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襟帆听得出,姜婳在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突然的艰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个名字,在梁襟帆手头的资料里也出现过几次,不过都是在姜婳16岁之前,所以他有印象,却没太在意。
现在看来,这个叫王贺飞的人在姜婳的生命中曾经是个重要的存在。
说了这么久,姜婳嘴有点干,想去倒点水喝,蜷在身下的脚刚动了下,梁襟帆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你别动,我去给你拿。”
一杯温水捧在手中,掌心舒适的温度令姜婳舍不得放手。梁襟帆注意到了,但是姜婳接下来的举动令他微感意外——她喝了两口,再用力圈握了下杯子,不太明显地咬了下牙齿,轻轻地将那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姜婳微垂着眸子,两只手都缩进过长的睡衣袖子里,嗓音有些飘忽:“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从我记事起,我和王贺飞就经常同吃同睡,我们不管谁有好吃好玩的,都一定等着对方一起吃一起玩。到了该上小学的时候,王贺飞和我们那帮总在一起玩儿的小孩儿都顺利入了学,只有我年龄不够,只有四岁,眼看着就要独自在家里呆上两年,每天眼睁睁看着小伙伴们上学放学。妈妈也觉得我这样没个伴不是办法,便问我想不想上学,如果愿意,她可以找想办法让我提前上学,还能把我们几个小伙伴安排进同一个班。我当然愿意,当时我们子弟小学的校长就住我家隔壁,所以妈妈很快就搞定了这件事。从第一天起,我和王贺飞还有另外几个房前房后的小伙伴就开始了每天手拉手一起上下学的日子。”
“我年纪小,几乎什么都不懂,在学校里闹了很多笑话,班主任甚至怀疑我智商有问题,不知道多少次给妈妈做工作,劝她给我留级。次数多了,妈妈也知道我跟不上,就跟我商量老师的提议。留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时的我是根本听不懂的,只约略明白这样就不能跟小飞一个班了,哭喊着死活不肯。妈妈也没办法,只能跟老师说以后要是姜婳不影响老师上课,就不用老师费心管这个孩子了,成绩好坏都绝不会找老师麻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四年级,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醍醐灌顶了一样,对学习突然就开了窍,成绩更是一路飙升,小学毕业升子弟初中时直接考进了年级唯一的重点班。”
“王贺飞是另外一种学生,从小就头脑灵活、聪明,还有特长——不是后天上兴趣班培养出来的那种特长,而是真正的天赋。他很擅长画画,手也很巧,什么鸡零狗碎的东西经过他的手都能变魔术一样成为工艺品,想是牙膏皮做的小自行车、饮料瓶做的漂亮花篮之类的,过年或者生日时还会亲手制作精美的创意贺卡,简直是神了。他家里人根本不知道这些天赋从何而来——他们家除了他自己没第二个人有艺术细胞,而且家长也从未带他接触过跟艺术有关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