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咱们还都年轻,真正从军的时间还短,军中资历还浅,需要更多的历练,需要更多战阵厮杀经验,只有自己本事足够了,才能站稳脚跟,才能走的更远。”
董虎说道:“在本将军察觉到黄巾贼造反时,咱就不看好叔父领兵参战,具体原因就不再多说,诸位也早已知晓。”
“刚刚咱也说了,按照官场递进原则,决定咱们临洮一系将领未来的高度,取决于叔父的高度,若是叔父大败,再次被闲置不用,咱们或许就与叔父一般无二,碌碌无为二十年,所以出兵帮叔父,也是在帮助咱们自己。”
“咱要出兵的第一个理由是国家大义,第二个理由是帮助叔父不败或是获胜,也是在帮助咱们自己,第三个理由是增加各位临战经验,增加诸位更多军中履历、资历,这个理由很重要,也是为什么咱要将你们全部带出来的最主要原因。”
董虎说道:“一万大军,按照咱的估计,最多也只需要带出四五名副将,两名骑副将,两名步副将,再加上一名督理辎重长使,五名副将足以,但咱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掉队,希望你们个个都能成为咱凉州扛鼎大将,所以把你们全都调出。”
董虎又说道:“人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也不能一抬腿横跨千里之地,此次的最重要的三个目的达成了,诸如平灭了叛乱,还天下太平,帮助叔父获取功勋,增加了各位更多临战对敌经验。”
“只要达成了这三个目的,朝廷给不给官职、权利、地位、财富,也就都不重要了。”
董虎走到帅座前,拿起郭胜送来的竹简,向所有看来的兄弟展示了下。
“郭公公信件里,有没有从根子上阻止了咱们的三个目的呢?”
“本将军是认为没有的,叔父由并州刺史降格为骑都尉,看似职位降了些,但这应该是内廷与外廷争斗下的妥协。”
“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大汉朝的世家豪门都是用功勋换来的,是在战场拼杀出来的!没有战场拼杀,没有实实在在的战场功勋、食邑,就算成为世家豪门,也是伪世家、伪豪门!”
“所以呢,叔父虽丢了并州刺史,仅保留了河东太守,却得了战场获取功勋的机会,这个条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信件上第二个信息,朝廷看似让咱们前往朔方、五原、云中三郡,但郭公却让咱们缓行前往并州,目的很明确,郭公公不是要咱们前往河套三郡,而是让咱们前往并州时,随时出兵杀入中原。”
“信件上说咱们自募钱粮,斩获可得六成,事后会不会前往河套三郡暂且不论,仅黄巾贼作乱的重点青、徐、冀、荆、兖、豫六州就是整个天下最富裕的地方,数十近百万人肆虐中原最富裕州郡,抢掠的财富那还能少了?内廷帮咱们解决后背麻烦,给他们四成斩获也算不得什么。”
董虎一一看向挺胸凸肚将领……
“本将军把该说的都说了,诸位议一议,有什么担忧或不赞同的,都可以说一说。”
孙牛第一个蹭得站起,好像憋了半天就等这一次头筹,只见他大拳抱起。
“咱黑牛所部没有任何意见,主公说咋整就咋整!哪个若敢不满,咱黑牛饶不了他!”
董虎很满意点头,孙牛很得意晃了下大脑袋坐下,看的他人一阵无奈。
在董虎倒茶润喉时,一干大将也没了之前的挺胸凸肚,纷纷低声交谈……
过了一会,低声嗡鸣声渐渐平息,一个个又正襟危坐。
“刘校尉,你可有什么意见?”
见没人主动反对,董虎率先询问右边首位的刘胜,刘胜忙起身抱拳。
“辎重营儿郎可以随军开拨。”
看着刘胜小心模样,董虎也不由笑了。
“五千临洮儿郎虽是辎重营,可也是暂时的,就凭咱西凉勇士,怎么着也不会比中原老实了几百年的农夫差了,敌我双方一旦开战,肯定会俘虏一叛军作为辎重兵的,五千儿郎也就与董部义从没了差别,刘校尉可莫要轻视辎重兵。”
刘胜忙郑重抱拳道:“将军教训的是,末将必不敢轻忽大意。”
董虎点头,让刘胜做五千临洮辎重兵统领,主要还是想得了个好名声,而且清河国就在冀州,董部义从前往并州,作战区域在冀州的可能性很大,有刘胜这个榜样在,冀州百十个诸侯国(县)刘氏就会支持他……至少不会太过厌恶。
想到冀州名下百十个诸侯国(县)刘姓宗室,董虎看向刘胜,再次开口。
“日后究竟会如何,咱也不能完全肯定,但刘校尉也算是咱半个临洮人,正与之前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是临洮人,能帮的,咱不吝啬伸手帮忙,若刘校尉觉得合适,五千临洮儿郎可以使用‘刘’姓大旗。”
“但咱可说好了,五千临洮儿郎可以不要功勋,能帮着刘校尉恢复祖上清河郡王,咱可以帮忙,但你在平乱结束前,必须维护咱临洮人的利益,至于事后,刘校尉就算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那也随你。”
刘胜大惊,蹭得站起就要大表忠心,但董虎只是微笑摆手阻止。
“刘校尉不必惊慌,咱虎娃是个讲究的人,不喜欢兄弟阋墙,不喜欢藏着掖着,朝廷为什么要让那韩遂做金城郡太守,还不是因为朝廷担心咱董部义从成了反贼?”
“咱虎娃不在意这些,心下也是赞同朝廷做法的,军队是刀子,若不装个刀鞘,很容易伤到自己,也因这个原因,咱是不介意朝廷一些敌视行为,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榆中城的所作所为,那不是想要约束董部义从,而是逼着董部义从造反,这么做就过线了。”
“刘校尉知道咱说的意思吧?”
刘胜起身抱拳,郑重躬身行礼。
“咱刘胜举誓,反贼未平前,若刘某有任何坑害临洮儿郎心思,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