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柳安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户部和钦天监中的一番言论,短短两日就传遍了京师。
上到八旬老媪下到六岁儒童,大街小巷中无不对柳安之言赞不绝口,俨然将其当成了丹心碧血、为国为民的先生。
至于原先那在百姓们看来正直的东林党,一夜之间名声便臭不可言,户部尚书汪应蛟更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柳安公义之名人人相传,随着来往行脚很快便传向各州府,就连宫中的内监宫女都将其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魏忠贤听完下面的汇报,不禁合手大悦:“好,好,好啊!柳先生所言真是让咱家扬眉吐气啊!咱家现在看看还有谁敢骂咱家是奸佞!”
得魏忠贤的吩咐,原本不应让百姓们妄议朝政的厂卫对此事充耳不闻,具都装作了聋哑人,任那些东林党人怎么说都不肯动身缉捕,气的内阁阁老方从哲韩爌等人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朱由校这些日子刚打好了一件木具,来坤宁宫找皇后张嫣显摆显摆,路过一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的柳先生的字眼不由得停下脚步,推开大门迈了进去。
那两名打扫的累了歇息的宫女忽然见大门洞开,朱由校大步走了进来,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见,见过陛下....”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望着不住发抖的她们问道:“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那两名宫女抖若筛糠,心知自己犯下宫条,不敢隐瞒:“回,回陛下,臣方才再说柳先生的事情...”
“柳爱卿怎么了?”
宫中的消息还是不比宫外,朱由校能不能知道什么消息,除了通过那些大臣汇报外就是后宫和魏忠贤,如果魏忠贤想隐瞒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只不过柳安的事情此时才刚刚传开,魏忠贤还没来的及向朱由校禀报。
“柳先生在户部大骂户部尚书......”
朱由校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柳安破口大骂汪应蛟?两品大员骂街可是少见,急忙说道:“柳爱卿为何骂户部尚书?”
那两名宫女为了不被惩罚,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朱由校听完不由得感慨:“柳爱卿真是个忠义之辈啊,眼光独到,一语便道破朕的心事,说到底朕的困扰都是因为国库空虚罢了....来人。”
“臣在。”一旁的小内监连忙应声。
“召柳安入宫觐见。”顿了一下,朱由校继续道:“还有户部尚书汪应蛟一并叫来。”
“是。”
小内监不敢耽搁,先去汇报了魏忠贤一声,便匆忙出了宫,传达了朱由校的旨意。
汪应蛟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先是京察,又是如今的风波,他十分后悔那天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惹得柳安发怒痛骂自己,这下好了,不仅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还惹了一身骚。
听到朱由校传自己和柳安进宫,汪应蛟也大体明白了会发生什么事,长叹一声,在家沐浴更衣,跟着那内监上了马车。
汪应蛟住在内城,通知也方便,可柳安不在内城,待小内监传达到的时候已经天黑,柳安得了旨意第一时间便赶到了皇宫。
在去乾清宫的路上,柳安小心打量了一番汪应蛟的神色,见他紧抿嘴唇,双手握拳,似乎心情极差,很自觉的不跟他搭腔,两个人默默地到了乾清宫。
“臣柳安(汪应蛟)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