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数字来算,韩遂所部能有五千人就很不错了,到哪去弄着上万兵马?
难道在这短的时间内,韩遂就从城外大营调集大股兵马,并且还能瞒住马超的眼线?
想想就觉得有问题啊!
“伯瞻!你看到街面上这些兵马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是邪门了!”庞德躲在一处阴影之中,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兵马,眼神阴郁地说道。
“不也觉得不对劲!韩老狗能调动这么兵马?”马岱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有些艰难地说道,“除非说……这只背后黑手,不是韩馥……”
“不是韩馥?那是谁?”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马岱又开口说道:“令明!先不要想这么多了!到了西门之后,咱们先出城,不要和城里这些人纠缠!”
“等天明之后,咱们看看具体情况,再做定夺吧!”
“好!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庞德轻叹一声说道。
两人不再耽搁,哪黑在哪走,哪暗在哪走,凭借着白日里的记忆,迅速向西门靠拢。
此时潼关西门外,灯火通明,无数跟火把燃烧,把整个西门外照得如白昼一般。
庞德没敢轻易上前,手搭凉棚,往西门外观瞧。
就见西门外这些兵马之中,为首的正是自己的心腹爱将马六,庞德这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紧接着又在人群中扫视了两眼,见大多数都是熟脸,才彻底把心放进了肚子。
“伯瞻!走吧!都是自己人!”庞德招呼了一声,迈步就往西门处走去。
都到这地步了,马岱自然也是别无选择,只能紧跟在庞德身后。
“参见将军!”
西门守将一见是庞德来了,赶紧上前施礼,态度非常恭敬。
庞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离开了大半年,但自己的影响力还在,忠于自己的部下依旧忠心。
“马六!情况紧急,给我们准备两匹战马,开城门让我们出去!”庞德语气急促地说道。
眼下西门虽然还算安全,但多耽误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
“备马!”马六没有犹豫,直接下了命令。
很快就有兵丁牵过来两匹高头大马,让庞德、马岱二人骑乘了上去。
“快开城门!”庞德骑在马上,低声催促道。
马六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地说道:“将军……之前孟起将军有严令,没有他的手令,夜间任何人不能出城!不知二位将军……”
手令?
这时候上哪弄手令去?
庞德把脸一沉,忍不住愠怒道:“马六!难道你不知道孟起将军已经被侯爷罢免了兵权吗?现在城中的防务,有我说了算!赶紧打开城门!”
“这……”马六还是有些犹豫,显然心中对马超是无比的忌惮。
“马六!你……”庞德看着马六犹犹豫豫的样子,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身后有拍掌的声音传来。
“啪!啪!啪!”
“令明!以你的身份,偏要为难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还真是让我打开眼界啊!”伴随着拍掌,一个玩味地声音也随之响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庞德、马岱的脸色齐齐一沉。
回头看去,就见数千兵马不知什么堵在了西门外,为首之人不是马超,又是何人?
“孟起……没想到你真是你!为什么!”马岱率先调转马头,看着不远处的一脸微笑的马超,目光中隐隐有些凄凉。
“我还以为,是韩馥在暗中操纵这一切,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马孟起!你太让我失望了!”庞德戟指马超,满脸怒色。
“哼……”马超冷冷一笑,陡然间用一种高亢的声音说道,“为何不能是我!你二人残害我父,割其头颅,欲献给曹贼!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杀父之仇,恩怨似海!总是我曾有情义,今日也留不得你们!还不下马收缚,等待何时?”
哗!
马超这话一出口,整个西门外的守军顿时就炸开了锅,几乎每个人看向庞德、马岱的目光都有了些变化。
西凉军十万精锐,你无论是马超系、庞德系、马岱系,亦或是韩遂系,这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团结在西凉之主马腾的旗帜下!
可如今你庞德身受马氏厚恩,却反过来悍然弑主,这无论放在哪个派系都说不过去。
感受到身后这些城门守军的骚动,庞德有些慌了。
眼下这个地步,身后这些兵马就相当于他庞德的基本盘。一旦这些人老部下都临阵倒戈,那今夜就将是他庞德的末日!
“诸位!你们切莫听他胡言乱语!为人所麻痹!”庞德赶紧一摆手,朗声说道,“我庞德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你们早就见证!”
“我庞德对你们!对侯爷!对眼前这位马将军都是什么样的态度,想必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们扪心自问,我庞德,是那背信弃义的弑主小人吗?”
听庞德这么一说,西门守军之中的骚乱之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对啊!
令明将军从军十余年,向来是爱兵如子,从不贪墨粮饷!有袍泽阵亡,该有的抚恤那是一分不少,甚至有时还会自掏腰包。
在两军阵前,令明将军也是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立下战功无数,堪为众将之表率,深得老侯爷信任。
要不然。
老侯爷前往许昌朝见天子,为什么会带上令明将军呢?
眼看着这些守城兵丁不再议论,马超依旧是不是不慌不忙,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哦?是嘛?”
马超冷冷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让麾下的袍泽兄弟相信你,那你敢不敢展示一下你腰间的布包,让大家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