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7)
2024年7月12日六月刚过两天,陈胖子就给我来了电话,我问他啥事儿,他说你是不是忘了,我想了想,一时还真没记起来他说的忘了啥。╒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他嘿嘿一笑,说你个逼最近忙啥呢,不是说好了端午放假带着各自的对象一块出去玩了。我这才噢了一声,想起那次喝酒时说的话。他笑呵呵的问我想起来没,我说你他妈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想不起来。
接着又问他想好去哪没,他说差不多吧,我说哪,他说要不去西安转转。西安?我说那到时候西安那边人绝逼多得要命,毕竟这是老旅游胜地了,景点倒是不少。他说那有啥,假期到哪都一个逼样,哪哪人都多,要不就待家里,人少。
我也没啥别的好想法,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先定下来,最后去不去再说。挂电话前,他在三嘱咐我带着顾诗蕊,『我还没见过弟妹长啥样嘞』他如此说道。啥弟妹啊,是你嫂子。
我如此反驳。其实我俩是同一年生的,相差不过几个月,真论大小也没啥意思。不过,都是从学生年代过来的,偶尔争一争口舌也是彼此间的习惯。中午和顾诗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向她提及了此事儿,她先是一怔,然后问我咋想着出去玩了。
我说不是放假了嘛,就出去去玩玩。我看着她没有立即答应,就说道:「哎,你是不是不愿意去?」她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然后她拿着卫生纸抹抹嘴,说道:「咋不愿意,到时候给我爸妈说一声就好了。」
「那你笑啥?」我说道。
「我笑啊,笑,你终于开窍了。知道带我出去玩玩了。哈哈。」我被她揶揄的不知道咋接话,只能呐呐的嘟囔着说以后机会多的是,怕啥。
她咯咯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吐了吐舌头,说道:「就应该这样,以后啊,这种好事儿多多来,我都不介意,哈哈。」我给她说到时候一起的是我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 ,玩得不错,他带着他对象,我带着你,咱们四个。
她嗯嗯的点着头,说:「人多一点也热闹,到时候让您老给引荐引荐了。」我说那必须的,都不是事儿。她吸了口面条,问我用不用她准备啥,就是带啥东西。我说都不用,到时候你把自个儿这个人带上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他看我说的斩钉截铁的,眉飞色舞间,自信的很。于是切了一声,看了看左右,身子前伸,螓首稍稍低下,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我,小声的慢说道:「那,到时候,用不用带套套?」
这么说着,她两颊升起一抹淡红,似浮粉涂抹过般,不知道是吃饭热的还是说这句话说的。我全神贯注的想听她说啥,听她这么说,我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盯着她的双眼看,露出一抹邪笑,看着她,也不吭声,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这回,她倒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眼神转动,飘忽了一下,轻哼一声,说她就是问问,让我别想多。我说没想多,那到时候你带一盒。她呸了一声,说想的怪美 ,要带自个儿带。
还带一盒,能用完吗。我说有备无患嘛,多带总比少带强,我的能力你还不了解。她说了解啥,赶紧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我嘿嘿一笑,端起面碗呼呼的吃了起来。她狡黠的眼眸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些啥。
下午,在宿舍里,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向她报备了此事,可以听出她的心情不错,说这样挺好的,谈对象嘛,都是这儿样,平时没空,过节放假了就一块出去玩玩。我说那到时候就不能陪你回姥姥家了。母亲轻笑一声,说道:「哎呀呀,真是长大了,知道为妈考虑了。这还是我那个儿子吗。」接着她咯咯的一阵柔和的婉笑。
「看你说的,我又那么那啥吗。」我反驳道。
「那到时候只能你跟我爸,你俩回去了。」我又说道。
她嗯了一声,说:「哎,你别操心了,妈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走丢了?」我说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下次一定陪你一起去。母亲切了一声,说别假惺惺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亏得你姥姥姥爷从小这么疼你。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我只是凡人一个,分身乏术,顾头不顾腚,但总要顾一头。过段时间真要抽空去看看姥姥姥爷,不然真成了母亲口中的小没良心了。母亲问我去西安玩,提前准备啥东西不,她直接给我买好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听到母亲和顾诗蕊问出同样的话,我感觉可笑,就说也没啥好准备的,现在也不是过去,稍微出趟门就大包小包的。只要身上带着足够的钱,啥买不到。母亲就接着我的话头问我钱够不够,我说啥啊,她看我故意装傻充愣,就哼了一声说道:「咋,妈问你钱够花不够,你还跟妈客气起来了。过这村没这店啊。」
我连连哦了几声,说道:「应该够吧,再给点也行。」母亲咦了一声,说:「德行。」问我要现钱,还是等回来了拿着发票找她报销。我问道:「妈 ,你要报了这次出去游玩的费用?」母亲长长的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反问我说道:「要不然了。」
接着她又道:「你这是占了人家诗蕊的光。」我说那是那是,要不你直接认她当干女儿吧。母亲笑着说:「咋隔着话筒都能闻见一股酸味儿。」我当然矢口否认。
「哎,说是报销,但也别太过分啊,你老娘我可不是开印钞厂的。就这么点身家,别都给霍霍完了。」她开玩笑道。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大几千的耳钉首饰,大几千的奢侈品衣服,以及那辆银色的百万级别奔驰跑车。如果说前面数千快的小玩意儿,我还能找个理由说服自己接受,可那辆车确是怎么也说不通。难道说是她背着我们买彩票中了大奖,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无疑是将头埋在沙堆里,蒙骗自己罢了。
我忽然一瞬间失去了与其继续聊下去的兴致,心情一下子低沉下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电话里,母亲的声音还在回荡着,她自顾自的说着,而我只是机械的举着手机听着,不时地嗯嗯啊啊回上几句,像自动回复的机器人。
后来,母亲问我再听吗,我嗯了一句,表示一直在。她说她说的嗓子都干了,不聊了,等你回来咱再说。我说好好好。她说啥好好好,是不是又嫌她唠叨了,我说哪有。她哼了一声,说那不说了,挂了吧。临挂电话前,她又嘱咐了一遍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的老生常谈。
啥多喝水别熬夜,啥上课认真听学业最重要,啥缺钱了一定要管她要,别不好意思开口…… 以此种种,我连连应是,虽然隔着电话,却还是习惯性的点着头,就如曾经小时候,在母亲面前接受她的诫勉一样。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疲惫的很,甚至有些虚脱,呼呼的喘着气,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内出了一层湿乎乎的汗。深呼一口气,打开阳台的门,寝室里的几个禽兽仍在无忧无虑的干着自己事儿。
键盘敲击声,小声哼唱声,悠悠呼噜声,也没多吵,很是惬意。
「哎,有烟没?来一根呗。」一个逼嬉皮笑脸的对我说道。我操了一声,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捞出一盒打开了吸了一半的红塔山,撂了过去。
他双手合十的接着,同时用佛教的礼节,对我做了个谢。他脖子上的观音吊坠大喇喇的歪斜着,冲出衣领。他说:「愿我佛保佑你。」然后自顾的点上烟,戴着耳机,看着不知道哪个非主流的MV,低咕咕的哼唱起来。
然后我的那盒红塔山就轮着寝室转了一圈,到我手里时,所剩不多,轻轻的烟纸盒,仿佛一吹就飘。
「哎,知不知道老蔡最近出事儿了?」不知道哪个逼 ,在平淡无波的宿舍里放了个不大不响的炸弹 。伴着屋内飘散的烟气儿,回荡在不大的十几平米内 。
「咋了,出啥事儿了?」很快,就有好奇者,出声回应。半晌后,没人回应,刚刚先开口的那个逼憋不住了又说道:「哎,你们先猜猜。」「操 ,拉屎还有拉半截的,说活还要留一半。不说搁你肚子里慢慢回味吧。」总是有人不惯着这种吊人胃口的家伙。
「靠。」一时间宿舍内靠声四起。瓜皮们最终还是装不了矜持,三言五语的问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我,也竖起了耳朵,跟声问:「咋了?」「也不算啥大事儿,不上纲不上线的话就是生活作风上……」话尾还没落,宿舍内嘘声四起,还有打着口哨叫喊起哄的,一个个跟发情的公狗一般。
老蔡过往的一些花街柳事儿我跟宿舍里的这群逼都提过一点儿,他们对此表现的是标准的青春期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剩,评头论足间,将大部分话题都扯到了曾经老蔡风流的对象上,啥奶子是如何如何挺,屁股是如何如何大,床上功夫如何如何了得,以此为契机,大肆意淫一番,以满足他们无处发泄的性欲 。
「老蔡又咋了?又跟咱学校的哪个女老师搞上了?」一个货如此问道。
「这回他姘头不是咱学校的。」「我靠,可以。吃一垫长一智啊,老蔡这回学聪明了,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了。」「屁嘞,这不还是叫捅出来了。」
「哎,那个谁,赶紧说说具体咋回事儿。别让哥几个在这瞎鸡巴猜了。」我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点上一根烟,看着他们。我这一下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时间屋内打火机啪嗒声骤起。原本消散了一些的烟雾,重又浓郁起来,各位都是一副听好戏的样子。
「嗐,我也是听我一个哥们说的。当时他正好在办公楼,有个副主任正给他还有另外两个学生会干部开会。」他顿了顿,似吸了口烟,接着道:「老蔡的办公室跟那副主任办公室隔的不远,我这哥们趁着出来上厕所的功夫,无意间发现了蔡德胜的事儿。」
「怎么说?」我问道。同时撂过去一根烟。那逼接住,夹在耳朵上,又抽了口手里已经点燃的半根,说道:「事情也不复杂,那哥们经过老蔡办公室门口,觉得里面的声音有点吵,就离近了爬门上听了听。」「操 ,听墙角啊。」「你们都知道,办公楼平时也没啥事儿,走道过廊里安静的很,虽说隔音弄的不错,但架不住声音大,还是让他听到了点。」
听到这儿,我们都不约而同的长哦了一声,眉飞色舞的,不言而喻。一个逼猥琐的笑着说:「是不是听见老蔡在屋里乱搞 ,声响弄的太大了。」另一个逼操了一声说:「听得老子快硬了。」
那个讲述的老兄一脸哀叹的摆摆手,同时又正义凌然的说就知道你们这群太饥渴想歪了。他说老蔡有了前车之鉴,胆子再肥也不会重蹈旧辙,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一个逼兴致勃勃的插嘴道:「看见没?学着点,老蔡就是老蔡,不愧是副教授,学习能力就是强。」
接着一阵起起伏伏的笑声,应声而起。他说办公室里的不是老蔡和他的姘头,听他们的声音和语气,里面的人除了他,另一个好像是他老婆。俩人在屋里吵架,声响弄的挺大,还有摔东西砸杯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