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即墨江城
字数:5665
2020/03/25更新3-4
直到未时过半,方勉方才将水缸灌满,他不及用饭,又匆匆赶往演武场习练剑法,只是经过日间这一事,他练起剑法来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乱了招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辛无名在一旁看了,不由微微皱眉。
又是一剑刺出,方勉肩膀一抖,正欲回身再刺一剑,却被辛无名止住。辛无名紧皱眉头,看着方勉道:“勉儿,你日间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心不在焉?”方勉心中一惊,只当心事被师父看穿,急忙摇头回道:“徒儿这几日或许是太累了一些,歇息一会就好了。”辛无名也有些无奈,遂挥手让其先去歇息了。
方勉回到屋中躺下,脑中尚且想着白日之事,女子那一对白花花的玉乳在其脑海屡屡挥散不去。他又起身洗了个脸,方又回到床上躺下,渐渐沉 入梦乡。
睡梦中方勉又见到了那个女子,与日间 不同的是,此回这女子是骑坐在了他的身上不停前后驰骋着。方勉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无比清晰地看到她的一对玉乳,这玉乳雪白,中间有一个粉红色的凸起,随着她的动作不断上下晃荡。方勉试着伸出手掌去抚摸,却始终离了一些距离,他心中大急,用力坐起身子,方才发觉原来是南柯一梦。
此后数日,方勉每晚皆能梦到这女子,二人在梦中不断交欢,或在床上;或在屋外;或在草地;或在林间。只是在梦中他始终看不清这女子相貌,只有左肩那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深深刻在他的脑袋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十几年过去了,昔日虎头虎脑的小方勉已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他的相貌也与小时候有了差别,如今的他身材高挑,面如冠玉,丰神秀目,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再着一身锦袍,再加脖子上那块玉件,俨然就是一个翩翩美 公子。而关蓉也已长成了一个亭亭如玉的少女,雪肤花貌,秀丽入骨。
这一日方勉正在演武场中练剑,这 十年来他日夜苦练,剑法已有所小成,但见场中剑光霍霍,剑啸连连,每一剑刺出都妙到好处,一旁站着关蓉,正手捧汗巾看着他习剑。
一套剑法舞完,方勉已是满身大汗,关蓉笑吟吟走了过去,递过手中的汗巾,笑道:“勉哥哥,你这套剑法练了 十年了,如今也是有了些许火候,不如我们去和师父说说,让我们下山去吧。” 十年间二人一直住在山庄中,方勉倒还好,每日里下山汲水, 十年来未曾间断过一天,空余还能在山脚附近游玩一番。可关蓉住在这山庄中, 十年间竟是未能下山一步,初时还好,但随着年岁渐长,她的一颗心便开始 躁动起来,总想着要下山看一看世间的大好河山。
方勉接过汗巾擦了擦汗,笑道:“蓉妹妹,师父曾经说过,我的剑法虽然小有火候,但也只能在山庄中耍耍,真要下山入了江湖,只怕会让其他剑法大家笑掉大牙,还是不要出这个丑好。”
关蓉闻言撅起嘴巴,颇为不满道:“师父总是如此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他以前不是说过,说我们呼啸山庄的剑法不比那什么沧浪剑派和楼兰剑阁差,怎地你学了 十年,练了 十年,却还只能在山庄中耍耍。依我看,师父就是不想让我们下山,故意这样说给我们听的。”
话音刚落,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二人一惊,举目望去,就见辛无名站在不远处,正瞪着二人。二人心知方才的话定是被师父听了去,方勉倒还好,上前行了一礼,只有关蓉畏畏缩缩躲在方勉身后,面上一阵通红,好不 容易被方勉从身后拉了出来,也只是低着头,轻轻喊了一声“师父”。
辛无名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方勉,见其浑身被汗湿透,知其定是在用心练剑,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对二人说了一句“随我来”。说着转身出了演武场。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到了前厅,关蓉眼尖,见前厅桌上正放着一个信封,信封已被拆开,隐隐露出里头大红色一角。辛无名拿起信封抽出,却是一张烫金的大红色请柬,雕龙画凤,甚是华美。辛无名将请柬递给方勉,又道:“还有三个月便是剑盟大会了,这次剑盟大会由无量剑派召开,地点就定在了无量山。这无量山在雍州,离此路途遥远,路上差不多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师父老了,这次剑盟大会,就由你代表咱们呼啸山庄去吧。”
方勉一惊,急道:“师父,徒儿剑法尚未精通,如何能够代表山庄,大会高手云集,只怕徒儿力不从心,丢了性命尚是小事,若是丢了师父的脸面,徒儿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辛无名哈哈一笑,指着关蓉说道:“这 丫头虽然顽劣,但眼光还是有一些的,你的呼啸剑法如今已是颇有火候,然则你每日在庄中习武,连个像样的对手也没有,剑法虽精,但却缺乏临阵对敌的经验,此番让你下山,为师也是存了锻炼你的心思,你先回房收拾一番,明日便下山去吧。”说完安坐椅上,微微闭上了双目不再说话,方勉还欲说话,但见辛无名已经铁了心让自己下山,只得躬身行了一礼,回屋收拾行囊去了。关蓉见辛无名只让方勉下山,却只字不提自己,心中大急,忽而眼珠一转,见师父双目微闭,似是假寐。心中思量自己若是偷偷跟下山去,依着勉哥哥的性子,虽然会责怪自己,但也不会将自己送回来。当下主意已定,便要悄悄溜出去找方勉。
不料脚下方动,就听一声冷喝传来:“你要去哪?”关蓉一惊,知道心思已被师父看穿,当下撒娇道:“师父,你让勉哥哥一人下山,他也没人照顾,没人陪他说话,多可怜啊,你说是不是?”她心思倒也活乏,故意不说自己也想下山,直将方勉说得如此可怜,好让师父动了恻隐之心,到时说不定就让自己一起跟了去了。
辛无名一声冷笑,道:“你这 丫头,莫要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江湖险恶,非你所能理解。”关蓉急道:“既然如此,勉哥哥更需有人照应不是吗?”
辛无名睁开双目,看着窗外斜阳出神,良久叹道:“勉儿此行凶吉难料,乃是他命中该有的定数,你若跟着他一起,依你三脚猫的功夫,非但帮不了他,反倒会成为他的累赘,还是不要去了。”说着又闭上双目,任由关蓉如何哀求,只是不允。
到得第二日天明,方勉早早起身,前往前厅与师父告别。辛无名仔细看着方勉,不知为何,鼻子竟然一酸,二人虽然名为师徒,却情同父子一般,他又想起方道通,若是他还在,看见勉儿如此,心中不知有多欣慰。
辛无名收起感慨,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把长剑交给方勉,又从怀里掏出数张银票并一些碎银递给他,道:“这些盘缠你只管放心用,不用替师父省钱,还有这把长剑乃是跟随为师多年的佩剑,今日也一并交给了你,江湖路远,你好自为之吧。”一旁的关蓉抽泣着上前,拉着方勉的衣角,哽咽道:“勉哥哥,你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忘了吃饭。”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她与方勉一同长大,感情极深,一堆话中大半都是絮叨的废话,只是抓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方勉也不催她,侧耳听着她的废话,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