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圭泗在张堂昌家将养了几个月,身子骨早就养的差不多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可是一来他在张堂昌家也是下人不下人,主子不主子的尴尬地位,旁人见他了都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活也不让他沾手,时间久了,反倒越住越别扭了。
二来,张堂昌如今整天跟联防队的一杆子厮混在一起,也没怎么跟张圭泗打照面。张圭泗倒是提过几次想跟着去联防队,可他的腿却因为枪伤,多少留了点底儿,走起来并不利落,张堂昌也就没答应。
所以张圭泗也是心中着急,就这么混吃等死的待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一日张圭泗趁着天好,出了张堂昌的院子想着在四周寻摸个去处,打打零工什么的。
出了院子门,来到东裕街上,北面一道门面都挂着“合源记”的招牌,那是张家粮行改名后的招牌。
既然想着找活儿干,为什么不在张家继续干下去呢?
张圭泗一寻思,便径直地走入了“合源记”的大门。
张富财正在柜台上盘货,一瞧张圭泗,顿时觉得有些面熟,可他久在柜台上,见过的人海了去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呦!这位客,您要点什么?”
张圭泗却是认得张富财,他拱了拱手,轻声说道:“掌柜的,我是张圭泗,一直住在张二老爷府上的那个逃荒的...”
“呦!我当谁呢!原来是老爷的恩人,来来...这边坐!”张富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进了里屋,“怎么样?身子好些了么?”
“托张老爷福,好多了!”
“那您这回来是...”
“一来是感谢,我那婆娘的后事,是掌柜的帮忙料理的,这一直也没过来跟你道谢...”
“哪的话...要不是你那日横插一杠拦了廖启德那孙子的枪,老爷指不定都挨了枪子了,你要不出手,你婆娘也不会出事儿,这个恩情老爷记着呢!我张富财也记着呢!张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主儿,您放心将养着吧...”
“这我明白...但一直养着...这人不就废了么?”
张富财打量了一下张圭泗,也是嘿嘿一笑,“怎么?坐不住了?”
“是...自己有手有脚的,也有力气,也识得些字,就这么混吃等死的,不成...日子久了人就废了!”
张富财抿着嘴笑了笑,点头说道:“是了,你还年轻,老这么闲着也不成,要不我跟老爷说一声,让你去张家私塾教娃娃可好?毕竟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人...”
“不劳烦不劳烦...”张圭泗摆了摆手,“我那肚里的墨水我心里清楚,不至于糊涂,但教授旁人,我不行。我寻思着,就跟着掌柜的在柜上帮忙打个下手什么的,一来我还没跟张二老爷言声,晚上还得回那边;二来我这腿脚多少也有些不利索了,种地苦累活也怕拖后腿。”
张富财的小眼珠一转,这倒是个好事,对外有个识文断字的人使唤,对内还能跟张堂文那边报个功,怎么算柜上也不多这一个人。
当下张富财就点头同意了。
“那...掌柜的,我从哪开始学起呢?”
“先转转看看,瞅瞅货单,看看店里的规制,回头我点货你跟着验!”
“好嘞!”
到了晚上,张富财看着张圭泗和几个伙计拿门板合了门,便乐悠悠地去了偏院伙房,灶上还剩半拉烧鸡,又让厨子温了半壶黄酒,坐在门房里乐呵呵地用了起来。
一只鸡腿没吃完,老宅的下人跑过来唤,说张堂文找他。
张富财赶紧抿了一下嘴,擦了擦手,便要走,又舍不得那温好的黄酒,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对着壶咕咚咕咚喝了一起儿,这才来了大院。
张富财跟着下人来到书房,张堂文正在书案边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