儿当过演员,化装自是内行,还真把小玲打扮得和囚犯一模一样,赤裸着身子,一丝不褂,双手反拷在身後,踝上还带着一付脚镣,蹒跚着一步一挨地走了进来。

後面跟着胡丹凤,头戴一顶灰鸭舌帽,把一头青丝全包裹在帽子里,下穿一条黑绸布宽口长裤,上套一件白布对襟褂子,却未系纽扣,敞着胸怀,把两只肥大的奶子露在外面,俨然像个特务打手的样子。

一手拽着小玲的臂膀,一手掐着她的脖颈,使劲压下,迫使她弯腰俯首,绕着刑房游走了一周。

我尾随着她们,在前後左右来回奔跑,从不同角度拍下了十数张照片。

最後,凤姐一把抓住小玲的头发,让她仰首正视着前面的镜头,拍了几张带着凄苦面容的特写。

随後,凤姐儿打开了小玲的手拷脚镣,把她拉到刑架前,将双腕及头发均用绳拴了,吊在刑架的横梁上,双踝分开绑在两侧的立柱下,拉紧了绳索,使她四肢最大限度地张开,让身体的各部位全都暴露在镜头面前。

别看我和吴小玲在一间屋内同居了数月,还真未曾明目张胆地看见过她的身体内幕,今天也是头一次,不由自主的好奇心,使我目不转睛地呆望着她。

其实在这世上,至今我也就只见过二个未加覆盖的女人肉体,一个是不久前的胡丹凤,一个就是现今的吴小玲。

自然地拿她俩进行比较,从而了解到成熟女性与青春少女之间的差别。

小玲年轻,无论乳房与阴器的大小和颜色 ,腋毛与阴毛的多少和深浅,都比凤姐儿轻柔、浅淡得多。

凤姐儿如火般的热情性感,小玲则似水样的温存可爱 ,真是两个不同类型、不同性质的美人儿。

吊在刑架上的吴小玲,不知是因为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不知道厉害深浅,抑或是本身肌体对淫虐的刺激所反映出的兴奋,一张俏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色彩,反倒流露出一种略带羞涩的微笑。

再看那敞胸露怀站立一旁的凤姐儿,面容狰狞,横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执条牛皮蛇鞭,一付母夜叉的形象,望望小玲并无恐惧之感。

不觉怒形於色 ,用鞭杆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小猖妇 ,到现在还是一付勾引男人的媚态,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囚犯,正在被严刑拷打的死囚!要哭、要叫、要痛苦、要悲伤,懂吗?」小玲听後,即刻做了一个挤眉弄眼、呲牙咧嘴的怪相,须臾又觉得可乐,不禁嬉笑出声。

这一来可恼了凤姐儿,口中念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顺手朝她前胸甩了一鞭。

「啊!」随着一声惨叫,小玲胸前一对乳房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鞭痕。

接着後背及屁股上又挨了第二鞭、第三鞭。

小玲脸上失去了笑容,代之而来的是满面泪涕和「依哩哇啦」呼痛和求饶的声音。

待到第四鞭、第五鞭下去,小玲已没了声息,似乎昏厥了过去,同时裆下喷出了一股骚尿 。

「还真打呀?」我心里突然一惊,手中停止了拍摄,急忙上前劝阻。

「你这样会把她打坏的!」

「快一边待着去,拍你的照。」凤姐儿转过身,将火气朝我泄来。608tv.com

「怎麽心痛你的小情人了,怜香惜玉了是嘛?你还不快把这组镜头拍完,难道真要我把她打死不成?」说完又狠狠地抽了几鞭,看着有些累了,才扔了鞭子,口中尚不解气地念叨。

「什麽玩意儿?不就是年轻几岁、长得清秀点嘛!还敢来抢老娘的行市!」说完走向一旁,抽烟、喝水去了。

直到此时,我方明白,原来胡丹凤是口蜜腹剑,面似和善却妒火中烧,把一腔怒气撒向小玲,藉机施刑惩罚。

啊!原来她是个凶狠毒辣的恶妇人啊!

此时我的心里也是翻腾起伏,几个月来和凤姐儿建立起来的合作、友谊、敬佩和感情 ,一刹那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赶紧跑过去,将小玲解了绑索,从刑架上放下来。

小玲伏在我的怀中 ,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半晌方「呜呜」哭出声来:「涛哥,真痛呀!」我一把抱起她,出了刑房,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过几张面巾纸,揩擦着她身上的污渍和皮下渗出的血迹,一边安慰她道:「好了,好了,以後我们再不干这买卖了!」不大一会儿,凤姐儿抽完了一支烟,也走出刑房,对我说道:「别那麽婆婆妈妈的,放心吧,你的小情人死不了的,比这厉害得多的刑罚我都尝试过。鞭打是最轻的了,还有针刺、火烙、电击、绞刑等等不比这残酷得多!开始的时候有些痛苦,到後来还求之不得呢,不信待会儿你去问问她,看我说得对不对?」看着我没有理她,仍在不停地替小玲按摩,心里又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凶狠地命令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继续拍下面的吧!」「她都伤成这样,还怎麽拍?」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她拍不了,我还能拍啊!谁叫她弱不禁风,这点苦头都吃不消,看来这份钱还得我来赚啊!」我牙一咬,心一横,心中忖道:「好吧,你不仁,我也不义 。继续拍,看我这回怎麽折磨你!」回身对小玲耳语道。

「你在这儿歇着,我给她拍去,我会给你报仇的!」站起身来,走到凤姐身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在她一连串「哎哟,哎哟」的叫喊声中 ,拖进了刑房。

其实,我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待人接物,一贯奉行中庸之道、与人为善的方针,与人交往很少怒形於色 ,处理事物也不持强争锋,对於女人更是爱护善待。

那日吴小玲私入我宅,欲施偷盗,怒极之下非但未责罚於她,还施予温情照顾。

至於胡丹凤,虽则在文艺界中名声狼籍,但我仍然敬佩其才,锺爱其美貌。

以上种种,都证明了我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谦谦君子。

可能是因为世人都有扶持弱小的天性 ,作为豪强的凤姐儿毒打了弱势的小玲,引起了我的无名怒火,竟不顾後果地要为小玲伸张正义 、抱打不平,痛责顶头上司胡科长。

完全没有考虑到由於我的一时冲动,导致关系破裂,不但眼前赚钱的买卖要黄,连我原先赖以为生的画电影海报的差事都可能要丢,我将喝西北风去也!

我怒气不息,将凤姐儿拖进刑房,以暴力的手段撕碎了她的上衣,扯脱了她的裤子,精赤条条地露出一身洁白丰润的肌肉 ,反剪过双手,用麻绳捆绑起来。

其劲道之大,使根根绳圈都深深地陷入到肌肤之中 ,形成道道沟渠,最後收紧的那一下竟然用脚蹬着她的屁股,双手使力,把她的手腕高高地吊在了後脖颈下。

凤姐儿不断发出从来也没有过的惨痛哀号:「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涛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我把数码相机固定在三角架上,整定到自动连续拍摄的功能,调整好位置,按下快门,启动了自拍器。

然後走到凤姐儿身旁,一手攥住她身後的绑绳,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拖到镜头跟前,令她的面孔、五官、四肢、躯体不断变换着各种淫荡丑陋的造型,让相机以每十秒一张的速度记录了下来。

最後,我把她按跪在地,从柜里拿出一把仿真的手枪 ,顶在她的後脑勺上,就在快门即将打开的瞬间,她突然抬起头来,面对镜头,做了一个满面泪水 、愁眉苦脸、哀怨无奈的神态。

随着闪光灯的亮起,我使劲一脚踹向她的後背,只听得「哎!」地一声惨叫,脑袋磕在地板上,来了个狗吃屎,撅着屁股趴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这时我才感到心内发慌,莫不是伤残了什麽器官就糟了!顿时一股怒气也泄去了大半,急忙跑过去扶持。

不料她却翻身坐起,虽然额头撞青了一块,鼻孔也流着血 ,却是面带喜色 。

「哈哈!」大笑道。

「真好,真好,真过瘾!」我有些内疚地将她扶起,她却趁势扑到我的胸前,双手捧住我的脑袋,玩命地亲吻着。

又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涛哥,你真棒 ,今天我终於激起了你的勇气,开发出了你内心凶狠残暴的一面!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啊!可把我折腾得舒服死了!」现在,我是真正的糊涂了,不知这个凤姐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

难道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关系不致破裂,以至使这个赚钱的买卖继续经营下去,宁愿忍受着身体的伤残,找个下来的台阶。

还是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啊?

无独有偶的是,当我搀扶着吴小玲在回家的路上,劝她再也不要参与这种游戏时,她也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不!我还要接着干 ,皮肉受点苦,心里很舒服!」我又犯了一次糊涂,难道是为了赚点钱给母亲治病,宁愿牺牲自己的身体。

还是她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受虐狂呢?

哎!女人可真是难以捉摸,即是那麽可爱 ,又是那麽淫贱 !

春梦(5)

2024年8月16日

(五)

由於吴小玲的加入,胡丹凤的嫉妒和我的偏心眼,激起的一场风波,眼看着我们之间的友谊和合作就要瓦解,却被凤姐儿施展的感情攻势平息了下去。

不知是为了金钱的诱惑,慾望的需求,还是感情的纠缠,大家都愿意继续参与这种游戏,所以我们的买卖依然如旧地进行了下去。

当然,这当中凤姐儿仍然不断地欺负着小玲,我又加倍地惩罚着凤姐儿,反正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都没有怨言。

半年下来,我们拍了千多张照片,也画了几十幅图画。

由於刑殇的画面比单纯的SM售价更高 ,故而这方面画得更多。

鉴於两个女人外型条件的差异,小玲多装扮一些可怜无助、蒙冤受屈的女死囚,凤姐儿则多承担诸如刽子手、衙役、禁婆以及被处死的匪盗及侠女之类的角色 。

过去我曾受雇於话剧团画过布景,懂得些制作布景的皮毛知识,为了使作品更逼真、更丰富,我为刑房画了几块布景:有威严肃穆的公堂,凛冽凄凉的刑场,繁华热闹的市曹以及既好奇又惊恐的群众场面。胡丹凤是文化局的干部,和各种剧团都熟 ,弄来些演戏用的刑具和道具 ,她是京剧演员出身,精於化装,特别是古装。

吴小玲是个农村姑娘,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剪裁了几身古代的公服与囚服。

因而在我们的拍摄中 ,每个角色都是经过精心美化了的,拍摄效果也更加丰富多彩,画出的图画自然是锦上添花,收入也逐渐增加。

小玲辞去了清洁工的工作,给我做了专职的模特儿,并且每月都有足够的收入,寄回家去孝敬老娘。

经过不断的创新与改进,我们拍摄的形式美观了,内容也丰富了。

有严刑拷打的,比如:拶刑、杖刑、鞭刑、吊刑、烙刑、电刑以及灌水 、灌肠等等;游街示众的,比如:步行、囚车、带枷、骑木驴……;刑场处决的,比如:斩首、枪决、绞死 、凌迟等等,都做了尝试。

这些内容,通过模特儿的表演和场景道具的烘托,不管真真假假都能做到形似神似。

惟一遗憾的是,所有这些都只能做到临刑前的那一刻为止,施刑的过程及刑後的惨状却是无法表现的。

而这些正是最受人们欢迎,也是买家以高价求购的。

可是我们不能真的把人头砍下来,把身体剐割得支离破碎,开膛破 肚、掏心挖肝啊!

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成为真正的杀人犯了吗?

顶大也就是令小玲跪伏於地,凤姐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或把凤姐剥光了,吊在刑架上,我手握尖刀在她乳上、腹下比划几下,点到为止。

一年後的某日 ,我在互联网上浏览到一些用电脑合成的刑殇图片,感到也很震撼人心。

於是突发奇想,我们能否也用此法来处理一些照片,用以表现刑时与刑後的情景呢?

虽说洋人只爱现场写生的,不要电脑制作和凭空想像的作品,但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有如此尖锐的眼光,分辨出真伪?

只要画工精细,场面撩人,定可蒙混过关的。

於是,我在现有的照片中选出了几张,在电脑上制作出了一张极其动人心扉的图像:吴小玲赤膊着身子,被五花大绑着,撅着屁股,跪伏於地,脑袋没有了,脖腔中流着鲜血 ,斩标抛在身旁,意味着这是刚刚斩首後的场面。

另一边,站立着趾高气扬、敞胸露怀的凤姐儿,一手持刀,一手抓着发髻,高高举起小玲的那颗被斩下的,促眉瞪眼、张口龇牙,面色痛苦的首级,再配上秋风、枯树、落叶、昏鸦的凄凉背景。

左看右看都觉得是一张意境深沉、造型美观、人物表情丰富的照片。

就花了两个昼夜的时间,精心制作出了一幅油画,自鸣得意、兴高采烈地拿去请凤姐儿鉴赏。

她看後,没有过多的评价,只是微微笑道:「送给海教授鉴定後再说吧,我看够戗!」这後面四个字恰似冷水浇头,使我凉了半截。

几日後,凤姐儿转达了海教授的意见:虽然画工精细,画面刺激,情景生动,但从人物的表情 、姿态看来,明显是虚假的,不值钱!只给了二百元。

按我们事先约定的分帐方法,每人只分得几十块钱。妈的!还不够工本费呢!不过,却让我明白了,这些专家、学者也并非都是浪得虚名,辨别真伪还是有眼光的。

又过了半年,某日 ,我正在作画的沉思之中 ,突然手机铃振,风姐儿来电,叫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她即刻开车来接我们去参观一个画展。

我马上收工,叫了小玲,梳洗打扮。

约二十分钟後,凤姐儿开着她的皇冠轿车来了,载着我们向郊外行去。

凤姐儿边开着车边向我们说道:「这是美术学院海教授、薛博士等专家、学者主持举办的一个『人体艺术展览』还是我花力气帮他们申请注册、批准的呢!展览的内容多是中外名家的人体画像,当然也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的作品,也有你涛哥的几幅作品呢!」「我的?」我惊奇地问道。

「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能登大雅之堂!」「哪有什麽?」凤姐儿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还不是专家、学者们的一句话,说它是高雅艺术就是精华,说它是淫黄污秽就成了糟粕!海教授是我市第一号着名画家,他的话可是一言九鼎!」「这麽说,我们也出名了?」小玲天真地问道。

「哼,哼!」凤姐儿冷笑了几声。

「这就看你有没有福气承受了!」

我心里也是疑惑难解,作为人体艺术当然会涉及到女人的裸体画像,但与SM图片应该还是有所区别的吧?

这个问题对我这种水平的人来说,也实在难以分清,因此我也急迫地希望能好好参观一下这个画展,以提高自己的知识与学问。

「正因为这个良莠的界限很难分辨,各界人士对这个展览的评价也不一致,故而采用了半公开的形式,不对外售票,你们这是沾我的光啊!」凤姐儿也猜透了我心中的疑惑,进一步解释道。

轿车在郊区的一座文化馆前停下,门前也是车水马龙,看来参观的人还真不少。

这是一个有着优良传统文化的近郊小镇,市美术学院就坐落於此地,因此展览选择在镇文化馆就不足为奇了。

门口贴着一张不太显眼的海报:「人体艺术展览——美术学院人体艺术研究中心举办」。胡丹凤是市文化局的科长,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当然能够顺利地进入展厅。

展览面积不大,也就二百平米的一间大厅,用胶合板打了几个「弓」字形的隔断,两边挂了百十来幅大大小小的画片,素描、水彩、水墨、油画均有。内容多是人物肖像和表现人体健美的作品,也搀杂着少量几张SM的图片,半裸 、全裸 、露点的都有。

参观者不能说踊跃,却也络绎不绝,有美院的师生,也有各级官员与商贾,还有一些花枝招展的女性 ,仔细分辨也可察觉她们就是画中的美人模特儿也。

听凤姐儿说也有我的作品,自然特别留意,一张张地仔细欣赏。

在一个拐角处聚集了一堆人,似是有幅好画在那儿吸引着大家。

我和小玲也挤过去,原来正是我的一幅作品,画的是两个女烈,身着破烂的灰布军装,手铐脚镣,互相搀扶着,蹒跚地走向刑场。

其中的凤姐儿,军衣被撕了个大口子,露出一只带着血痕的大乳房,仰天长啸,似在抒发着满腔的豪情 。

另一个小玲,军衣上破了几个大洞 ,隐约可见一只奶头和半个乳房,低头悲泣,似在哀怨着自己命运的凄凉。

当年画时,也没感到多好,但如今在众多图画中比较,才发觉确是幅精品。

我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发现许多观众看看画面,又瞧瞧小玲,发出阵阵会心的微笑,也许是他们察觉了眼前这个娇小美丽的女孩,就是画面上那个女烈模特儿,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吧!

弄得小玲满面羞惭,又无处躲藏,急得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不敢示人。

幸好此时凤姐儿来了,把我们拉出人群,说道:「快,拍卖会开始了,快去看看,那里才有真正的好作品呢!」「这里还卖画?」我发问道。

「是啊!这叫出口转内销,洋人不要的东西,也不能让它浪费掉呀!其实国内也有不少『粉丝 』呢!卖的价钱也不低,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来到拍卖现场,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坐了百十来人,前面已经坐满了,我们只得在後排找个空位坐下。

凤姐儿向我介绍道:「这种拍卖会,一天开四场,这已是今天的第二场了。你看前三排坐的那些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人,都是本市有权有势的高官,有钱的大款和着名的学者,也是这场拍卖会的买家。也只有他们才有闲钱来买这些消闲解闷的奢侈品呢!」这时拍卖师上台来,把木槌在桌上敲了几下,说道:「第二场拍卖现在开始。第一幅拍卖的是美院教授薛博士的作品,大家请看。」说着有人抬上一幅油画,放在画架上。

我放眼望去,画面上是一个赤膊着的女郎,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表情悲苦,泪眼欲滴。

再仔细瞧来,这女郎不是别人,正是我身边的凤姐儿!可惜画工不佳,把人物画得走了形,反不如真人漂亮。

这也难怪,他们这些学者大师讲究的是神似,而我们画工更注重形似,也不好随意批评人家。

只听那拍卖师把槌一敲言道:「开拍价:一千元!」跟着下面有人陆续高叫道:「一千二百元!」

「一千五百元!」

……

「两千元!」

……

「三千元!」

……

最後以三千五百元成交了。

只见那拍得此画的人,一个花白头发、大腹便便的老头儿,以胜利者的姿态挥舞着拳头高叫道:「小胡好,小胡美 ,我最爱小胡 !凡是她的画我全都要包圆。」在座的许多人都扭头,不知是嫉妒还是嘲笑,望着我身边的凤姐儿,她也是满面通红,不好意思地把脸藏在我的肩膀後面。

第二幅拍卖品是一个带着手铐脚镣、露着三点的美女画像,也许是作者名不见经传,开价只有五百元,最後也只卖了一千元。

第三幅也是个SM画,更惨,没有拍出去。

这时,只听拍卖师说道:「第四幅作品是着名画家美院教授海先生的力作,请看!」抬上来一看,我吃惊得几乎晕了过去!原来正是我的那幅被海教授贬得一文不值的电脑合成作品:「这分明是我的画,怎麽变成海教授的力作了呢?」我的脑筋尚未转过弯来,拍卖师已高声叫道:「开价二千元!」我更是吃惊不已,海教授从我这儿买走时只花了二百元,如今起步价就达十倍之高 ,最後还不知能拍到多少倍呢?

果然,最後的成交价高达一万二千三百元。

被一个身材魁梧,气宇不凡的中年人拍得,只见他侧脸斜眼鄙视着先前那个「喜爱小胡 」的老头,一脸嘲笑、蔑视的神态,好像是说:「跟我玩钱,你差得远了!」那老头儿正在捶胸顿足 ,号啕大哭:「小胡啊,亲爱的小胡 !没拍到你,我可没法活了!」一场闹剧过去,又接着拍第五幅。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不吐不快,估计也只有风姐儿才能解答。

後面的拍卖无心再看下去了,一手拉着她,出了文化馆。

「我的画怎麽变成了海教授的作品了?」我劈头问道。

「这不是侵犯我的知识产权吗?」

「哼哼……哼哼!」凤姐儿一阵冷笑道。

「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小小的画工,你画得再好,能登上这人体艺术展览的高雅殿堂吗?画得再多、再好,也不过是废纸一堆,弄不好叫扫黄打非的搜了去,还得吃官司呢!」「哦!冠以海教授的大名就是艺术品,用我的贱名就变成黄色淫荡品了?」「正是!你别不服气,这就是名人效应嘛!告诉你,海教授能看上你的画,是你的造化,现在有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可是,可是……二百元的画,转手就卖了一万二千多元,这也太黑了吧!比资本家剥削工人还厉害啊!」「人家吃肉赚大钱,咱们不是还落点汤喝喝,得点小利吗?少说近两年来你也赚了几十万,知足了吧!」凤姐儿的话直直地刺痛了我的自尊心,侮辱了我的人格。

难道我是一个依赖旁人,靠别人施舍才能生活的人吗?我自离家北上以来,哪一天不在自我奋斗,哪一刻不在自食其力,何尝被人如此奚落,如此寒碜过。

越想越有气,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觉怒火中烧,一甩手说道:「他妈的,受他娘的窝囊气,我不干了,咱们散伙吧!小玲,我们走!」说完拉着小玲就走。

「涛哥,涛哥,你别生气,你别走……我用车送你……」凤姐儿的口气软了下来,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凤姐,你别在意,涛哥也是一时的气话。」

小玲夹在我俩中间,也是两头为难,劝了凤姐儿,又赶紧追上我,在我耳旁说道:「涛哥,凤姐哭了!」「活该!」我头也不回地拉着小玲登上了公交车。

此後的十几天内 ,我再没见到凤姐儿,她来过几次电话,我要麽关机,要麽「哼哼哈哈」应付过去。

我下定决心从此不再理会凤姐儿了,倒不是因为少赚了几个臭钱,而是痛恨她和海教授合谋来欺骗我,这也太不够朋友了!

小玲到是和她有过几次接触,带回一些她俩互拍的照片给我看,也捎来她的口信:「凤姐向你道歉,说她不该用言语刺激你,望你原谅。其实她也很不容易,当模特儿的苦衷我有亲身体会,何况她还要千方百计、左右逢源地去和海教授、薛博士等搞好关系,我们的画才能有销路。她受的气不比你少,所得的报酬也是我们三人平均分配,她也是个被剥削者啊!涛哥你就原谅她了吧!」可是我却因为内心的一股怨气及怒气没有消除,始终没有跟她和好,也再没有为她画过画。

不画了,也就没了收入,每天游手好闲吃老本,好在以前赚了不少,暂时还不至於饿肚子。

过了一月有余。

一日 ,吴小玲由外归来,面无血色 ,精神恍惚。

我担心她身体不适,劝她去看大夫,她却坚决否认,仍致力於家务之中 ,却又丢三落四,错误百出。

我猜测她定是感情上出现了什麽波折,女孩儿的隐私不便说出来,自忖近期内我应该作出决断,对她有所表示才好。

傍晚做饭,她竟不小心用菜刀割破了手指 ,我急忙拿了张「创口贴」给她敷上。

只见她叹息一声苦笑道:「不要紧的,我是想试一试,用刀子割肉痛不痛?」「傻丫头,能不痛吗?要是感染了,得了破伤风,还得要命呢!」「那麽,涛哥。我们以前拍的那些照片,一会儿砍头,一会儿凌迟,一定是很痛苦的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有一种兴奋与愉悦的感觉,看来拍出来的人物表情与情景肯定是不对的了!」「那是游戏,本来就是一种虚拟的幻想,给人以精神上的刺激和享受罢了,当不成真的!」「若是真的,哪又是什麽感觉呢?」她若有所思地念道。

「那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杀个人,或去贩毒 、抢银行,叫警察逮了去,判了死刑,押赴刑场枪毙,方能亲身体会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说笑着,也没当会事就过去了。

晚间,分别睡下,夜半惊醒,只见小玲爬上床来,钻入我的被中 ,说道:「涛哥,我冷,你抱着我睡会儿!」这种情况过去也有过,但都是在寒冷的冬夜,可如今正是盛夏啊,怎麽会冷呢?

不过她已经上来了,我也只得向里挪挪,给她让块地方。

她卷缩在我怀中 ,紧紧地抱住我,又说道:「涛哥,你……你……你弄我一次,我把身子给你啦!」听了此话,我吃惊不小!

一年来我俩虽说亲密无间,但却是正直无邪,从未有过苟且乱来之举,今天她是怎麽了?

我望了望她,只见她满面红晕,体态淫骚 ,心想,女孩子家寂寞难忍,有些变态了。

是啊,也是该决定的时候了,遂对她说道:「小玲,你再忍耐两天,我们就结婚,那时候我们就能……」「来不及了!涛哥,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愿意干不道德的事,但我实在是不能再等了……」「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晚上就可以在一起……」「晚了,来不及了!」她突然推开我,爬起来,下地穿上衣服,站在我面前。

「哥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了,明天我就要走了,离开你了!」「走?到哪儿去?」我吃惊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吧!」她神秘地说道。

「为什麽要走?难道我这里不好吗?你讨厌我吗?」我惊奇为什麽事先没有一点先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难以接受,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不,不,哥哥,你待我太好了,就像亲兄妹一般。我也喜欢你,要不我怎麽能在临行之际愿意把身体献给你呢?」她辩解道。

「哪,你为什麽要走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你现在不画了,也没有收入,你一个人不要紧,吃饱了就行。而我却每个月都要给我娘寄去高额的医疗费,今後的日子还怎麽过呢?我只能出去再找一个赚钱的工作干了。」「好,好,我明天就开始重操画笔,恢复画画。再说我还有几十万存款呢!足够你往家寄的了。」「一切都晚了,我已经和人家签了合同,明天一早就得报到!」「什麽单位?在哪儿?」

「现在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很远的地方,到了那里我会给你来信的。」事到如今,我也是回天无力。

这都怪我优柔寡断,迟迟不向她表明心迹;也是我心高气傲,不听她多次劝告,断然拒绝画画,以至伤了她的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去另谋高就,若是真的能找到一个赚大钱的工作,或者寻着了一个万般皆好的大款大腕做丈夫,那麽我再一味地挽留,岂不是耽误了她的前程。

我只得沉默无语了。

迷迷糊糊地过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然大亮。

吴小玲按往常一样做好了早点,我们默默无声地吃完,她把她的全部衣物都装入了一个旅行袋内 ,一件都没有剩下,然後对我说:「涛哥,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少熬夜,多吃点营养,身体才能健康。」「一路平安,住定了就给我来信,若不如意就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小玲背过身去,擦了把泪,提起旅行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把她送到小巷口,看着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眼前。

小玲走後,我又回到了吃盒饭与方便面的生活,回忆起以往舒服与愉快的日子、亲密友好的情谊,不禁感到无限地失落和忧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知珍贵,後悔也不及了。

又念及如今她身在何方,是否安康。

总是终日惶惶,心绪不宁。

一日 ,手机铃振,看是凤姐儿来电,我俩已有隔阂,本当不接,但我因已失去了一个女友,和剩下的一个说说话、解解闷,未必不是件好事。

於是和她通话,不料听她说道:她知道小玲下落,叫我到她处一谈。

我顿时喜出望外,来不及换上那身西服就急匆匆地跑到她家。

由於好久未曾见面了,所以凤姐儿格外殷勤招待,主动给我斟茶倒水 ,还摆上水果、点心。

我则迫不及待地打听着小玲的动态。

「涛哥对这小丫头还真是情深意切、念念不忘啊!要知道小玲的下落,你得先听我讲一件事。」胡丹凤有点卖关子似地说道,我虽心情急迫,但因有求於她,也只得耐心恭听下去。

「你是知道的,在国外市场上最走俏的是有关冰恋的作品,特别是刑殇类的最受青睐。比如,上次拍卖的,你画的那幅电脑合成图,若是换成一幅真实的现场写生,据薛博士估计,拿到国外至少也得卖到一万美金!你想这是多麽有利可图的买卖啊?」「可是,我就奇怪了,他们怎麽一眼就能辨出真伪呢?」我问道。

「据海教授说:一是真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与在戏剧中表演死亡的人,表情及神态上大不一样;再就是画面的不够真实,例如斩首後脖腔的创口,是个什麽样子,谁知道呢?他们就能分辨出来。」「这就没有办法了,难道为了一幅画,还真去杀人吗?」「但是为了发财,也不妨试试啊!」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你是说,让我们也来杀个人看看?」我惊得浑身颤抖。

「你呀?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能耐。」她满有把握地说。

「可是薛博士、海教授他们有!他们有地位、有背景,只要事情做得隐秘,法律也难以追究。」「他们想怎样做 ?」

「这都是受到你那张电脑合成图的启发,为了做一笔大买卖,打算举办一个party,现场处决几个美女模特儿,让感兴趣的同好现场作画,或拍照、录影。然後画出一批有质量的,真实的图画,销往国外。海教授十分欣赏你的绘画技巧,邀约你参加!」「哈哈!」我听後大笑。

「你大概是张敏、笺花的小说读得太多了,或者是想拍一段虚拟的冰恋视频吧?从而得出了这样异想天开的创意!」「不,不。是真的!就在明天,连参与处决的模特儿都已经到位,就等着明日行刑了!」「笑话!」我仍不相信世间能有如此离奇的事。

「根本不可能,到哪儿去找这些自愿送死的傻瓜模特儿呢?」「你还别和我矫情 ,世间就真有这样的傻瓜。比如: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受了严重打击的失恋者、欠下巨额债务的赌徒、家庭贫困急需用钱的卖身者等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懂吗?」「好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决不会再为你们服务了!我也不想参加你们的party!」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我的那幅只得到二百元却拍卖了二万多的电脑合成图画,以此类推,我的近百幅作品,被海教授冒名顶替後,少说从我身上赚走了几百万元的巨额利润!

一而再,再而三,吃一堑,长一智,我决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你不是急於要打听小玲的下落吗?这可是最後的机会了!」她算是掐住了我的死穴 !

「怎麽小玲也要参加这次聚会?」这到是我特别关心的问题。

「非但参加,而且是这次活动的主角呢!她就是几个要被处决的模特儿之一!你不想去送别一下她吗?」此言一出,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晕眩了片刻。

小玲是我目前最亲密友好的夥伴,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冷静下来後,我分析道:依小玲的社会地位及活动能量,决无可能与海教龙腾小说地址发布 Lt𝙓s𝑭𝐵.Co𝓜

地址发布页 Lt𝙓s𝑫Z.𝖢o𝓜授、薛博士等人攀上关系,一定是凤姐儿从中作祟。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爆发,一手抓住她的脖领子,举拳欲打,见她惊愕的神色 ,我的手又软了下来,怒气却仍未消失,厉声质问道:「是你把她骗去的吧?你这个恶毒的妖妇 。她可是个可怜无助、善良美丽的姑娘啊!」「不是我骗的她!而是你逼的她!」凤姐儿像受了委屈似的哽咽着,眼眶中包含着一腔泪水 。

「她家里有一个重病的老娘,这你是知道的。这一年来她当模特儿所赚的钱都寄回去给她娘作医疗费了,这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你封笔不画了,她也就没了收入,你叫她怎麽办?不能眼看着她娘去死吧!当然你现在也有点积蓄,可以帮助她,但是你二人非亲非偶,她怎好意思用你的钱呢?你既然喜欢她,她也爱你,为什麽还不结婚?你知道吗,小姑娘一天天盼啊、等啊,可你就是不开口、不表态,她也是忍无可忍,耐无可耐,只得来求我给她找个新的出路。恰巧赶上了这个机会,危急之中也只有铤而走险,自愿以十万元钱的代价卖身为『囚』,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的过错?」初始一想,她说的还真在理,我以前怎麽就没有想到呢?

我和小玲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多,只考虑到自己生活的舒适安逸,而没顾及到她的艰难困苦,看来我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啊!

待我的理智清醒些许後再加思索,这一事件的发生,我固有对小玲照顾不周的责任,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海教授、薛博士之流 ,为一己私利,竟然干出草菅人命的作为。

还有这个妖妇胡丹凤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的嫉妒心理和从中有利可图的话,也不会把小玲送上死亡的道路。

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她去死而不加救援啊!於是一拍胸脯说道:「十万元?不行,我用二十万把她赎回来!」「晚了,来不及了!生死合同早已签订,十万元卖身钱她也拿走寄回家去了。如今她被囚禁在什麽地方?谁也不知道,想要救援,实属不可能的事。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打草惊蛇,只怕是提前害了她的性命。如今木已成舟,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世间漂亮的女子何其多也,何必把心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呢?明天的活动是你最後见她一面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事到如今,我也是没有个好办法,但这最後见面的机会也是不愿放弃的,只有同意去参加这个party了。

我在朦胧中走出凤姐儿的住宅,大街之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橱窗广告,琳琅满目,我也无心去关注。

心中郁闷,憋屈难忍,意欲爆发,又缺乏勇气。

街道两旁商店里招揽顾客的轻音乐声,柔美飘荡 ,在我的耳中回旋:「……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春梦(6)

2024年8月16日

(六)

回到家里,辗转难眠,思考着解救小玲的良策。

海教授等人敢於举办这种杀人的聚会,现场定布有无数的黑帮打手,靠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用武力救美是根本不现实的;和海教授谈判,无偿地为他画几年,以换取小玲的生命。

但我和他们没有交往,必得凤姐儿的引见,而她正是置小玲於死地而後快的始作俑者,此一招肯定也是行不通的;剩下的办法只有报警了,可是对这次活动的时间、地点又一无所知,这个警又是如何报法呢?

何况先前我也曾做过他们的狗腿子,真要追究起来,我也是罪责难逃。

千思索,万考虑,眼看着东方发白,天已亮了,仍是束手无策,只好跟着她去,见机行事了。

次日天明,打开屋门一看,原本是天高云淡的盛夏季节,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绵绵层层的乌云,堆积着覆盖了苍茫大地,天上还飘洒着毛毛细雨。

我不禁感叹一声,想不到天也有情 ,为小玲的悲惨遭遇而怜悯落泪。

我洗漱已毕,泡了一碗方便面囫囵咽下,换上了那一身漂亮的西装,因为一贯都是小玲给我扎领带,所以至今我仍不会此项技巧,看来今日得求助於凤姐儿了。

大约上午九时许,凤姐儿开车来接我,果然见面就说:「怎麽一年多了,连个领带还不会扎?来,我替你系!」说着伸手要过领带,两手圈着我的脖颈,那张脓妆艳抹的脸孔离我不足一尺之遥,口鼻中的气息都喷在我的脸上。

竟然和去年初交时她第一次给我系领带的情景没有两样,只可惜我内心的感觉却有了天壤之别,去年的兴奋与激动变成了如今的嫌弃与厌恶,那股脂粉的香味也被烟熏的恶臭遮掩了。

我怀着一腔无奈,忍气吞声地让她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道禁锢,被她牵引着去承受残酷无情的打击。

轿车沿着一条熟悉的道路前进着,来到的竟然是上次举办人体艺术展览的那个小镇文化馆。

却没有进入原来的展览室,而是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一道小门,门前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面戴宽边墨镜的大小伙子,凤姐和他们耳语了几句,然後叫我们把手机交出,代为保管,就让我们进去了。

下了一段台阶,好似进了地道,我记起来了,这正是七十年代「深挖洞 」留下的人防工事,如今废弃了,拿来它用。

里面潮湿阴暗,到也整洁有序,看来是个经常有人烟出没的地方。

走了三十来米远,来到两扇紧闭着的铁门前,凤姐用手推了推,铁门裂开一道缝隙,凤姐拉着我侧身挤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估计原来是用以盛放战备物资的仓库,如今废物利用,布置成了个小剧场的模样,舞台上红丝绒的幕布关闭着,不知里面有什麽机关布景,台下观众席中也集聚了几十口人,而且还在不断地有来者加入。

各个方位都立有画板、照相机、录相机,它们的主人正在忙碌地准备着现场写真。

剧场的後半部位,有二十多张大学校里常见的像火腿状的扶手椅,上面坐着的都是美院的大学生,大概是要在当场学习素描与速写吧。

最轻松自如的莫过於舞台前方的十几张小沙发上坐着的嘉宾,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长袍大褂、有的肥头大耳、有的花枝招展。

仔细分辨我也认识几个,其中那个花白头发,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的糟老头就是海教授,我听过他的讲座,所以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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