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泽塘随意挑了只特别好看的马,之后去向边上的小侍卫讨来把剑,将用以雕刻的方木,切成了三块拳头大的,不成形的小木块,然后往怀里一揣便上了马。
阿淇卜也翻身上马,动作很是利落。不过因为手里还拿着块大方木,硌了手一下,刚拉住了缰绳又险些滑开。
他哇了一声,忙一把抱紧了方木,一边紧紧拽住了缰绳,大黑马有些不满地甩着脑袋喷了喷鼻息。
阿淇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刻刀刻木,大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御马,这感觉还真是不怎么习惯啊。
在等待着的时候,阮青杳已经从陛下口中,得知了大哥与鄂尤那场比试的厉害之处。
阮青杳很意外。听了陛下耐心解释,她才明白原来那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几下,里面竟然还含了那么多的门道。
那个刚还遭过她嫌弃的大块头,竟然不只是看起来唬人啊?
还没来得及替大哥捏一把迟来的汗,她就已陷入对大哥的诧异之中。
“我可没有骗陛下!”阮青杳对郑衍说道。
郑衍自然知道的,不过眼下,他更好接下来二人的比马。他问向皎皎,可皎皎却只迟疑着摇摇头。
若在之前,她肯定按着她所知的照实说,不过这会连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大哥二哥最初跟着爹爹出去学骑马时,我就一点点大,只能跟娘亲待在家中。”不过就算后来大了,她也很少跟着的。
“唔,爹爹他倒有带我骑过几回。”阮青杳撑着下巴边回忆边道,“大哥二哥也有想过偷偷带我出去,跑马玩的,不过……”
郑衍看着她示意继续。
“后来他们就被爹揍了一顿。”
“……”
他真的无意知晓这段悲伤的过往。
郑衍将这段抛开,整整容色道:“皎皎若是感兴趣的话,有机会我来教你吧。”
阮青杳眼一亮,冲着那边问:“好呀。陛下,就在那个跑马道吗?”
郑衍一笑,这条被定王设计了遍地障碍陷阱的跑马道多无趣啊。
“等到秋猎的时候,我带你去猎场,给你抓小鹿小狐狸。”
阮青杳点点头,一脸期待。不过她疑惑着问:“为什么是抓小鹿小狐狸?陛下不是应该去抓大老虎吗?”
郑衍但笑不语。
自然是抓来跟皎皎比一比,看皎皎到底更像小鹿还是小狐狸了。
阮青杳不知郑衍在想什么,转头看了会场上,又偷偷在底下去勾陛下的小指:“陛下不许食言哦。”
郑衍眉目温柔:“好。”
陛下跟娘娘看着似乎很开心,有说有笑的较之前轻松许多,围看的众臣也不由放松了下来。
也对,不过只是御马而已,怎么着也不会比之前那场更紧张了。何况比试的还不是御马,而是木刻。在马上还要分心做雕画,怕是慢慢悠悠别掉下来就很好了。
不过众人以前都只听过骑射,还从没听说过将什么骑雕骑画搁在一块的,难免些许好。
围看着的都一边留意着两人准备,一边坐着低语攀谈。一位正与边上谈笑什么,说到兴起时,忽听那边几声马鸣,还未反应过来,两匹健马刹那间已动如骤风,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他张张嘴,忘了自己刚想说什么。
阿淇卜与阮泽塘如同两支离弦之箭,一前一后互相紧咬不放,风声,马蹄声,将轻松的气氛一下撕扯绷紧。
众人愣怔,不是吧。
这么刺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