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再次踏上了连接南北二宫的复道,回到了南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其实他也可以走地面上的宫门,不过既然有这么酷炫的玩意,不多走一次怎么好意思呢?
然后他就去了永乐宫,拜见了董太后,还见到了在永乐宫中自娱自乐的董侯刘协。
董太后脸上的表情跟何皇后差不多,都是冷冰冰的,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虽然是天子生母,但是在朝堂上并没有多少权柄,或许这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
“执金吾自便即可,”董太后冷冷地道:“予这里万事都好。”
陈诚拱了拱手,道:“臣告退。”
他正准备退出去,刘协就踩着鞋子“蹭蹭蹭”地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奶奶!”
董太后脸上的冰霜立刻就融化了,她露出了刺向了笑容,道:“董侯今天读书了没有?”
“读书了,我还写了好多字!”
好吧,这老妇人不是不会笑,只不过她的笑脸大概只会给她的那几个亲戚。
大将军府中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张让,赵忠,袁隗,杨彪,刘弘,崔烈等人府上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联络门生故吏好友旧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变动做最后的准备。
晚上的时候,天子刘宏再次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他面色苍白,手脚冰凉,在咳嗽了一阵之后,连呕了几大口鲜血。眼见得天子就要不行了,张让急忙派人去北宫将赵忠叫了过来。
等赵忠赶到的时候,天子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御医出来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张让手脚发软,问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御医再次摇了摇头。
张让低声道:“那能不能让陛下醒过来一会?哪怕只有一时半刻都行!”
御医迟疑了一下,道:“法子倒是有,但是用了之后,反倒会.....”
张让目露凶光,低声喝道:“快去准备!等我说用的时候,你就给陛下用上!”
御医额头和后背上汗如浆出,战战兢兢地道:“是!”
张让往外走了两步,对赵忠道:“估计挺不过今晚了,怎么办?”
赵忠也是脸色惨白,想要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却比哭还难看,他故作镇定地道:“就按我们白天商议的办!你通知蹇硕了没有?”
张让点点头,道:“早就让他在宫中待着了。”
赵忠垂下了了眼帘,道:“派人去急召大将军入宫。”
张让一愣,道:“不要先和蹇硕商议吗?”
“这时候了,还商议什么?”赵忠的手指一直在颤抖,他压低了声音,道:“行就行,不行就让他去死!”
张让了然,于是唤过一个黄门令,嘱咐了几句。黄门令刚离去,宫外脚步声急响,并伴随有甲叶碰撞的声响,他们急忙抬头看去,就见到陈诚带着数十名甲士已经到了门口。火光中,士兵们身上的武器和盔甲反射着森寒的光芒。
张让又惊又怒,上前喝道:“巨鹿侯,你想造反吗?”
他身边的十多名甲士纷纷抽出了兵刃,挡在了张然身前。门外的越骑也同样拔出了武器。双方之间刀光剑影,空气像是要凝固了一般。
陈诚对身前的甲士看都没看,回头对亲兵们吩咐道:“都在外面侯着。”
说罢,他抬脚踏进了大殿之中。张让见状哼了一声,道:“让他过来。”
甲士们向两边分开,却并没有收起兵刃。陈诚走到了锦塌边上,看着地上和床上的血迹,伸手往天子的脖颈上按去。
张让往前即走两步,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赵忠连忙拉住了张让,道:“中书令,小声些。”
张让这才忍住了,不过他回头看了看大殿内的己方甲士,又看了看门外的越骑,朝赵忠使了个眼色。赵忠松开了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张让低声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来的这么快?”
赵忠在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声道:“他就住在宫里,怎么会来的不快?”
陈诚伸手放在刘宏的动脉上,脉搏已经十分微弱了。他仔细地感受了一下,然后确认躺在床上的天子已经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他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来,道:“陛下病危,应当立刻通知皇后和太后,并急召两千石以上官员入宫!”
张让哼了一声,道:“我已经命人去召大将军了。”
陈诚道:“那司徒,司空,还有太尉和太傅等人,有没有派人去通知?”
张让皮笑肉不笑地道:“执金吾的职责是拱卫天子,朝廷大事少发言才是。”
说话间,他往后走了两步,让手下的士兵们挡在前面,但是谁知道陈诚居然赞同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中书令说的是。”
他对张让拱了拱手,道:“那我去门外守卫,里面的事情就交给诸位。”
说罢,他越过一众甲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