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当即欲盖弥彰地将裴云婠藏在了身后。
根本就猜不到男主会出什么虎狼之招的裴云婠:“……”
因着两人身形上的差距,比男子矮小的裴云婠,竟然真的被藏住了!
女子追上来时并没能看清裴云婠的脸,只是从发式上判断出裴云婠是“男子”。
鎏光书院的新生员,一律都是穿白衣长衫,长衫的款式相同,只有尺寸的差异。
既然服饰是一样的,新生员里男女之间,就只能用发式来进行区别。
现下,女子见到男子如此护着裴云婠,心中是又气又恨又羡慕。
“慕公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女子绞着手里的帕子,气鼓鼓地瞪着男子。
“这位小姐,既然你也看到了,小生也就不瞒你了,但此事关乎我们三人的声誉,还请小姐您对外莫要胡言乱语。”男子的这句话,警告的意味颇重。
女子何尝听不明白。
单单是,貌美如花、多才多艺却都无用,只因自己不是男子而抵不过另一名男子这点,女子都丢不起这个脸面。
今日之事,女子如何对外启齿?
而她虽然心底里有不甘,但是,她终归是输给一个男子,她有心同任何一个女子比,却无法同任何一个男子相比。
因为她不是男子,还未开始比,就已经输了。
而女子心里的这份不甘也无处纾解。
女子愤愤跺脚,甩掉了手里的帕子,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离去了……
待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男子才松开抓握住裴云婠的手。
“公子,小生唐突了,还望公子勿要生气。”男子这时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地向裴云婠道歉了。
裴云婠心里想着:你唐都唐突了,我也给你挡完了桃花,你这个时候再来道歉,与马后炮有何异?
但是,裴云婠嘴上说的却是,“不碍事,助人为乐乃是积福报的大好事,我就当日行一善吧!”
说着,裴云婠转身准备走人。
终归自己也没露出脸来,裴云婠决定不与之计较了。
“公子,小生慕昀皖,今日得公子相助,他日一定数倍相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小生日后也好找到公子报恩。”
慕昀皖?
裴云婠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在脑海里搜寻与之相关的讯息。
慕昀皖是当年大耀国与西苍国一战中的大功臣之一,被誉为智勇无双小军师。
而前阵子的乡试,慕昀皖夺得了青陵府的解元。
这两件事在坊间传扬得十分火爆,裴云婠都是耳熟能详。
慕昀皖通过了鎏光宗的招生试,也是众所周知的。
只不过为了不过多地泄露新生员的信息,鎏光宗对外张榜时并未按照成绩高低排名。
而与新生员成绩相对应的那一块号牌,也是秘密分发的。
进入鎏光书院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这阵子风头正盛之人,裴云婠感叹自己的运气。
可是,当裴云婠听完慕昀皖说的这一整句话,她当即就炸毛了!
你们扭扭捏捏、来来回回在凉亭里闹那么久都没闹明白,不就是因为报恩一事而起嘛!
这一刻的裴云婠觉得,要是再上演一个与报恩有关的故事……
那她一定就是那比悲伤还要悲伤的故事!
裴云婠可不想惹上这么一遭麻烦,当即说道:“小事一桩,慕公子不必挂怀在心,时辰不早了,我要去饭堂用饭了,告辞。”
说着,裴云婠大步向前走。
可她才走几步,身后的慕昀皖就追了上来,还很是自来熟地说道:“小生也是要去饭堂,公子,好巧,咱们一道走吧!”
裴云婠:“……”
要不是饭堂用饭规定了只有半个时辰,裴云婠就一定不会与慕昀皖同行的。
待二人走远,趴在凉亭上装死的小狸猫又假装自己活过来了,他一窜三跳,捡起了那一块被先前的女子丢在地上的帕子,然后学模学样地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