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一战后,天下人心里都有个疑惑:异人赵骊,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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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山下少年,最后一剑风情如仙。
知之者知之,那只是少年观史而得的一时之快,并非少年真的如那青衫秀才一般,人间哪有那么多剑仙。
枢相公从云州启程回临安。
大风轻骑和虎牙铁贲护送王爷和王妃棺椁在回开封的路上。
赵长衣带着寥寥数百府兵,赶赴广西。
西军盘踞的广西和蜀中,依然与世隔绝,没有丝毫消息传出来。
天下忽然就安静了。
除了青州。
满地狼藉里,四个棘奴死士和数十精锐尽数身死。
夫子终究没拔剑。
镰房三镰子亦全部身死,毛秋晴受了轻伤,女侠公孙止水折了如雪短剑,红衣宋词脸颊上,被一位垂死挣扎的死士用暗器划了道细微伤痕。
如针线细微。
小姑娘情绪很不好,摸着伤口垂泪。
公孙止水温柔安抚,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女人啊,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一张脸蛋儿。
秀才杀人最多,也最干净。
一身青衫甚至于手中长剑,竟没有沾染上丝毫血污。
站在夫子身前一丈处,按剑执礼:“请。”
夫子蹙眉。
秀才认真的道:“小生知晓,先生是位异人,也知晓先生拔剑会起惊雷,但先生不用担忧,稍后会有位老先生前来,可断惊雷。”
夫子依然蹙眉不语。
秀才的态很诚挚,几如那嗜学举子遇名士,“小生初举功名,得秀才功名后,便不再求学,欲学狄相公和那镇北军的虞弃文将军,于是弃书举剑,然天资愚钝,练剑五年无所得,后游览名川大山,永安四年冬,于幽州登台听女伎歌声时有所悟,再执剑时便可上斩飞仙下屠恶鬼,是谓厚积薄发一日入道。”
夫子点头不语。
秀才继续道:“然大道高远如山,小生立山脚,不曾得见庐山真面目,夫子观渔城一剑,便如那高山落下的瀑流。”
是以我欲迎瀑流而上,登高山。
夫子摇头。
你让我出剑我就出剑,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秀才不知道夫子是何人,感受到夫子的傲骨傲气,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谢晚溪等女子,隐含杀机:“陛下只让小生保护谢家晚溪,其余人生死她不在心,小生也不在心。”
杀意清越而激荡。
若是夫子你不拔剑,那我便杀了红衣宋词、公孙止水以及毛秋晴。
李婉约么……
当然不能杀,李家婉约,在秀才眼里更重于谢家晚溪,哪怕是谢晚溪死在青州,李婉约也不能受到丝毫伤害。
夫子挑眉微怒。
纵然是大唐君王也不敢胁迫于我,你区区一执剑秀才,何敢之?
秀才拇指轻弹,长剑出鞘半寸:“先生,请。”
夫子忽然笑了。
永安四年忽然得剑道,有些意思。
如果自己没记错,永安四年,扇面村李汝鱼恰好第二次被雷劈……这秀才呐,指不准也是一位蛰伏大凉的异人。
只不过他真实身份,并不以剑道见长。
是位文人?
若是文人,是先贤还是来者?
幽州登台听歌而得剑道,遮莫是那位弃武从文的前辈?
若是他,拔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