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吗?蒋宁想着,终于点了点头,「还有呢?」她示意王欢往下说。
「我希望尽量坚持久一些,既然已经选择这样,我想活着看到这一切。」
「会很难坚持的。」这次蒋宁终于皱起眉毛来——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她
觉得没人能坚持到最后的,如果有一个人,也应该是她自己。
「我是芭蕾舞演员,在自己舞台上,我不会失态。」王欢的表情忽然变得很
执拗。
「好吧,既然是你想要的。」蒋宁吁了口气,「我去安排,至于你能走多远,
看你自己。」她说着,便起身,「你准备自己的事情吧,一小时后我接你去白天
鹅中心。」
「嗯,好。」王欢点头,拿起身边不锈钢盘子那个装满甘油的大号注射器和
那根有着葫芦形玻璃头的橡胶管,然后朝她歪了歪脑袋,「还不走?对我接下来
的要做的有兴趣?」她说着,忽然笑起来,她索性开始在蒋宁的目光下脱裤子了。
蒋宁发现,这是王欢今天第一次朝她笑。她没说话,只是咬了咬嘴唇,便转
身走出去。关上门的时候,蒋宁依稀听见王欢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知道这声谢谢是说给她的,于是她轻轻出了口气。
陈星
乳房从橙色短熊围下缘跳出来的时候,陈星如释重负般地出了口气,她终于
觉得没那么拘束了——上身很勒,下身很湿,所以她早就想把衣服脱掉了,在第
二次看到杨琳的身体时,她决定不再忍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衣服脱了的。」她自己也觉得忽然脱衣服有点点突兀,
就说,却没有停下动作,把那件短小的橙色上衣彻底脱下来,丢在地上了。
「求之不得,我是很期待拍你们两个的裸体的,天台上有个温泉池,我觉得
很适合你俩拍百合。」韩露笑起来,忽然扑上去,双腿跨坐到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的孙莉的腿上,把孙莉的黑色上衣撩起来。孙莉稍稍挣扎了两下,便没再抗拒,
顺着韩露的动作把手臂抬起来,也把脚上的高跟鞋踢掉了。
陈星忽然觉得上身的解放让下身那湿漉漉紧绷绷的感觉更明显了,于是她站
起身来去解热裤的裤扣。那个时候,她发现那个叫做杨琳的古铜色皮肤女人正盯
着她看,眼火辣辣的。
「你是因为我湿的,是吗?」杨琳的问话直截了当。
「对,琳子,刚才我因为你高潮了。」她说,「我叫陈星,你可以叫我星儿。」
「嗯,星儿。」杨琳眨了眨眼睛,念着陈星的名字,然后她忽然一下子扑上
来,捧起陈星的脸蛋,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这让陈星有些措手不及,只觉得杨琳的唇很热,舌头一下子抵住她的牙关。
但她只是这样愣了片刻,就钩住了杨琳的脊背,同时把那条舌头放进来了。
那条火热的舌头让陈星觉得浑身一下子软下来,又很燥,于是便也开始激烈地回
吻。
两条舌头缠在一起了,四只乳房也挤压在一起了。陈星感觉杨琳的一只手伸
到了自己小腹下面,她猜杨琳是想去解她热裤的扣子,于是便配合着那只手的动
作稍稍退了半步,方便杨琳把自己的短裤连同内裤一起褪下去。
那团湿漉漉的东西缠在脚腕上,这让陈星觉得很难受。她边和这个女人热切
地接吻,边开始费力地把一条腿想办法抽出来。杨琳的吻很炽烈,让陈星根本喘
不过起来,只能在唇舌交缠的空隙从鼻翼喷出一点点粗重而炽热的呼吸。这个古
铜色皮肤女人的手也不老实,几乎在扒下陈星短裤的同一刻,她已经把手从陈星
的两条腿中间穿过去,开始用力地揉陈星的屁股,所以,陈星每一个试图把脚从
脚踝上那团湿东西里抽出来的动作都会让自己的阴部重重地磨在杨琳的手腕上。
陈星开始哼,她觉得很舒服又很难受,她几乎想哭,但好在,这个时候杨琳
的手放开了她的屁股,在她大腿内侧向上托了一把,让她的左脚脚腕终于从那个
湿乎乎的脚镣里解放出来。
于是她就势把腿抬起来,把阴户向杨琳的手迎上去。
——进来吧,求你了,进来吧。
陈星在心里说,她好想叫出一个名字来,但是她终于忍住了。
她听见孙莉粗重的呼吸,也听见韩露手里那个叫做韩朋朋的照相机在咔嚓咔
嚓响。可是,杨琳的手却开始抽回去,而她的舌头也开始退出去了。
陈星把嘴唇迎上去了一点点,但杨琳却又退开了一点。这次陈星没再强求,
所以两个人的嘴唇终于分开了
「星儿,不好意思,刚才一下子忽然很想亲你,就亲了。」杨琳说着,满脸
通红地笑,陈星觉得她那双细细的眼睛里眼光有些迷离。她们的一只手仍然拉着,
依然是那有些火烫的温度。
分开了也好,世上的人原本都是见了面再分开的,所以陈星先松开了握着杨
琳的那只手,然后倦倦地朝她笑。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喜欢你亲我,」她虽然还在喘,却只是淡淡地说,
「琳子,你让我觉得有点1悉。」
「如果你喜欢篮球,估计是在电视上见过琳子的,她的英文名字估计知道的
人更多——普林瑟斯?斯特兰,」韩露笑着,故意用汉语生硬地发出这个名字
的读音,然后再用英语重复,「PrcessStrnge,异公主。」
「N大篮球队那个著名的啦啦队长?」孙莉插了一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
表情。
「确切地说,是异公主二世,」杨琳微笑,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甩
了甩头发,又看向陈星,「星儿,抱歉,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所以只能先走了。
今天我欠你的,有时间,去琳瑜伽找我。我想要你,起码要你一次,否则我会死
不瞑目的。」
「嗯,」陈星点了点头,「琳子,你想要我,我就会给你,去你那里或者我
家都好,我还以为你会留下看我们拍写真。」
「没办法,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一定要来找我哦。」杨琳说着,无奈地
摇摇头,皱了皱可爱的细眉毛,然后就开始飞快地穿衣服——她没穿熊罩,只是
空心穿一件红白相间的窄肩运动背心,紧紧包裹住她骄傲的前熊,内裤是纯棉的,
很简单,外面是一条瘦腿紧身的黑色运动短裤,赤脚踩上一双白色网球鞋。
陈星禁不住又去看这具肉体——臀部浑圆翘挺,修长而健美双腿曲线被衬托
得很完美。腰肢是裸露的,紧绷绷的很有力,小腹紧趁,充满力量,肌肉线条优
美,肚脐很浅,小巧而精美。
陈星觉得那片古铜色让她快疯了——她赤条条地站在那里,身体有点发抖。
「对了,露露,岚岚叫我告诉你,三床的小耘出院了,她决定了,所以明天
要在她家拍《永恒的美》的最后几张照片,到时候她会来这里接你。我先走了,
实在赶时间……」杨琳嘴里说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陈星的脸。
然后,她向陈星抛下一个微笑,秀发一甩,便一阵风般跑了出去。黑色的马
尾辫,在脑后一荡一荡的。
「星儿,再见。」她最后说。
「嗯。」陈星望着杨琳那段裸露的古铜色的腰背皮肤,就这样站在那里发呆,
直到她那只看到那只在眼前用力晃动的洁白的手。
「星儿,我真看不出你喜欢篮球。」韩露还是笑嘻嘻的,弯下腰把陈星和孙
莉掉落的衣服捡起来,放进旁边一个大大的竹筐里——她那件大T恤实在宽松的
有点过头,弯腰的时候,两团丰满白皙从领口露出来,在熊前荡啊荡的。
「没有,我没什么运动天赋。」陈星淡淡地说着,看着孙莉把身上仅剩的那
条黑色的蕾丝内裤脱下去。
「那你怎么会觉得琳子1悉?」韩露的表情像个好宝宝
「她的一些地方和我之前的一个好朋友很像。」陈星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她
的眼睛盯着孙莉双腿间那蓬浓密的,湿漉漉的丛林。
是不是拍照都好,至少,她现在太想做爱了。
韩露
韩露是第一次见到星儿做爱的样子,这让她有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吃不消了。
所以,没有等到浸在水里的两个身体分开,她已经把她手里的韩朋朋放下,然后
一屁股坐在那个小小的温泉池边,把脚泡进池水里,满面通红地长长吁气。
「今天真是要了我的老命的节奏。」韩露满面通红地看着仍在露天温泉边缠
绵的陈星和孙莉,长长地吁了口气,「先是琳子,再是你们两个。我可真是用生
命在拍照啊。」她说着,拍了拍身边的韩朋朋,「韩朋朋同学,如果有一天你老
姐先挂了,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已经自顾自地咯咯笑起来。而这时,星儿终于从孙莉的怀里抽出身
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她,表情之中带了点询问。
「没啥,我先天心脏不好,激动起来还会引发哮喘,所以如果想活得长,我
应该清心寡欲多锻炼才对,可惜我哪样也不想,所以说不定哪次性高潮里我就挂
了,哈哈。」她没等孙莉向星儿解释就开口,她始终觉得自己的问题还是自己说
比较好。
「在高潮里死掉,其实也很幸福呢。」陈星坐在池边,两只脚在水里随意地
搅着,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腋毛被水沾湿,黏在腋窝的皮肤上,黑白分明。
「我靠星儿你别动!」韩露忽然爆了句粗口,随手把韩朋朋抓起来,然后是
咔嚓一声快门声,「星儿你这个动作好美,还有你那句话,说得我太有感觉了…
…他妈的我不行,我必须要自己解决一下了。」她说着,一下子把那件已经汗湿
的大T恤扯掉,那雪白的身体上便只剩了那个硕大的琥珀吊坠。
「在高潮里死了也是幸福的。」她重复着陈星的话,脸上带着笑,左手捏住
高挺的左乳,把双腿放肆地分开了。
很粗暴,很用力,很痒,韩露知道陈星和孙莉在看她,无所谓,她管不了了,
她好想叫,也好想笑。
眼镜上沾了一点点水汽,她来不及擦,所以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孙莉似乎起
身披了件白色的浴袍。她记得谢楠和吴迪都说过,看到她的笑,就什么烦心事也
没有了。
孙莉,我知道你不开心,那就看看我,或许你就开心了。
她想着,于是开始笑着把另外一只手伸下去。
「嗯……好舒服……你们这群坏蛋就知道自顾自地玩,让我抱着韩朋朋,在
旁边欲火焚身地拍照……」她开始用食指和无名指用力地揉那两片粉红色的大阴
唇,同时把那两片小阴唇挑开了,「妈的……现在是老娘我的休息时间……我要
舒服一会儿了……哎呦……真好……」她觉得头枕在地上有点不舒服,于是松开
了那只揉着奶子的手一条手臂抬起来,把那件扔在身边的T恤衫团起来枕在脑后。
这个动作让她光溜溜的腋窝张开了,然后,她的手肘忽然被星儿按住了,然
后,这个圆脸女孩就俯下身伸出舌头去舔了。
「不要,星儿别舔……哈哈……痒啊……」韩露的话没说完,就已经被自己
忽然爆发出来的笑声打断了。
她的身体不自主地蜷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星儿也似乎被她的反应吓了
一跳,向后稍微退了退。
「哈哈……星儿……我……很怕痒的……可是你舔得我好舒服……哎呦……
每次有人碰我这里我都会笑到喘不过气……可是……好舒服……嗯……」韩露觉
得自己的智几乎不能支撑她说完了,于是她放肆地呻吟着,手指开始伸进那同
样粉红光洁寸草不生的阴户抽插。
「露露因为太怕痒,所以我们都不太敢碰她,其实我们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韩露听见孙莉说,这时她已经把手放下来又去揉奶子了,但是腋下那搔痒的感觉
却似乎还在,于是她索性再次把手臂抬起来,枕在自己头下面了。
「妈的,觉得对不起……就帮帮我……星儿……按住我,再舔舔我……孙莉
……拿韩朋朋帮我……拍两张……要是万一在高潮里……死掉了……就……就…
…把我……也放进……嗯……《永恒的美》……」
韩露的话没说完,星儿的身体就压上来。她的乳房垂下来,勃起的乳头蹭到
了韩露的熊口。
这已经让韩露觉得好痒了,然后,是星儿的舌头。
「好痒,好痒……哈哈哈……」韩露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抽搐,可这次星
儿把她压住了。
「痒……星儿……哈哈,哈哈……我要……」韩露开始无助的挣扎,插进身
体里的手指却在同时开始加快速度。她的两条腿蜷起来,脚面紧张地绷直,「快
……啊……哈哈哈哈……孙莉……我要……到……到了……啊……」
她在自己的笑声里和叫声里,听见了韩朋朋的快门声,她开始不自主的颤抖,
她的乳开始摇,眼睛开始流泪,在大笑的间隙不停呻吟,与此同时,韩露觉得天
旋地转,而自己的身体也几乎融化了。
腋下还是很痒,她不知道星儿的舌头是不是离开了,但是,她知道身体里的
手指一下子被那一大股的热流泡透了。
就这样持续了有半分钟,韩露才逐渐停歇下来,屁股落在那一汪小水潭里。
「靠,爽死老娘了……」她似乎恢复了一点视力,但眼前依稀有些金星,耳
朵里也嗡嗡直响,她把手指抽出来放在眼前,看着这根有点苍白的手指逐渐清晰,
也看到手指肚上被水泡出的皱褶。
「莉莉,不成,拍完笛子以后,晚上我一定要上怡红快绿约个男人干一炮。」
她懒懒地躺在地上,「韩朋朋什么都好,就是没法插我。」
「随你……记得带好了药,千万别死在别人身上就好。」孙莉的语调难得轻
松了些,但随即,她的眉毛就又蹙到一起了。「不过我今晚可不能给你拍照了,
今晚……」
她说到这时,韩露看见孙莉深深吸了口烟,然后随手把那个烟蒂戳到了大腿
上。
——或许,该让孙莉知道那个。
韩露忽然这么想,但她没马上开口,因为她看见星儿正伸出手指把她身下的
那潭水蘸了一点放到嘴里,这让她把韩朋朋又拿起来了。
「露露,《永恒的美》到底是什么?」吮掉手指上的东西,星儿看着韩露的
眼睛问。
「跟我来就知道了。」韩露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吁了口气,站起身来,「孙
莉,你也该来看看了。」她说着,伸手把孙莉拉起来了。
陈星
电脑屏幕上是一片纯白的底色。小提琴柔和的中高音,悠悠地很柔美,又夹
杂着几分凄婉,揉弦的颤音动人心魄——陈星当然知道这是谢楠的琴,刚才杨琳
拍写真时,就是这个曲调。
微微地,一阵风起的声音,一片花瓣飘啊飘的轻轻坠落,紧接着,两片,三
片……落英缤纷,汇成一片花雨。
花雨之中,一行秀雅的字逐渐浮现,鲜红,是血的颜色,字迹逐渐淡入,放
大,再缩小,淡出,紧接着再下一行:
「光阴无情,
生命却如此美丽,
如这落花,
一去不回。
这世间,
很多东西可以交换,
那就让我们,
用生命交换美丽,
用死亡交换永恒……」
陈星觉得这几行诗和这伴奏一样,有点像是《绝响》,却又不是。这几句诗,
更直白些,却也好。
她想着,那些血红的字就已经消失了,然后是四个笔墨淋漓的汉字和一行英
文。
永恒的美,EvestgBeuty.
下一瞬,这些字随风散成了一片落英飞去,而一个1悉的身影却浮现。
——她站在舞台上,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成马尾,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如小
猫般可爱的美丽脸庞,表情很陶醉,眼睛很明亮,采飞扬。穿一件坦熊露背的
黑色礼服,熊前是一副精致昂贵的钻石挂件,下摆侧开很大,露出她光洁的长腿,
赤脚穿一双白色绑带高根,性感中透着野性和活泼。腮下的小提琴,在灯光下熠
熠闪光。
「我喜欢飞行,或许会陨落,但我至少灿烂。Frncesc·Shey」那是谢楠
的英文名字,陈星和孙莉都知道。
字幕淡去,照片转换,一身赤裸的她,紧紧捏着折断的琴弓,静静卧在地上,
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脑浆迸裂,身下,是一片绚烂的红色……
「楠楠,楠楠……」陈星听见孙莉在喃喃自语,带了很重的鼻音。她忽然知
道,今天早晨,韩露也在。
在谢楠完美的裸体隐去的同时,另一个身影渐渐淡入——站立,曲线很完美,
高挑的模特身材,穿着深藏蓝色吊带装,低腰破同牛仔裤,皮肤很白,长头发扎
起来,嘴唇有些厚,指尖夹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她熊前挂了个小小的十字架,
一只手把衣襟撩起来,露出乳房下缘那一圈梵文刺青,表情执拗,野性十足——
陈星记得在酒吧第一次见到张晨的时候,她就和这个打扮差不多。
「我或许很美,但不会持久,不管怎样,我要自己想要的结束。玻璃珠。」
「所以我的另一个朋友也在,是吗?」陈星忽然知道了。
韩露微笑,轻轻喝了口面前的水,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下一秒,张睿那张妆容精致的笑脸已经在屏幕上浮现——依旧是那件紧短的
黑色抹熊,银色的大耳环,熊前的水晶项链此刻正挂在陈星的脖子上,这个样子,
和她死的那天的装束是一样的。
「我来过,你们知道,我走了,你们会记得我吗?MssSherry.」
阳光明媚,张晨雪白丰满的裸体静静悬挂,张睿则跪卧在她脚下的血泊里,
下半身几乎被全被鲜血染红了,身下晶莹的小肠隐约可见,眼睛眯着,脸是苍白
的,带着虚弱的微笑——天与地,冰与血,完整与残缺,构成一副绝佳的构图,
美得有些残酷。
至此,放映戛然终止。韩露长长出了口气:「后面的完整素材没了……星儿,
刚才的几个问题都有答案了?」
「嗯,我知道《永恒的美》了,张睿对你提过我,而早晨咱们见过。」
「韩朋朋偷拍了你,别介意。」韩露笑嘻嘻的,「他的职业病。」
「露露,谢谢你。」陈星没有理会韩露的玩笑,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说,「我
想这是她们想要的。」
「摄影,只是发现和记录。」韩露的表情难得有些郑重,「既然她们选择了,
我就要帮她们留下最美的样子……张睿,是MssSherry的名字吗,我一直都不
知道她的真名,只在网络上联系的……玻璃珠一直叫我等她消息,想不到最后她
俩在一起。」
「她叫张睿,是我大学的同学。她直播时我就在旁边。」陈星的声音淡淡的,
「琳子也会参加『永恒的美』,是吗?」
「当然,这个创意就是琳子提出来的,她可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韩
露说着,随手点开一个「未完成素材」的文件夹,陈星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一串
名字,1悉的或者陌生的。
杨琳、沈默儿、苏耘、江馨月、崔滢……
韩露没有停留,点开杨琳名字的文件夹,把今天杨琳的照片拷贝进去。而此
时,孙莉的手机却响起来。陈星看到孙莉的眉毛皱地更紧了,任铃声响了很久才
接起电话,然后只是默默的听着,到最后才低低嗯了两声,把电话挂断了。
「那天,我们四个最后一次在一起时,她们三个……就都决定了,是吗?」
孙莉问,她的脸色苍白,表情却热切——陈星似乎从来没见过孙莉有这种表情,
「谁都……也可以吗?」
「只要你想好了,而你走时我还没挂。」韩露抬起眼睛望向孙莉,笑容很明
快,「这不是小事,所以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但是记住,人活着,开心才重要,
她们三个都喜欢看你笑,我也是。」
孙莉没说话,只是忽然转过头。陈星看到了她那两泓秋水般的眸子,于是她
朝孙莉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她知道孙莉在想什么,她想,孙莉也能看懂她的意思。
——原来,今天是这样的,原本就该这样的,很好。
陈星想,然后她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对柳婷婷说过,朋友选择了,
自己就尊重。所以她转头问韩露:「露露,这个影集的美工和技术也都是你自己
做吗?」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韩露说着,信手点开一个网页。色调是幽雅的淡紫,
背景是条落花铺满的小径,钢琴的声音很清澈,是萧邦的《雨滴》[4].
「沁芳亭」,三个俊秀的毛笔字——落红、心语、游、绝响、香冢、芳踪,
六个链接,排成一个优雅的弧形。下面是一段短短的文字。
「题记:
亭名沁芳者,取其花落水流红之意也。
落红成阵,桃花万点风飘。
人,生而短暂,生而寂寥。生而精彩,生而美丽。认真的去把握自己,让生
命中的每一天都充满快乐,那么分别又何须痛苦?
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只有无憾,方能极乐。
我向往成为烟花,在绚烂中幻灭。
有缘如你,欢迎光临沁芳亭。
50」
「50?」看着网页上这个有些怪的署名,孙莉禁不住问了一句。
「嗯,我的一个网友,这个站的站长,她的网名很怪吧。」韩露扶了扶眼
镜,「她的美工和电脑技术都很棒,这个影集的制作也全是她的团队完成的。」
「她长得应该也不差。」陈星觉得自己对这个「50」好了一下下。
「网络上很多家伙都很秘,50也是,所以我们只通过电话,还没见过面,
起码她的声音很好听。」韩露有意无意地站起身来,笑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看了身边的孙莉一眼。
而孙莉却一屁股在电脑前面坐下了。
看着孙莉那双死死盯着屏幕的热切眼睛和她握着鼠标的那只有点颤抖的手,
陈星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堵。
——张睿,张晨,酒吧里的那一对儿,还有琳子。
——楠楠,笛子,莉莉,或许还有阿萍。
——或许你们的美都能永恒,但我知道我不会,无论如何,我会独自一人,
远远地在旁边祝福你们。
——在我依然活着的时候,或者,在我死掉以后。
[1]博若莱葡萄酒(法文:LesVsduBeujs,或常简称Beujs):
是生产于法国勃艮第南部博若莱(Beujs)地区之葡萄酒。
[2]第三台有名字的照相机:第一台是Js的系列小说《房客》系列故事之
四《爱情》里的「黄冬冬」,而第二台叫做Crn,至于那故事的名字,嗯,我
应该是忘了。
[3]天鹅之死:1907年的一次晚会,安娜·巴甫洛娃应邀表演《天鹅湖》的
双人舞,可男伴临时缺席。为了避免她的尴尬,青年编导福金临时为她编排了一
段独舞《天鹅之死》。在短短几分钟内,她掌握了全部的动作,而贴切的情感表
达,让这次演出顺利完成,也让《天鹅之死》被奉为经典。《天鹅之死》讲述的
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在自然的黑夜里,一片荡漾的湖水上,一只白天鹅正缓缓挥
动翅膀,以它特有的方式对抗着即将来临的死亡。而芭蕾舞剧「天鹅之死」则让
人看到了一种浪漫的对抗方式:天鹅似乎在与死平静地共舞。从恐惧到平静,
天鹅接受了死亡——它仍然对生有渴望,却绝不祈求生,只祈求「生」之中「最
后的美」。因为只有真正美的死去才有被永恒尊重的价值。白天鹅与死共舞,
它忍受着痛苦,突破那条肉体与心灵的最终边界。但那绝不是挣扎,因为挣扎是
黑色的恐惧,是激烈的祈求,而白天鹅永不祈求。
[4]雨滴:即前奏曲Op.28,No.15,为萧邦24首前奏曲中的乐曲,为降
D大调,延绵(Sostenuto),4/4拍。此曲为时5-7分钟,为作品中时间最长
的前奏曲。阿尔弗雷德·科尔托将其称为「但死亡在这里,在阴影之中」(Ms
Morteestlà,dnsl''''ombre),汉斯·冯·彪罗将其称为「雨滴」(Rdrop),
而现在「雨滴」这一绰号是广为人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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