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晨是被热醒的,起来到客厅一看墙上挂着的钟,上面已经显示是中午11点多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然后穿上那件米白色,带着小碎花的确良短袖衬衫,
就这件唯一的确良衬衫可是季冬晨攒了三年多的布票做的,当时季秋雨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最后两人大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季冬晨的钱和票都是老太太给的,老太太的钱票是其强制要求几个儿子每月孝敬的,一年加起来也不少,特别是在城里的二儿子,在部队的三儿子。
但在这个年代,有钱没票照样日子过得紧巴巴。
粗略照了照镜子,带点婴儿肥的圆脸,皮肤有些微黄,摸起来触感还算嫩,要是营养跟上应该就会恢复成健康的红润白皙。
然后是大眼睛,高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右边上唇角有颗小痣,咧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脸颊还出现两个小酒窝。
看着这长相,季冬晨不仅惊讶的瞪大眼,忽略掉额头的大肿包,这五官怎么与现代自己上高中时长的一模一样?就是现在的身材脸型略胖了些。
模样没换也算是一个惊喜,大概一米六八的身高,估计得有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不得不佩服原主舍得花钱票,经常到国营饭店胡吃海塞开小灶。
这样一来就可比那些干瘪的身材强多了,毕竟十七岁了,发育已经很缓慢。
而自己这有些过于圆润的身材,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瘦回去的,到时候就会恢复成前世那样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而像季秋雨经常以肥婆来讽刺自己,季冬晨到觉得有点夸张了,她一定是嫉妒自己比她丰满,啊哈哈哈……
然,话又说回来,她现在里面只穿着一件紧身小背心,外面的衬衫虽然很宽松,但这样穿出去也不太好,看来得想法自己动手做两件内衣穿才行。
季冬晨轻点了一下,需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还好老太太早就留了钱票给她傍身。
老太太对原主季冬晨是真疼爱,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活着,一定要好好珍惜,过年过节给老太太多烧点纸钱,阿弥陀佛……
加上从二嫂手里抠出来的一百块钱,现在自己手里共有六百块多块钱和各种票券,有些还是军用票,里面还有一张手表票,应该是老妈让三哥想法弄来的。
这次老妈突发疾病,远在部队的三哥根本赶不回来,想必会赶在百天的时候回来祭拜老妈。
二哥家住在三楼,楼道又窄又昏暗,卫生环境十分不好,有些人家的东西家里放不下,都放在门口,现在又是夏天,那气味儿……
“小玲,快去洗洗脸,小姑领你出去吃饭。”
季秋玲听到老姑要带她出去吃饭,高兴的直蹦跶。
现在绝大多数的饭店都是国营的,来这里吃饭,除了钱,还必须要有粮票。
这个时间段正是饭点,但是这国营饭店的客人并不多,毕竟对普通职工来说下馆子是很奢侈的。
小季秋玲第一次来国营饭店,坐在椅子上紧张的不行,也不敢东张西望。
季冬晨要了一斤馒头,一份土豆白菜炖粉条,两碗面片汤。
馒头是按斤卖的,一斤馒头应该有五个,这些加起来一共一块三毛钱外加九两粮票。
没等多长时间,点的食物上齐了,馒头个头还算可以,一个大概二两左右的样子,看着有些发黄,一看就不像现代那样经过各种加工处理那样白,吃了一口,有丝丝“碱香”的味道。
开始,季秋玲还小心翼翼的放不开,不敢吃,可看到一会儿的功夫老姑就吃掉了两个大馒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敞开肚皮欢快的吃了起来,那架势就怕吃慢了就全进她老姑肚子了。
结果,小秋玲吃了一个半馒头一碗面片汤,白菜粉条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可也第一次感觉到了吃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好了。
而这一次的饱餐也使她把老姑季冬晨,深深的刻在了自己心里很久很久……
季冬晨在季秋玲目瞪口呆中,把所点的吃食全部吃光,一口汤都没剩下。
摸摸肚子,咋感觉才吃了六、七分饱的样子呢?
那她岂不是在本来就吃不饱的年代,长了个比别人大了好几倍的胃?我滴妈,这可咋整。
“有些轻微脑震荡,并不严重,过个两三天头晕现象就会消失,回去后,尽量保持伤口干爽不要沾水,早晚各换一次药消炎消肿,至少要药敷一个星期,半个多月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一个带着眼镜,四十多岁的男医生嘱咐道。
“谢谢您了医生,是这样的,我现在是一名知青,今天晚上就要启程去乡下了,那可不可以请您开一张诊断证明……”
医生啥样人啥样儿事儿没见过,见到其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哪有不明白的,很是好说话的开了一张诊断证明。
季冬晨连连道了几句谢这才出了诊室,看着手里的诊断证明,上面竟然还有几种注意事项。
比如,多卧床休息,不能长时间在阳光下暴晒等,不然会引起伤口感染头晕等症状,这些都对得上自己现在的病情,并没有违规造假。
花了两块多钱包了七天治疗额头的外敷药,找护士给自己头上清理一遍上了药包扎好。
乡下老家没有大夫,看病要去十几里外的公社,只好又花了两块多钱买了消毒药水和退烧药备用,一卷医用白纱布。
在去百货大楼的路上,姑侄两俩还进了一家国营理发店,季冬晨要求师父把自己的头发剪下一多半,长度到肩膀那里就好。
百货大楼看着很老旧,是以前民初时期舞厅改造的,一楼是日常生活所需,她直接上了二楼后,季冬晨本来是想直奔手表柜台的,可眼睛扫到了一个柜台内摆着几款闹钟。
听说乡下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自己买个闹钟省的上工迟到。
随便挑了个钻石牌闹钟,十二块钱外加两张工业券。
然后来到手表柜台,季冬晨对于买什么牌子的手表不是很在意,只要价格合适能看时间就行,把同样价格东风和春蕾两种品牌手表拿在手里对比了下。
然后扭头对看着柜台里的那些手表很是稀奇的小秋玲询问道:“小玲,你看这两款哪个好看。”
季秋玲瞅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我觉得两个都好看。”
“哈哈,老姑这次买手表,小玲也帮姑掌掌眼,来,我拿着这两款手表,你可以摸摸看,然后你最喜欢哪一款,老姑就买哪一款。”
季秋玲这下午一直与老姑相处,早就不再生疏害怕了,赶紧用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激动的伸手去摸老姑手上的两款手表。
季秋玲的小手刚伸到一半,就听见一道不善的呵斥声传来。
“不许碰。”
季秋玲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立即收回了收,一脸胆怯的看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眶瞬间就红了。
季冬晨看小秋玲被吓住了,隐下心中的不快,赶紧上前还住小姑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小玲别怕,有姑在呢啊!”
安抚了一下季秋玲,季冬晨这才看向手表柜台内,刚刚突然出声呵斥的售货员,售货员是一名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姑娘,她此时正趾高气扬、面带蔑视的看着自己。
季冬晨挑挑眉,把手中的手表放到柜台上,看着女售货员勾起嘴角:“哦,那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