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三听得这些说书里才有所耳闻的名字,不由也是皱起了眉头,“马哥说这些俺听不懂,但是张老爷跟俺说过,做大事不拘小节,行大义当须接力...”
“你的这位张老爷...倒是个明白人...”马云卿微微一笑,“我相信同盟会里那些个聪明人,也很快就会明白这些道理的。但是在这之前,我须得想个法子,把新军中的这些年轻人保护起来,若是任由他们这么散漫的组织活动,迟早会把大好形势给葬送掉的。”
“马哥...你想咋弄?”
“想个由头,让这些有共同志向和信念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各抒己见,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其中,即使不能加入我们的会,也要让他们明白我们要争取的理!只要我们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同,这个大势,就一定会到来!”
夏老三被寒风吹得直缩脖子,这漆黑的夜色中难觅一丝光亮,却看得出那纷飞的鹅毛大雪,在风中四散飘扬。
“若是没有光,那便让自己亮起来吧!”
这个冬天,在武汉三镇的新军中,一个冠名文学社的新组织,悄然兴起。新军中的大量热血青年,本着对新知新学的向往,渐渐聚拢在了一起,一起学习,一起求索,为了理想的未来,默默地做着努力。
在这其中,既有同盟会的身影,也有共进会、光复会、华兴会的身影,更不乏日后名留青史的人物。
而对于夏老三来说,最大的影响,便是让他学会了认字。
夏老三提着着了重墨的狼毫,在一张平展开的信纸上,用他鬼画符一般的行笔书写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封信。
这封信,是写给杨翠英的。
这也是杨翠英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信,她欣喜若狂,甚至喜极而泣。
情书也好,家书也好,这封信,寄托的是夏老三来自远方的牵挂,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依恋和思念。
杨翠英让张柳氏给她读夏老三的信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而对于张柳氏来说,这种朴实无华的感情,实在是令人由衷地羡慕。
虽然,曾经她与张堂文也是如此。
但是日子久了,生活的磨砺早已让他们之间亲情重于爱情。
可是,有几个女人能放下对爱情的执著呢!
哪怕,从一开始,两人的结合就不是因爱情促使的。
比如小张氏。
对于小张氏来说,眼下的生活,可能是来到张家之后,享受过的最好的待遇了。
自从她现了身子,在张家的地位可谓是与日俱增了,哪怕是张柳氏,也只得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的招呼着。
谁让她现在怀着张堂文的孩子呢!
可是张堂文除了日常来看看,依旧是大把的时间都给张柳氏。
小张氏一直都在质疑一件事,为什么年轻貌美,在张堂文这里就是不起作用呢?
这个问题,会困扰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