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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一脸死灰色，歪着脑袋，扬起下巴，斜视着坐在他对面的赵一凡。</p>

“来，自我介绍一下。”</p>

赵一凡一边把公文包打开，取出一叠资料摆在自己面前。</p>

“我叫赵一凡，是你的律师。”</p>

高峰眉头一皱：“等会儿！”</p>

“你说啥？你是我律师？”</p>

“谁请你来的？”</p>

“我啥时候说过我要律师？”</p>

“是我爸请你来的？”</p>

“……”赵一凡一言不发。</p>

高峰见光是自己一个人问，这律师那冷酷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p>

“你你……你不是我的律师？”</p>

“你是王大旺家的律师？”</p>

“那你找我干啥呀？我就是杀了人，直接判我就行了！”</p>

说完，高峰紧紧地闭上了嘴。</p>

他也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学赵一凡刚才一言不发。</p>

“问够了吗？”</p>

赵一凡总算是开口了。</p>

高峰一愣：“啥？”</p>

这律师有毛病吧？</p>

他在说的不说话，他一停下不说了，却又问他说够了没有。</p>

“我说，你如果说够了，该轮到我来说了。”</p>

“额……”</p>

“现在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咱俩就算是开始正式合作了，好吧？”</p>

“啥就正式合作了？我同意请你为我辩护吗？”</p>

赵一凡笑道：“我不用关心你是否同意我为你辩护。”</p>

“为啥？”</p>

“因为我就是想为你辩护！”</p>

“你……那你问吧，快些问！”</p>

赵一凡见他的语气有些让步，便抽从一支笔开始记录。</p>

“哎你等等！”高峰抬手拦他。</p>

“怎么？”</p>

“你……你一律师还用这么古老的方式？”</p>

“什么古老的方式？”</p>

赵一凡被他一问，突然间还真有些懵比起来。</p>

“你难道连个录音的都没有吗？”</p>

“哈！原来你是说这个呀？”</p>

“……”</p>

“个人习惯吧？我觉得和你聊就不需要录音，直接写下来岂不是更好？”</p>

“那随你吧。”</p>

赵一凡盯着他的一双眼睛看了十好几秒。</p>

直到高峰眉头紧皱准备发火的时候，他开始问出第一个问题。</p>

“那年你和丁寻一同摔下楼，你做了什么？”</p>

“啥叫‘你做了什么’？你不是我的律师吗？怎不帮我说话？”</p>

“我是你的律师，所以我才想把所有的事儿都了解清楚！”</p>

“我可告诉你，我可没对丁寻做些啥！”</p>

高峰的眼神显得很慌乱。</p>

“你是不是在半空中想把丁寻翻转过来，让他摔在你下面给你垫背？”</p>

“啥？你你……”</p>

高峰气得说不出话来。</p>

看着高峰的表情，赵一凡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有用，便不再多问。</p>

一会儿，高峰无奈地叹息一声。</p>

“唉，都是我自己作孽！”</p>

“本来摔在下面的该是丁寻。”</p>

“是我在被他拽下去的时候，把他翻转了。”</p>

“所以，我才会摔得那么惨。”</p>

赵一凡冷笑一声，故意不动声色：“这是你编的吧？”</p>

“编？我还需要编这种话题吗？”</p>

“那为啥你一直都不告诉警方？尤其是丁寻！”</p>

按照高峰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早就应该在清醒后第一时间找警方说明状况。</p>

“没有机会说，后来也就不想再说。”</p>

“那你为什么这次要告诉丁寻，问他还是否记得你们摔下的那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