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官吏之中,便充斥着为数不少的白鹿洞书院学子。
王丰这一番联络,这些人大多给予了回应,表示如今白莲教的全部兵马都已调出,各府县都十分空虚,维持日常防卫任务的,都是本地的差役。以众士绅的名望,站出来说上几句话,各府县的差役百姓多半便都会顺从。
众人纷纷表示,只要王丰的兵马开到自家府县,各府县便会开门迎接,立即改旗易帜。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恰好驻兵扬州城的雍宁请战,王丰思索之后,便即命雍宁领兵往西,前往仪征。然后再以仪征为跳板,走陆路进击六合。
六合县城内便正好有一个名叫黄成的人,乃是封老先生名单上的人。上次王丰暗暗从名单上选人,许多人碍于白莲教势大,不敢轻易前来。但这位黄成却并不在上次的择选名单之内,原因是这位黄成老先生年纪实在太大了,数年前大病了一场,连走路都成问题。但这次王丰已经起兵准备攻取扬州,所有能用的助力便都准备动用了。
这位黄成老先生虽然年纪太大,但同时辈分也大,在家族之中可谓一言九鼎。偏偏黄家在六合又是个庞大的家族,七代以内的支脉加起来,总人口超过了三千人。
加上其盘根错节的亲族以及数量更多的佃户佣工,黄家在六合县的实力不容置疑。
只要黄成老先生点头,城门随时都能从内打开。
而正好这位黄老先生又是最先回信表示愿意帮着王丰扫除白莲妖氛,回复儒家正统的。于是王丰这才不顾扬州城真正变得空虚,也仍旧叫雍宁领兵前往。盖因六合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其本身属于金陵府管辖,与金陵城隔江对望。只要拿下了六合县,王丰的兵锋便算是直接指向金陵城了。
而局势的发展也没有出乎王丰的意料,雍宁领兵翻山越岭,日夜兼程赶到六合城下时,城内的黄成闻知消息,当即召集家中的后辈,宣布要打开城门,迎接王丰之军入城。
家中后辈这几年有信白莲教入迷的,黄成也毫不手软地先行捉拿起来,负隅顽抗的,辣手格杀。先统一了家族内部的情况之后,再设宴请六合县令、巡检、县尉等人赴宴,于席间将众人一举擒杀,随后打开城门,迎接雍宁的兵马进城。
一番厮杀雍宁轻取六合县城,随后大张旗鼓,收集船只,作势欲要渡江袭击金陵。
把守金陵城的白莲教兵马一日数惊,求援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送到镇江。
刘刀儿等人接到求援信,
大护法见状吃了一惊。王丰的混元绝灭灵光指威力绝伦,自从炼成之后,死在这一指之下的地仙已经有好几位了,白莲教众人私底下对这门神通也做了许多分析,一致认为不可硬挡,否则便有性命之忧。
大护法见王丰一指点来,生恐王丰施展混元绝灭灵光指,心慌之下,不及细想,当即纵身一跃,舍弃了麾下兵马,化一道流光而去。
白莲教众人眼见大护法逃走,顿时士气大跌,再无战心,纷纷四散溃逃。王丰当即留下一半水军配合岸上的雍宁追歼敌军,自率五千水军往南岸赶去。
及至赶回营寨,从镇江城中杀出袭营的白莲教兵马见王丰领兵回来,知道事不可为,这才迅速撤离。
王丰也不追赶,勒兵进营,四处看了看,见营中并无太大损失,当即松了一口气,对守营的于乘龙道:“敌军大举袭营,你们把守不易吧!”
于乘龙笑道:“倒也并不算难!本来今夜我就知道扬州那边有大战,也睡不着。敌军前来袭击之时,我还醒着,并且你放在外面的灵峰也迅速飞来示警,所以我立即便召集众军戒备。营中尚有不少雷音烈火箭,再加上有冰雪天女和巫明月两位仙长坐镇,白莲教无论是拼道法,还是拼士卒,拼军械,都占不到上风。我军营寨稳如泰山,根本不怕被袭击。”
王丰点了点头,道:“这就好!袭击镇江的万余敌军已经被尽数歼灭,可惜没能留下白莲教的大护法,有些美中不足。”
于乘龙笑道:“白莲教的大护法乃是老牌地仙,修为十分高深,他若一心要走,又哪能这么容易将之留下?我们能以相对弱势的兵力,连战连胜,令白莲教损兵折将,已经很不错了。自开战以来,百莲教已经损失了杭州湾水师六七千人,镇江水师五六千人,大护法偏师万人,以及松江府这一府之地。折损兵力达到两万余人,占了其全部总兵的十分之一。这战要这么打下去,用不了两个月咱们就能将白莲教的兵马尽数歼灭,将整个扬州全部拿下了。”
王丰闻言,不由笑道:“于兄想的可真美!若真是这么轻易,那岂不是一两年内,咱们就能大踏步将全天下给尽数平定了?”
于乘龙笑道:“那又有何不可?白莲教这边算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除了红莲狱箭让人忌惮之外,其旁门左道之术在我们面前根本占不到半点上风。其军虽敢战,但在指挥调度上与我军相比却还是差了一点。我现在无比确信,此战我军一定能胜,而且得胜的日期还并不遥远。”
王丰笑了一下,道:“镇江这边的敌军如今还有二万四千人左右,苏州、常州那边有近万人,挡住了我军赵江所部的脚步。此外,刘刀儿已经率领三万主力从金陵赶来增援了。一旦他的兵马抵达,白莲教在镇江的总兵力便足有五万四千人,一举反超我军。此战想要获胜,还是不容易啊!”
于乘龙道:“何不半路截击刘刀儿?若能将这三万敌军一举击溃,白莲教的机动兵力便丧失殆尽了。咱们便可从容进击,将敌军各城兵马逐一吃掉,胜利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