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思绪在心间百转千回,但这些想法思绪,她是不能说出口的,如今,虽看似她身边围着一圈儿拥蹵爱戴她的人。
但,她谁也不信。
“公主?但是什么?”
白露轻缓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打散了盛长宁的思绪,可她神色却是丝毫未曾外露,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瓷杯与桌案轻轻的磕碰声响起。
她的话也散漫了开来:“但是也不能不防,如今我们都是一介女流,在这外头自当应该小心再慎重才是。”
听了这话,白露未察觉她的异样,她思忖了下,也觉得盛长宁这话甚是有理,便连忙脆声应下。
“是!公主说得对,眼下,沈大人可靠却不在我们身边,自然要小心为上一些,奴婢也会在暗中好好再观察左侍卫的,绝不叫他有丝毫的冒犯之心……”
眼瞧着她越说越离谱了去,尤其是又提起了沈约那厮,盛长宁脸不觉地一热,她忙又端起了那茶盏,以盖掩面。
“好端端的,说……说这些又做什么?”
谁觉得那厮可靠了?谁非要依仗他了?不依仗他她便不行了么。
白露被噎了一下,心里窦疑得紧,却又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家公主那莹白面容上飞起的一丝霞红,她心中的疑惑是越发地深了。
她只是对公主的话,表示认可而已,怎的公主竟这样大的反应,竟恼得双颊都通红了……
“公主——”
外头传来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很快地,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立夏探着脑袋,钻进了身来。
她脸上带着了些许的笑意,一进来先是冲着盛长宁行了一礼,她道:“公主,张城主听闻您要走了,说今夜要替您备下一道宴席,说是会请来城中有名望的前辈来一同替您践行。”
“对了!”立夏还不忘盛长宁交代她的事,又从袖中拿出了一沓笺纸来,她恭谨地递上了盛长宁面前去。
一面她又解释道:“这是张城主备下的薄礼,您想要的马匹,奴婢不过刚提了一嘴,张城主便连忙便派人去挑寻了。如今,这纸上所书的,张城主都尽数让奴婢带回来了。”
盛长宁微凝了目光,往手中拿着的雪白的笺纸垂睫看去,只见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可见是匆匆临笔而下,又叫立夏赶忙带回来的的。
这笺纸上上书的字迹,是再端正不过了,可待看清了里头的内容后,却要叫人生生吃惊了。
白露瞧着立夏欢喜的模样,又瞥见自家公主神色微微的变动,心下也有了好奇,探了脑袋往那笺纸上看去。
等看毕了,白露也心下不由地恍了神,颇有些惊讶。
她一面观察着盛长宁的面色,一面斟酌着词汇道:“公主……这、这,这些礼是否会有些贵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