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阵阵刺痛,使躺在木板上床上刚刚清醒过来的季冬晨不仅倒抽了几口冷气。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呵呵,老天待我不薄啊,死了还能在别人的身上重生,不仅年轻了,时间还倒退了半个世纪,来到了七十年代初。
慢慢的坐起身靠在糊满破报纸的墙壁上,抬眼打量着这个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
家具只有一米多长的破旧书桌,几个摞起来的木箱子,加上身下并不大的木板床,床中间还躺着个睡的四仰八叉的小侄女儿。
季冬晨的嘴角不仅直抽抽,这也太穷了吧!
“妈,你说屋里躺着的那位不会出啥事儿吧?她可是躺在床上整晚都没半点动静,害我提心吊胆根本睡不着觉。”
季秋雨昨晚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某人撞墙的画面,那脑袋血呼刺啦滴老吓人了。
“你平时不总跟你老姑呛声,争这争那的嘛,关键时候掉链子,还不如你小妹儿呢,睡到现在都还没起来。”
“妈,要不你今天别去上工了,或者等她醒过来了你再去。”
吴丽瞪大眼睛,咬着牙用力在女儿的后背捶了两下。
“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就你那又懒又馋的老姑也值当你妈我耽误一天工。”
可随即,吴丽又略一寻思,自家男人天没亮就出车去了,走前还特意交代了几句。
于是,她决定去看一眼再去食品厂。
季秋雨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房间内已经换了一个芯子的人不由得撇撇嘴,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要不是自己重生而来,那么你们在不久以后……
啧啧,季冬晨在心里冷笑。
很快,母女俩连门都没敲,竟是根本不顾及此时屋里躺着的额头受伤不轻的人,一把就推开了房门。
“吱嘎嘎……
刺耳难听的声音使躺在床中间,睡得正香的小姑娘给吵醒了,只见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就是还没有睡醒。
房门口的母女俩见已经醒来坐在床上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可不知怎滴,对上那双平淡无波眼神,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母女俩站在房门口互相对视了一眼。
前者瞪了女儿一眼,意思是说:“你瞅瞅,瞎担心个啥,就你老姑那壮实的身体能出啥事儿。”
后者却不理她妈略带责怪的眼神,直接扭头朝着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得意一笑,眼中的嘲讽意味分外十足。
“她老姑醒了呀!那啥,你跟小玲洗洗脸就赶紧吃饭吧,二嫂得赶紧去厂子了,不然迟到该扣工资了!”
说着就要推开还堵在房门口的季秋雨离开。
“二嫂请等一下。”
吴丽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季冬晨。
“你不会是想以额头上的伤为由,装病躲过这次下乡吧!哼,只是破了点儿皮而已,知青办是不会批准的。”
季冬晨看着与原主年龄一样大,两人却是姑侄关系的姑娘,呵呵,这教养……
这时,床上的小女孩儿听到妈妈和姐姐说话声已经彻底醒了,扭头往身侧一瞅,最先看见的就是老姑额头上,已经被血液染成一块鲜红的破布条子。
“老、老姑,你头上的伤还疼不疼了?”
季冬晨收回视线,低头看着一脸害怕,还偷偷咽口水的小姑娘,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疼了,小玲快去刷牙洗脸,一会儿咱俩去吃饭。”
季秋玲包括门口的母女俩纷纷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尤其是只有十岁的季秋玲,此时露出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这,这是经常对她呼来喝去,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的老姑?咋突然对自己说话这么温柔啦,难道头撞傻了?
季秋玲心惊肉跳的赶紧下床提拉上鞋,推开门口的大姐就跑了出去,太吓人了,她得躲远点儿。
季冬晨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抽,这是对原主以前嚣张跋扈的印象太深刻了,呵呵!
房门口的季秋雨脸上更是满满的不屑,看吧,你在我家是多么的不受欢迎和多余。
“二嫂,我二哥呢?”
季冬晨直视妇人询问。
“你二哥天不亮就出车了,这次可能要过三、四天才能回来,不过,你放心,二嫂已经安排你大侄子那天晚上过来送你去火车站。”
“哦,那二嫂别怪小妹心直口快,你呀,以后别只顾着上班挣钱,而疏忽了对子女的教养,长辈说话时小辈胡乱插话是很不礼貌、不尊重长辈的行为。
哦还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大侄女可从来没叫过我一声老姑,总是你啊,喂啊的,或者在背后辱骂我这个长辈。”
吴丽被小姑子给说教了一番,顿觉脸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是不想认我这个老姑,那么以后就当做陌生人来交往好了,反正我的侄子侄女多的是,不差她这一个。”
吴丽看着床上坐着的人,说这话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心一秃噜。
“不认就不认,我还不想有这样好吃懒做、总是与我争这争那的老姑呢。”
吴丽还没不知道怎么说呢,女儿季秋雨竟然想也不想的,把心里老早就埋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吴丽有些急了,这要是被她家男人知道,那不得削死她。
然而,季冬晨没有给她为女儿争取解释的机会,试笑非笑的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的那处伤,然后慢慢的把破布条子解了下来。
吴丽定睛一瞅,眼皮狂跳,唉呀妈呀,小姑子头上这伤咋看着严重不老少。
当季秋雨看到那红肿带血,十分狰狞的伤痕时,吓得立刻躲在了她妈身后,缩着脖子不敢再看,哪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季冬晨慢里斯条的说:“我现在头疼的厉害又流了不少血,需要到医院看医生和补充些营养。
再加上我还要准备一些下乡后用的东西,坐火车途中也要吃饭,二嫂你要给我拿些钱票才行。”
母女俩听到她张口要钱票,脸色就变了。
季冬晨知道那二嫂肯定连一分钱都不肯给,可她不是原主不懂变通。
“要不就是,我到医院开个诊断证明,到知青办登记因伤势太重下不了床,故而本次下乡暂缓到一年以后。”
“你当医院和知青办是你家开的,你说啥是啥。”
季秋雨也不害怕季冬晨头上的伤痕了,急赤白咧的又跳了出来。
季秋雨简直要气死了,要是真的因为这被她逃了过去,即使时间再紧迫,知青名额还是会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到时后,她也只是晚几天登上去乡下的火车而已。
“你怎么跟你老姑说话呢,没大没小的,给我滚一边儿去。”
吴丽把女儿往房门外客厅里推了推,并用眼神安抚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