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户部,柳安心中郁气难消,气呼呼的回了钦天监,钦天监中的官员见柳安脸色不善,还以为他也没能讨到俸禄,不免叹息不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监副徐光启上前问道:“柳监正,您何故生气?莫不是那汪应蛟不与你下官等人的俸禄?”
柳安面色稍缓,说道:“不是,俸禄本官已为诸位讨到,想来不日便会发放,诸位近年余不曾领到薪奉,向来家中早已拮据,本官这里有银五百两,权当借于大家,待大家领到薪奉再还本官不迟。”
周伟奇等人大喜,柳安愿意借给他们银子不免让他们心中感动,连忙对柳安躬身拜下,齐声道:“多谢柳监正!”
徐光启听不是因薪奉,好奇问道:“既然不是因讨薪一事,柳监正为何置气?”
在洪峰那里领银子的众人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也想知道原委。
柳安冷哼道:“去那户部之时,那汪应蛟问本官为何事与阉贼而不直言劝谏,本官一时气不过与他说道了两句。”
徐光启恍然大悟,但还有一丝不解:“不知柳监正如何与他说的?”
“徐监副编纂农政全书,对我朝百姓的生活可有研究?”
“略有了解。”
柳安继续问道:“徐监副可知宋时田几何?”
“近五百万倾。”
“我朝如何?”
“胜其一倍有余。”
“那可知为何我朝赋税比不上那宋十一?”
徐光启苦笑道:“下官...不知...”
“赋税赋税,何为赋税?宋时赋税多来自工商,如今我朝国库只凭田税支撑,商税几乎没有,那汪应蛟自比清廉,指魏忠贤是为奸佞,可在本官看来,这些尸位素餐之徒才是我朝奸佞!”
“但凡国库空虚便强加赋税于百姓,岂能不怨声载道,如此横征暴敛,欺上瞒下,置陛下于何地?”
柳安脸色铁青,实在是被气的不轻,那汪应蛟如何有脸说魏忠贤是为奸佞?
徐光启对柳安肃然起敬,这相当于指着汪应蛟的鼻子骂他了,要知道那汪应蛟可是户部尚书,更是东林党中的一员,柳安骂他就是在骂东林党,仅凭这份胆气,就足以让他尊敬。
“柳先生光明磊落,刚正不阿,请受下官一拜。”
“请受下官一拜。”
钦天监中的官员无一例外,齐齐下拜,对柳安心悦诚服,如果柳安光是向他们许以银钱,他们还不会觉得什么,可如今柳安能仗义执言,不畏强权,公然站到了那些东林党的对立面,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了何为正直。
在钦天监中为官多年,早已养成不听、不看、不管的他们,此刻也不免慷慨激昂热血澎湃,在如今这乌烟瘴气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上,柳安端的是黜邪崇正,耿介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