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日,暖春后的嫩芽茁壮,已呈亭亭玉立态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草长莺飞的时节过去许久,宏伟辉煌的京州随安殿中,有一线纸鸢翱翔。做工好极,想来是雇佣匠才所制。
那线无非是寻常的红丝线,都已有些泛旧。想来是搭配不上这座九五至尊的大殿的。牵线纸鸢的是一位女子,正值芳华。她着的锦衣华服,及所绣纹路图案,猜想是一位身份华贵。
能在宫中独占一隅,且肆意玩耍者,不过寥寥几人罢了。那女子柔弱,出生皇室,独独钟爱这线纸鸢。
她难得出宫门一次,破天荒途径柳州一处不知名小镇时,她人赠的。那可是一位青楼女子,但手艺着实小巧。
身后有一位穿白衣布料的负剑男子,望向这位当今天子爱女时,嘴角方才有些许浅笑。
能在随安殿佩剑者,自然非庸才。男子入京不久,往常年间被称一声“白无常”。如今手中持剑,已不是起初那柄。
随安殿屋檐飞翘,屋脊直直连成一线,众多大小不一的楼阁,仿若融为一体。一座挺拔的紫金阁楼,顺势下望,恰好能将放纸鸢的地界看清。
阁楼上有位男子,中年模样,着龙袍,未戴冠。正是先前大朝时的装扮,此时眺望不远处的百层玉梯,仍可见三三两两陆续散去的文武百官。
这位天子面容憔悴,日夜翻阅奏折,疲态更甚,他身后只有一位穿戴甲胄的中年人。
姓秦的天子问道,“先生可知朝野如何?”
被奉为先生的甲胄中年人轻笑,手中无故多出一副折扇。他声音儒雅,空出一手抚摸并不见长的胡须。“禀天子,朝堂呈两军对峙之势。江湖呈混沌,大乱。”
龙袍天子重力揉向眉心,欲要散去缠绕的愁惨。他颇具威严的嗓音起,“先生以顾太白牵制王柏桧的手段极好,而今的朝堂,方才少去几分乌烟瘴气。”
天子紧接道,“顾太白当真是有些能耐,称其治世安邦大才亦不为过,朕此些年间并无留意所谓江湖,未曾想这布衣人士倒很是了得,常觉书香门第,有门庭的士子,方才有真才实学,这次委实是朕孤陋寡闻了。”
甲胄谋士模样的先生宽慰道,“天子莫要自责,此些年间主攻朝堂,光景清明。”
……
阁楼上两人谈话一席,天子望向那位放纸鸢的小公主,适才由衷发出笑意。他拾阶而下,径直走向女子。
阁楼上的甲胄谋士目送天子走远,而后才将目光收回,四散的眸光瞟向随安殿百层玉梯。正见一位抱竹简的文官缓缓走向殿门,隔远处,自然看不真切,只能瞧个大概轮廓。
那位出奇般上朝抱竹简的人,便是当今得势的右丞相,鼎鼎大名顾太白。这位文官之首目光本该汇聚于竹简上,不知为何,鬼使神差望向那座阁楼。
甲胄谋士见顾太白投来目光,赶忙蹲伏身子,想以栏杆作遮掩,侥幸顾太白未瞧见自己。
许久后,他才鬼鬼祟祟,一丝一毫的起身,直到眸光恰好与栏杆持平,他才又偷偷望去。这出掩耳盗铃的行径,自然引起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