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知道影响天下大势的各路英雄是哪些人,知道他们都是在平定黄巾乱时崭露头角的,当他察觉到西凉各郡县骤然多了些太平道人后,突然意识到张角可能真的要造反了,而董瑁说的“甲子年”也让他十分确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当他意识到黄巾乱就在眼前时,董虎就在考虑一件事情,他究竟要不要在天下大乱时参与进去?他能否逃脱或是避开这场叛乱?
枪打出头鸟,过早的参与黄巾乱的弊端很明显,自己在河湟谷地的根基太浅,这个节骨眼上迈入天下漩涡中,一旦出现任何意外,刚刚得到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董虎心下知道,一旦参与这场影响大汉朝未来的动乱,他就必须做出割舍,做好重新回到解放前的最坏准备。
迈入漩涡的弊端很明显,也很愚蠢,但他能够躲得开吗?在董卓作战不利时,董卓抽调他入中原作战时,他能拒绝吗?
……
有许多事情都忘了,忘了具体细节,但董虎是知道影响天下大事件的。
先是黄巾乱,后是东西羌乱,之后是皇帝刘宏病逝,大将军与宦官拼了个同归于尽。
在大将军何进没死前,董卓只是个普通的西北大将,与大汉朝无数普普通通西北将领一样,老老实实为国征战、戍边,直至大将军死后才参与到了帝国中枢。
董卓后来的所作所为与他前半生有着很大区别,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皇帝没死前,董卓对帝国的走向没有丁点影响力,那么问题来了,董虎就算对董卓不理不会,对他阴奉阳违,或是至此反目为仇,对帝国的未来有影响吗?
在年前察觉到黄巾乱就在眼前时,他就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结果就是……
你想多了吧?
董虎也只能自嘲一番,无论有无他参与这场各路英雄展露头角大乱中,他都阻止不了皇帝的病逝,也插手不了何进与宦官拼个同归于尽,没有他的存在,董卓的人生轨迹只会沿着原有结果前进,该死的还是要死,该入京的还是会入京,天下各路豪杰该乘势而起的,同样会高举大汉旗帜混战数十年。
一个偏居一隅的河湟羌,一个或许会给大汉朝另一个选择的机会,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又当如何选择?
这些还是不确定的未来,而眼前的东羌隐忧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董虎不知多少次暗自叹息,朝廷不玩平衡之策还罢,趁着他捅河湟谷地时候,一举干掉金城塞内叛军,就算朝廷心忧董虎反叛,只要遣五千大军堵住允吾城,董虎就算想闹腾都难,西北隐患就会降到最低,可现在呢?
东羌实力未损,夹在了董虎与朝廷之间,前有狼后有虎,夹在中间的东羌看似老实了,可董虎比谁都清楚羌人的尿性,更清楚韩遂这老小子不是个好鸟。
东羌老实了,可着劲的巴结朝廷,可着劲的与凉州刺史左昌、护羌校尉夏育说董虎的坏话,一旦朝廷有变,这些坏蛋若把朝廷说迷糊了,若跑去了长安戍守或平叛什么的,那才是真的坏事了。
朝廷玩平衡之策,董虎势大,朝廷就会支持韩遂和东羌,韩遂就成了另一个养贼自重大将,朝廷一旦有变,谁也不好说会不会调东羌跑去长安,大唐时,又不是没发生过调吐蕃人平叛,以至于发生吐蕃一把火烧了长安破事。
对于董虎来说,帮助朝廷平乱,改善自身形象是其一,增加董卓心下分量是其二,最最重要的,他要解决身边的隐患,解决了东羌威胁自己,威胁大汉朝的能力。
整日趴在河湟谷地,整日瞪大眼睛盯着韩遂,这老小子肯定老实,肯定整日在朝廷面前装可怜博得同情,可若董虎带着一群虎崽子跑去了中原,没人盯着一帮造反惯犯呢?
有些东西没法子与人说,只能用利益、前途什么的稳住军心。
收到郭胜信件后,董部义从准备了十日,在四月初自临洮北上至漳县,这段路并不好走,但自漳县沿着渭水就容易多了。
自漳县入渭水河谷,再向东就进入了汉阳郡,董部义从在陇西郡时还好些,自打一脚踏入汉阳郡,所有人立马绷紧了神经,不仅所有鹰隼放出警戒,董虎更是从轻骑营中抽调五百精锐充入两个中队的斥候营,将斥候营扩大至两个大队。
斥候与后世的侦察兵相当,因每每孤军深入敌后,精锐程度堪比特种兵,是一军中精锐的精锐。
董虎成了河湟羌王,在他逼着几十万老弱妇孺厮杀时,冷酷血腥吓住了所有羌人,可这都一年过去了,按照羌人的短暂记性,再加上没有亲身经历过,河湟羌之外的东羌肯定是不怎么怕他了,而且极为仇视他滥杀羌人。
东西羌成了仇敌,董部义从又从羌人聚集地的汉阳郡路过,那能不小心再小心吗?
斥候营全撒出去,天上有鹰隼搜寻敌人,地上有百十个大黄狗巡逻,华雄亲领千人推着独轮车在前,孙牛、胡三领本部两千精锐步兵在后,紧接着是董信、董耀、刑勇各领千人部族随后,最后是刘胜领五千辎重。
一个个三纵列军阵行走在河谷,除了董虎的千骑重甲骑与大部队贴在一起外,四千轻骑以及斥候营千骑全都撒了出去,或居于阵前阵后数里,或仅仅护住两翼,无论是行军还是扎营,董部义从都将汉阳郡的危险提升到最高等级。
万五行军极为谨慎,每日只走二十里,大量骑军四处巡视,渭水河谷两侧羌民可是倒了大霉,若老老实实赶着牛羊离开还罢,若敢稍有反抗,立马就是一顿皮鞭狠抽,完了还要在脑门上盖了个“董”字,唯一庆幸的是,这些烙了字的羌人没有被剁去手指,董部义从也没有将他们强行塞入辎重营,而是威胁了几句后便扔了不理不会。
渭水谷道大乱,沿途无数羌民村寨逃离躲避,即便居住在汉民村寨的羌人,也是能逃就逃,唯恐脑门上也多了个印记,那帮西羌蛮子说了,第一次抓住在脑门上来一下,第二次再抓住就剁去手指。
渭水谷道无数羌人赶着牛羊逃跑,脑门上烙了字的更是跑到刺史府门前嚎啕大哭,每一日都有百十人跑到门前大哭,把左昌那个气啊……
“大人,今日……今日又有二十七人前来哭诉……”
“砰!”
不等老管家把话语说完,老脸铁青的左昌就是一巴掌拍在小几上,老管家也只能低着头退到一旁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