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交加中,紧闭的大门被人重重撞开。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雨伞湿透,顺着伞面滴落,打湿男人的紫色长袍。
“参见王爷!”
屋内的人见到凤灼,除了胥烛和景川堂以外,其余人全部下跪。
凤灼银袍紫金冠,面容俊朗,仿若仙人之姿,只是周身低沉的气压破坏了男人的美感,令人望而却步。
他无视所有人,径直推动轮椅来到权酒的床边。
看见烧的满脸通红,凤眸紧闭的女人,他脸色更沉,神色肃穆:
“上次喂药是什么时候?”
长太医行礼:“回王爷,约莫一个时辰前。”
凤灼瞥见他手中热气腾腾的黑色草药,伸手:
“把药给我。”
太医恭敬把药递到凤灼手中,眼睁睁看着男人扶起权酒,拿起勺子,喂到她的唇边。
“张嘴。”
权酒闻着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只觉得反胃恶心。
男人冷冰冰的嗓音落在耳畔,她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怎么好像听见凤灼的声音了……
权酒费力睁开眼睛,昏黄的烛光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淡漠无波,一双黑眸直直射向权酒。
权酒:“!!!”
不是幻觉?
这老东西真的来了?
“凤灼?”
因为鼻腔堵塞,她一开口就带着浓浓的鼻音。
凤灼淡淡“嗯”了一声。
“陛下,臣来晚了。”
权酒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是她让其他人瞒着凤灼的。
千秋国可以没有女帝,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凤灼,周围三国虎视眈眈,一旦凤灼病危,其他人肯定会抓住机会攻打千秋国。
凤灼看出她的心虚,喂药的动作不变。
“关于陛下隐瞒微臣这件事,等陛下身体好了,臣再和陛下细细商议。”
潜台词就是——
等你身体好了,你和我的账再慢慢算。
权酒:“还有最后五天,解药的研制只进展到一半,如果我身体尚可,我还有把握研制出解药,可是现在……”
凤灼:“陛下安心养病,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他就不信,普天之下没有一个能研制出解药的人。
权酒看向他的双腿:
“凤灼,找个时间,我想看看你的腿。”
如果五天之后,她真的嗝屁了,那临死之前,她肯定得把他的腿伤治好。
凤灼听出她的潜台词,眉心拧的更深。
“不急,治疗的事情等你病好了以后我们再说。”
权酒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费力,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起火,喉咙干涩的紧,她没好气的开口:
“那我死了,你就打算做一辈子的瘸子?”
“臣说了,陛下不会有事。”
凤灼打断她的话。
权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意识又开始迷糊,打起精神和凤灼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耗费了她今晚的所有精力。
凤灼见她又陷入昏睡,垂眸替她盖好被子,将药碗递到一旁,冷眸看向景川堂。
“她若出事,你景家别想独善其身。”
景川堂双手行礼,道:
“是臣失职,陛下若出事,臣自然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