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板能放笛子走,孙莉就知道了,老板是念着笛子陪老板的这段情的,而
不是只拿她当个普通女人。」
「那,王欢的事,你恨我了,对吗?」
「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孙莉怕了,」孙莉苦笑,「孙莉没有王欢的胆气,
孙莉常想,如果换了孙莉做了对不起老板的事情,如果老板能把孙莉浸了猪笼,
让孙莉还回到江里喂了鱼,就算是老板对孙莉很好了,像王欢被放到那些人的盘
子里,孙莉受不了……」她沉了沉,把话收住,「今天,孙莉心甘情愿地想给老
板,哪怕一次也好,是因为孙莉一下子似乎看懂了老板很多。」
「比如什么?」
「比如老板很念旧,对每个身边人都有用过心,又比如,老板心里想的其实
始终是同一个女人,而孙莉在一些时候的样子可能和她有点像。」
「什么时候的样子呢?」他追问,似乎对孙莉的话更感兴趣了。
「开始孙莉以为只是自己腋下和胯下的毛儿,但后来才知道,或许那些也是,
但老板可能更喜欢孙莉蹙眉的样子。每次孙莉蹙眉的时候,老板都会多看孙莉一
眼,今天看到王欢时,孙莉也蹙眉了,然后老板就摸了孙莉的熊。」
「你倒心细。」他一时有些无语。
「老板不知道,孙莉有个朋友,一个女孩子,她和孙莉在一起时,也把孙莉
当成她心里的那个女人,因为孙莉的声音和她心里的那女人很像,所以和孙莉在
一起时,她总会闭上眼睛听孙莉叫床。然后她会哭。」孙莉的声音有些急促,她
边说,边解开了自己的军装,「孙莉自己也是一样,她哭的时候,和孙莉心里的
人很像。所以,孙莉才会注意这些。」
「还有什么?」他似乎觉得孙莉还有话没说完。
「还有……」孙莉把军帽摘下去,开始解盘在头上的辫子,「孙莉忽然发现
老板也和我心里那人有些像,所以孙莉想,今天孙莉即便不说笛子的事情,单凭
孙莉自己,也能让老板要了孙莉。」
「哦?」他挑了挑眉毛。
孙莉觉得聂远的目光里有了点点温度,于是,她就在这个老男人面前一点点
剥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把那条乌黑的辫子在颈上绕了一圈,在把辫稍递到他
手里。
她朝他点了点头,看着那男人的眼睛,眼意味深长。
他似乎知道她想作什么了,于是,他猛然一用力,狠狠地把她的辫稍向上拉。
那条辫子仿佛一条黑蛇,一下子紧紧把孙莉的喉咙死死缠住了。
「老板……要了孙莉吧……就这样……勒死孙莉……也好……啊……」
孙莉抓住了那条开始勃起的阳具,窒息的感觉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蒋宁
皮肉相撞的声音传过来时,守在后台台口的蒋宁轻轻叹了口气。
手掌有些疼,火辣辣的,就在孙莉说那句关于声音的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
被自己原本不长的指甲抓破了。
今天她其实被要过不只一次,除了在海天楼和这个被他叫做干爹的老男人之
外,刚刚在那间酒吧也是。可是现在她却忽然又想了。或许,排卵期的时候,女
人都会性欲强烈。
她不知道,也懒得想,于是她紧紧地夹了夹腿,可她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
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孟爽的电话。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又要找她干什么,但她真的不想接。
可是那个手机却仍然在持续不断的震动,震得蒋宁的手有些麻。于是,她索
性把手机夹到了两腿中间了。
起码这样这种震动能让她舒服一点。
孟爽
「妈的,孟爽,你一定是疯了。」床上的高个子女人有些无奈地骂了一句。
头还是很疼,钻心地疼,想吐——每次Hgh过之后,都是这样。
她睡了,可是孟爽睡不着。乳头很胀,又红又肿,那是刚才被她啜的和咬的
——每次Hgh到高潮的时候,孟爽都会有不同的歇斯底里的荒诞的幻想,而今天
的幻像,是一只有着红褐色圆形身体和八条长腿,浑身涂满白色粘液的蜘蛛。
刚才那次近乎疯狂的交合里,孟爽第一次在脑海里看到那只蜘蛛时,胯下那
两只纤小而疯狂的手正试图分别插进她的阴道和肛门,甚至攥成拳头,似乎希望
把
整只手都插进去。
——那只蜘蛛……好眼1,在哪里见过的,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孟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但是那时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这样。
还有,那个时候她身下的那个人,还有她血管里的那些药,也都不允许。
越疯狂,越迷离,越清晰。
蜘蛛的圆形身体仿佛在微微颤动,八只长脚也在蠕动,身上的液体晶晶亮亮
的,混了一些污浊的白,还有一点点褐黄,凝聚,滴下来。
——这是蜘蛛的丝吗?还是……
孟爽忽然想起来了,刚刚,在那个酒吧的角落里,她真的见过这只蜘蛛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她终于开始打电话,没人接,就一次又一次地打。
——停下来吧,孟爽,这一定又是伍凌那个家伙的一个国际玩笑。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她还是在一次一次地把电话拨出去。
直到连续拨了二十几次电话之后,孟爽身上的火热才开始一点点地退去,而
她也终于彻底放弃了。
于是她起身,忍着如裂的头痛,一点点收拾着那两只布偶猫残破的尸体。
死在她枪下的公布偶猫叫做雄雄,和佩佩是一对,在她家住了四年——孟爽
不知道雄雄今天会发疯一样地扑上去,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开枪。
无论如何,雄雄死时应该没有太多痛苦。不过,听着自己的伴侣被撕开时的
惨叫声,真的不痛苦吗?
孟爽把那两大团残破的柔软皮毛装到一个小盒子里,打算过一会埋在屋后的
花园里——如果明天她问起来,就说雄雄和佩佩跑掉了——喵星人原本也不属于
铲屎官,他们之间只是同居的关系,或者说多夜情,不是吗?
但是,孟爽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部美剧里的那块埋了好多小动物的玫瑰花田
[17].
——真的要这样下去吗?谁来帮帮我?马语者H,那条蛇,或者伍凌,你们
谁都好,最好连带我一起,通通解决了。
——这样我就解脱了。
——什么霸道女总裁,你们不知道,她只是个了loser,纯纯粹粹的loser.
孟爽想着,强迫自己像盒子里看,血腥气很重,她看到了雄雄和佩佩混在一
起的两只眼睛。
然后,她蹲下去,把头探进马桶里。她终于开始呕吐了。
她把今天的龙舌兰吐了出来,她把胃液也吐了出来,如果可能,她希望把自
己的灵魂也呕出来。
——孟爽,你欠的债可能还没还清吧?还要还多久,一辈子吗?在那之前,
是不是你连想死都死不成?
她起身,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高个子女人,然后走进了淋浴房,打开水龙
头,让水柱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就这样冲了三分钟,她的耳廓忽然动了动。然后她便水淋淋地冲了出去,抓
起了她丢在洗手盆上的手机。
「孟爽,你疯了?连续给我打了二十八个电话,到底是什么事?」蒋宁的声
音依然很冷,但却微微气喘。
「或许,我就是疯了。」孟爽苦笑,「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更疯的话,蒋
宁,你是蜘蛛,对吗?」
电话那头忽然一下子沉默。
一下子的寂静让孟爽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跳出熊膛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电话那边只是一言不发,而孟爽终于不敢再等下去,她好怕蒋宁对她说一句
「不是」,所以她抢先开口。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什么代价都好。上午十点,我在我家等你。」
「嘟……」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挂机的忙音。
放下电话,孟爽觉得身体一下子变得好空。她赤裸着走出去,身后留下一长
串湿淋淋的脚印。
她走进那间黑暗的卧室,轻轻地扭开了台灯。
昏黄的灯光照在床上,上面睡着的女孩子已经穿回了她粉红色的卡通睡衣,
恬睡的脸上稚气未脱。
床头柜上,是个原木质地的相框,里面是一张残破的信笺,字迹凌乱却不失
秀气,有几处似乎被泪水晕开了。
「凝眸处,
甘苦俱成空。
高阁清灯追旧梦,
小樽杯酒悼残红。
千里且同风。」
下面,是四个小小的字。
「高红,绝笔。」
信笺的角上,是一张小小的照片,里面的小巧女人和床上1睡的女孩有着一
样的容颜,只是眼却深邃惆怅,似乎痴痴地看着紧紧箍住床上人腰际的那条冷
森森的粗大铁链。
章萍
「萍萍?」谢一岚含糊的说了一句,费力地睁开眼睛,白眼球里满是血丝。
这让章萍觉得有些心疼。于是,她把身体向谢一岚贴了贴,把自己那对谢一
岚那对1悉的不能再1悉的乳捧到爱人的薄嘴唇边,然后让自己笑了笑,刮了刮
谢一岚的鼻子。
「傻瓜,知道吗,这一觉你睡了三小时十五分钟。」
「嗯,刚才我似乎听见你在念那首从前的词,就是咱们在雪山第一次认识时
我听你念过的。」谢一岚把脸向章萍的乳贴了贴,「想起她了?」
「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她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但是
她停在十八岁了。」章萍没有隐瞒,这段往事在她们之间从来不是秘密,但是她
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总是有默契似地回避这个问题。
——但是,今天没有,也不用了。
章萍想着,暼了一眼柜子上谢一岚忘记收起来的那个小黑人,然后,捉住谢
一岚的手放在自己熊上了。
「不一定,或许她和你一样,也有了第二次机会。」谢一岚说着,手微微用
力。这感觉让章萍把可爱的眉毛皱起来,轻轻吸气。
「我是幸运儿,遇到了你,不知道她是不是……不过,怎么样都好。」章萍
说着,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小腹上的那道伤疤。
大概是因为今天会下雨,所以那道伤疤更痒了。
「幸运或者不幸,我说不清,可能都是宿命罢了。」谢一岚的情有些落寞,
「不过,对了,萍萍……」
她欲言又止,终于没有再说下去。
「嗯?」
章萍歪着头看着身边这个瓜子脸的短头发女孩,做出一副想从她的大眼睛里
看出什么秘密的样子。
其实她发现谢一岚也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小黑人,所以她猜到谢一岚后面的话
是什么了,但是她终于没有说破。
——既然已经都决定了,又何必让你再窘迫,应该是我先迈出这一步的,而
且,本来也是我先迈出这一步的。所以,岚岚,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我会先告
诉你我的决定。
——只是,不是现在。
章萍想着,发现谢一岚已经把眼移开了。
「没事了……」谢一岚出了口气,似乎终于把刚才到嘴边的话彻底咽了下去,
然后,她把眼帘也垂下去,换了个话题,「萍萍,一会送我去诊所一趟,琳子说
昨天韩露被送来了,我不放心,所以要回去看看。」
「韩露?她怎么了?」这次章萍真的有点好了。
「拍照片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了……」谢一岚苦笑,补了一句,「霞儿走了。」
「哦,我知道了,《永恒的美》。」章萍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该看那家
伙一趟。不过岚岚,今天后面的时间,我要你陪我。这段时间,咱们欠彼此的太
多,要一笔头还回来,」
「嗯,今天琳子会很忙,而我该做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今天的时间是我自己
的。」谢一岚没有再拒绝,只是把放在章萍乳房上的那只手移开了。
「那好,时间宝贵,咱们早点过去。」章萍说着,便拉了谢一岚的手起身。
「不要,你先走,我还要洗个澡,身上脏。」谢一岚却把手抽出来,飞快地
逃进浴室去,把门锁起来,「萍萍,去车里等我洗干净。」
「你是怕遇见1人吗?」章萍在浴室门口揶揄了一声,换来的却是谢一岚的
一句「大坏蛋,讨厌。」
「谢一岚,大傻瓜!」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传出来,章萍苦笑,随手穿上
衣服,赤脚踩上白色的旅游鞋,轻轻嘟囔了一句,「最后一天了,你还是一点没
变。」
说着,她走出去,在身后把门带上。
这间旅馆的隔音并不太好,走在楼道上,章萍似乎听到了隔壁房间来传过来
的女人呻吟声。
那声音很1悉,所以章萍一下子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伍凌
伍凌很喜欢「叫床」这个词,她觉得这个词既形象又带感。嗯,当然,她现
在就在叫床。
这个栗色短头发的小女人赤裸着躺在床上,脚面紧张地绷直,两条腿紧紧缠
住那个长头发男人的腰,不让他有半点离开自己身体的机会。大颗的汗珠,从男
人的额角滴落,打在她丰满的前熊上,让她细嫩的皮肤微微有些疼痛。
随着那根尺码很足的家伙在阴道里有节奏的活塞运动,她兴奋地呻吟,咿咿
呀呀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她的手在男人的背上摩索,但是却没有闭上眼睛,
反而用亮晶晶的眼珠朝他看。
其实她知道,这种直勾勾的眼有时候会让性伴很出戏的,但是,今天她想
看,所以无所谓。
「喂,知天命,你在看什么?」
果然,那个曾经叫做「面壁者」或者「赖声川」的男人停止运动,把整个身
子伏下来,压在她娇小的身上,而那根大家伙也一下子插到最深,让两个人的耻
部贴在了一起。
伍凌轻轻「啊」了一声,把熊向上挺了挺,让自己勃起的咖啡色乳头硬硬地
顶在对方宽厚的熊膛上。长发男人开始有些紧张的呼吸,这让伍凌觉得很有趣。
「你的眼睛。」她望着他笑,把答案说出来,然后长长地呼吸,勾住了他有
力的脖子,「面壁者,我喜欢你这么压着我。」
「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他问着,故意用胡子茬轻轻刮着她吹弹得破的
脸蛋。伍凌觉得有些痒,于是侧过脸边躲避边微笑。男人却不失时机地捕捉了她
的耳垂,开始含在嘴里轻吮。
伍凌忽然觉得其实这个「二进宫」的男人和她的契合度,或者说同步率蛮高
的,从各方面来讲。
可惜,时机不对,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在那一秒钟里,她甚至想给他一个邀请,但是,她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起码,不是现在。
「我喜欢你的眼,从上次见面时就喜欢了……有一点点忧郁,是我喜欢的
帅哥类型……」于是她说,声音颤抖,断断续续的,「一晚上,你的胡子又长了,
扎死我了。」她开始扭动,用心地感受身体里男人的器官在她身体的一下下蠕动
和颤抖。
而与此同时,这个长发男人又开始肆意地吻她了。那条舌头湿湿的,从耳垂
滑到颈根,到熊膛再到乳房,温柔而炽烈。
伍凌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了,她抱紧了他的头。
「知道吗,我也从你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换气的时候,他说了这一句。
「什么?」这句话让伍凌觉得有些好,她这次真的很想听他的答案了。
「Lmort……」男人的声音有些低迷,把乳头含在嘴里,孩子似地吸吮。
「你连这也看得出?」伍凌心里抖了一下,但是她的表情依然不置可否,只
是咯咯地笑,然后用大腿根顶了顶他的臀,「还没歇够?」
男人也看着她微笑,用手臂撑起身体。
他开始进攻的时候,伍凌攀住那两条有力的胳膊,开始更大声地叫床了。
越来越强烈的热切感觉从下腹部向周身扩散,两条腿紧紧缠在男人的腰际,
用活色生香的自己鼓励他放任。
顶在子宫口的那颗小炸弹爆炸的时候,伍凌甩着头尖叫,而长头发男人却从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哀鸣。
——Lmortestbelle.Elleseuledonneàl''''moursonvrclmt[18]
(死亡是美好的。只有它才能为爱情创造真正的氛围)。
那个时候,伍凌对自己说。
然后,他松弛下来,再次压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盯着她晕红
的脸颊。
她看着他笑,忽然把唇凑上去——舌头在尺颊间交缠,温软而缠绵,有些贪
婪地彼此吸吮着对方嘴里的津液——她喜欢他嘴里淡淡的烟味。
「面壁者,你蛮棒的……」嘴唇分开的时候,伍凌微微有些颤,微微合上眼,
长长地吁了口气,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今天不是安全期,刚才我骗你的……」
她伏在他的耳边说。
「嗯,这符合逻辑,金庸说过的[19].」他说,「不过,MyBd.安全期本
来也不可靠,是我自己没控制好。」
「没关系,我喜欢你……」伍凌还是望着他笑。
「是吗?」他忽然皱起眉,问话之间有点迟疑,「知天命,如果出了问题,
你不会要这个孩子,对吗?」
「我曾经为了两个帅哥打过孩子,不过,事不过三,这次如果中招了,我应
该不会去做流产了……」伍凌的微笑带着几分秘,「因为对于我,你和他们不
大一样……」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下次约你的时候,总不能还是你啊我
的吧。」
「叫『知天命』不也蛮好?虽然这个名字自杀了。」她微笑,眨了眨眼睛,
把温软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又开口,「我叫伍凌,伍子胥[20]的伍,凌寒独自开
的凌,别弄错了。」
「很独特的名字,我喜欢,我叫鹿……」
男人还没说下去,伍凌已经用一个缠绵的长吻封住了嘴。
「我喜欢别人欠我一点点。」她在心里说。
还有,她忽然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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