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男子差不了多少,但形体却是极瘦,当初以为何雨晴定是我所见女子中最孱
弱之人,而她却比之何小姐仍要单薄一些,腰间一条细带紧紧裹着,并非是她刻
意收缩,而是她蜂腰细极,若不系紧,只怕随时便要掉落下来。
一头长长乌丝被绑做一束马尾落于身后,发上不带一丝饰件,分外清爽干练。
一身男装,配着胸前微微隆起,竟别有一番姣好,虽说不着分许少女打扮,
但一张如仙俏颜却是艳丽之极,雪白的肌肤透着澹澹红粉,瘦瘦小小的瓜子脸儿
精致无比,一对细细剑眉虽带着几许英气,但一对盈盈水眸却柔到极致,本是一
副清纯怡人的气派,但眉眼与微微上翘的唇间却总透着一股媚态,娇娇腻腻,惑
而不妖,暗暗引人欲动,竟与练了玄女经后的雪儿隐隐相似。
而最后那名年老妇女,形矮佝偻,恭恭敬敬立于那绝色女子身后,比之余人
光彩,她的存在却显得几近于无,唯一特别的便是她身后斜背着一个黑色长盒,
似木似铁,宽虽一尺,长却几与老妇平高,若非斜斜挎着,只怕时不时便要碰到
地上。
何大人一见众人,脸露狂喜,忙上前道:「老夫本想请齐威、黄夙两位将军
来援便可,不想竟惊动了古醉你亲自前来。」
月古醉亦满脸喜色,一把搂住何大人笑道:「昨日收到黄浦将军急信,他亦
听闻此贼身法独绝,为免后患,还是小侄来一遭的稳当些,。」
何大人一脸感激道:「还是黄浦大人想的周全,却劳得古醉你连夜从天津赶
来,叔叔感激不尽啊。来,我为你引荐几位英雄。」
说着何大人便领着月古醉与我数人一一作了介绍,月古醉忙惊讶道:「若知
诸位在此,那小侄便不用来啦。」
随即又在我与林霁面前一拱手道:「南盟」
延溪谷「与我天津」
鸿羽门「同属铸器世家,小弟早有结交之心,看来这趟真真走的庆幸。」
我忙点头回礼,正要客气几句,林霁却摆手笑道:「月将军乃当朝神射
,更是黄浦大将军坐下阵卫三杰之一,鸿羽门所铸兵器遍布朝宇,我区区延溪谷
岂敢相提并论。」
月古醉还待开口,林霁又先截道:「月将军怎不介绍一下这几位。」
月古醉也不在意,指着后头几人道:「这几位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齐
威、曹清、伍腾山、黄夙、黄暮、皆是我鸿羽门中精英。」
林霁一一颔首笑道:「名动军旅,声传四海,分握」
蜥涎、夜鹰、流炬、狂雷、寒凝「五件神兵的鸿羽五飞将想来便是诸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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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呼不敢当,皆扣手还礼,月古醉又指了指那黑衣美女道:「这是家妹
月梵音,现拜于弥音宫宫主广徵子座下,家传武学才练得皮毛,却又想着集他家
之长,三心二意,难成大器。」
话语中好似在数落对方,但眼中却满是自豪之感,林霁哈哈一笑,摇头道:
「月将军过谦了,月姑娘与我南盟宋甜蕊齐享」
惊穹四艳「之名,更身兼鸿羽、弥音两大宗门之所学,功力早已远超平辈,
盛名只怕还在你我之上啊。」
我心中暗暗惊叹,原来她就是与甜儿齐名的月梵音,无怪姿色分毫不逊雪儿
、诗儿。
忍不住又细细看她几眼,见她莞尔一笑道:「林谷主谬赞了,梵音不过一介
女流,所学稀疏,江湖传闻虚实不定,切莫相信才好。」
一腔细语却与他面容十分相符,绵绵密密,轻柔动听。
林霁笑了笑,瞧了眼她身后的矮妇人,道:「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月梵音亦瞧了她一眼,柔柔笑道:「她乃弥音宫长老,平日里从不在江湖中
走动,几无识者,不提也罢。」
我心中诧异,既然是你弥音宫的长老,你怎对她如此不敬,连个名讳也不给
人提,不想那老妇却是全不介意,仍是静静立于她身后,低头沉默。
林霁尴尬一笑,却不愿失了礼数,依然朝那老妇拱手道:「晚辈林霁见过长
老。」
不想那老妇竟仍是不言不语,便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场中瞬时沉默,终究
是何大人处事老道,忙站出道:「诸位风尘仆仆赶来,我已吩咐下边备好酒席,
咱们入席相谈。」
众人皆含笑回谢,林霁却又拱手道:「既已有」
鸿羽门「与」
玉铭山庄「在此,料那贼人已无造次之能。我三人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
了,望诸位恕罪。」
月古醉面上愠色一闪而过,但只一瞬已换做惋惜之色道:「当真可惜,还想
与林谷主及两位长老好好聊聊铸器之法,瞧来只能他日登门造访了。」
林霁连呼不敢,又与众人一一拜别后方对我暗暗使了个眼色。
我立明他意,忙笑道:「南盟我已数月未回,正想询问几件家事,我送送三
位叔叔吧。」
众人见我刻意提及盟中私事,便不在要求同送。
待领着雪儿、诗儿出了府门,寻了处无人之地,林霁方于我郑重道:「盟主
昨日刚得知少主入了松江总兵府,便立马命属下带些话与少主,盟主说」
何大人官风不坏,与他打交道自是不成问题,可他是太子党的人,无论如何
切不可将南盟卷入皇党之争。
「我恍然大悟,难怪林霁方才一直刻意回避月古醉,我点了点头道:「我爹
此刻在何处?」
林霁回道「北盟主罗啸四个月后大婚,广邀同道名门,盟主与左盟主率我等
赴约,本想与您见上一面的,但为避何总兵,便绕城先行了。」
诗儿在一旁掩嘴笑道:「那罗啸都要年近六十了吧,怎还来个临老入花丛。」
我心中却是一黯,数月未见他老人家当真有些想念,忽的想起二师傅也来了
,忍不住兴奋道:「二师傅既然也来了,那甜儿呢?」
林霁三人哈哈一笑道:「以甜蕊小姐的性子,你道她能不来吗?盟主还让属
下通知少主,到时我们会在北盟等您,要少主一同赴约。」
我心中喜乐不已,暗想到时候终于能见到甜儿了,脑中满是她倩影翩翩,却
又听林霁道:「少主独身在外切记保重身体,属下就此别过,四月后太原再见。」
我正要道别,忽想起一事,忙上前拉着万长松道:「万叔叔,且慢。」
万长松忙止步道:「少主有何吩咐?」
我嘿嘿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向万叔讨个东西……」
待送别林霁三人后,我也不急的回东院,领着诗雪二女于园中闲逛良久,直
至夜色渐浓,方有一小厮匆匆忙忙寻到我三人,毕恭毕敬道:「林少主,二位姑
娘好,大人在东院摆了席,以贺今日重伤半月淫贼,还请三位移驾。」
到了东院,只见场中宾客满座,皆是来援英豪,主桌上何大人,月氏兄妹,
沉印石夫妇皆已坐定,见我三人入场,何大人忙招手道:「哈哈,贤侄快来。」
我被何大人拉至身旁坐下,雪儿与诗儿亦随我入座。
江湖中盛传的一十四位美女,此间便有四人在席,在座宾客多为一地豪强,
哪个不是花间老手,娇妻美妾成群,可见了四女却个个呆若木鸡,脸皮薄的交杯
换盏时偷眼瞟上几回,胆子大的便伸头扎脑的一个劲往四女身上瞧。
我心中虽有不快,但又岂能与这些角色一般见识。
一番寒暄后何大人突拉起我手冲月古醉笑道:「古醉,你我皆知林贤侄乃人
中龙凤,老夫有意将小女许之,若此事成了,到时你可得送份大礼。」
月古醉一脸惊喜,看着我道:「叔叔真是好福气啊,能觅得如此良婿,月某
便在此承诺,待大婚之日,我鸿羽门中四件镇门奇兵林少主任选其一,以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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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有意拉拢,不禁想起午时霁叔所说,心中本为何小姐激起的一腔热血
此时却让我多了几分顾虑,他日我若真与何小姐成婚,能抱得美人归自是美事,
可南盟亦不得不与太子党扯上关系。
我既已有雪儿、诗儿两位娇妻,本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又何必朝三暮四,
而何小姐孤傲清冷,又心有所属,我理应知难而退。
可今早却应承了小芊,她必是通报了何大人,否则何大人亦不会闹这一出。
「还未待我开口,却听一旁的月梵音道:「何姐姐才是人中的龙凤,任谁谁
谁娶了不是天大的福气,再者林少主身居南盟,打小什么宝贝没有过,岂能看的
上我鸿羽门的破铜烂铁。」
我自知失礼在先,也不与她相对,却是诗儿狠狠瞪了她一眼,雪儿忙伸手在
她背上轻抚,示意她不可造次。
月古醉瞥了月梵音一眼,忙冲我笑道:「我这小妹自小蛮横,家中亦只有她
嫂子多少能压她几分,无礼之处还望林少主海涵。」
我连呼不敢,但想起何小姐,她本就无心与我,我不如假意在此呆个几天,
到时只说于何小姐有心无力,实在无能打动芳心,既保全了父亲所虑,又不失了
何大人的面子。
就此所思对何大人笑道:「月姑娘说的有理,何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林
轩若能与之偕老自是天大的福分。只是我林轩不过一届武夫,怕是未必能入得何
小姐的眼。」
月梵音将手中酒杯在唇间轻轻抿了一口,媚态肆意而生,一抬手一挑眉,不
但无一丝做作,反倒有几许少女的纯美,只看的我热血暗涌,心中好感正自攀升
,却听她点了点头自说自话道:「嗯~倒有几分自知之明。」
我眉头一蹙,心中却有些发笑,这月小姐看着娇娇滴滴,怎说起话来藏针带
刺的,这等美女我自不会与她较真,却是诗儿见不得我一分不好,刚到口边说了
个你字,已被雪儿打断道:「诸位大人且先吃着,我与诗儿妹妹先退下了。」
说着便拉着诗儿往溪柳小院去了,我连连摇头发笑,诗儿虽娇蛮,但却无时
不为我着想,分毫不愿我受一点委屈,心中不禁暖意满满,但在此场合处事终究
还是雪儿稳妥些。
雪儿一脸含笑,拉着诗儿出了东院,诗儿却一脸不快,噘着小嘴嗔道:「雪
儿姐,你怎就把相公一人丢里面给别人欺负呀,那姓月的小妖精什么东西呀,她
凭什么这样说相公嘛。」
雪儿握着她一只手摇头笑道:「何大人与月将军有意拉拢南盟,对相公礼遇
可谓上上之宾,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而那月小姐,以相公度量,自不会放
在心上的。」
诗儿眉眼一瞟,仍有些不快道:「那何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相公配她是绰绰
有余,什么时候轮到那小妖精说三道四。」
雪儿噗嗤一笑道:「好啦,我们快回去吧,折腾了一整日你不累吗?」
诗儿心中郁气难消,轻轻挣开雪儿手道:「心里闷的慌,回去也睡不着,我
再独自走走。」
雪儿暗想何府上下守备深严,更有徐将军亲自带兵巡逻,那半月郎君的目标
是自己,且又受伤逃去,诗儿一人在此应无大碍,交代了几句后便一人离开了。
进了溪柳小院,雪儿心中竟隐隐开始慌乱,不知那淫贼今日伤的怎样,他若
死了,那相公的解药又该怎么办,不禁又想起午时那贼人为自己挡枪那一瞬在耳
边悄悄说的话:「若就这样抱着你死了,那这辈子倒也不坏。」
雪儿悠悠叹了口气,轻揉着腹下那颗球丸所在的位置,昨日里一时半会便要
动上一阵,而今日却一丝动静也没有过,此刻恰好走到墙角,想起今早的荒唐,
穴内竟又隐隐作怪起来,心中竟泛起一阵惆怅:「即便人不来,也好歹动动它呀
,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雪儿在院中转了半个时辰,脑中思绪却越为纷乱,他曾说过今夜会来,那我
故意一人在此是为了偷偷会他吗?不!我不过是顾及相公安危,那淫人若死了,
相公又怎有命活。
他定是伤的不轻,待明日养好一些自会来寻我,我又何必候着他。
说着便起步向东院走去,一人呆着越发的胡思乱想,不如把诗儿找回来说说
话,穿了几处院落,方在几株小林里见着诗儿。
正要走近,却见诗儿一跺脚往墙角处笑骂了一句:「好呀,装神弄鬼的吓我
,原来又是你这无赖。」
雪儿忙止住步伐,转身到一块大石后,只见阴暗处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
男子,待细细一瞧不禁有些错愕,却是日前遇见的那痞子。
「我本就是鬼,一个被你勾了魂魄的痴鬼,今后日日夜夜都会缠在你身边,
保你周全,为你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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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儿浅浅一笑,娇哼一声道:「才不信呢,你那一副坏心肠,谁知道是不是
偷偷躲着看人家洗澡。」
雪儿眉头一蹙,暗骂诗儿胡言,那痞子本就对诗儿不怀好意,怎还出言挑逗
他。
果见那痞子一把握住诗儿小手,坏笑道:「那我若看了,你会否生我的气。」
诗儿竟不挣开,轻咬着红唇笑道:「看就看呗,还能少块肉呀,但若叫我相
公知道了,他定要剜了你的眼睛,让你一辈子不能作恶。」
那痞子咽了一口口水,喘着粗气道:「剜便剜了,只要你让我看,天皇老子
都别想拦着。」
诗儿噗的一笑,将手抽回道:「做你的白日梦吧,人家的身体除了相公,谁
也别想看。」
「好,那我不看便是。」
雪儿微微松了口气,却见那痞子忽的上前,一手挽住诗儿腰肢,闭起双眼,
向她红唇狠狠吻了下去,诗儿一惊,还未叫出,两片柔唇已被那痞子吻住。
雪儿一愤,正要冲出制止,不想诗儿竟无一丝抗拒,双手虽挡在胸前,唇舌
却毫不回避,两人黏黏腻腻的卷在了一块。
良久后方听那痞子一哼,诗儿将他推了开去,双颊泛红,微喘着气道:「下
次再无礼,便把你的舌头咬下来。」
雪儿细瞧过去,原来那痞子下唇叫诗儿咬开了一个口子,丝丝鲜血正向外淌
着,那痞子一脸贱笑:「可别等到下次了,现在就把我舌头咬去了吧。」
诗儿秀眉一挑,伸出纤指向他勾了勾,痴痴笑道:「有胆你就来呀。」
那痞子一愣,也不多想,一把将诗儿搂入怀中,大嘴一张,一条粗舌毫无怯
意的钻进了诗儿嘴里,诗儿娇呢一声,双手挽住他臂膀,一条粉舌已与他揉在一
块,左右缠卷,翻覆游走起来。
诗儿喘息渐浓,忽觉韩沐风一手正抚着细腰慢慢向上,就要摸到胸部下沿时
,忙一把将他推开,抱住双乳道:「让你亲已是过错,你怎还能这般造次,我不
能对不起我相公。」
韩沐风俊脸赤红,暗骂自己一声混账,她可是冰清玉洁的仙子,自是纯净自
爱,又怎肯与我背夫厮混,我说了愿一生为她保驾,可却屡屡忍不住对她胡来,
这又叫她今后如何看我。
雪儿心下一宽,暗道:「诗儿终究还是爱着相公的,想来不会再如上回与周
子鹤那般荒唐。」
正自沉思,却见那痞子突然身形一闪,将诗儿挽至身后,冲一处暗墙冷喝道
:「是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