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4-30
作者:殁藏龙门
2024/04/30
兄弟们五一快乐~
二十一、福倚祸兮起萧墙
宁尘很久很久没有因为旁人之事而愤怒过了。01bz.cc他原以为自己早看透世态炎凉,
不论见着什么龌龊事儿都不会意外,可是当他眼睁睁瞧见那百十多个孩子带着最
后一丝灵智被毁掉一生,那触手可及的鲜血淋淋还是激怒了他。
他与吴少陵一同离开密室走上去,来到激战过后的中庭。两个人未发一言,
只不约而同拿起刀,将那些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呻咛的修士一个一个剁了脑袋下来,
连同任元圣的那颗头,在中庭整整齐齐横成一排。
任天麒趴在地上看着他们手起刀落,又有十八绝剑加身痛彻肺腑,吓得是屎
尿齐流,不住在那求饶。
「你们说过饶我命的!!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答应不杀我!!」
宁尘吴少陵全不理他,只一心一意去割地上人头。楚妃墨在旁边被他叫的心
神不宁,生怕宁尘真的将他就这么饶了,几次想要凑过去动手,都被苏血翎以气
势镇住。
同为暗修,哪怕楚妃墨挪一下步子,苏血翎都能将她的心思看个一清二楚,
时刻卡在她偷袭方位的眼儿上。再加上元婴期神识压制,楚妃墨一直没有机会造
次。
吴少陵拎着沾满鲜血的长刀踱到任天麒面前,任天麒粗气猛喘,口中还待求
饶,却被吴少陵打断。
「你们炼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宁尘听到这话也竖起了耳朵。他多少懂些炼丹制药的门道,但那密室中石坛
上的东西却也只闻了闻味,没有一点儿头绪。寒溟璃水宫招贤堂长老暗自炼制的
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寻常丹药。
「你先答应放了我!你先答应放我了!」任天麒事到如今,满嘴只剩下这一
句。
楚妃墨立时叫道:「绝对不行!!」
宁尘扭头道:「有你什么事儿呀?现在是你说了算吗!任天麒,这话我替吴
少说了,你该答什么答什么,说完话我们扭头就走,放你自生自灭。」
他回头骂楚妃墨的时候朝她挤了挤眼,姑娘半信半疑之间也没别的法子,勉
强闭上了嘴。
任天麒听得宁尘给了准话,赶忙对吴少陵道:「老祖以奇法压榨童子灵魄,
好炼得香膏去喂妖兽。」
吴少陵点点头,继续问:「是什么妖兽?」
「那妖兽名为岐螈,皮肤可产一种灵液,老祖延年益寿都是靠那东西,多的
我也不知道了!」
「他在哪里蓄养妖兽?总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养在横空山里。」
「就在黎州某处,可是从来没与我讲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吴少陵抬头与宁尘对视一眼,宁尘散漫着将手一摊,他常言观色是一把好手,
任天麒供词也着实没有什么能指摘的。况且任元圣已死,管他在哪里蓄养妖兽,
总是祸害不了孩子们了。
任天麒哆哆嗦嗦看着两个人表情,生怕他们反悔。眼瞅着吴少陵将刀入鞘,
他这才勉强松了半口气。
宁尘也不多废话,朝苏血翎一勾手指,径直往后面厢房走去。任天麒见他俩
真丢了自己不管,心中有那么一瞬间还暗笑两人心慈手软,却浑然忘了还有楚妃
墨提着剑等在旁边。
楚妃墨咬着牙上前一步,狠狠一剑刺在他腿间。任天麒惨叫如枭,捂着血流
如注的下体满地打滚。
「你们、你们言而无信!!啊啊啊啊啊!!」
宁尘扭头笑道:「懂不懂啥叫自生自灭啊?」
他不再往后去看,只剩下身后任天麒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渐渐没了声息。
吴少陵紧追了他一步:「十三,你去哪?」
宁尘朝他阴涔涔一笑:「刚才打了半天,该杀的都杀了,只是此处还有几十
名婢女,难免露出口风。你不去将她们杀了,等寒溟璃水宫查下来,她们早晚把
你交代了。」
吴少陵伸手挡在他前面:「这殚见阁中带修为的没一个好人,可那些婢女却
是无辜。叫她们说便是了,我自有一番说辞开解。」
「凭你一张嘴就能开脱得了?」
「总得试一试,好过去伤她们性命。」
宁尘朝他一咧嘴,脚下却不停。吴少陵眉头大皱,一把拽住他胳膊:「你杀
她们,又和任天麒有什么区别。」
宁尘抬手挣开他:「我也犯不着这样脏自己手,你等着瞧吧。」
去到后院,几十名婢女正挤在居所里瑟瑟发抖。宁尘神识一罩将她们晕,
以合欢真诀探入识海,挨个震了一番,叫她们将今晚所听所见都忘了个干净。虽
识海多少会有些损伤,但将养些日子便可完好。
他做完事情,又马不停蹄钻去各处屋舍。吴少陵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计
较,可宁尘只在各间屋子里一顿翻箱倒柜,连什么花瓶香盒都不放过,都收在自
己戒指里。
吴少陵都看不下去了:「你至不至于,你不是挺有钱吗?」
宁尘回头朝他一个劲儿呲牙:「他妈的!蚊子腿不是肉?我二十万都叫你坑
走了!」
他纵起星陨戒,在殚见阁风卷残云刮地三尺,但凡带点仙气儿的家伙什都叫
他薅了个精光。搜到最后,宁尘在一间屋中找到了一把剑一枚戒,看那剑鞘样式
正是楚妃墨被人撸走的,戒指里十几枚灵石,还有一顶蒙了黑纱的斗笠,主人是
谁不言自明。
待二人再回到中庭,任天麒已然被楚妃墨大卸八块。楚妃墨手中的剑是重新
买的凡物,虽灌注了真气,一顿乱砍之下剑刃都已劈豁了口。她弯腰站在任天麒
尸身之前,一手驻剑一手扶膝,身子还在不断抖动,怒火尚未泄去一半。
宁尘凑过去一看,地上那烂肉都没人模样了,不禁咂舌道:「你这是剁了馅
儿,想包人肉包子啊?」
楚妃墨三五剑砍死了任天麒,满心的委屈悲愤无处可去,只能胡乱在他尸身
上发泄。可对着一个死人又能如何,她大闹一通,反倒更是焦躁烦闷。这边厢一
抬头,正看到宁尘拎着她的随身佩剑过来,楚妃墨也没多想,一步跨过去伸手就
抢。
宁尘存心逗她,反手一兜闪在一边,故意斥道:「干什么?剁完馅儿就抢劫?
你是十字坡孙二娘?」
楚妃墨不懂他说些什么,但见他眉梢眼角散漫轻浮,不禁想起那日叫他压在
身下鱼水之欢是也是这副模样,连自己这身袍子都是他的。楚妃墨心口发麻热潮
浮面,先前她一心要决生死,未曾多想,如今定下神来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与他,
只好忍着噗通噗通的心跳朝他伸出掌去,勉强让声音柔上三分。
「那是我的剑。」
宁尘哈哈笑:「你说是就是?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你!无赖小贼!」
宁尘假装听不见,拿肩膀撞了撞吴少陵:「走,咱回去喝酒。」
眼见他抬腿要走,楚妃墨怒急攻心,提剑就往宁尘身上去刺。她下意识觉得
宁尘灵觉期修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刺不中的,却不料这一剑没遮没拦,噗地插
进了宁尘膀子。
她心中一惊,剑尖入肉时立刻撤力,伤的倒是不深,可一朵血花还是在衣襟
上绽了开来。
宁尘疼的嗷嚎一声,捂着膀子大叫:「我操!你干嘛?!」
楚妃墨一时失手,心中微微有愧,嘴上却仍硬道:「你还我东西!」
苏血翎一把捉住楚妃墨手腕,咯吱往后一拧,又施一股大力踹在腿弯,将她
狠狠摔在地上按住了。
楚妃墨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可苏血翎真气放出一丝半缕就把她压得连指
头都动不了。她气急败坏,口中叫道:「你们就只会靠修为欺负人!!」
苏血翎闻言也不回嘴,反倒松开手站起来,摆个架势朝楚妃墨勾了勾指头:
「你我不用真气,叫你心服。」
楚妃墨假意在地上委顿片刻,颤悠悠撑着膝盖将身体支到一半,突然拔出腿
上匕首一头撞向苏血翎。赢是不敢想的,能在元婴身上占得一招便宜就好。她自
忖拿刀往脚腕上兜割,对方必然抬脚躲闪,自己只要抱住腿往上一掀,怎么也能
给她摔个跟头。
可苏血翎是什么人,当世分神期还未有暗修出身,元婴期就是暗修的头尖尖
儿。暗修一应招式手段苏血翎已捻得烂熟,楚妃墨肩膀一晃便知要出什么招。她
动作快如闪电,还未等楚妃墨出刀,一脚已凿在她丹田上。
楚妃墨是从低矮身位暴起,视线受阻,等看清来脚时气脉已被踹散,哪怕想
耍赖提气应对都来不及了。她拼着余力想抓住苏血翎的腰厮打一番,后颈却被对
方抚掌一压,紧接着一股大力箍在脖子上,登时眼前一黑。
苏血翎最擅短打身法,捉个破绽便游在楚妃墨身后,双手兜住喉咙一锁,那
还不随便就给她掐晕过去。
俩姑娘打得快,宁尘都没怎么反应过来。苏血翎也不给宁尘说话的机会,拦
腰勾着昏迷的楚妃墨腾空而起,没多一会儿自己一个人飞了回来。
宁尘抄着手在原地瞪着她:「人喔?」
苏血翎目中光冷:「五里外,挂树上去了。」
宁尘走到她身边,在苏血翎屁股上「啪!」扇了一巴掌。苏血翎「呀」的一
声惊叫,捂着屁股跳到一边。想到吴少陵还在旁边看着,耳朵根顿时红了。
宁尘在她鼻尖前点指几下,苏血翎垂眉低目,不敢看他。
刚才宁尘叫楚妃墨捅了一剑,可不是疏忽大意。他有苏血翎在身边护着,根
本想不到会叫一个凝心期得了手。楚妃墨真能捅到他,还不是因为阿翎故意不出
手相拦。
自己这体质,哪怕被扎个百千下也能活蹦乱跳,阿翎自然是知道的。她放任
楚妃墨得手,正是要借这由头欺负人家。同为暗修,苏血翎眼里的楚妃墨是怎么
看怎么讨厌,打起来也如同白额虎揍矮脚猫,三两下就拍地上去了。
宁尘起先还纳闷,等看着苏血翎把人抗走扔了才琢磨过味儿来。他心下暗暗
发笑,觉得阿翎此举异常可爱,却也假模假样教训了她一巴掌。
吴少陵在旁边看得发愣。他知道,这元婴期女子之前应是从暗中突然发难,
但她能在一两招内取了寒溟璃水宫长老的性命,实在是有些吓人了。这么一个大
修,叫眼前儿少年扇了屁股都不敢言语,吴少陵脑子都不够转了。
「十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宁尘点点头,又望了望院中排摆的人头:「如今寒溟璃水宫折了一名长老,
这事儿已然闹大,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你总不会你决意与他们抵命吧?」
吴少陵风轻云淡将手一摆:「瞧你说的,这一朝功成,还不赶紧高高兴兴过
日子,抵什么命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想将事情闹大,就不该烧那密室。」
「爆炎符引些凡火,烧不坏里面的法器。倘若密室里摆得板板正正,说不定
人家还觉得是在栽赃陷害;这样一烧,就只会是殚见阁情急之下想要销毁证据!
寒溟璃水宫太大,难免蕴藏几个奸佞,可这门派却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任
元圣一死,与他连枝错叶的那些家伙必然吓得闷头龟缩,宫里只要派人来查,应
该会水落石出。」
宁尘沉咛片刻:「若是没能水落石出喔?」
吴少陵嘴角一咧:「反正老子命长,大不了再耗上十年,叫他们好看!」
宁尘把胳膊在他肩膀上一搭:「你命长,还不是得亏了我?」
吴少陵摇头晃脑,酸文假醋道:「此可谓「灵猴偷得生死簿,不叫天地负刍
狗。」」
「你他妈才是猴子!」
二人齐声大笑,留了殚见阁残垣断壁在身后,拂袖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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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铜林镇,吴少陵体力不支隐伤复发,那具灵无廻阵在金丹级别也算颇有
些威力,损耗吴少陵气血不说,经脉也多有暗伤。宁尘干脆好人做到底,叫吴少
陵升起院中防护阵法,好好助他运功调息了一番。
吴少陵要是个娘们儿,宁尘合欢真诀只需转个圈下来就能给他调理清楚。可
谁叫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喔,宁尘用不出真功夫,正经调气手段几乎两眼一抹黑,
只能笨手笨脚给他慢慢整饬。
好在是吴少陵底子铁,伤的也不重,大半天下来总算去了隐忧,静养些日子
怎么都生龙活虎了。吴少陵精神见好,宁尘却累得头热耳乏,干脆就在吴少陵这
里住下,院里找了个偏房,往里一钻蒙头大睡。
睡到晚上,吴少陵来敲门。宁尘探头一看,月过屋脊,院子中间已摆了一桌
上好酒宴,只等宁尘入席了。
宁尘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在桌边坐了。吴少陵给他斟满酒,扬杯道:「宁
尘,你帮我了却了执念,我敬你一杯。」
宁尘闻听他语中赤诚,也郑重起来与他碰了一下杯,送酒入口。可酒才喝了
一半,他噗嗤一口喷了出来,差点没给吴少陵浇成落汤鸡。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吴少陵嘿嘿一笑:「宁尘!哈哈,只不过试你一试,没成想还真叫我猜着了!」
宁尘脸都绿了:「这他妈也能猜到?!」
被人将身份捅破,原本宁尘该当如临大敌。可吴少陵为人他已看了个通透,
又开诚布公把话说明,想来不会对自己不利,宁尘就是想担忧也担忧不起来了。
吴少陵也不怕他杀人灭口,老神在在坐了,又给两人杯中重新倒满酒。
「独孤十三......这化名也够炸眼的,你咋想的取这么一名儿哇。」
「你管得着吗!」宁尘方才一时松懈,叫他诈出真名,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先交代,怎么猜出来的!」
吴少陵笑得跟捡了钱袋儿的贼一样:「柳七娘手底下都是姑娘,从来也没听
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别人许是不知,但我却听七娘讲过,潇湘楼似是从合欢宗
分出来的。前一阵合欢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逃了一个元婴期暗修苏血翎,恰好
就卖在潇湘楼处。通缉令上名字一对,除了她就一个宁尘,那不就猜个八九不离
十咯?」
宁尘起先没觉得如何,听吴少陵这般一解,反倒心有些发沉。能将这点蛛丝
马迹牵在一起,实非常人力能所及,但不知道吴少陵思忖的这般详尽,会不会横
生什么枝节出来。宁尘若真下定狠心要断掉这条疏漏尾巴,杀人灭口也未必不是
囊中之策......毕竟身后还有他那些姑娘不是,露出一条线儿不知要牵累多少人。
然而还不等宁尘生出什么想法,吴少陵已掏出刀来啪嚓拍在了桌上。
「宁尘,你念头通达正气在胸,拔刀平路之时更是当仁不让,我吴少陵难逢
知己,意与你歃血结义,你愿不愿意?」
宁尘三世为人,本已见惯冷暖人情。浑没想到吴少陵三两句话一撂,竟被激
起胸中滚滚热血。
吴大少爷提着左右两把长刀独闯敌营时,宁尘在树上可看得真真儿的,若说
心中不佩服那是不可能的。生死处见真心,两人相识不过三日,实是比胡乱厮混
十几年的酒肉朋友都交得深了。宁尘一咬牙一跺脚,杯子往桌上一顿:「他妈的!
放血!」
吴少陵哈哈大笑,手指在刀尖一抹,振血入杯,嘴里却道:「哪儿就放血啊,
说的跟杀猪似的。」
解了深仇大恨,吴少陵再没一点文酸客套,正合得宁尘脾气。两人齐饮血酒
入喉,四目相对,眼中带光,都觉得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吴少陵按下一腔热血,抬手抄住宁尘的腕子,目露狡黠,口中深情道:「二
弟!」
宁尘腮帮子都耷拉了:「你大爷的......叫的就跟我长在你裤裆里似的......我
来你这破铜林镇没干别的,净被你占便宜了!」
「那叫你老二好了!」
「那他妈不是一样!」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少废话,我修为高,我当老大!以后你是吴老二。」
「你这就没轻没重了,回头我若功力大进,难道还要重新排辈儿?是不是还
得来个年度辈分考核?」
「你都废成这熊样了,咋功力大进?」
「你琢磨琢磨,你在人前自报家门排行十三,然后我吴老二还叫你大哥!人
家还以为咱这一窝都是爹娘脑瓜子放炮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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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尘向来也算是伶牙俐齿,可吴少陵做了十年当铺掌柜,那张嘴乍一看似是
没油儿,实则那话中字缝都攒着暗劲儿喔。宁尘说话能气死人,吴少陵说话却能
叫人卸了膀子使不出力气。
两人撕巴半天,排资论辈最后还是以吴少陵大获全胜告终。苏血翎在旁边看
着都忍不住笑道:「你二人若合伙与人斗嘴,怕是三十二个媒婆加起来也赢不了。」
宁尘听得直嘬牙花子:「你这都拿什么当数量单位喔!」
三人笑罢一时,吴少陵正了正色,肃声道:「宁尘,以后我还是叫你十三。
你身负大难,自然要小心暴露。弟妹,你以后需得小心隐藏修为,世上难免
也有旁人能堪破那些关节。」
他一句弟妹说出来,苏血翎可懵了,连忙低头道:「阿翎只是主君影卫,不
敢僭越。」
宁尘见她这样说心中不忍,立刻接话道:「老吴叫的对,就是弟妹,只不过
弟妹有点儿多,哈哈哈哈......」
吴少陵眼珠子放光:「有点儿多是多多啊?」
宁尘面露得色,贼兮兮压下声音道:「少说十个八个。」
吴少陵听的直咂嘴:「真好哇!你们合欢宗果然有双修秘法是不是?教教我
教教我!」
「嗨,不是我藏私,非天赋异禀者学不了。」
吴少陵翻个白眼:「看把你嘚瑟的!」
宁尘喝了口酒,叹口气道:「咱哥俩说话也甭藏着掖着,你吴大少就不担心
我这通缉犯给你惹麻烦?」
「我又不上街敲锣打鼓,怕的什么。万一你有一天被抓了,我翻脸不认人不
就完了。朋友是干什么的,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吴少陵胡言乱语嬉笑怒骂之间,却被宁尘听出来隐有痛楚。不难想,他那档
子事儿里,曾也应该是叫宗内好友出卖过的。十年磨砺,虽彻悟得干净,难免也
要留下三两道疤。
宁尘硬着嗓子接道:「我合欢宗就是你说的这般,宗主被近人在背后捅了刀
子,没处说理。」
「嗯,我能猜出来。无非是浩天宗那羽化老怪慾疯了,才布置下那大网来诬
赖你们。」
吴少陵能猜到他身份,这些旁带的错综复杂自然也看得清楚,宁尘倒是不奇
怪,只是感叹道:「唉,你说这些名门大派,个顶个的纳垢藏污,这修行界还能
有好?」
吴少陵轻轻在杯中抿了一口,悠声道:「起初,都是好的。修着修着,就坏
了。」
宁尘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且不用往上说,单就那筑基凝心期的修士,放在寻常百姓的市镇里,哪个
不是人中龙凤?再等铸就金丹,寿数延到二百年上,那当真就有点儿俾睨天下的
感觉了,凡人俗胎已如蝼蚁,通天大道即在眼前。可是金丹修士能蕴育元婴的,
二十存一,剩下的也不得不自待寿终。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发觉自己和
凡人无异。元婴修士又何尝不是如此,性子刚正些的,死之前拼力一冲,也算还
剩得些血性;大多则是破境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眼看要死了,急情之
下脱张人皮又算得了什么?我能五六百年不死,又凭什么现在要死?到了羽化期,
心中也无非是我已活了一两千年,飞升既在眼前,这世上还有不能干的事儿?
在他们眼里,寿数就是机会,没了寿数,什么都没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
他说的道理,宁尘虽没想的这般通透,心中隐约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仍然忍
不住问:「那在你看,干脆别修了。」
吴少陵摇摇头:「不,修行不是问题,坏就坏在飞升上。飞升是天道给我们
画的一个大梦,裹住了所有人在里面。金丹灵觉,梦做得浅些,多少还容易醒;
元婴之后只会觉得一场幻梦成真在即,拼了命也要往里去扎。看得见摸不着,
馋也把人馋死。都说金丹成仙,凡人见了都要道一声仙师,其实骨子里尽是贪欲
执念,俗得不能再俗。」
宁尘叹气,也就只有吴少陵摸得天机而又修为被废,才能悟得这些道理。发布地址④v④v④v.US就
算是自己,也还不是借着合欢法纲之利,做着飞升大梦吗?
「吴大少,这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修行飞升,本就是亿万中无一的机缘,踏
入修行一途之时,大家难道不知道?机会渺茫又怎样,这不仅是长生,也是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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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陵笑起来,那笑容中颇有些意味深长。
「尘哥儿,你有没有想过,自始至终,这世间或许压根就没人飞升过?」
宁尘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你这可就有点儿不着调了。要知道,史上可不
仅仅只飞升了一个呀。若只有一个,那还多少有些存疑,都飞了五个了,你跟我
说都是编的?远了不说,上一个飞升的可正好是我家老祖喔!」
他借着酒劲儿,差点没把合欢法纲的机密说秃噜嘴。吴少陵人品没的说,两
人如今又义结金兰,可宁尘还是不敢将此等的机密随便倒出来。且不说吴少陵会
不会说漏嘴,单是把这么重的分量慾着在肚子里,就能将人心累得够呛。想来想
去,宁尘还是先将自己嘴把住了。
吴少陵说到此题,兴致更甚,他捉着酒壶猛灌两口,将身子往前一探。
「我自己琢磨了这么一个道理——修行界,没有史书,只有故事!心思放在
修史上的人,自然没功夫修行,撑死活个百八十年的。一个寿数千年的分神期,
能笑看他们将典籍传上十几代人,然后大笔一挥都给他们改了。真要矫情起来,
人家一拍胸脯,说句「当时我就在那儿」,你这史书咋修?活得越久的修士,故
事就编的越符合他们心意,能有几句真话呀。」
宁尘咂舌道:「寻常小事也就罢了,飞升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儿,也能编?」
吴少陵越说越来劲,将手一挥:「凭什么不能?羽化期的也怕呀,自己忙活
半天,到头落得一场空,自己就把自己哄得坚信不疑,非得把这事儿坐实了不行。
都说是飞升时有七彩宏光从天上罩下来,紧接着种种异像花里胡哨呜哩哇啦闹腾
一番,然后人就没了。你咋就知道是飞升了?为什么不能是寿终正寝归于天地?
飞升以后是个啥样,又有谁敢说个一二三四?这几万年了,也没有仙人从天上下
来过。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全凭修士们的一张嘴啊!」
宁尘手头到底是捏着合欢真诀,其中的行功法道那是结结实实明明白白,分
明就是奔着飞升去的,他自然没法将吴少陵说的话当真。可要说道理,吴少陵说
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宁尘要是不露底,左右是说不过他的。
「飞升一事,真的也好,虚幻也罢,就算你猜的都对,这事儿究竟也不是你
我说了算的。你就算花一辈子挨个去劝,又能劝动几个?修士们还不是飞蛾扑火,
穷尽可能去图一个破境机缘吗。」
听了宁尘几句话,吴少陵也不由哀叹一声:「如此这般下去,看似歌舞升平
的中原,恐怕底下已是千疮百孔。浩天宗随手布置一番,就能把你们合欢宗纳于
掌下;黎州一个小小殚见阁,便不知祸害了多少孩童。中原这么大,又有多少这
种无法无天的事?名门正派尚且如此,乾坤颠倒、天翻地覆,或许已近在咫尺。」
宁尘也忍不住接口道:「可能你还真说对了。你可知那皇寂宗皇陵之中,也
偷偷藏了一个血窟,专把人投进去炼血肉灵丹。」
吴少陵冷嘶一口气:「你如何知晓这种机密的?」
「前一阵去闹了一番,涨了不少见识。皇寂宗正广布榜文,派人捉我喔。」
如果消息能传过来,吴少陵早晚会知道这事儿,早点知会与他只有好处没有
坏处。
吴少陵直挠头:「这五宗法盟还能不能有一个干净的啦......」
「你们寒溟璃水宫,只占个御下不严的罪过,尚且有救。还有那大日轮寺的
光头们,也还是走得挺正。大日轮寺要是再顶不住,中原可就彻底遭烂了。」
说起声望势力,自然是浩天宗独占鳌首。可要论名声,大日轮寺还真是要压
下浩天宗一头去。五宗法盟其他四个宗门,都巴不得多吃多占几个州府才好,唯
独大日轮寺不同,所据三州都是因为其法门广布,乐善好施,百姓主动去求得他
们看顾的。外面还有几州想归于大日轮寺治下,都被大光头们以力所不逮为由婉
拒了。话虽这般说,可遇到有灾有难,哪怕不在自己势力之内,大光头们也出钱
出粮,毫不吝啬。
普度众生这话说起来简单,真做起来却万般的难处。大光头之中自然也有好
有孬,好在都不碍着他们悬壶济世。但凡看过大日轮寺所作所为的明眼人,虽不
能说他们做的尽善尽美,其心赤诚却是无可指摘。
可唯独一条,大日轮寺法门虽被称作法道禅修,但其实和玄门之法压根不是
一回事儿。他们顶头儿的云字辈高僧一共六人,论修为算是玄门分神期,在五宗
法盟算是高手最多的一派。可这禅修一脉几千年下来,最高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
羽化期级别的那是一个也没出过。
吴少陵道:「你看,人家禅修不求飞升,求的是个涅盘,这不就干净多了!
你就说我讲的有没有谱吧!」
宁尘嘿了一声:「要是今后扒出来,大光头也一样偷摸干坏事,你又咋说?」
吴少陵双手一拍:「那中原可算是烂到根儿了,咱干脆直接加入魔道得了!
听说魔教圣女肤白貌美窈窕妖娆,千娇百媚细枝硕果,我这一表人才,委屈
委屈当个赘婿也就罢了。」
宁尘端起酒杯在嘴前,却不急着喝,促狭道:「你去魔教当赘婿,街对过儿
玉石铺子的小娘子不生气?」
吴少陵脸色唰就白了:「你、你如何知道的这般细?」
阿翎在旁边一直不言语,这时候才开口道:「他去殚见阁办事的时候我盯着
你喔。」
宁尘接口:「我掏了二十万,还不得看看你到底拿钱干嘛?谁知道你转手就
把钱送了人,你俩肯定关系不一般!」
吴少陵长吁一口气:「唉,你也别羞臊我了。那一趟我本没打算囫囵个回来,
于是就把家伙什都寄在她处,想着要是能和殚见阁同归于尽,那些钱也能续上各
地书院的开销,叫黎州孩子多读上几年书。」
宁尘听他这么说,揶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默默喝了一口酒。
吴少陵顿了一顿,一拍膝盖:「你要不说我还忘了!我这还没死喔,高低得
把钱要回来!」
宁尘有气无力把眉毛一抬:「要回来还给我?」
「你都富得流油了,还计较这个?要不你再出二十万,我把新书院给你冠名
——宁尘阁!」
「你他妈生怕人家找不上门儿是吧?」
两人笑骂几句,宁尘正了正精神,又道:「老吴,你们宫主有个真传,叫景
水遥的,你熟不熟?」
「我十年前就给赶出宫了,她这几年才突然冒出来,我认识她她可不认识我。
不过,头几年她现身的时候,宗门里关系不错的来我这儿典当,倒是聊过。我们
那宫主,三年能见上一回就算不错了。有一年过大节,宗门弟子齐聚一堂,宫主
忽然就带着景水遥出来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赐下法衣法宝,一把拽上了真传的
位子。大家伙好奇啊,左打听右打听,愣是一点儿她的底细都不清。」
这和柳轻菀之前说的差不多,不过吴少陵毕竟是寒溟璃水宫出身,肯定能有
瓷实些的消息。
「据你所知,那景水遥没头没脑冒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吴少陵挠挠头:「我这里都是些小道消息,挺没溜儿的。
「你说就是了,能信不能信,我也都听听。」
「宫里有哥们告诉我说,那景水遥是宫主的私生女!刚生下来不敢往外领,
在宫里藏了小二十年才推到前头来,不然怎么一露脸就是个灵觉期喔。」
宁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大可能吧?」
「嗨,我早说这消息没溜儿,还不是你非要我说的。」
回想当初景水遥口口声声说是汋州出身,宁尘那时候就已察言观色,深觉她
并非信口胡说。再者,如若她一直被寒溟璃水宫宗主养在深宫,理应心思纯净,
又何来那一副深沉模样?
「我看你也没什么准谱,算了算了,不问你了。」
「怎么着?你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吴少陵促狭一笑。
宁尘可不跟他笑,只淡淡道:「跟她有仇!那景水遥心狠手辣,把我家姑娘
陷在皇寂宗手里,受了恁大的苦。这笔账我得跟她好好算算!」
听这话,吴少陵不由得去往苏血翎那边看。阿翎将头一摆:「不是我。」
吴少陵一呲牙,酸溜溜道:「原来你真有这么多桃花?我还以为你吹大牛喔!」
宁尘没搭理他,继续问:「你可知,现在去哪儿能找到景水遥?」
「你要问别人倒是好说,宫内一应堂口去寻便是。可是宫主自己的真传弟子
只会听宫主指派,神龙见首不见尾,还真是没法找。」
宁尘哦了一声不再多说。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打定主意到底要拿景水遥怎么办,
总不能学吴少陵一样拎着刀去直接把人砍了。砍不砍得过还两说,人家羽化期的
师父能放着自己徒弟不管?
所以就算动手,也不能在寒溟璃水宫地盘搞事。还是得引蛇出洞,在外面找
个机会狠狠闹她一下,叫她也知道疼。
吴少陵夹了口小菜吃着:「尘哥儿,我盘算着,咱们修养一日,然后你再随
我上横空山。前后几天过去,殚见阁的事儿无论如何也传到上面了。有此事相协,
我替你牵线更为方便。」
殚见阁露了底下的脏污,吴少陵原本的罪过在宗门弟子眼里便消了不少,这
道理宁尘自然理会得,只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你在宫内不受待见,
不会连累我吧,我可是紧着要办正经事儿的。」
吴少陵拍拍他肩膀:「放心,咱和上头的关系铁的很,啥事儿都好办,都用
不着看人脸色。」
闻听此言,宁尘一颗心也塞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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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晚上推心置腹,相聊甚欢,直喝到酒酣耳热这才散了宴席。吴少陵
安顿宁尘在当铺后的宅院安寝,自己摇摇晃晃往镇子另一边的偏宅去住了。
阿翎将宁尘扶回卧房,看他满脸红扑扑的挂着憨笑,忍不住揶揄道:「难得
见你喝这么高兴,像只偷了鱼的猫儿。」
「嘿呀,谁想得到,这次一出门竟然交了个兄弟,哈哈......」
与吴少陵结义虽多少有些仓促,可一夜攀谈下来,宁尘更觉得吴少陵是胸中
有大沟壑的人物。他出逃合欢宗以来尽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个
肝胆相照的哥们弟兄,胸中自然快活。
宁尘熏熏微醉,懒懒斜靠在榻上坐着,由着阿翎给自己把鞋拽下来扔在一边。
他这开心劲儿和与姑娘在一起时又有不同,阿翎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他
多了三分可爱,不禁心念一动,在他腿间跪下,伸手解了他腰带,抬眼已是水波
荡漾。
宁尘见阿翎难得主动,喜滋滋腰一抬顺着叫她褪下裤去。阿翎两手捧着白玉
杵低眼去看,见他喝了酒之后连棒子都变得红彤彤的,忍不住唇角弯弯笑起来,
紧跟着扶起阳物高竖,从根儿上一路舔到龟头,啊唔一口含了进去。
阿翎以前没这般服侍过,宁尘还以为难免要磕碰几下,没想到阿翎一番吞吐
柔顺滑润,虽没有什么奇淫巧技,却叫宁尘鸡巴暖暖融融泡在小口中舒畅非凡。
他借了酒劲儿,靠在榻上双眼微闭,胯下又给阿翎嘬得爽利,恍惚惚竟如登
临仙境一般,没一会儿功夫鸡巴就猛跳起来,差点儿就射了。
宁尘赶忙晃晃脑袋清醒些,低头一看,阿翎嘴巴紧紧吸着那根鸡巴,脑袋上
下起伏卖力极了,双目却含情脉脉一直望着自己。宁尘被她撩的心动,用手摸着
她脸颊,柔声道:「阿翎何时学的这本事,含得真好......」
阿翎吐出那肉棒来,拿脸蹭着喘息道:「怜晴姐姐教洛笙时......我听了...
...」
说完一句话,她便立刻又吞进口中去怂起了脑袋。宁尘下腹欲火上升,忍不
住哼了一声,轻声道:「阿翎含深点儿......」
阿翎立刻拱起身子用力往里去吞,却是再没法把目光定在宁尘身上。她秀眉
紧蹙,叫那硕大龟头顶在喉口是半点空隙也没有,再想往喉咙里吞已是不得其法,
硬往里进只激得她微微干呕,怕扫了宁尘兴致只好作罢。
宁尘这头已是舒爽的
24-04-30
紧,摸着阿翎滑溜溜的脸蛋,叫她伺候的好不快活,不
多一会儿便金枪大挺,阿翎实在含不住,只好吐出来道:「主君,你要阿翎吧。」
宁尘搭着她胳膊往上一托,抱了阿翎在怀里滚在铺上,两人互相解衣,三下
五除二脱了干净。阿翎血沁柔肠早已入情,红盈盈的淫液已点滴淌在腿上,只等
宁尘采摘。
这一回阿翎压了宁尘在下面,自己摇着臀儿一寸一寸把他鸡巴纳了进去。前
一阵两人痴缠通透,阿翎已吃惯了他的家伙什,不再像当初那般扭扭捏捏,须臾
就给他操到了底去。
阿翎喘了两口气正待合欢,忽地察觉宁尘眉眼一飘,紧跟着她自己神念也微
微一动,竟是有人偷偷破开护院阵法摸了进来。
吴少陵那阵法本也稀松,防个炼气顶天了。只要有心,稍有底子的修士花些
功夫就能破解开来。宁尘的确放任自己醉了,倒不至于闭目塞听,他也不需多么
用心,随便散着神念便能将院子罩住,现如今钻进来一位不速之客,他如何能不
知道。阿翎身为影卫,更是留着小心好守护命君,虽然迟了一瞬,却也警觉得快。
楚妃墨鬼鬼祟祟跳过院墙,轻手轻脚往这边来了。她暗修的摒气功夫的确不
赖,但凡不到元婴肯定是察觉不到的。可谁让她撞上宁尘和苏血翎了喔,一个分
神期神念,一个顶了尖的元婴暗修,简直和老猫眼皮底下的小耗子没啥两样。
苏血翎连忙起身去抓衣服,鸡巴还没脱出去,却被宁尘搂着腰一下子拽回来,
结结实实在小穴里怼了一棍子,酸得她哎呦一声,歪着身子缓了半天。
宁尘先前就料到楚妃墨会来,所以早有布置,此时只搂过阿翎小声道:「不
理她,叫她看出好戏。」
阿翎先前把楚妃墨教训了一顿,还架着一股心气儿,一听这话顿时臊的脸通
红:「主君......别......」
宁尘打定的主意还能叫她改了?兴致勃勃躺在那里来回挺起了腰。阿翎本来
占据主动,自己吃准力道还好支撑,可宁尘这么一动起来她就稳不住了。骑在他
身上被颠了十几下,一股热流激灵灵从下腹往胸口钻。她怕叫楚妃墨看个干净,
先拿一只手遮着奶子,现在又得用另一只手去捂嘴,闹得好不狼狈。
一想到有人看,阿翎就觉得后腰上仿佛戳了针似的,直往她敏感的地方扎,
片刻间就给宁尘日得两眼发蒙。她架不住,一次次想趴倒在宁尘身上掩住自己赤
裸羞态,却被宁尘死箍着腰倒不下去,更是让阿翎羞怯难忍,那血沁柔肠的气血
淫汁已浇的两人胯下红艳艳一片,夺目非常。
「主君......啊......主君......你慢些......我、我要叫出来了......呜啊......我、
我不想叫她听见......」阿翎实在熬不住,小声求饶,喉咙已经梗的厉害。宁尘这
时候要是一发狠,她当时就要被操得呼天抢地,颜面全无了。
不过宁尘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笑呵呵将手一松,阿翎连忙扑下来紧紧搂住他
身子,长长吁了一口气。宁尘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腰臀波浪般摇动,又柔又腻地
交合起来,与阿翎细细吻了个一往情深。
阿翎感受到他招招式式都往自己心坎上使劲儿,心中甜若浓蜜,双腿往腰上
一盘,双臂往脖上一缠,借着宁尘舌头堵了嘴,喉咙里呻咛也不藏了,嘤嘤嗯嗯
娇啼其阿里。
倒不是苏血翎造作,只是先前坐在他身上时是俱是淫态,仿若一个泄欲工具,
自然是不想叫人看的;而现在被主君拢在怀里好生怜爱,你侬我侬,又是另一番
滋味。她知道宁尘先前要过楚妃墨一次,这回能当着她的面与宁尘柔情蜜意恩爱
一番,心中竟暗地里生了几分炫耀的意思。
宁尘与她功合一处,烈血侯所思所想尽在心中,自然更是顺水推舟,一边缓
缓操身下小穴,一边时不时与阿翎四目交汇痴传秋波。两人交合处水声四溢,
上面又亲得啧啧作响,伴得阿翎婉声轻叫,一时间洒下了满堂春色。
「阿翎,舒服吗?我快些还是慢些?」
「主君......唔......你怎么舒服就怎么......阿翎都受得......啊啊!不用、不
用顾及我......」阿翎不知他是不是有心说给房上人听,反正她不会作戏,只按心
中所想照实说了。
「你是我心腹近人,不顾及你却顾及谁去?」
管他是不是故意这般说,苏血翎已被哄得笑逐颜开,咬着他耳朵道:「那...
...你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快、快的太多了!!主君——主君——」
她话音一落宁尘就突然开始大起大落,合欢真气猛往烈血侯位冲撞,直接轰
乱了苏血翎牙关,激得她一阵高声哀叫,再也闭不上嘴去。
阿翎这边给插得花枝乱抖无暇顾及别处,宁尘神念却还尚有余力分了些拢在
屋顶的楚妃墨身上。这姑娘蹲在房檐上听了半天墙根,守到现在已是面红耳赤。
她听那小贼与自己女卫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又见二人在床上那般恋奸情热,
要是此时摸摸心口,立时就能发现满腔都已变的酸了。
楚妃墨看着这场活春宫演到高潮处,那将自己两招拿捏的女卫给小贼得血
流了一腿,却还在那里叫了个余音绕梁。楚妃墨心旌神驰,一时间不自觉小腹阵
阵发沉,连忙死命夹紧双腿,却不知自己已气喘如风箱。别说宁尘,换个耳朵聪
敏的凡人在这里,也捉到她马脚了。
楚妃墨从瓦缝中向下去看,那白玉般的硕大肉棍,在女卫体内进进出出仿若
蛟龙闹海,将那穴儿撑得宛如满月,几百回下来撞得一圈嫩肉姹紫嫣红,当真雄
壮无比。一想到那日夜里那小贼也是这般摆自己,楚妃墨不禁喉中干涩,脑中
发白,手忍不住往腿间去伸,又嫌恶自己此举淫荡,只死死按住那腿间玉穴压了
一压权作消解,好歹没伸到里面偷偷自渎一番。
「哦哦!喔!去了——主君!呀——啊啊——」
此时屋中女卫一声高鸣,一男一女白莹莹两团躯体紧紧搂在一处,女卫在小
贼怀里颤了一颤身子软去。楚妃墨眼看着两人胯间一片殷红渐渐消淡,这才知道
那并非污血而是女卫体质有异。她咬着嘴唇继续看着,直到小贼从女卫身上翻下
来,搂着她盖了被子去睡,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巧,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戒指与佩剑被搁在离窗边不远的圆桌上。楚
妃墨先前行事才会那般冲撞鲁莽,只因被人欺辱之后心神大乱。若论起智谋她也
不缺,毕竟傻子可当不了暗修杀手。她见小贼把自己东西放在显眼处,心中自然
打起鼓来,想着莫不是他知道自己会来,好方便自己去取?
又或者他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她刚一多想就觉得心乱如麻,连忙暗运真气稳住识海。入心则迷,楚妃墨只
觉得胸口叫诸多情绪磨得发痛,只想速战速决。待榻上响起轻轻鼾声,楚妃墨当
即翻下檐去,拨开窗棂钻进屋中。
屋中悄无动静,她轻手轻脚凑到桌边,先取了戒指戴上,又将手伸向佩剑。
她五指刚刚触及剑鞘,忽地眼前一花腕子一紧,小贼已带着一脸贼笑,赤条
条拦在了自己身边。
楚妃墨还未待一惊,旁边又探来两根指头。苏血翎裹了一条薄薄锦衾,单手
制在楚妃墨喉头之上。
「哈哈!风寒月黑夜迢迢,辜负劳心此一遭。残戒破剑三五尺,也堪来盗陷
此宵?」
小贼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楚妃墨听出他那句中尽是讽刺挖苦,胸中烦
闷非常,急道:「这本就是我的剑!我来拿回去,如何算是盗!?」
「嘿,当小偷还有理了——捆上捆上!」
宁尘掏出一根绳子,刷刷几下捆了楚妃墨手腕,往房梁上一绕一拽,立刻就
把楚妃墨双手吊了起来。可他用劲儿不大,只悬了她胳膊,却不叫她双脚离地,
倒没给她苦吃。
楚妃墨在诛界门那也是冒尖的,常常自矜于天资。结果几天之内连叫人捉捆
了两次,原本身为暗修的自信都给砸得碎了,如今再次受困,竟一时红了眼眶,
险些掉两滴泪珠出来。
可那小贼仍是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哟,你倒委屈上了?」
楚妃墨原本满心哀意,叫他一句话又激起气来:「我凭什么不能委屈?!」
「我把你从殚见阁放出来,你谢过我一句没有?我帮你报仇你却刺我一剑,
你赔过一句不是没有?没有我你能得回这剑这戒指?连你身上现在这套衣服都
是我留的,不然你就得光屁股!你委屈?我他爹还委屈喔!欠债还钱,这总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