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柔面露红晕,双腿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白展飞一步紧紧跟上,口中淫笑连连,如今只有他二人在此,他倒不介意好好地玩弄一下闫柔。
白展飞双眼紧盯闫柔,不由略微放松了心神,这时罗云突然从房梁上跃下,一掌狠狠排向白展飞的天灵盖。白展飞听得半空中的风声,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抬头,见一青年单掌直拍自己天灵盖,登时一声大喝,举起右掌狠狠迎了上去,他见罗云 年纪颇轻,料其内力绝不会超过自己,是以存了轻视之心,只以七成内力对敌。而罗云先前见过白展飞出手,料到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是以一出掌便用上了全力。
两掌甫一接触,白展飞顿觉一股巨大的内力袭来,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运起全身功力相抗,然而为时已晚,就听喀剌剌数声响起,右臂骨头登时折断,整个人也撞破窗棱倒飞了出去,口中连喷数口 鲜血。
罗云一击得手,再不犹豫,整个人跟着扑到屋外,又是一掌拍向白展飞前胸,内力带起的掌风呼呼有声,声势十分惊人。白展飞原本想要逃走,此时全身却被掌风笼罩,不由紧咬牙关,口中大喝一声,全身功力灌注左掌,狠狠迎了上去。两掌相交,白展飞又是一声大叫,左臂骨骼寸断,整个人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罗云见此收回双掌,正欲转身回屋,忽听闫柔急道:“少侠万万不可手下留情,需知此贼作恶多端,少侠若留他性命,日后他定来报复,少侠万不可姑息养奸。”
罗云闻言有些犹豫,他平生别说杀人,就连只鸡也没杀过,此时贸贸然要他下手杀了白展飞,实难办到。闫柔又劝说了几句,见罗云依然犹豫不决,又道:“既然少侠不欲杀他,不如就将他武功废掉,如此一来,老贼也再无法害人了。”
罗云闻言大喜,他原本就不愿杀人,此时有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何乐而不为。他突然皱了皱眉,回头看向闫柔,说道:“这废人武功的法子我也不会。”
闫柔心中诧异越甚,她见罗云内力惊人,可却丝毫不会武功,只当他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遂道:“少侠只要将内力灌入老贼‘膻中穴’中,破了他的气海,老贼的武功自然也就废了。”罗云依言照做,将内力猛然灌入白展飞膻中穴内,就见其突然双目圆睁,口中大叫一声,跟着身子急剧颤抖不停。
罗云废掉白展飞的武功,转身走回屋内,忽见闫柔倒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其扶起,闫柔大口喘着粗气,正想说话,只听肚内咕咕一叫,不由羞涩道:“昨日开始,就再未进食,倒让少侠见笑了。”罗云笑道:“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可笑。”遂扶着闫柔到一旁坐下,只身外出觅食。
此时二人已在山林边缘,罗云瞅见一条大路直通远处,遂沿着道路一路寻找,约莫走出二里地后,终于寻得一个小村庄。村内稀稀落落坐落着几户人家,罗云用银子讨了一些饭菜,返身往回赶去。
片刻之后,罗云回到山林旁,他目光随处打量一下,忽觉屋外有些异常,仔细一看,只见白展飞依然双目紧闭。罗云脚下一动,整个身子早已到了屋内,但见屋子里空荡荡一片,不见闫柔身影。罗云又绕着屋子找了几圈,始终未找到闫柔,心念一动,又到了白展飞身旁,在他怀里搜查了一番,发现那枚青木令亦是不翼而飞了。
罗云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此时他已料到那青木令定是被闫柔拿了,她以肚子饿为借口,支走自己,自己却拿着青木令远遁,想着自己好心救下她的性命,却被她如此摆了一道,顿时觉得心灰意冷。
罗云将手伸入自己怀中捏了一下,见赤火令尚在,略微松了口气,他既然知道了五行秘藏这个秘密,自然也想见识一番,原本其也想先拿到青木令,但还是被闫柔捷足先登,只能自嘲一番,看来这江湖着实险恶,轻易不能相信别人。
既然被闫柔先行取走了青木令,罗云也只能安慰自己,只要知道赤火令在自己手中,闫柔早晚还要回来。当下将换来的饭菜吃了,又补了一觉,直到日头西斜,这才悠悠醒来。
不知何时,屋外已经下起大雨,罗云本欲赶路,如此只能在这里再住上一晚,好在此时林间山火已被山民扑灭,长青帮众人也早已逃之夭夭,如此一来,倒是能生个火了。
罗云找来一些干柴,掏出火石,在屋中火坑中点燃柴火,火光慢慢将整间屋子照亮。突然听得一声轻微的呻吟声,心中一动,转身走出屋子。
此时雨势渐大,雨点砸到屋顶上,发出嗒嗒的声音,罗云紧走几步,见白展飞已经醒来,雨滴砸得他睁不开眼睛,沿着他的发梢一路流经脸上,沿着脖子灌了进去。
罗云见了心下有些不忍,微微犹豫了一下,起身将他背进屋内依着火坑躺下,白展飞微微呻吟一声,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罗云又取出一些吃剩的饭菜,白展飞露出一丝冷笑,将头扭到一边。
罗云见白展飞丝毫不领受自己的好意,笑了一声,兀自狼吞虎咽起来,吃完后和衣躺在另一边,也不理睬白展飞。
二人不声不响互不理睬,约莫过了半刻钟后,罗云率先沉不住气了,开口道:“我这还有一些剩余的饭菜,你真的不吃?”
白展飞冷笑一声,却没吭声,罗云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人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吧。”
白展飞闻言心头大怒,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还不是拜眼前这个青年所赐,如今他反而还假惺惺安慰起自己来了,当下冷冷道:“老夫的生死不劳阁下关心,阁下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
罗云闻言一愣,又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介书生,又不是你们江湖中人,整日里打打杀杀的。”
白展飞冷笑道:“看来阁下还是没有明白自己所处的险境啊,既然如此,阁下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罗云听白展飞话只说了一半,心里有些别扭,有心想要追问下去,又见他闭上双眼不再理睬自己,遂转了个身,只是心中有了这个结,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得半夜,罗云突然听到一阵阵的呻吟声,不由一惊,身子一跃到了白展飞身边,见其双目紧闭,眉头紧紧皱起,似乎颇为痛苦。罗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但觉一阵滚烫,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将手掌抵在他的后心处,缓缓输了一股内力进去。
白展飞只觉身子犹如置身火炉一般,浑身灼热难受,此时只觉后心处一股内力传来,顿觉浑身清凉,原先那股灼热感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罗云将内力输入白展飞体内,见其似乎有所好转,又再输了一些,方自转身去睡。刚刚躺下,就听得白展飞道:“少年人,你如此宅心仁厚,终有一天会害了自己。”
罗云一愣,方才知道白展飞是在与自己说话,遂道:“我以真心待人,又怎会害了自己?”
白展飞冷笑一声,道:“若真是如此,那姓闫的妇人又怎会突然离去,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她将你支走就是为了那枚青木令。”
罗云此时方知白展飞日间是装晕,他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此时说出,大有嘲笑罗云的意味。罗云强自争辩道:“或许她有要事也说不定。”
白展飞又哈了一声:“此话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可相信,她一个妇人,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如此急匆匆离开,还不是为了独吞那青木令,你将我武功废去,非但讨不得半点好处,不日还将大祸临头。”
罗云吃了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白展飞本不欲理睬罗云,但看在其方才为自己输内力保命的份上,遂道:“老夫今日在此失手,毋需几日,江湖上定有传闻,而老夫手中的那枚青木令,也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觊觎,那姓闫的妇人为了避免被各方势力盯上,定会将矛头指向于你,到时你就要面对江湖上种种势力,你说,是不是大祸临头?”
罗云吃了一惊,喃喃道:“我救了她,她总不会恩将仇报吧?”
白展飞冷哼一声:“但凡利益面前,亲生父子都要自相残杀,你与她萍水相逢,又算得了什么情谊,况且你以为那姓闫的妇人是什么好想与的吗,她与那裘猛并称‘雌雄双煞’,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我看你就是着了她的色相。”
罗云听了有些不乐,但又无话反驳,久久没有说话。白展飞见其一声不吭,哼了两声翻了个身自去睡了,只剩下罗云一人久久无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