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
“杨先生!”
“这么巧啊?”
“巧...不,在下...是专程来找杨先生的!”
杨鹤汀笑了笑,将手中的两沓宣纸整理好,回头张望了一下,“既是如此,想必张老板一定有什么要紧事,那...我们就去书院街口吧,寻个茶肆。”
“唔!”张堂文应了一声,便请杨鹤汀上了马车。
杨鹤汀上马车时,暗暗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张堂文心头一惊,顺着他的眼神向后看去,果然见到两个神色慌张的人在看向这边。
张堂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上车后拍了拍车头的肩,“去书院街,要快,走人多的地方!”
张堂文的马车疾驶在道上,很快,后面紧追的两人已经被甩开了距离,转过两条街,到了书院街口,张堂文与杨鹤汀下了车,张堂文又冲着车马说道:“向前,缓缓地走,回会馆等我,无论谁问起,只说老爷和朋友夜游去了!”
车头应了一声,便驾车远去了。
张堂文与杨鹤汀四下回望了一眼,便去了街口的一家两层木阁楼的茶肆。
杨鹤汀寻了处靠窗的座位,半掩上窗纱,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先生这是...”
“堂文兄见谅,鹤汀已经被人盯了两天,本来不妨事的,今日碰见堂文兄在,怕让他们又疑到你身上,便索性甩开算了!”
“何事至于如此?”
“谢老道的人吧?也许是文策的人,应该是疑心我与先前的火器贩子有关系。”
张堂文皱了皱眉,犹豫了再三,才缓缓问道:“当真没有关系么?”
杨鹤汀也是愣了一下神,轻笑道:“堂文兄与我相交时候不长,却是推心置腹深谈过的,当知鹤汀虽是有想法有抱负的人,却并非为非作歹之徒!成功之路蜿蜒艰难,行路之法也各有不同。我等同僚虽然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而努力,但,文武相济方为正法!”
“这么说...”
“杨某,就是个动嘴皮子的!”
张堂文心中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丝安稳的感觉,他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向杨鹤汀手中的两沓宣纸,却似乎是有墨迹一般。
杨鹤汀笑了笑,一边回道:“偶尔一些习作,想着寻个地方装裱一下的!”一边将那两沓宣纸倒扣在桌上,起身为张堂文倒了一盏茶。
习作?既是习作,何必倒扣。
装裱?那这两沓纸,未免太多了。
张堂文默默地抿了一下嘴。
窗外楼下,那两个神色慌张的人左顾右盼地奔走而来,四下张望了片刻,渐渐消失在东边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