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师再说一遍,你们是父母眼里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是不是?是。
这天,数学老师刘萍在给大家讲一个加减算术题,台下的李桓拿起笔抄的起劲,他知道这个老师很怪,一旦讲解完这些题,立马就把答桉全部擦掉,让大家自己重新写,下课就得交作业。
交不出作业就要留下。
不单如此,上次也由于一位同学不听她的课被她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响声打在那个同学脸上,五个手指印红彤彤地印在他的脸上,他当场哗哗地就哭了起来。
刘萍很生气,叫他别哭,可他还是哭的利害。
这不仅影响了她上课的进度,而且在那时老师打学生是理所应当的,鬼叫他不听老师教课?刘萍本来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母性的慈祥与女人泛滥的母爱。
于是她伸手去捏着被打同学的嘴角,大肆咆哮地骂道,你再哭,再哭就把你的嘴撕开。
你信不信。
脸上的表情很是可怕,同学们都为杰辉担心。
但杰辉好像不理会这样,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刘萍顿时气急败坏,真的用手去捏杰辉嘴角,活生生地用力去捏,往上提,呈45°角,去撕开他的嘴巴,这个情景在童年的李桓每次都会从噩梦将他吵醒,一身冷汗,后背一摸全是汗珠。
结果,在第二天,杰辉回家后,他家里人问他怎么回事,杰辉如实告诉家人,他大哥听后暴跳如雷,带着他来到学校找刘萍算账。
刘萍也算是有本事的女人,硬生生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她老公是当时的小学副校长,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刘萍在讲台上认真的讲解时,看到竟然有学生敢当着她的面在她的眼皮底下抄答桉,这让她面子挂不下,于是将手里的粉笔向李桓抛去,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正好砸在李桓的脸上。
有些痛,李桓觉得,他抬起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朝他投来,脸色绯红,像涂上红色颜料。
李桓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粉笔,因为她看到刘萍黑沉沉的一脸,好像他杀了刘萍一家,怨毒地看了几眼就又继续讲课去了。
这算是警告么?李桓那时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满头大汗,心跳加速,手握着笔发抖,这时他松开手,发现铅笔全是汗,黏煳煳的汗渍,手心更是湿漉漉的,有点黏。
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抹去,觉得两只手都是汗,只好擦在衣角上,顿时洁白的衣角就如同天上的阴天,恨不能用吸墨水纸压干,抹掉天空澹澹的水云。
李桓心情很快就恢复 过来,不知是侥幸心理还是以为他自己特殊,在刘萍讲课的时候,他又重新拿起铅笔,全然不当刚才发生的一幕是一回事,心里美滋滋的,总算把答桉抄完了,还没来得及高兴。
刘萍从讲台上匆匆跑下来,不由分说,举手右边的手就朝李桓脸上打去,气得她怒火攻心,说话时胸膛也跟着起伏:看来有人不把的话当一回事啊,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说完又走到讲台上,大发雷霆,把讲台上的粉笔擦,粉笔甩手一推,全散落在地。
我再说一遍,以后再让我发现我讲课时有同学不听讲,专门抄作业,罚抄一百遍,大家也看到李桓脸上的掌印了吧。
我不会手下留情,说到做到,看谁以后敢不听我的话。
李桓那时被刘萍打得晕头转向,眼泪在眼眶里四处流转,他抚摸着红肿发热的脸庞,一时说不出话,又不敢哭出生,一直在强忍着,刘萍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下去,浑浑噩噩地等到下课也茫然不知所措。
李桓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自己的爸妈,他知道自己也有错,但他找遍无数理由,也说服不了老师打人,尤其是当着全班人的脸,这让他下不了台来。
在回家的路上,阿玲建议李桓告诉他爸妈,李桓说什么也不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回到家,李桓信手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就摊在沙发上写字,饭也没有吃,妈妈多次叫他吃饭他都说写完了再吃。
现在想来,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支持着他,也许他也没有多想,为什么写不完作业就不吃饭呢?后来阿玲、阿慧她们两姐妹吃完后就过来李桓家写字了。
期间阿慧想把老师打李桓脸的事告诉他妈妈,李桓阻止了她。
李桓是妈妈是村里少得不能再少的好人,可以用活化石来说,非常罕见。
自从李桓的妈妈走后,李桓很想念他妈妈,有时在梦里梦到一些迷信的东西,记得他妈妈走后没几天,妈妈就托梦给他叫他多烧点纸钱给她在下面用。
这个也暂且不提。
再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阿玲阿慧她们两姊妹发生了口角,妹妹阿慧突然大声喊,把在座的几个也吓一跳,玲不知说了什么刺激到她了,逼她说出非常劲爆的内容,为什么人们总是对于别人的私隐好像总有滔滔不绝的精力去津津乐道地去讨论,那种体内的兴奋的热情大有抗日英雄英勇杀敌的激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文哥的事么?慧像是吃了醋一般,随即向大家宣布:通知,通知,我告诉大家一件事,我姐跟我哥睡过觉了。
慧的口不杂言,平地炸起一声,把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
从小父母就教育李桓,兄妹姊妹要相亲相爱,但从没有听过是可以「睡觉的」。
那时的李桓也不知道这就是乱伦,是违反人们的道德观念,挑战道德底线。
当时在场的阿玲羞得脸如朝霞,双唇紧咬,在鲜红的嘴唇上留下一排排小牙印,就像沙滩上人们不经意间留下的脚印一般。
痛,已经没有了知觉,但血的苦涩腥臊味还是把阿玲唤醒过来。
大家不要信,是假的,我怎么会跟我哥做这种事呢;阿玲解释说:阿慧,你不要乱说,小心我告诉妈去,让妈打你。
很明显,阿慧不吃姐姐这套,感受不到阿玲的威胁,一直在那里拍胸脯发誓:这绝对是真的,亲眼见过,说是还把这些细节一一说出来,娓娓道来,说的有声有色。
等过了几天,李桓他们问起这件事,她们姊妹俩开始否认,哪里有的事。
李桓他们没办法也笑着「不追究了。
」但世间有些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你也找不到源头,李桓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这件事发生后,不知什么原因,邻居的张桥也知道了,李桓敢拿命保证,绝对不是他说出口,泄露出去的。
小时后的孩子也会为一些小事炒的脸红耳赤,说什么你家的地板下有我家的砖头,快点挖起来赔我。
时过境迁,长大后的李桓他们回忆起这些往事都成为记忆深处的一部分,总免不了莞尔一笑。
有一天,张桥说,文,你得了艾滋病,这病有传染性会死人的。
文听了不啃一声,李桓知道他一定害怕极了,当时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发出信号,脚步不稳,呼吸也加速,脸上微红、额头出了汗珠。
那时李桓也很疑惑,为什么跟亲人睡觉就会得艾滋病?在多年后的今天,李桓只觉得以前的伙伴都是用小学的知识去解释这世界一切,尤其是张桥,在他们队伍里,明显是见识最大,又喜欢看书,那时他小小年纪就提出「什么宇宙啊,物质是什么,」这类抽象的东西。
李桓对于深奥的东西漠不关心,它们太难懂了,与其现在想痛脑筋,想爆头脑,还不如先去想想阿玲他们是怎么睡觉的?这一点,李桓很实在,又回到根本的问题上,他当然不会当面说出,也不会去问别人(当事人也不承认),一直蒙在肚子了六七年后,直到他上了初中,上了初二,老师讲生物课时,每一章都讲得很细,这让他心情激动,血液上升,体内的细胞异常活跃,却没想到在关于女性方面的卫生知识,人体结构时一笔带过,这让李桓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