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三言两语便将锅甩给了夏言,并且表示他和夏言很不一样,非但不会和嘉靖帝对着干,还会让朝堂呈现百花齐放之态。
嘉靖帝就喜欢和聪明人对话,轻轻一点严嵩便能猜出用意。
他敲打的也差不多了,见严嵩如此识趣便笑道:“知朕者,严阁老矣。”
严嵩连忙跪倒在地口呼惶恐。
做皇帝的最忌讳臣子忖度他的心思,更害怕臣子猜透他的心思。
若是如此,皇帝还如何玩弄帝王权术搞制衡?
严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嘉靖皇帝很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严嵩不能这么认为,他必须第一时间表达出态度。
“朕不过随口一句,瞧把严阁老吓得。平身吧。”
嘉靖帝已经御宇二十七载,经年累月高居上位养成的气质使得他不怒自威。
严嵩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嘉靖帝走到他的身边淡淡道:“严阁老还没吃饭呢吧?一会等斋醮结束,朕便传膳,严阁老便陪朕一起用膳吧。”
严嵩连忙道:“老臣谢陛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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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翰林院。
张居正经过一番思考还是决定去拜见他的恩师徐阶。
如今徐阶的官职是翰林学士兼吏部左侍郎。
虽说有传言徐阶要接任礼部尚书之职,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宣布。
翰林学士可谓是张居正能够接触到的最位高权重的官员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坚信老师是懂他的。
翰林院虽然是清闲衙门,但翰林学士身为一院之首还是有不少日常政务要处理的。
加之徐阶如今还兼着吏部的差事,每日待在翰林院的时间只有半日。
张居正便是卡着时间来的。
他来到徐阶的衙署时,徐阶正好就在处理公务。
“学生拜见恩师。”
张居正冲徐阶深施一礼,态度十分恭敬。
徐阶见张居正来了,遂放下手中纸笔,笑声道:“叔大怎么来了?”
张居正来之前已经想好,故而鼓足勇气道:“恩师,曾公赤胆忠心一心收复河套,却被奸臣贼子构陷,落得这般下场。朝中忠良无不心寒。如今曾公被下诏狱,生死难料。学生决定与翰林院同僚一齐上书,为曾公申辩。”
徐阶听罢勃然大怒。
“胡闹!书生之见!”
他连连摇头道:“曾铣之所以被下狱,难道只是因为他要收复河套?那是因为他和夏言私交甚笃!这是陛下的禁忌,谁都不能触碰。你们联名上书有什么用?除了讨得一顿廷杖起不到任何作用。”
张居正攥紧拳头道:“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曾公被奸臣害死?”
“叔大,这官场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得适应!”
徐阶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若想铲除奸佞,你便得学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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