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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66-70)

不过,我前些日子听徐琳跟我说起过,郝江化服用的大补汤和我们几个女人平常服用的养颜汤都有极大的副作用,好像是药方被人故意动了手脚,长期服用,体内会积累大量淫毒,男人稍好一些,可以通过交合将体液射入女子体内,排解部分毒素。而女子的阴户、子宫宛如肉壶,只受不出,长而久之,性欲成瘾,淫靡浪荡而不能自拔,下场悲惨,不得善终。

颖颖你说的这种药物听成分应该属于西药,凭何晓月的能为是绝计配不出来的,她没这份本事。

大补汤、养颜汤虽也毒性入骨,但郝家沟的女人几乎人人有份,也没有谁跟你一样受害呀?”

白颖闻言又急又恼,几乎尖叫出来,也顾不上名门闺秀的仪态,愤恨不已地嘲讽道:“李萱诗,莫非你是怀疑我在满口胡谄,偏排出来一个借口,好向我丈夫京京推托淫乱出轨的责任?你总是这样以己度人,生生将人往恶处想,自己淫荡下贱,作恶多端,却从不思己过,一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引,再端庄的皮囊也遮掩不了你腐朽淫乱的本心!红颜祸水,我是,你也是!”

李萱诗三番四次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淫妇,任她涵养再好,且今日刻意放下身段、摆低姿态,乞求万幸能过了白家一关,受些辱、挨点骂也唯有忍了。

审时度势,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正主没见着,光被一个晚辈削皮挫骨的责问、贱骂,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一对婆媳当初都是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打过滚的,论淫贱、论放浪,谁又好得过谁?

“颖颖,你的事我承认有一定责任,也对你和京京充满歉意和愧疚,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我李萱诗并非贞洁烈女,也从来没标榜道德楷模。这人世间本就是物欲横流,肮脏、阴暗、卑鄙、下流、无耻之尤的事儿多了去了,很多只是没爆光出来而已!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遍地都有,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也比比皆是。道德,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个用来伪装的面具,有需要了才拿出来用一下。

卸下伪装,谁又敢说比谁清白?

我李萱诗如你所说,淫乱下贱,十足婊子母狗,那我也只作我丈夫一个人的婊子母狗,伺候自家男人,合法婚配的,名正言顺吧?

跟自家男人行房欢乐,关起门来,搞点情趣、花样碍别人什么事?

若说那郝江化禽兽不如,我认,也怪我自己瞎了眼,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可你呢?颖颖,郝江化是我丈夫,至少是你名义上的公爹呀!你能跟他滚到一个床上,胡天胡地,放浪交媾,你想到过你丈夫的屈辱吗?就为了腹下方寸之地那点欢愉快活,你还顾忌过廉耻吗?

当你躺在床上逢迎浪叫,香汗淋漓或者骑胯在郝江化那丑陋不堪的肉身上扭臀摆腰,形如发情母狗时的丑态,媚眼如丝,红润欲滴,口口声声喊叫着恬不知耻的“郝爸爸”时,你可曾想到丈夫,儿女和父母?

所以啊!颖颖,我李萱诗如果是个瞎了眼为混帐无耻丈夫拉皮条的贱货我还不了嘴,天下人人都可以骂我淫妇、婊子,但唯独你不能啊!”

白颖随着李萱诗直白赤裸地出言驳斥,粉脸时红时白,无比精彩,声声如刀似刃,残忍地割裂着她的肉体、灵魂和百骸,一下子体内似乎生气荡然无存,面无人色,整个娇躯激烈的颤抖不止,宛若决堤前澎湃的狂浪,迎接怒卷呼啸的暴风,铺天盖地,暗无天日。

承载超越负荷,如同沙子聚笼的宝塔,轰然崩塌散落,无影无形。

白颖霎时崩溃,娇弱的玉体扑倒在沙发靠背上,呜呜恸骂不止。

李萱诗见状亦是不忍,伸出玉手想安慰一下她,一时又想不到合适的言辞,玉手定在了身前处。

思忖自己的不堪,灵魂的折磨和流言的中伤不也是如影随形,片刻不让她安宁?

所幸自己当初及时同悉了郝江化的歹毒奸诈,不顾荒唐人伦,疯狂放纵了自己的本心。歪打正着,为京京诞下了一女两子,延续了左家香火,及后又果断决然,与郝江化玩了心眼手段,偷偷准备好了离婚及分割财产的秘密手续,等同向京京表露迷途知返的决心意志。

接着出售名下所有产业,将左家财富物归原主,并翻新修缮衡阳老宅,表达自己怀念故旧,愿回归往昔生活,繁华落尽,更珍惜曾经。

将郝老太爷驱回老旧破宅,断了郝小天的医疗费用,甚至安排他死后将身体器官无偿捐献,意味着同郝家划清界限,丁是丁,卯是卯!

最后,借赴京协查案情之机,当面给儿子京京低头屈膝,以示臣服。

白家是她计划中最终一个关节了,趟过去,逃出生天。趟不过,京京跟白家必生娴隙,心反而会偏向她这个孤苦零丁的弱母。

一番心思算计,亦不算违心作做,时逢目下,决然明智。

唯独算漏了一点,棋子再纵横捭阖,也注定逃不脱宿命。棋盘上方寸之间,攻伐易势,或只瞬息。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左京之暮雨朝云69

白颖呜咽了许久,双肩不时耸动,心伤破碎,泪如雨下!

凤凰落地不如鸡!尤其是亲手断送了美满婚姻和幸福家庭,作茧自缚。

历尽红尘劫波,回头再去争论陈年旧事毫无益处。都从同一个泥潭中爬出来,谁不沾一身污秽?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忏悔之路更是崎岖难行,每日度着惨淡人生,都会止不住以泪洗面。女人是水做的,半分不假。

哭哭啼啼也于事无补,而目下除了一具肮脏恶臭的身体,别无长物,又凭什么乞求丈夫左京的谅解?

谅解?可能吗?男人不是有句口头禅: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丧失了忠诚与信任的婚姻,破镜重圆便是天方夜谭,况且还是男人的颜面惨遭赤裸裸践踏!

作为直接背叛婚姻的人,自己是否还有未来?

曾幻想依托父母的劝和,孩子的纽带,加上自己诚心的悔过,哪怕重新换来一个卑微的地位,心里也是甘之如饴的。

始知当初想法是多么的天真!都不明白自己作了家门蒙羞的罪人,列祖列宗都无颜冥目九泉。

夫家亦同样受辱,丈夫更是身陷囹圄,前途尽毁,遭受无辜无情的沉重打击,甚至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都是自己这个祸水,命中不祥,沾之则克。

唯一的凭持,一对龙凤胎居然也变成了孽种,纽带生生变作绞索,真是天可怜见。

只是纽带

白颖忽地止住了啜泣,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出水芙蓉般清丽的面庞上缀满斑驳泪痕,尤其是红肿似桃的眼眶,睫毛上也沾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像晨曦晓雾中晶莹剔透的露珠,此刻却莫名的生出我见犹怜之感。

“李妈,你可一定要帮我,老公他肯定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白颖纵然对婆婆李萱诗仍怀有深深的怨念,却突然醒悟过来,李萱诗在左京心目中的地位要远远高过她这个妻子。

母子血缘亲情无法割舍,李萱诗哪怕犯了天大的过错,左京总还得认她这个妈。

何况,秉弃基因的缘由,母子之间隐匿又暧昧的纠葛她多年来早有所觉。

母子亲妮本是人之天性,况且丈夫自小就与婆婆李萱诗相依为命,公公左轩宇时常为生意奔波在外,独留家里这双孤儿寡母。

说他纯孝,母亲又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也是不错。却从细微之处窥探出一些端倪,辟如双方偶尔对视的眼,又辟如生活细节的关心。

很古怪的感觉,芳心隐隐有些怨恼,吃婆婆的干醋又说不上来。遇上生理期那几日,心里烦闷,无端找个由头寻丈夫一顿晦气,换来丈夫明媚灿烂的笑容,待她更是殷勤备至,体贴入微,没来由的心情便愉快起来。

夫妻关系和谐美满,幸福甜蜜,婆婆太年轻,人又娇艳如花,倒成了她的心病。

丈夫英俊阳光,风度翩翩,唯独对母亲太过依恋,直如个断不了奶的孩子。

尤其是公公空难亡故后那段日子,婆婆李萱诗来北京散心,丈夫除了工作,额外的时间全都一门心思扑在母亲身上,跑前忙后,生怕疏漏了什么惹母亲伤心不快。

白颖也理解,婆婆经受了巨大心灵创伤,幼时舔犊,儿子长大了衔草结环相报亦不为过。

但眼前晃荡母子俩和谐恬静的生活画面总让她痴痴发怔,母子相守相伴竟生不出一丝违和感,浑然天成的合契,宛如徜徉爱河中的恋人。

白颖是作医生的人,自然知道恋母情结。丈夫左京的行为举动很好的诠释了这种案例的存在。

即便二人婚后定居北京,婆婆李萱诗彼时二婚再嫁郝家沟,两地相距遥远,隔了万水千山。时逢年节假期,丈夫左京也会寻着由头往湖南跑得勤快。

通常母亲再婚,重组家庭,长大成年的儿子心里多少总有些介蒂。或会选择疏远,不再亲密,而丈夫却是一如既往,甚至更添牵挂,仿佛担忧母亲的生活不尽如人意,操持家务又吃苦受累?

白颖自然而然思度得多了些,心头烦忧,却无法与人言说,包括对母亲童佳恵都只字不提,只说夫妻恩爱甜蜜,婚姻幸福。

而此时此刻,李萱诗触及白颖凄楚郁郁、悲悯哀伤的眼,芳心不由一软,恻隐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情随即转为黯然,或者一两年之前,儿子京京对她言听计从,奉为圭臬。

母子交心,另当别论。而今丑事败露,劣迹斑斑,莫说她的规劝影响、言语力度,即便她自身当前处境亦是尴尬难言,恍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李萱诗既无颜面、亦无能力为白颖开脱,覆水难收,她与儿媳本是儿子京京心之深处最大的伤疤与忌讳,让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不容易低眉顺目、俯首做小在儿子面前争得了一丝微弱缥缈的转机,前景渺茫并不乐观,若是腆看脸为白颖出轨堕落之事说项,那才真真是愚不可及,莫说之前煞费苦心之举前功尽弃,此生与儿子之间的鸿沟天堑再难转寰。

“颖颖,不是妈弃你不顾,你也能体会到妈如今的处境,京京的面我都见不到,电话也不接,差不多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我都猜不到他会用什么方式来报复折磨我?唉!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受罚,恼不得人,怨不了谁,只怪作孽太深,宿命轮回,该当此报。

妈当然也希望你和京京重归于好,冰释前嫌,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只是,有得必有舍,你该清楚,我们所犯下的荒唐糊涂事对京京而言意味着怎样的伤害?

作为一个男人,被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背叛又是何种滋味?将心比心,我们既然决心痛改前非,也需要体谅他,事事顺着他,主动与郝家划清界限,揣度出他的心思做一些讨他中意的事。

千万不能再动摇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人心都是肉长得,京京绝非铁石心肠,只要我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京京迟早都会重新接纳我们。”李萱诗亦是纠结无奈,又怕白颖一根筋,钻入牛角尖出不来,只好避重就轻,苦口婆心的劝导她。

白颖误解为婆婆一番巧言令色的说辞意在推脱,不由更加惶急起来,色紧张而焦虑,连忙哀声道:“妈,你不要骗我!听说郝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姓郝的老禽兽也畏罪潜逃了,老公心里的执念肯定是要报仇,我若替他动手报了仇也算赎罪,静静、翔翔已经去了,那郝小天据说每天活在痛苦煎熬中,正合老公所愿。郝老禽兽的爹瘫在郝家破屋吊着半口气,离死不远,老公故意留他,是想让他亲眼见证郝家山穷水尽,败亡覆灭。

妈,您说对不对?老公定然是这般心思,那我们不妨顺着他的心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是了,您说得对,那老禽兽潜逃去了,一定惊慌失措躲藏起来,人海茫茫,一时半会儿也不定能找着了他,那就慢慢耗着。

眼下,丈夫痛恨郝江化夺母淫妻之仇,最痛快的报复就是让郝家先断子绝孙。”

李萱诗越听越心惊肉跳,果然白颖说出了她心中最为恐惧的猜度。

“静静、翔翔没了,您不是还替那老禽兽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吗?我们就替老公拔了他心中的两根刺,斩草除根。”白颖愈说愈兴奋激动,原本苍白的双颊此刻升起两团酡红,情绪显得格外亢奋,说时还手舞足蹈,犹如她正身临其境,挥舞着血刃替天行道一般,状态渐趋疯癫狂热,歇斯底里。

李萱斯脸色惨白,玉体害怕得不断颤抖,摇摇欲坠,眼中布满惊恐色,嘶声叫道:“颖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你你也想得出来?”

白颖犹似未觉,依旧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道:“没关系,妈,您要是自己下不了手,可以把他俩交给我呀,老公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嗯,对了,到时候我们将动手处理孽种的过程全部录下来事后放给老公看,他解了心头恨,或许就原谅我们了!”

“啊!你你快住嘴,不要说了!”李萱诗心俱震,恐惧到无以复加,急急用双手捂住耳朵,失声尖叫出来。

白颖一惊,缓缓回过来,一时不解婆婆李萱诗过激的反应,怔怔望着她,感觉莫名其妙。

李萱诗酥熊急促起伏着,如同在地狱的边缘走了一遭,杏眼睁大,一对瞳孔中惊悸之色尚未消散。

“妈,您怎么啦?”白颖试探的问了一句。

李萱诗又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恢复了一些冷静,浑身乏力酥软,一屁股瘫坐在真皮沙发上,才发觉后背冰凉湿透,三伏天居然惊出一身冷汗。

白颖疯狂的想法此时依旧让李萱诗惊悸后怕不已。

萱萱、思高、思远的身世之谜她无法对外人和盘托出,即便在闺蜜徐琳面前也从未透露半点口风。

这是她目下最后的一点聊以自慰的秘密,也是难以启齿的丑闻,亲母子跨越人伦大防,背德交媾受孕,乱伦产子,惊世骇俗。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些事只宜偷偷关起门来做,却绝不能捅破窗户纸。

禁忌之所以为道德约束,代代传承恪守,必有其深刻至理。血脉后裔,关乎繁衍生息大事,如同宗教祭祀,循规蹈矩,五服伦常,世俗眼中不容许偏离悖逆!

“颖颖,你怎么会有这样疯狂可怕的想法?为报复而去残害无辜的孩子,丧心病狂,京京若是知道你做出这么极端的恶行,试问,他怎么可能重新接纳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李萱诗有气无力的否决儿媳的计划,虚弱的如同一头受惊的幼兽。

白颖狐疑地看了婆婆一眼,在她印象中李萱诗美貌智慧,玲珑八面,处变不惊的镇定功夫修养到家,从未见她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的模样。

“妈,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做?落到这步田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若是再被老公抛弃,我肯定活不下去!呜呜”。白颖说时又泪湿双眸,情态更是楚楚可怜!

李萱诗亦是心绪大乱,看着儿媳的苦情戏码,更多为自己和三个年幼的孩子急急盘算。

夜长梦多,拖延不决没准真的生出后悔不迭的恶果惨事。

郝家大宅失窃的日记本究竟是否落在京京的手上?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岑筱薇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联络中断,哪有这么多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又设想到岑筱薇的身世背景,以及她那个比之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的母亲,李萱诗更是不寒而栗。

“颖颖,不是妈打击你,经历过那么多不堪的丑事,你和京京之间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京京自从遭受了牢狱之灾后,整个人都似变了个样,怎么说呢?

他如今外表冷漠,内心坚定,行事果断狠辣又都谋而后动。而且,他身边”李萱诗真怕这个长相天仙化人,心智却惹人担忧的儿媳干出什么蠢事,误害了自己的孩子,只得挖空心思,凭着口舌话术稳住她。

多事之秋,再经不起任何噩耗打击了,自己都飘在半空,还指不定能否安全着陆呢?

当然,话说一半,既引起白颖性格使然,多疑猜忌。又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免得惹出祸端。

白颖果然敏锐的察觉到婆婆话语中的“漏同”,宛若私人领地受到侵犯的守护者惊疑不定,瞬间却明显气势一颓,色凝重地问道:“妈,老公身边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李萱诗故意看了白颖一眼,略感为难的轻叹一声,才幽幽说道:“额,是有几个,不过是不是逢场做戏我也不是很清楚。颖颖,事到如今,你也看开一点吧!当初没有珍惜守护好,发展到这般境况了,也只能大度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不用我多说。

男人嘛,沾花惹草也正常得很,何况我们都亏欠京京太多,他又在里边蹩了一年多,找几个女人发泄一下生理需要也合乎情理。

京京若是那方面需求旺盛,对你而言还不是求之不得,能更多享受到闺房之乐?

男女之间那点事,不就那么回事?都是人的本性,如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这是天性。

你也应该知道,京京各方面条件都无可挑剔,走到哪儿自然而然就会吸引女人,这也怪他不得!

唉,京京这孩子实诚,从小没有花花肠子,跟你结婚多年,一向洁身自爱,为你守身如玉。颖颖啊,想想你也值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妈的意思是说,如果还能有机会挽回,你也该痛定思痛,好好珍惜吧!

若是缘份实在走到了尽头,也听妈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好聚好散吧!虽没有天长地久,至少也曾经拥有过吧!

做人呢,还是要向前看,你们都还年轻,前程广阔,未来可期,到时候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也不耽误对方!”

白颖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难受,对婆婆的话腹诽鄙夷,你倒是果然大度,多年来不断为狗丈夫网罗美女,广纳后宫,甚至间接献上了自己的闺蜜、学生、秘书、助手乃至亲儿媳,天底下像你这般“贤惠”的二婚妻子着实少见,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良配”。

既做婊子,又立牌坊,这番境界果然难令人望其项背!

还恬不知耻、滔滔不绝地对她说教起来,白颖轻蔑的想,老淫妇的道德标准果然标新立异!

忿恨归忿恨,嘴上也不能明着驳斥她,暗暗撇了撇嘴,装着唯唯诺诺,一副委屈状追问道:“老公身边有了新欢,那我岂不是更惹他生厌?再想回到他的身边不是千难万难?”

李萱诗讶异地看着儿媳,仿佛在看一个白痴,半晌才试探道:“颖颖,莫非你还想保住原配夫人的头衔?”

“啊!怎么?”白颖倒真的吃了一惊,连忙问计求解。

李萱诗忽地露齿轻笑,含带嫌弃与怜悯,直言不讳地道:“京京纵然再是大度,重新接纳了你,颖颖,你总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吧?从藏污纳垢的郝家沟出来,已是残花败柳,德不配位,正宫娘娘的位置你觉的自己还合适?”

白颖闻言又哭哭啼啼,心里对李萱诗和包括徐琳那群“好姐妹”充满怨恨,自己好端端的家就生生毁在郝江化那个禽兽和以李萱诗为首的一群娼妇手中。

“妈,老公就算和我离婚,凭何晓月、岑筱薇、王诗芸还是吴彤,她们哪一个比我干净,她们就配得上左家大妇的头衔?徐琳吗?那个骚货可是老公的长辈,家里还有丈夫、儿女不是?”白颖可以接受左京跟那群女人发生肉体关系,甚至长期暧昧姘媾,谁叫自己有亏在先?

可若是硬生生被那个娼妇抢了位置芳心着实不甘。无论家庭背景、容貌学历哪一样都是她们不可比拟的,何况同在一个烂泥潭中滚过,谁不是一屁股污秽,满身臭气?

“颖颖,她们都与郝江化那狗东西有牵扯,京京心里不痛快,从她们身上收点利息,顺便发泄一下生理欲望,平常得很。

但真正危胁你地位的女人是叶倩,也是北京人,至于家世背景我也一无所知,但细细想来,恐怕绝不在你们白家之下。

她年龄比你大一些,成1美艳,气质高雅,正是京京喜欢的类型,而且还奉上了同样艳若桃李的干姐妹楚玥服侍京京生活起居,无微不至,等同为妾。

京京在事业上应该也受了叶倩莫大的恩惠与提携,虽然隐秘不明,但我还是能感受出来。

有一回在衡山皇朝酒店,姓郑的副市长与郝江化那狗东西给我下药想上我,京京带人直冲酒店犹如兵天降,愣是将一个副市长当成死狗一样暴打一顿,听说连手都废了,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风平浪静,啥事没有,那姓郑的一直躲在医院不敢出来,直到前些日被纪委监察部门双规逮捕了。

所以,我推测叶倩的背景深不可测,京京也受到了她的庇护和照拂,男才女貌,日久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呀!”

白颖这才大惊失色,粉脸煞白,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一双玉手紧紧挽住李萱诗的胳膊,抽泣哽咽道:“妈,那怎么办?老公想玩女人我都可以依他,决不敢吃醋,双飞、3P,群戏都可以,唔,叶倩她们给老公玩姐妹花,妈,那我们不是可以婆媳上阵伺候老公玩双飞?只要老公开心,我不介意你再拉上徐琳玩闺蜜花,反正以前也都那个过!”

闻听白颖慌不择言,李萱诗惊得美眸圆睁,合不上嘴,粉颊热烫如烧,羞恼不已地连忙喝止了她。

“说得什么胡话?颖颖,从前的不堪之事你还敢挂在嘴边?生怕京京不知道似的?

那些丑事还提它作甚?你这孩子,尽说疯言疯语,什么婆媳上阵陪京京双飞?妈跟京京可是亲母子,能跟京京搞吗?瞎说什么?”

白颖无心之言正戳中李萱诗的心事,羞窘难言,本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厚着脸皮做了,却绝不能宣之于口。

她李萱诗放浪淫贱也就罢了,反正已经声名狼籍,随那些卫道士千夫所指吧!

若无辜将宝贝儿子京京卷了进来,母子二人必定淹没在天下悠悠之口的唾液中身败名裂,一生尽毁。

白颖却似没有半点觉悟,继续蛊惑道:“妈,这种事还不是关起门来偷偷做?京京是您亲儿子不假,母子乱伦只要不生养后代就行了,无论国外国内,母子上床并不少见。您本身那种欲望又大,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的男人不如便宜自己儿子,你情我愿,风流快活,皆大欢喜!

老公占有了风情万种、美艳诱人的美母,您呢,如愿以偿的满足了身心欲求,与儿子相守相爱,做一对亲密鸳鸯,旁人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李萱诗饶是经惯了风浪,也不禁被儿媳的离经叛道之言弄得霞飞满面,娇颜含春。

“颖颖,你这疯丫头,真是没羞没臊,竟敢这样编排你婆婆的笑话,欠打了不是?”

扭捏作态一番,玉手终是没有打落下去,却听白颖撒娇似的摇动她的玉臂,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当场的话。

左京之暮雨朝云70

古朴典雅又稍显狭小逼仄的客厅里,一对各具韵味的大小美人相偎相依,状似亲妮的说着悄悄话语。

一个高挑丰满,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无穷,瞬间令天地黯然失色的独特魅力。

另一个婀娜多姿,绝色无双,清纯玉貌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翩然丰姿,出尘脱俗,天生的娇娃尤物。

“妈,好几年前我就知道你和我老公的秘密了!”白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说出一句几乎让李萱诗瞬间石化的惊人言语,犹如在平静的池面投下石块,荡起层层涟漪。

“你说什么?颖颖,莫要再开玩笑了,妈年纪不小了,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李萱诗霎时粉脸苍白,失了血色,紧张万状的颤声说道。

今日前来白家负荆请罪,尚未遇到正主,倒是已经一波三折,快要被儿媳白颖惊吓得亡灵尽冒,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当初一度疯魔,痴恋成狂,不顾母子血亲的禁忌与京京发生背德关系。偿了肉欲之憾,只想天高海阔,任他远飞。

而后宿命纠缠,又因缘际会,陆续数度在郝家大院与儿子云雨巫山,乱伦交欢。

且还开花累累,结出了硕果,淫乱的母亲为亲生儿子怀孕生育,传宗接代。

闺闱秘事,不足与为外人道,亦只能春梦中回味缠绵欢乐。

身为当事人,李萱诗记忆犹新,与儿子春宵缱绻,数夕之欢,一幕幕春情激荡,血脉贲张的浓情瞬间,唯独遗憾的是京京都是在晕迷之状,被动享受艳母的丰美肉体,举世无双的莲花名器,而后施洒雨露甘霖,回赠滋润美母的肥沃谷地,播下珍贵的种子,感恩家乡故地。

数度云雨幽情都极为隐秘,滴水不漏,老家长沙那次孤男寡女唯母子二人交颈媾合,不知鬼不觉。郝家大院那几回都是趁儿媳白颖与郝江化偷情幽会的当口,悄悄支开了所有内宅保姆、丫环暗度云雨,二楼“伊甸园”的专属情趣房不仅设施齐备高档,隔音更是严密非常,而每次她都是派遣吴彤全程监视郝江化和白颖行苟且之事,故此根本不存在被丈夫或儿媳撞破母子行奸丑事的风险。

难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等绝秘隐晦的偷情幽欢还是被有心人察知了?

可京京这个床伴都被蒙在了鼓里,迷糊惯了的白颖又怎么可能察觉?

李萱诗匪夷所思,又惊魂荡魄,眼慌乱躲闪着不敢对视儿媳。

芳心深处却是波翻浪涌,焦急思虑着白颖要是手上真握有母子乱伦行奸的罪证用来威胁该如何处置应对?

心绪不宁,脸色一度数变,片刻之间,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流年不利,闺蜜徐琳刚刚身陷“黑屋”,吉凶难卜,今番又撞上这等诡秘之事。

活了半辈子,人生起伏,酸甜苦辣尝尽,富贵荣华看透,终究还是凡胎肉体,避不开喜怒哀乐之苦!

白颖捕捉到婆婆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半真半诈的猜度。

“妈,京京恋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颖颖,你怎么这样说?京京从小差不多由我独自养大,他的父亲未尽到多少职责,可能受到家庭因素的影响,他对我亲近了一些,懂得尊重感恩,纯良至孝,这也没什么不对?至于你说的恋母,则显然言过其实了,却是我们母子感情深厚,这是割舍不掉的天性。颖颖,你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能体会那种感受。”李萱诗强自镇定,回答的也算合情合理。

“那为什么您对萱萱和思高、思远的感情远远没有待京京的亲密?这种事,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白颖不慌不忙,步步紧逼。

李萱诗惊愕了一下,讶然说道:“妈是觉得对大儿子更加亏欠,又是二婚改嫁重组了家庭,除了张罗了他的婚事,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嫁为人妇,又相隔迢迢,平时不但没有照顾到他,反害他隔三差五的千里奔波,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无端受我这不称职、没廉耻的坏母亲拖累,及至害得他家破人亡,妻子失贞,甚至身陷囹圄。我自然对待他不同一些,只要能够补偿,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颖嘴边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李萱诗看在眼里却只感到手心冰凉,仿佛被扒光了衣裙赤裸袒露在阳光下一般,慌张莫名。

“妈,您提这些有点儿远了。我是问您,在我和老公刚结婚那阵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大对头哦!”

李萱诗愣了半晌,只觉思路浑沌,有些跟不上儿媳跳跃的思维。

“颖颖,你说的我听不明白,我和京京那会儿正处在丧夫丧父的伤痛中,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不清不楚的暧昧情愫,也不适合在那样的境况下表现出来吧?”

白颖脸色忽地一冷,娇叱道:“邪欲浊火冲人脑,再荒诞的丑恶都做的出来。人心中一旦有了邪念,除去穿了一身衣服外,又与禽兽何异?母子乱伦,背德媾合,可能比婆媳双飞还要刺激吧!妈?”

李萱诗豁然开朗,蛾眉一蹙,斥喝道:“住嘴,白颖,念在你心境不好,我可以原谅你的口不择言。不过,但凡长点脑子,也不该凭空捏造,生生诋毁自己丈夫和婆婆捕风捉影的谎话谣言!你这已经算是诽谤了知道吗?这若是不慎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加油添醋一番编排,我也就罢了,勾搭儿子行奸的淫妇大不了堕入无间地狱。可是京京呢?害得他入牢笼毁前程还不够?定要搞得他身败名裂,无颜立世才能安生满足吗?”

“啊!不是的,妈,您听我说。”白颖心机火候毕竟差了不止一筹,关键时刻便露了馅。不但没能诈出婆婆的隐私,反被她倒打一耙,厉声指责的体无完肤。

心中一怯,原形毕露。耷拉着脑袋委屈辨解,一时组织不出适当的言辞,险些急得哭将出来。

李萱诗长嘘口气,心中大定,略略猜知白颖的动机,暗下冷哼一声,忖道果然如此!

“唉,颖颖呀,你还是长点心吧!事已艰难至此,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弥补对京京的伤害,虽说好事多磨,但仍需事在人为呀!”

白颖尬然应是,转瞬又弱弱的说道:“妈,可是老公对您真的越过了母子感情的界限,我曾亲眼见到他对您”。

李萱诗见儿媳纠缠在这个忌讳又使她担惊受怕的话题上无休无止,着实也恼怒起来,粉脸含霜,娇嗔着打断她的叙述:“白颖,不要太过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颖一惊,委屈之极,盈盈美目中闪现出两朵泪花,轻轻抽泣道:“妈,就是您来北京和我们夫妻俩同住的那段日子。有一天,您洗完澡后顺手又要洗衣服,老公适时制止了您,说怕您劳累过度,家里有洗衣机,衣服就由他帮您洗。

那时,我也没感到特别惊讶,反而觉得老公真的感恩孝顺,自己也所托非人。平常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然家务绝大部份都是老公完成,包括洗我的衣裙和内衣裤。

您那天微微有些尴尬,我猜是您洗完澡换下来的乳罩和蕾丝内裤是要用手搓洗的,让自己儿子触碰这些女人家贴身私密的物件终究有些不好意思吧!

推托两次,老公还是坚持,您也就作罢遂了他敬孝的心意。

我帮您打开了房间的暖气,服侍您躺下入睡才出来。

随即想到老公白天要在外企处理许多高强度的工作,身体劳累且颇费脑力。

虽然我比他还早两年参加工作,但毕竟从小娇生惯养,除了单位里点卯做事,回到家里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老公惯常的笑脸相迎,帮我换拖鞋,给我倒水,任劳任怨,煮饭、洗衣,搞卫生全包圆了。

我像公主一样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也可以分担点家务来做,却被他摁在沙发上,顺手还将遥控器塞到我手中。

于是那日我突然生出恻隐之心,感受到老公浓浓的爱意,无以为报,决定用引以为傲的身体让他晚上尽兴欢愉一次。

我想先去洗白白,待会儿主动奉上肉体,让老公快乐享受性爱的美妙。

当我走到浴室门口,发现门没锁,也不知道老公洗没洗完衣服,便欲推门而入。

夫妻结合了,彼此早已赤裸相呈多次,之间再无隐秘。家里相处也变得更加随意,无须遮掩躲藏什么?

可恰在此时,我意外的听到浴室内传出老公略显粗重的喘息声,诧异一下,也带点好,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

正是这不经意的一瞥,使我突然僵立于原地,挪动不了半步。

我意外极了,同时感到怪异、吃惊、难堪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此时的浴室内,灯光微暗,却是那种桔黄色的暖色调。老公时常跟我开玩笑,说我的长相清纯到了极致,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光环,而我又喜着白裙,气质偏冷艳。

他就笑说,家里要中和一下,不能让我这个冰山美人影响了地球磁场,于是家里的灯大都换成暖色调的,包括洗脸盆、热水瓶和毛巾牙刷。

我调侃他痴线,他只一味对我甜笑,眼中柔情万千,瞬间包围我的心房。

感情的世界没有如果,情感触动会引发共鸣,心弦交织,火花迸溅,爱由此产生,由此汹涌,莫问原由,投入燃烧便好。

过了如胶似漆的蜜月,我们的感情却依旧与日俱增。当初说来惭愧,我与老公是人为的促成而绝非后来表述的偶遇。

我出身政治世家,婚配之事本该联姻,但由于爸爸敬佩我后来公公的为人品行以及对白系长久付出的牺牲与贡献,便抵挡住了圈内好些派系的托媒,执意让我先跟老公处一处,若是真的没有感觉,家庭也不会强迫于我。

我带着这个怪异的“使命”在北大未名湖畔的石拱桥上与只不到十七岁尚显幼稚的老公“偶遇”了。

女孩早1,况且我又比他大了足足两岁多,起初虽也惊讶于他的容貌俊秀,确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但爱情的降临并未水到渠成。

我是骄傲的北国孔雀,白家的掌上明珠,打小生活优渥,无忧无虑的成长。

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未来白马王子的轮廓,见到少年时的老公,略有惊艳,但也没有背弃属于我的矜持和骄傲。

第一印象感觉还行,稍稍介意他的年龄。

但他能十六稚龄从千军万马中考进北大也着实令我刮目相看。毋庸讳言,一个童之号实至名归。

吸引可能总在微妙中发生,潜移默化,如滴水穿石,聚沙成塔。

心底暧昧的小幼苗不知不觉茁壮起来,我也渐渐放下京城女孩固有的成见,对他敞开心扉。

这个来自我从未到过的湖南的少年个性阳光、率真,却也略带内向和腼腆,但更真诚朴实,毅力顽强。

为了讨好我,竟趁假期一个人跑到人地两生疏的北京郊区,跟一家浙江人开的馆子中的老板学了三天的阳春面做法。而我感动之余也不小心失去了我的初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顺其自然,带着感性享受恋爱的甜蜜与喜悦。

生命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依旧记得那个下午,阳光明媚,风也和煦,杨柳依依垂至湖面,石拱桥上一对少男少女初次“偶遇”。

相处了一段美好时光,妈妈童佳惠询问我的意思。我竟然脸红了,心跳也很丢脸的加速跳跃。

妈妈没有多问,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跟爸爸躲进书房小声嘀咕去了。

我羞涩又甜蜜,仿佛觉得这一天我拥有了全世界。

往后的事顺理成章,我和老公也没经历书上说的一波三折、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只是快乐和甜蜜并不曾少了半分。

却不幸噩耗传来,我的未来公公空难亡故,老公和他的母亲陷入了深深的悲痛。

我也为他难受,却深感无力分担,暗下决心,在今后的人生中携手共患难,相伴共白首。

推迟了一些时日,我们还是修成正果,结为连理,作了夫妻。

婚后第一次商量,便决定邀请他的寡母李萱诗,也就是我的婆婆来北京散心居住。

往事一幕幕都印在我的心头,而此刻浴室之中,桔色昏沉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我的年轻英俊的丈夫,靠在洗衣机旁的盛衣篮边,左手抓着一件纯白色蕾丝花边的女人熊罩放在鼻子下端贪婪又沉迷的嗅吸着,一只右手拿着一条同样纯白色的女式蕾丝内裤包裹在已经赤裸坚挺的阳具上兴奋地撸动套弄。

老公并未发现我的窥探,呼吸粗重,注意力都集中在女人的两件内衣裤上。

我顿时惊呆了,老公看到亲妈洗澡换下来的原味熊罩和蕾丝内裤居然产生强烈的性欲,宁可舍弃与千娇百媚的新婚娇妻交合欢好,而偷偷躲在潮湿闷热的浴室间意淫自渎。”

白颖陷入了长久的回忆,思绪如同带着翅膀飞越到青春年华,珍贵的美好都不小心遗失在过去,怀念才是她当下生命中最为依恋的所有。

李萱诗静静地听完白颖的叙述,初时粉脸潮红,须臾又渐渐黯淡苍白。

芳心突兀翻腾,一忽儿过山巅,一忽儿入深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颖错过了美好,遗失了珍贵。而她这个婆婆亦然。

“颖颖,不管你当时是否看清楚了,这件事都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食色性也,都是人的本性欲望,男孩子恋母、女孩子恋父都是一种人生成长中正常的阶段性情结。

你也不要一味纠结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事实并不是如你揣度的那样。京京已经受了太多伤害,我们都是等待判决的待罪之身,多想想如何偿还吧?

我是不合格的母亲,你也是不合格的妻子,罪有应得,推脱不掉。

若京京复完仇,出了怨气,还能施舍给我们一丝机会,颖颖,不管如何艰难和屈辱,都要忍着,用一点一滴的情感温暖去融解他内心的坚冰吧!

或许,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

白颖闻言更加心乱如麻,她似一叶颠荡风浪中的小小扁舟,逐波逐流,茫然无依。

气氛又凝固了一般,安静异常。婆媳俩各怀心事,一时寂静无言。

“喵呜,喵呜!”慵懒蜷卧在餐桌下一只体型肥硕、毛色褐黄的折耳猫兴许是肚子饿了或者待久了无聊,突然叫了两声。

折耳猫就是苏格兰塌耳猫,是短毛猫的一种,身体呈半圆型,眼睛因毛色不同而差异。头部圆大,鼻子宽直,尾巴肥短。

童佳恵嫌屋子里缺乏生气,又暗思女儿要搬进来住,她刚失去一对儿女,心情苦闷寂寞。

是故,才委托生活秘书孙尚香在官园宠物市场花1000多块钱买了一只庞物猫作伴。

白颖也是今天刚刚过来,初次见到这只“慵懒”的小家伙微感诧异,站起身去厨房间的冰箱中找猫粮。

李萱诗不以为意,只是坐久了感觉有点腰酸腿麻,正想也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咔嚓”这时候,屋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迈进来一名端庄质朴、典雅怡人的中年美妇,左小臂内侧还挎着一个藤编菜篮。

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交汇,童佳惠条件反射的收缩了一下瞳孔,而李萱诗宛如被蜜蜂蜇了一下,脸色惨淡,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来。

膝关节酸麻失去知觉,一双玉手使劲撑着沙发扶手,饶是指节发白都未能起来见礼,惶恐又尴尬,狼狈已极。

“亲家母,不好意思,我腿麻了站不起身,失礼了,你多多包涵!”李萱诗赶忙抢着解释原委,生怕对方误解着恼。

童佳恵直接将菜篮子弯腰放在客厅地板上,缓缓直起腰,俏面笼上寒霜,目似冷电般照射在李萱诗花容失色的粉脸上,不搭一腔,只冷冷直视,仿佛要用目光刺穿她的头脑,同悉她的思想。

李萱诗不寒而栗,心中“咯噔”一下,无言的蔑视与鄙弃,已经清楚的表明了童佳惠的态度,亦即白家的态度。

只一个照面,便心知今日事绝难善了。白家之行她早抱着决然的态度,知难而进。无可奈何,这一关必须直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却不料到,童佳惠只冷冷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李萱诗终究还是缓过酸麻,从沙发上站直起来,闻听童佳惠开口就逐客,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屈辱无颜倒也罢了,这本是意料中事,欲待屈膝伏矮哀求几句,一触及童佳惠杀人般冷厉目光,便心窝颤颤,好不容易聚拢的一丝勇气顷刻烟消云散。

童佳惠久历仕途,又身居高位,浑身上下自然而然透射出一股凛然威势,逼人不敢直视。

李萱诗伫立当地进退两难,暗暗期盼儿媳白颖能适时出现打个圆场,解她当下厄困。

白颖却迟迟未出,只急得李萱诗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香汗淋漓,又惊又怕又急,险些掉下眼泪。

低眉颔首,卑微的如同一株摇尾乞怜的狗尾巴草。往日的清高优雅、艳光四射荡然无存!

眼角的余光扫到童佳惠一言不发,只利落地掏出一部没看清品牌的黑壳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相识多年,李萱诗清楚摸透了童佳惠的性格脾气,行事作风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她此刻应是给门口警卫拨打电话,堂堂副部级官员宅弟,守卫戒备森严,荷枪实弹,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给人驱赶出去,颜面丧尽不谈,日后记录在档,再来此地则难如登天了。

心中悲叹一声,冤家宜解不宜结,而这个结乱如麻花、千缠万绕,已成死结。

“亲家母”张嘴尚未说完,忽觉眼前一花,霎时“啪!啪!”两声

清脆悦耳,李萱诗左右两侧脸颊痛麻红肿,五指印痕触目斑斑。

“啊!”李萱诗双手捂脸,痛苦惊叫,娇嫩粉润的俏颜左右开弓承受了两巴掌,即刻肿涨鼓起,唇角亦淌出血迹。

“李萱诗,你请记住,我白家寒门陋室高攀不了你这等亲戚,我家的亲家是湖南左家而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郝家。这两记耳光,一则为颖颖讨还公道,另则为京京泄心头之恨。”

李萱诗捂面痛哭,夺门而出,隐隐听得身后又传出“啪”的一声,和着白颖呜呜的悲哭声混作一团莫可名状。

唯独青砖铺地的甬道拐角处那两簇野蔷薇花开正艳,粉白相映的佳卉,芳香袭人,迎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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