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再一次坐在了池明生的面前,池明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再一次接受审讯时他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池院长,我们又见面了。”宁波笑了笑,但也只是礼仪性的招呼而已。
“宁组,您到我这里来又有何贵干啊?”池明生只是抽动着嘴角,声音沉闷地就先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宁波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这里呢,主要是想请教池院长一件事情。”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整容前的张洋,“这个人,您是有印象的吧?”
池明生经过了上一轮的审讯,他这一次完全没有想过撒谎,他淡淡地回应道:“这个人我当然认识,我们医院的实习护士嘛,张洋,五官科的。”
宁波点点头:“看来您还挺配合。那么您知道她是否参与了南方市青年大学毕业生的体检呢?能不能告诉我们张洋在这个项目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池明生轻笑一声:“我只能说,张洋以前是在颜帅那里打下手的。至于我知不知道她在你们说的案子里是干什么的,以你们的能力,还需要我说吗?”
宁波玩味地看着这个老男人,他果然还是不老实。没错,池明生这次的确没有打算说谎,但也没有打算说实话。与其把自己撇得太干净被宁波、祝四方这些人抓到把柄,不如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拉扯着,自己心里也清净,对方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那我现在告诉你,颜帅和张洋都参与了南方案,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吗?”宁波盯着池明生那双昏黄的老眼问道。
“那我真是太遗憾了,他们竟然参与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池明生微微摇摇头,他对自己的回答相当满意,宁波再也不可能挑出一点刺来了。
“很遗憾,池院长。”宁波笑了起来,这笑魇让池明生回想起了那天被祝四方支配的恐惧,“您又说漏嘴了。”
“什么?”池明生的内心咯噔一下,他坚信自己的回答天衣无缝,怎么会又有破绽呢?
宁波摇摇头:“池院长,您好好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对您说过有‘南方案’这件事情了?”看着池明生瞪大的眼睛,宁波继续说道,“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讨论的一直都是颜帅一案,而您一直都在我们这里呆着,什么时候听说了‘南方案’这个名词的呢?但从刚才您的回答中,您好象挺了解啊!”
池明生干笑一声,我还以为什么呢!这种程度的质疑我轻轻松松驳回去!那个老男人故作镇定:“哦,我以为你所说的‘南方案’就是‘发生在南方市青年医院’的案子的简称,我才这么说的。怎么?南方市还发生过什么重大的案子吗?对不起,我一开始并不是很清楚,可能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误解······”
“您就别装了,池院长。”宁波的脸色变得严肃,“我刚才清清楚楚地说过,‘颜帅和张洋都参与了南方案’,你这个时候就应该清楚,我们所说的并不是同一起案子。您就不要狡辩了,您和南方案也有关系吧?”
池明生不再说话了,他心里明白,再找理由就是自讨苦吃,何况现在他已经想不到其他能为自己狡辩的借口了。
“您刚才已经交代了,您认识张洋。而且,在南方案中,参与其中的除了您以外,颜帅、张洋、熊美波都接受了药物注射,这就说明他们实际上已经被组织所抛弃了,现在已经没有救了,相当于已经被组织灭口了——而您,一直没有跟我们说实话,您是想要被释放吗?您虽然没有直接透露半点信息,但我们有很多东西的确又是从您口中得知的——您是清楚的吧?要是您真的被我们放出去,会面临着什么?您不会不清楚吧?”
池明生依旧默然无言,两条老腿在桌子下面晃悠着,似听非听地在那里耍着无赖。宁波也没有说话了,他就静静地看着池明生的面部表情,希望有什么变化——但是很遗憾,池明生已经决定不再打这场心理战了,因为知道自己根本玩不过这些人!
但宁波却突然陷入了沉思。不对,刚才的话虽然是自己说出来的,但是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矛盾:池明生,作为医院的副院长,活了五十多岁,发表的医学论文有一百余篇,怎么会像祝四方之前说的那样,比起被灭口的那些成员,他反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无论从学术还是地位上来说,池明生在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于颜帅。
根据上一次审讯的结论,颜帅的死一定跟池明生也有关系,很可能就是池明生指示他人做的——那么下手的人是谁呢?宁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洋。目前在南方市青年医院中,涉及南方案的工作人员只有包括熊美波在内的四名。而根据池明生刚才说的,张洋是颜帅的直接下属,那么无论是对颜帅的生活规律掌握还是寻找下手的最好时机,张洋的嫌疑都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