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震天响起,何锦义怒吼着下令兵士们结阵准备迎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慌乱的士兵们调整队形,拖着疲惫的身子拔出兵刃开始结阵。但是每个人的心里其实已经冰冷的如同寒潭。
前方数里外渡口处火光冲天,朝廷的兵马已经进攻渡口,烧毁船只。而后方,官兵的骑兵也已经追了上来。
前不能进一步,后又无处可退。这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何锦义本还想着分兵两路,以部分兵马抵挡骑兵的进攻,另外的部分兵马继续前往渡口救援。但是他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
对方可是骑兵啊,无论是冲锋还是迂回,他们都可以轻松的追上自己的兵马,切断前路。与其在移动中被他们冲击,还不如全体结阵和他们决一死战。现在想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先挡住骑兵的进攻再说。
密密麻麻的叛军士兵开始原地组成防守阵型。长枪手和弓箭手开始结阵。长枪手顶在前方,弓箭手在长枪手之后弯弓搭箭,准备迎接奔腾而来的敌军骑兵。何锦义相信,以己方弓箭手的强力打击力,应该是可以让敌军骑兵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隆隆的马蹄声中,一千骑兵如黑压压的乌云一般抵近。他们正是张隐所率领的一千多名振威营骑兵。
张隐的兵马于今日凌晨时分抵达了灵州渡口的黄河北岸。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杨一清率领大军已经渡过黄河占领了渡口。而渡口以北的数万叛军已经不知所踪了。
见到了杨一清等人之后,众人简单而迅速的交换了情报和意见,确定了叛军的意图是要逃往河套之地。于是便立刻制定了追击计划。
以史镛等人率领三千精兵乘大船顺流而下,抢夺攻战黄河渡口,堵住叛军逃走的线路。与此同时,大军在陆地上展开追击。
张隐率一千骑兵追击叛军兵马,之后杨一清率领大军赶来增援。只需史镛和张隐能够围堵住叛军兵马,拖住他们,随后赶到的大军便可将何锦义率领的叛军主力尽数歼灭。
当然,除此之外,大军分出一万兵马沿黄河往上游清缴青铜峡渡口以及宁夏中卫区域内的叛军兵马。这样便可形成全面渡围剿的态势,在短时间内便可彻底平息局面。
在稍事休整之后,张隐率骑兵展开了追击。即便叛军早走了七八个时辰,但是骑兵的速度是步兵的数倍,于是在经历了一个白天的追击之后,终于在此处追上了叛军兵马。
张隐并没有贸然发动进攻,骑兵在阵前数百步外停下了脚步。张隐眯着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敌阵,沉吟思索。
“干什么停下?一鼓作气杀过去啊。”冯麻子不解的叫道。
张隐摆手喝道:“休得鸹噪,没看到他们正面已经摆好了阵型么?虽然咱们一千兄弟突破叛军阵型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若是损失太大,那也并不光彩。”
张麻子瞪着眼看着前方敌阵,咂着嘴点头。
“侯爷说过,以命换命,是不得已的战法。振威营要成为碾压敌人的精锐,便要在装备,战法,自身军事素养上下功夫。做到杀敌万千,不伤分毫。而绝不能蛮干,拿兄弟们的性命去拼,那是最蠢的办法。”张隐说道。
那是张延龄在反省自己在独石城之战后损失了一百多南镇抚司兄弟之后多次说的话。这些话,已经在张隐陈式一等一干将领心中形成了共识。
“听你的,你说咱们怎么打?”冯麻子道。
“冯将军,这样,你我兵分两路,从南北两侧迂回。避开敌军正面防守阵型。我从南侧敌军后阵切入敌阵,你从北侧切入,咱们杀了个对穿。以我骑兵的速度,他们当来不及调整防御阵型。”张隐沉声道。
冯麻子摩拳擦掌,大声道:“好,就这么干。这下可大过瘾了。”
张隐皱眉道:“冯将军切记,不可恋战,不要心急。执行冲杀穿插迂回之法。若无切入时机,可凭弩箭侧翼袭杀。以杀敌扰敌乱敌阻敌为主。咱们可以从任何方向进攻,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主动权在我。”
冯麻子大笑道:“有些门道。张统领,原来你和侯爷一样,也是个有本事的家伙。”
张隐摆手道:“我怎能和侯爷比。萤火之光敢同日月争辉?你也莫抬举我了。做好准备,远战用弓弩,切入之后用火铳轰一轮,打开缺口后冲进去用长刀砍杀。速度不要降下来,要冲起来。别被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