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地对着他,刚刚忍住了的眼泪这下子哗啦啦地流了出来,范志朋就一直这么跪着,我见他那付丧魂落魄的样子这时生出了怜悯,也就蹲下身抱住了他,泪眼婆挲地说:“我好怕的,我不想像王艺璇那样让全班的同学嘲笑,我还小,我只想好好地读完书。”我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最后连自己也不知在说什么。
范志朋站起的时候发现我的膝盖破了皮,有潋青的一块,连忙问我痛不痛。他搂住了我,亲吻着我的双眼吮吸着我的泪水,他说你这样我很心痛的。我们转移到了河边,就在柳树下面我们搂抱着,但没有接吻也没有别的任何亲怩,我们说着话,说了很多很久。
我们谈了各自的 人生,也谈了性爱与爱情,但那也只是我们幼稚的眼光对世界的感觉。谈得更多的是我们周围的男女,谈那些有过性经验的同学或是朋友。无意间话题提及到了李淳,那个高傲冷艳独来独往的班花,我这才知道,其实李淳辍学是因为怀了身孕,听说她让校外的一个男人包养着。
回到家里,我觉得轻松了,那一份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得到了释放,也是对自己喜欢的人的再一次确认。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我也很感激范志朋不像社会上那些男生那样半恋爱半强迫的 掠夺女生的贞操。
从那一次之后,我们的感情似乎更加牢固,我已从心里彻底地接受了他。每当想到了他,听到了他的声音,就有一种像玻璃破碎时那种清冽的感觉,像风筝断线时那样的飘渺,我接受了他所有的一切,还有他那动人的脸庞,这些都让我窒息,我确信自己爱上了他,确信自己的幸福由他维系着,他是我的爱人、我的偶像、我的归宿。
沉浸在跟范志朋的热恋之中,不知不觉日子过得尽快。街上的树叶有了黄的红的味道。白天也不是那么炎热了,从窗外望去,阳光金灿灿的,仿佛在诉说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凉爽的风儿飘进窗户,很舒服,任思绪飘很远。范志朋一如既往地每天等待我上学,送我回家。
但我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客气起来,没有情侣间那种亲怩随便和意气用事。我似乎感到那里不对了,热恋中的男女是敏感的、紧张的。范志朋跟别的女生接触都会使我的神经一紧,而后便是细致的打听。叶小芊也时常警告我,说已有很多女生打探着范志朋的消息和他跟我的关系。
那些日子里我丧魂落魄神经兮兮的,无端间心会乱得发慌,好多事情得慢慢拼凑才想得起来。我暗地观察好一阵,发现真的他跟隔壁班的张萍好得很,单元考了之后还见到他们俩人鬼鬼祟祟凑在一起对试题。我不敢问他,女孩子的矜持使我差于说出口来,而憋在心里却更加难受。
我常常心不在焉,满脑子里尽是一些古怪的念头。范志朋过问我,还关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以为我病了。我只好强颜欢笑随便地敷衍了事。范志朋的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并没有因为恋爱了而退步,反倒是我,考得一塌糊涂,家长也被叫到了学校,回到家里免不了一顿痛斥。
那时间刚好是我青春发育阶段,面颊上有些令人不喜欢的小雀斑,鼻尖不时就激动得发红。一张脸看起来丑陋使人不忍直视,由于发胖像极热烘烘的包子。反观那个叫张萍的女生,已是丰腴圆润、世故老成,她的衣着总引领着学校女生的潮流,由于她长得高挑修长丰胸隆臀,所以无论穿裤子或是裙子都有着别样的风韵。
本来放学是一起回家的,范志朋说要去打篮球,我便抱着他的外套在操场上巴巴等上几个小时;天色暗下时,却看见他跟张萍两个人谈笑风生地边走边聊,我盯着她的帆布鞋保持沉默;渐渐很多事情都变得很奇怪,我变成了《伊索寓言》里那只因为神赐的一轮月亮而开始患得患失的兔子。
这时我的成绩直线下降,排名掉出年级五十的时候,叶小芊把我拉去操场,我低着头不敢看语文课代表闺蜜的脸。“罗洁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吗?”叶小芊顿一顿,说,“是女王。”
“你从来就不是能妥协低头的人,我不知道这段感情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得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我觉得,一段让自己不断退让低头的感情,越是走到后面越是无路可走。我们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低头低得太厉害,王冠掉了可就捡不回来了。”
我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落下来。我觉得自卑觉得已配不上范志朋,可又舍不得分手,这矛盾的心里连同生理上连接出现的秘密使我不苟言笑,显得严肃、抑郁、故作姿态。晚上 一个人的时候会无故地流泪,经常彻夜不眠。
那时我的确变了,变得异常的沉默,会无缘无故地脸红,变得易于发火,往往由于一些零碎琐事无可理喻地跟家里的人或朋友发火。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流着眼泪忍不住打电话问范志朋是不是喜欢张萍了?
他否认了,我再三追问,他坚持说没有,在一阵可怕的沉默之后,我问他:“是不是我跟你做爱了,你就会喜欢我?”他在电话那一头信誓旦旦,他说跟张萍只是普通的朋友,我最爱的人是你。
第二天一早,范志朋跟着我上学时,还一直解释着他跟张萍的关系,说张萍是她们班里数学尖子,他们只是在学习上互相帮助探讨的对象,并没有渗着男女感情的成份。他说要是我不相信,他宁愿一头撞到机动车道上的车。
我高兴地笑了,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大笑,就在停 车棚,我对他说:“范志朋,我喜欢你,你要是真的只喜欢我 一个人,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她蝴蝶一般飞快地离开。上课的时候,我们已经和好如初,相对着的时候眉来眼去发自内心地微笑,说不完的知心话。
放学时我刚到家里,便接到了范志朋的电话,他说:“罗洁,我爱你,我也很想要你,但我能等你准备好,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仿佛一缕阳光拨开了云雾,我的心情变得愉悦松快了起来。当 妈妈下班回到家时,发现我哼着歌在掏米下锅。
“罗洁,这么开心,是考了好名次?” 妈妈换过拖鞋问道,我因为跟范志朋的事有些心虚:“没有,离考试还远。” 妈妈瞅了她一眼:“那你开心什么?”
“没有,我那里开心了。”我狡辩着,从锃亮的玻璃厨窗,还是看见了自己的笑脸,可不是笑吟吟的,我连忙正了一正脸色。 妈妈换过家居的衣衫过来:“小孩子家,脸上藏不住事。”
从此我的心踏实了,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考试时又有了好成绩,这使 妈妈十分地高兴,对我的要求也就不那么严厉。每天放学时我们都不按时回家,骑着车兜圈子,范志朋骑的是少见的赛车,坐垫耸起老高,他的屁股飞翘。
一条大江环绕着这个城市,沿江的 风景是这一带最美丽、最温馨的。在这个四季 温暖如春的城市里,都一个角落都摇荡在一种暖烘烘、绿绒绒的氛围里。 路两旁的树更是在风中招摇得厉害,大团大团的绿色时刻在不安地 躁动着,一片一片的树叶整天在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在扑剌剌吹过来的凉风里,一遍遍地哼唱那首刚学会的歌,他尖起嘴在吹口哨,轻快地随着我的哼唱摇晃着脑袋,像轻快的钟摆。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沿着江边慢悠悠地骑着,到了人僻静的地方停下,偷着亲吻或是席地而坐。
范志朋每次都问我准备好了没有?而我却一次次地拒绝,这令他很是失望。看着他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想把自己给了他,但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又做不到。范志朋自己看黄色小说,也看那些日本漫画,他给我看,我推说不要,还说男生真讨厌,但自己偷偷地看了。
那些书籍会触动我的情欲,看了之后就觉得整个人浑身躁热,乳房变得沉甸甸的,奶头发硬,甚至还会流出淫液。有时过于刺激,我会用手在自己的阴户处抚摸,这时整个人就发软漂浮,好像是失去了双脚,踩到了以红花绿草伪装的陷阱,无可阻止地往 深渊里堕落;好像是滑入了奔腾的急流,又旋进了湍急的漩涡,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