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官服,到了公堂之上,只见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勾着脖子跪在阶下。
曹德宝好整以暇,拍了拍惊堂木,问道:“下站者可是上官飞鸿?”
男子徐徐抬起头来,面如傅粉,五官精致,拱拱手道:“草民正是双喜班少班主上官飞鸿。”
“说吧,你为何击鼓?”曹德宝摆起了官威,正襟危坐。
上官飞鸿吁了口气,有些后悔和沮丧道:“草民所在的双喜班,位于城东半夏胡同,草民就在双喜班的后台,将我们双喜班的台柱子司徒琴音杀死了。”
“什么!”曹德宝震惊得乌纱帽都歪了,腾地站起身来,命令道:“陆罂,速速带人前往命案现场勘察。”
陆罂应下,偏头问萧籽术:“萧姑娘,你也一道去?”
萧籽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当然。”
命案现场就在双喜班的后台,一个并不算多大的雅间里。
一行人随着上官飞鸿赶过去的时候,只见一名貌赛潘安、身材修长的蓝袍少年倒在地上,已没有了生命体征,仵作和捕快即刻展开了验尸和采证的作业。
半个时辰后,展捕头已经将基本的信息掌握完全,向陆罂报告:“死者名叫司徒琴音,是双喜班中最受观众欢迎和追捧的小生,少班主上官飞鸿,亲口承认自己失手将他杀害。”
陆罂边听边点头,盯着上官飞鸿道:“你为什么要杀死司徒琴音?他不是你们戏班里的摇钱树吗?请你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讲一遍。”
上官飞鸿十分歉疚地道:“我与司徒琴音私交甚笃,平日里,常推为知己,趣味相投,处得极为愉快融洽。
今天中午,大概在午时一刻左右,我和司徒琴音约好了在后台的这间雅间碰面,因为我有些话要同他说明白,由于对未来他演戏风格上的规划产生了分歧,以及他表示自己有想要离开双喜班,接受竞争对手三清班的邀约,我对他对三清班撬走了感觉不满。
于是,我们渐渐地开始吵了起来,越吵越凶,我真是愤怒极了,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于是,我就拿起在屋子角落的一根木棍,高高举过头顶,手起棍落,棍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脑袋上,就这么活活将司徒琴音打死了。
我真的是,太悔恨我自己了,我真不该这么冲动的!我真的,太对不起司徒琴音了!”
上官飞鸿说到最后,万分自责和后悔,伏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抽泣了起来。
萧籽术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诚恳的认罪态度,想必没有说谎,口供应该所言非虚才是。
但是,总觉里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萧籽术拧着眉想了想,附耳在陆罂道:“
陆总捕头,我想就算上官飞鸿因为与司徒琴音大吵一架,当时特别生气,但也不至于会冲动到用木棍去砸他的脑袋吧?一般的人会为了几句拌嘴的话,就狠下心来殴打自己玩的特别要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