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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自跟随自己叔叔北上后,朱慈烺就盯上了这股外来的势力,想借这股东风破东林党的局,摆脱掣肘。
奈何郑鸿逵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朱慈烺几番示好,这家伙不仅充耳不闻,不断借故推脱,反而还和一些南直隶的士绅们走的很近,明目张胆的参加东林党的集会,把朱慈烺气的不轻。
秦淮河案边不仅有风月场所,这里的案边遍布了高端人士聚集的酒楼。
其中一座名叫东楼坊的酒楼内,觥筹交错。
“圣仪兄,久昂大名了。”钱谦益一张菊花脸笑眯眯的对着郑鸿逵作揖道。
郑鸿逵顿时站起来,走到钱谦益身前托起对方手肘连道:“不敢不敢,木斋公折煞我了,郑某一介武夫,受不起受不起。”
钱谦益是明廷的内阁重臣,郑鸿逵不过是郑芝龙的弟弟,一介武夫。以往,两个人的政治地位说一句天差地别也不为过,但是现在天下大乱,这些武夫却今时不同往日了,那是连皇帝都要拉拢的对象,钱谦益客气三分也是应该的。
钱谦益闻言,半开玩笑似的板起一张老脸,不悦道:
“大木是吾之爱徒,圣仪兄又是大木叔父,你我二人,便如兄弟一般,有何当不得,难不成圣仪兄嫌弃我这个老朽不中用不成?”他长袖善舞,说话圆滑,几句话就将郑鸿逵捧得高高的。
阁老是个文化人,这讲话水平就是不一样,比自己那些海寇手下动听多了,那些杀胚子只知道喊大哥威武,大哥雄壮,尤其爱在大哥两个字的后面加个‘真他娘的’助词,粗俗不堪,自己这一双耳朵早听腻了。
毕竟堂堂阁老要和自己称兄道弟,换作以往,那是郑鸿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发生在眼前,他心里自然是倍儿爽,可见这一趟南京没白来,回去可够他吹嘘了。
心中暗爽,脸上却装作收受不起的样子,连连谦虚,又是一番寒暄,酒过三巡,倒没忘记郑芝龙的吩咐,想打探一下朝堂的情况。
虽然大局势上的东西,询问一些百姓都能得知,但朝堂上的诡谲和暗流,似郑鸿逵这样的外来之人就不好猜测了,但他也知道,目前朝堂上说得上话的就是阉党和东林党,作为东林党魁首的钱谦益,还有比他更适合打听的人吗?
于是便道:
“木斋公,吾兄常居福建,耳目闭塞,不知朝堂有何趣事可说给我听,我也好回去和大兄叙叙南京的风物?”
钱谦益闻言嘴角挂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他极为沉得住气,双手轻击几下,屏风后几名侍女翩然而至。
“朝廷内都是如老朽这样的老古板,没甚趣事,要说这南京的风物,还数秦淮河的佳人呐。”
侍女们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在钱谦益说完话后,她们各自依偎着身边的人,连同身边的一些侍郎之类的人物,频频朝着郑鸿逵敬酒。
郑鸿逵哪里招架得住这等阵仗,不过一会儿就越喝越放得开,酒意上来了,撅着嘴巴四处索吻,丑态百出,因为是私人会晤,随从们没资格在这种局上参旁,郑鸿逵酩酊大醉,也无人得知。
“阁老。”有人呼唤钱谦益,钱谦益转过头来,见是自己的党羽刘英,他指着呼呼大睡的郑鸿逵低声问道:“现待如何?”
钱谦益发出沙哑的笑声:“送他回去,路上热闹点,再塞几个女人,如果有个阉党或者皇上的刺客,为了不让郑将军和我们联手,半路上冲杀一下自然就更好了......。”
“那要不要真的......?”
刘英用手做刀,朝着自己颈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钱谦益吹了吹胡子:“蠢!那这酒不是白喝了?”
......
郑鸿逵去应酬,在军营中困了许久的郑成功终于找机会溜了出来,他穿着士子的打扮,准备去拜访自己的老师,钱谦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