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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然而又无力挽回,就比如说杨延朗想要让钟鸣跟他同回校尉府。
当晚宴已然结束,杨延朗也没随了愿。
上将军吃饱喝足,没能劝得少年人,也只能摇头叹息,准备起身离开。
喧闹的淤泥村也回归到平静,汉子们忙着收桌子,婆娘们收拾碗筷,大家虽然都在干活,但仍是脸上挂满笑颜。
钟先生为淤泥村分得了良田,哪个不是心里偷着乐。
在村口处,钟鸣对骏马上的杨延朗道:“叔父路上小心。”
上将军挥手笑道:“回去吧,我乃致果校尉,边陲最大的武将,哪个贼人吃坏了脑袋,还能惦记上我?”
杨延朗的言语让钟鸣略微尴尬,在他的干笑声中,上将军领着细鳞骑离去。
而钟鸣身边却留下一名细鳞骑,正是细鳞骑的领骑之人,孙龙虎。
孙龙虎始归故里,杨延朗特许他探亲两日,明后两日,这位孙司戈都不用回细鳞骑,可以在家中陪他的老父亲。
上将军本就是通情理之人,更是重情义,这探亲的休沐日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孙龙虎官拜正八品的细鳞骑左司戈,是上将军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根据礼仪,钟鸣也要尊敬这位,便道:“孙司戈,我见叔父已远去,不如我们也回吧。”
孙龙虎收回目光,转头向少年人笑道:“钟少爷这声孙司戈可折煞我了,现在您是校尉大人的亲侄儿,我怎么能受得起您这称呼。”
想来孙龙虎也在军中混迹许久,早已不是离村时那痴呆少年,谈笑间未免有些官腔。
少年人笑了笑抬手请孙龙虎先行,孙龙虎却抬手道:“少爷先行,卑职在后跟随才在理。”
没能犟得过孙龙虎,少年人与孙司戈一前一后,走在回村的路上。
少年人身后还背着绝响刀,上将军临行前,已将此刀留给少年人,算是物归原主。
“孙大哥,你我本也是儿时玩伴,我称你声司戈,你称我声少爷,略显生分,不如你还叫我钟鸣小弟,我也斗胆再叫你声龙虎哥。”
钟鸣开口有亲近之意,孙龙虎如何不喜,立刻应道:“极好,我看钟鸣小弟你这提议极好!”
称呼一改,两人也没有再那么生分,谈笑间便回到村中。
俩人到孙家院前,钟鸣低声道:“龙虎哥,我特意叫梁黑子给你和孙伯在屋中留了坛青竹酿,还留了扇豘耳肉,你和孙伯今晚可以把酒言欢了。”
晚宴用的才是黄酒,而这青竹酿是高了黄酒价格三倍的佳酿,可见少年人有心。
无论是青竹酿还是豘耳肉,孙龙虎都能买得起,可这份心意,他却有些受宠若惊,慌忙道:“先谢过钟鸣小弟,费心了。”
“谈不得谢,平日里孙伯对我和我娘颇为照顾,自小看我到大,我算得孙伯半个儿子,这是我的孝心而已。”
此言过后,两人更为亲近,孙龙虎甚至道:“果真是我的钟鸣小弟,如此说来,我们还真是胜似亲兄弟。”
朗声大笑的孙龙虎也压低了声音,附耳又道:“小弟今后若是有跟校尉大人说不得的事情,便告知于我,定然能给你处理妥当。”
言后,两人相视大笑。
这边陲小镇,除去七品的何县令与自己的致果校尉叔父,就属这位正八品的孙司戈说话顶用。
一坛青竹酿便换回个贴心的司戈大哥,钟鸣才真是心中乐开了花。
孙龙虎见两人谈的也差不多,便道:“那我就先回屋了,小弟,明日再见。”
少年人也赶紧拱手道别,两人在孙家院落前分开。
孙家篱笆院中已经没有几人,只有几位妇人还在忙着帮孙老头收拾院落,孙落莲也在其中。
小姑娘似乎就在等着少年人归来,只是刚才见他在门前与孙龙虎攀谈,孙落莲脸上没表情,心中却是心急如焚,好不容待到孙龙虎进院,她赶忙挪动金莲,向院外追去。
少年人的步伐并不快,孙落莲几步小跑便追上少年人。
孙落莲探手喊道:“钟哥哥留步!”
听到呼喊声,钟鸣回头望去,看到是孙落莲后,神情颇为讶异道:“小莲找我所谓何事?”
只见小姑娘扭捏着从怀中掏出块素色的麻布手帕,递到少年人手中,并脸色俏红道:“钟哥哥,这是留给你的。”
钟鸣疑惑地接过手帕,打开一看是半块酥脆糕。
少年人哑然失笑,问道:“小莲这是何意?”
小姑娘会错了意,还以为少年人是问为何只有半块酥脆糕,她俏脸更红,拽着衣角扭捏半响。
孙落莲好不容易才细声细语道:“今日大痴拿给我一块酥脆糕,但他拿回来时是未开封的荷叶包,我惦记着钟哥哥还没吃过,就想留给你,可……可我没忍住,这酥脆糕太香甜,就捏了半块吃。”
“这半块是留给钟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