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如此,那庄周呢?
能并列为老庄,庄周的理论也不会相去甚远,反之,相比于老聃,庄周更加地激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聃追求的只是统治者向水一样的统治,可利万物而不争,而庄周求的却是绝对的自由。
什么是绝对的自由?就是打破任何枷锁,总而言之,无论什么社会制度,多么开明的政府,在庄周看来,阶级是始终存在的,只要有国家,就会有压迫与不公,从这一点看,庄周和杨朱更像一些。
当然,庄周和杨朱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也决定了两者的高度,庄周认为:“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意思就是你无法对抗命运,你只能顺应自然顺应命运。我们要安时顺命,超然物外,追求的更多的是一种实现精神的自由和逍遥。
故所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所以,庄子认为,这世界上的一切,其实从更高远的境界来观察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什么喜怒哀乐,什么荣华富贵,甚至连生与死,最终都是一样,他们之间没有差别。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去追逐那些荣华富贵的必要,所谓失败,所谓挫折,那也只是过眼烟云。
“夫鹄不日浴而白,乌不日黔而黑。”
也因此,人如果要想实现逍遥,那么就必须摆脱物的限制,要能做到物物而不物于物,要实现无所待,这样就可以实现无情无心无情,实现无功无名无己,最终走向神人、圣人和至人才能达到的逍遥境界。
所以,对于国家的治理,庄周认为:“无为也,则用天下而有余;有为也,则为天下用而不足。”
和庄周比,杨朱所要的则是人与人之间彻底的平等,什么叫彻底的平等?
在杨朱看来,牺牲一个人来换取一百个人的存活不叫伟大而是对于生命的一种漠视。
在《列子·杨朱》中就有杨、墨两派关于生命意义的辩论:
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
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
禽子曰:“假济,为之乎?”
杨子弗应。
禽子出语孟孙阳.。
孟孙阳曰:“子不达夫子之心,吾请言之,有侵若肌肤获万金者,若为之乎?”
曰:“为之。”
孟孙阳曰:“有,断若一节得一国,子为之乎?”
禽子默然有间。
孟孙阳曰:“一毛微于肌肤”
禽子曰:“吾不能所以答子。然则以子之言问老聃关尹,则子言当矣。以吾言问大禹墨翟,则吾言当矣。”
孟孙阳因顾与其徒说他事。
这段记载的意思就是说,墨家的禽滑厘问杨朱,拔下你一根汗毛可以拯救世界,你愿意吗。杨朱答道,世界不是我一根汗毛可以拯救的。禽滑厘又说,那假如可以呢。杨朱就不在回答他的问题了。禽滑厘便走了出来告诉杨朱的弟子孟孙阳这件事,孟孙阳便说,你没有理解我老师的意思,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伤害你的皮毛然后再给你一万金,你愿意吗?禽滑厘说,当然愿意。孟孙阳又说:我打断你一条腿,给你一个国家,你愿意吗。禽滑厘便不再说话了。
但杨朱真的像儒家攻讦其人所说的那样“:“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吗?其实并不是,杨朱和禽滑厘看似抬杠的对话其实本质就是关于个人与天下谁重要的辩论。
杨朱的沉默不语就是他觉得禽滑厘和他无法达到共鸣,这个世界是他杨朱身上的一根汗毛能够拯救的吗?显然不是的,那么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次,退一万步来讲,假若杨朱拔一毛能对天下人有利,那么就同等的有人能拔一毛而损害天下,如此争来争去,天下还是这样的乱,这亦无意义。
而且,对于杨朱的理论来说,生命对于个人而言都是最珍贵的,如果一个人是瘫痪状态,纵使给他一个国家又有什么用呢?
假如用我的生命可以换得另一个人的生命,而他活着能够让我们的国家更加强大,那应该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