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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烟波楼】第十卷:月落清河鬼影涕 第二章:南都变

说,毕竟他曾与摩尼教反目,并将琴桦毫发无损的送至烟波楼手中,想必先前种

种烟波楼也不会计较许多,可这勾结历王府与沈家意图不轨,甚至泄露军机以致

战事不利,这罪过可就大了,可那信纸末尾却是依旧写着「再查」二字,吴越不

由心生疑惑:「难道素月在等什么?」

桌上还剩有两封密信,均是有拆动痕迹,吴越不再多想,先是拆开一封:

「经查,南京总督孙传旻于黄龙山上豢养死士近两千人…」吴越不由惧意更

甚,孙传旻藏有死士这一消息还是昨夜孙传旻透露给他,却不曾想素月竟是早有

发觉,登时再往下看:「依素月小姐意思,月牙深入查探,探知孙传旻曾于燕京

城破之时与淮南杜伏勇有书信往来,似是与昔日历王谋逆有关…探知昔日南京被

围之时,孙传旻投书与鬼方完颜铮,似有降意,证人证词如下…」吴越越看越是

心惊,若是先前所载还在他的所知之中,可这余下之事,竟是连他都蒙在鼓里,

吴越微微沉吟,忽然之间却是猛地抬头,顷刻间全身冰冷——若是孙传旻谋逆之

事败露,那素月此次进宫,定是有备而去,这孙传旻又岂是素月的对手。

若是换做以往知晓事迹败露,吴越定会不想其他撒腿就跑,可偏偏那桌上还

藏有最后一封密信,吴越即便是双手颤抖,也深吸了口,轻轻将其拆开:

「经查,吏部尚书吴越近日修为大进,轻功更胜往昔,工部尚书毕元望与商

家少主商承之遇袭之时,吴越均不在家,疑是吴越所为,码头暗哨亲眼得见刺杀

商承之之黑影身形与吴越相近,身法剑招似是与紫衣剑有些相近,线人见闻如下

…」吴越显然已是对这烟波楼的情报搜集佩服得五体投地,昨夜所作所为还未过

一日便已被人以书信呈上,而那书信的末尾,簪花小楷依旧清秀俊逸,可那字眼

却是一改往日「再探」的平淡,而是赫然挂着两个大字——「当诛」!

吴越双手颤抖的扔下密信,只觉脑中一片混沌,那醒目的「当诛」二字近在

眼前,吴越只觉体内一阵警觉,凭借着紫衣剑对杀气的熟悉,吴越心中登时一颤,

连忙扔下手中书信,没来由的朝着房外跑去。

「叮」的一声重响自吴越左右两边同时传来,吴越顿时止住脚步,左右张望,

这才发现他先前走过的后院忽然变得有些 不同,他此刻左手是素月闺阁,右手是

这后院琴房,而这两处均有琴音同时传出,音律重响,宛若一股极强的杀气击来。

吴越缓走几步,心道不妙,这后院之中,琴房、书房及卧房三地互为犄角之

势,一左一右琴声奏响,在这后院上空凝出两股真气,吴越一时心乱如麻,身子

猛地向着天空一蹬,意图朝着上空奔逃,却未曾想这阵法太过 霸道,他还未曾突

破那音律真气,便被活生生给挡了回来。

「吴越,你作恶多端,念在琴桦一事,素月容得下你,可你却有了一身『紫

衣剑』修为,那今日便要让你说个明白!」吴越愁眉之际,却听得正门传来熟悉

却又令人敬畏的声音,素月双手负立,款款步入院中。

「素月!」吴越面色狰狞,心中愤懑不已,他本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借着近

日奇遇修为大进,暗施妙手,将这烟波楼素月玩弄于鼓掌,却未曾想,自己所作

所为,均是逃不过素月的「眼睛」,此刻被困于这琴阵之中,连脱身都有困难,

吴越孤注一掷,猛地一吼,便是自腰间抽出「紫衣」,一剑朝着素月刺来。

素月自踏入后院双眼便未曾离开过那柄熟悉的「紫衣剑」上,见吴越刺来,

素月倒是神色从容,她早在琴房与闺阁之中分别将「焦尾」与「拾月」置放妥当,

此刻她已修为驱动,二琴所奏竟是严丝合缝,素月以名琴之力将「琴阵」启动,

吴越此次身陷其中,却是修为大减,每移动一步都困难重重,要脱逃更是万不可

能,素月轻轻挥动长袖,却是不退反进,自主向着吴越迎去。

「烟波楼之中除了慕竹叶清澜,便属紫衣剑琴枫修为最高,其剑有开山断石

之威,其余三人,各有所司,惊雪擅疆场,琴桦擅暗杀,素月虽是主理政务,却

也有燕京宫中琴音退敌之神迹,」才过一招,吴越便不禁摇头,他未曾想到,这

足不出户的深闺素女,其武功修为竟似是不在琴枫之下,若换做平时都未必能敌,

更遑论是今日被这琴阵所治,更不是素月对手。

琴阵之中,素月更显灵动,一招一式均似仙灵舞者,长袖挥舞之间不断划出

色彩斑斓的气浪,吴越虽是身法过人,可此刻他不仅要躲避素月之攻势,还要躲

避两侧琴音突袭,即便是紫衣剑在手,却也未能坚守自如,见局势不利,进退两

难,吴越当机立断,狠咬一记,咽下胸中翻滚气血,却是主动朝着素月刺来,既

是琴阵无法突破,那唯有聚力于剑,寄希望于从这阵眼之人寻找突破。

可素月岂是轻易让他得逞?

吴越自负轻功卓著,少时曾随夜十方修习摩尼教至上轻功,也曾在燕京留下

「落花 公子」的手笔,近日来得琴枫苍生妒修为,这二人亦是精于身法轻功,吴

越兼收并蓄,此刻身法已至无形之境,身形一闪,顷刻间便已至素月身前。然而

素月却是纹丝不动,神色间亦是毫不慌乱,吴越心中虽有疑虑,但此刻剑已近身,

容不得他多想,长剑狠刺,却是自素月身间划过,而素月,却是宛若空谷幽灵一

般消失无踪。

吴越错愕之际,却见得左侧卧房之中,素月缓身坐于「拾月」琴前,素手一

挥,一道淡绿色气浪便猛地扑来,吴越大骇,登时一个空翻匆匆躲过,身子还未

站稳,却已见适才的素月又一次消失,吴越警觉的向右望去,却见素月似是能凭

空移动一般坐落在琴房「焦尾」之前,「叮」的一声轻响,又是一道光波袭来。

「呃」,经过吴越空翻躲避已然消耗诸多精力,此刻身形未稳,又哪里能避

开右侧音波,这音波气浪内力充沛,径直打在吴越胸口,吴越登时胸口一闷,五

脏之中气息翻腾,一柱血丝自唇边溢出,显已是强弩之末。

「吴越,我且问你,琴枫何在?」素月不知何时又现身于阵中,可吴越此刻

气息紊乱,再无斗志,耳听得素月质问,却是闷声在地,不发一言。

素月却是不急于一时,两侧琴音依旧不断,在这琴阵之中,吴越已是逃不出

去,待得他受不住这琴音乱耳之煎熬,自会和盘托出。

吴越双目紧闭,神色紧张,此刻已受内伤,再无一战之力,可身处琴阵之中,

若是如此僵持,早晚便会被这琴音伤及肺腑,届时不待素月出手,自己便已不行

了,吴越心中懊恼,自他神功初成,这还是第一次遇见素月这等强大对手,可高

手过招,一次也便意味着生死,思来想去,自己的算计还是太过稚嫩,看来自己

真要命丧于此了。

「公主,你不能进去!」便在二人僵持之时,却听得门外一阵急促声响传来,

吴越举目一望,却是眼前一亮。

「大胆,我要见素月姐姐,你敢拦我!」萧念未着宫装,自宫中听得素月遇

袭的消息,连忙向着烟波府赶来,哪会顾及门外侍从阻拦,当即一跃朝着后院飞

来,却见着后院之中跪立着一名陌生男子,不由问道:「你是何人?我素月姐姐

呢?」

吴越心中登时大喜,全身气血暴起,集全力于一身,艰难站起,手中紫衣剑

暗光闪烁,剑身一起,便朝着萧念袭来。

「念儿小心!」萧念哪里见过这般快剑,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吴越飞奔而

至,登时双手捂住眼睛,尖叫起来。

「啊!」的一声尖音响起,萧念却是觉着浑身未有疼痛,缓缓睁眼,却见着

那恶人长剑虽快,却在自己胸前停了下来,而她身前,素月正双指并发,一股气

劲厚盾将她笼罩其中,充沛的内力足以将那恶人拒之盾外。

「哼,原来适才阵中与左右琴室均是虚幻之像,这才是你的真身!」吴越冷

哼一声,已然瞧出了这琴阵奥妙,素月以琴声做饵,扰乱吴越心神,吴越即便修

为再高也难以发觉素月踪影,无论阵中或是左右琴室,均是幻象,唯有那阵外屋

檐之上,素月一人两琴,才是这阵法核心所在。然而萧念闯入,为救萧念,素月

不得不撤下阵法,独身跃下,失了琴音乱耳,这琴阵再无威慑,吴越登时撤回剑

势,朝着空中一个后跃,便已踪影全无。

「素月姐姐,我、我听说有人想杀你…」萧念见得那恶人逃走,心中隐隐猜

到什么,连说话都渐渐小声了些。

「无妨!」素月见吴越轻功,自知已是很难追上,旋即牵起萧念的 小手柔声

道:「可有伤着你吗?」

「没、没有。」萧念连连摇头,继续问道:「那人是什么人?我好像在有些

面熟?他为什么要害素月姐姐?」

素月却是没有应声,稍稍将萧念搂在怀中,一时间只觉多日的紧张情绪顿时

散去,素月不由也觉着有些累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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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南京总督府、历王府、吴府乃至江南沈家,几乎同时被重兵包围,南

京城中一时间兵马俑动,吓得街边百姓纷纷退散开来。

「南京总督孙传旻、吏部尚书李庭元、礼部尚书王伦连同前任左相吴嵩、前

任吏部尚书吴廉、历王萧平印、江南沈家家主沈琼…」素月书房,商承之一边念

叨着这份名单一边感叹:「素月小姐当真是好大的手笔,这一番大获全胜,想必

这南京城要来一次大换血了。」

听得这般赞扬,素月却是提不起兴致来,她面色平静,无喜无悲,坐在案前

一直不发一语。

「素月小姐是在想吴越的事?」商承之追问道:「天意难测,或许当真是此

人命不该绝,素月小姐也无需介怀,此人孤身一人,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素月轻摇臻首道:「我家枫妹依旧下落不明,吴越紫衣剑在手,总是隐患。」

见自己情绪稍稍影响了商承之,素月不由转过话题:「对了,此次协助抓人,商

公子倒是帮了忙,不知是否一切顺利?」

商承之见她语露关怀之色,登时有些欣喜道:「承之不过是随大军前往而已,

谈得上什么帮忙,那些乱臣贼子见了官兵,哪里还有什么反抗余地,只不过…」

「嗯?」

「只不过在历王府时,有一名唤作『清子』的东瀛忍者出手抵抗,倒是有些

损伤,不过都是些异族顽愚之人,稍稍费了些功夫便将他们拿下了。」商承之损

失轻描淡写,素月也能想象着当时情形,想必那女忍武艺高强,若不是依仗着人

多,怕是抓起人来也不那么 容易。

「商 公子,南京经此一事已是政局不稳,朝中人才凋敝,素月想请商 公子入

朝为官,却不知商 公子有无兴趣?」素月轻轻合上茶盖,缓缓说道。

「啊?」商承之一脸错愕,大明一向重农轻商,他商家倒是没想过能有朝一

日步入朝堂,可如今天子未归,南京城可谓已是素月说了算,素月此言若是当真,

那对他商家却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商承之登时喜极,连忙起身道:「承之何德

何能,素月小姐如此垂爱…」

素月又是摇头道:「商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之德行,比之朝中诸公不遑多

让,如今吏部尚书、侍郎尽皆不复,由你出掌吏部,倒也算人尽其才,待得天子

归来,想必也不会反对。」

「这、承之还想先回府中与家父商量,还望小姐允许。」

素月淡然一笑:「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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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京郊 之外,一座荒山之上此刻却是分外醒目,原因无他,只因这荒山脚

下被千军团团围住,甚是壮观。

而荒山之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迎着这雄浑山色,男才女貌,倒也算得上

一对璧人。

慕竹修为高深,此等山势对她而言自是轻松自如,但行片刻,却见得身边萧

启脚程却有些吃力,面色已是有些红润,隐有汗滴露出,慕竹不由柔声道:「要

不要歇上一会儿?」

萧启见慕竹回头,生怕被老师瞧不起,连忙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可疾行两步却又觉着脚下犹如重铅一般难受,旋即又道:「启儿真是没用,连这

等荒山登起来都如此吃力。」

慕竹微微一笑,却是自腰间解下一块儿秀帕,轻轻递给萧启:「这荒山看似

普通,实则布有夜八荒的阵法,若是修为不够,自然是登不上来的,你如今小小

年纪能登至此地,也算进益不凡了。」

萧启本是觉着有些道理,可一听老师说起「小小 年纪」,不由得有些恼火,

连道:「老师,启儿一定能上去的。」旋即接过手帕,轻轻在脸上擦拭几下,忽

然似乎闻到什么,猛地举起手中手帕,狂喜道:「老师,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这手帕平平无奇,却又是慕竹身边之物,若说带了香气,那必然是慕竹身子

自带的芬芳,慕竹知他心思却也不必点破,轻笑道「我若喜欢,便送你了。」

「嘿嘿,那启儿先谢过了。」萧启连忙将那手帕折起,揣入自己怀中,不知

为何,只觉身上疲乏消散许多,登时又来了精神,连道:「老师,我们走罢。」

二人谈笑之间终是行至那荒山山巅,萧启这才发现,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座荒

山,山巅竟是有着如此景致,这山巅四面视野开阔,南至黄河,北视燕京,山下

风光一览无遗,却是个山清水秀之地。但二人所行之目的却并非游山玩水,二人

驻足于一片黄土之前,笑音消散,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那黄土之上却是竖着三块石碑,分别书写着「韩韬」、「慕容章」、

「慕容巡」三人的名字,也无生平简述、也无官职谥号,但仅仅是这三个名字,

却已是让萧启不得不折膝跪倒。

「夜八荒此人虽是助纣为虐,可也算得上是 一个人物,鬼方肆虐之时,他将

这三位忠烈尸首要来埋于此山,又以阵法为护,也算是为我们 做了一桩好事吧。」

慕竹在侧轻轻提点道,随即将头移向墓碑:「这几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今日有

幸见证明君北归,想必也可含笑九泉了。」

萧启面色肃然,对韩韬与慕容章二位老臣他倒是接触不多,可一念及儿时曾

受慕容巡教诲,明世事,通情理,心中不免有些感怀,当即跪倒在三人墓碑之前,

痛声道:「三位大人,朕,大明天子萧启,今日回来了,鬼方驱散,反贼授首,

今日,启儿便要带兵重返燕京,待得将朝中百官 归来,萧启定追封三位英烈,重

葺墓碑,以报国恩!」一语言罢,萧启重重扣首在地,慕竹微微点头,稍稍拱手,

朝着三人墓前躬下身姿,缓缓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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