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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第一章 煎熬

“我想要这个孩子。”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

“你疯啦!?又不是你的孩子......”我脱口而出,心头不由得一阵抽痛。

他的身体一僵,又转头看着我,这一回我看到了他眼中好像有两颗烧红的钢锭在承受铁锤的敲打。

“但那是你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跳像漏了一拍,立马回嘴说:

“我......我们可以以后再生......”我的声音已经低了许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被心虚与懊悔抽离,说到后来已经是商量甚至哀求的语气。

“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喔?”

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他说的是“我们”。

我行驶在北京拥挤的车流中,今天是一定要迟到了,索性不那么着急,肚子里热乎乎的豆浆仿佛能治愈焦虑似的。回想着那时许博的眼神,我的心并不比弥漫在楼群中的雾霾更轻松多少。

这些日子许博有了很多变化,他的话少了,不是变得沉默,而是简短有力,语气中没有了从前的乖张跋扈,咄咄逼人,听起来顺耳许多,但是用词变得凝练简洁,口气不容置疑,我跟老妈交换过眼神,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

许博的性格本就强势,现在似乎更强硬了。就拿今天早上的举动来说,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中学生。要是在从前我才不会理他,他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而现在他不一样了,抓住我手臂的时候力气很大,动作却温和而坚决。

这些日子,我经常被类似有点蛮横的举动得不知所措,敏感于他的态度,猜不透他的心思。让人心中稍安的是,他不容拒绝的姿态还是把握了分寸吧,并不会让我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接受之后会在心里滋生出一丝微妙的轻松。

穿着运动衫吃早餐成了许博的习惯,他坚持晨跑已经至少有一个半月了。原本他的身体素质不错,算不上壮硕,用健美挺拔来形容也不算过分。不过,结婚多年从来对健身不感兴趣。平时烟不离手,隔三岔五的酒局让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固执的认为自己身体很棒,烟酒那点儿消磨根本伤不了他。所以,他很排斥医院,我猜这也是为什么他骨折住院那么焦躁的原因。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过他怎么开始锻炼身体了,他当时正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抬起头望向窗外悠悠的来了句:“因为我不想再看医生......”

我呆立当场。过了几秒钟,他慾着一丝恶作剧的笑瞟我,我回瞪他一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却并不恼恨。他好像也觉出了尴尬,举起杂志半天没说话。

从医院回来那天开始,我们又像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互动也在形式上回复了正常。他带着我去做孕检,叮嘱我听医生的话,询问我的身体状况,虽然经常只是口头问上一句半句的,却并未让我觉得生分和冷淡。

“他已经尽力了。”我在心里这样想。虽然还是明显能感觉到,那里有一堵透明的墙,我无法穿越过去,而他只是在墙的另一面默默的看着我。

这个家里的琐琐碎碎依旧温馨柔软,爸妈和许博,这些每天都要面对的人,仍然满面亲和,可我似乎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对我进行着拷问,我能敏锐的感觉到她们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我的肚子,像最残忍无情的狱警,抓住每一个机会鞭笞我的无耻放荡。

这就是生活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自己造的孽,就应该受这样的报应,没有通融的可能,甚至一点躲避的空间都不留给我,更不要说企图销毁最关键的罪证了,简直痴心妄想得可笑!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

“你说话呀!”

“说什么说,有什么可说的,听我的!”

“......”

我几乎抓住每一次机会根他沟通,次次都是这样的结果。

在这个问题上,他态度明确,蛮横不讲理好像也成了他理所当然的特权,而我作为那个肇事者,连发声的底气都不该有,只能愤懑的瞪着他,不得不揣起心中的不知所措。

要么养别人的孩子,要么可能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面对这样的选择,我无论如何也没有他那样的勇气,只有藏起自己的怯懦,一次次默默走开。

吵过之后,他还是会过来哄哄我,说些宽慰的话,让我注意身体,但绝不给我机会跟他继续争论。

无论如何,许博能接受我,为我和我们的将来考虑,就说明他还是爱我的,他不是那种为了面子,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的人,我应该感到庆幸和满足。

许博以前很喜欢看球赛,近来很少见到他放松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如果下班回来的早,他会把自己关进书房,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第二天,垃圾桶里会出现数量惊人的烟头。我也提醒他少抽烟,他答应得痛快,可烟头依然会出现。

我们都是性格要强不服输的类型,在很多事情上都特别合拍,但争执起来也会各不相让。也许因为这样,我们都不可能在心理上依附对方,在经历了婚后短暂的甜蜜后,渐渐走向了各自我行我素的稳定状态。我一直觉得,这种相对的独立是两个人的默契,也是各自内心成熟的表现,一旦婚姻失去了维系的必要,也可以潇洒的握握手之后转身,轻松的离开。

可是没想到,现实是如此的面目全非,让人痛彻肺腑,而我们都成了被吓傻的孩子。

他开始干涉我吃早餐,我也一边提醒他少抽烟,一边更敏锐的对他察言观色,飓风逐渐平息的水面之下,正发生着细微的改变。我不安的感受着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忍不住生出模糊不明的期盼似的,朝他的方向投去目光。

更多的时候他会回来很晚,经常是我已经睡着了他才上床。我变得很容易困,怎么也坚持不过十点,却总是在凌晨最寂静的时候醒来,在他轻微的鼾声里望着窗户,无比的清醒。

越是清醒,我就越明白的看清了自己的荒唐可笑,轻易的看透陈京生刻意的作态和虚伪的表演。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喔?他一次次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我心里为什么替他辩护,还给自己的姑息退让找理由?是我自己下贱,把身子送给他摸,让他看那里,几乎是主动躺上那张按摩床的,好像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真的原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吗?

有一次半夜醒来,许博的胳膊松松的搭在我的腰上,我感到背后贴着他厚实的胸口,想到他的睡姿,心里涌起一汪久违的舒暖。他的脸几乎埋进我的头发里,温热平稳的气息拂过耳垂,带起一阵阵酥痒。

夜很静,那痒像跳跃的溪流漫过我的脖颈,扩散在饱满柔腻的胸乳肌肤上,那两团容量惊人的丰盈苏醒了过来,酥麻酸胀的感觉迅速的传遍每个鼓荡着的细胞。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暖流缓缓涌入,原本水滑柔软的肌肤越发绷紧,油然生起一层潮润凝脂,每一个毛孔都变得无比敏感起来,尤其是两个峰顶,胀得隐隐发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睡衣布料纤维的纹路,衣服表面的绒毛仿佛变成了细针,试探着刺进了柔韧骄挺的樱红里,不由得阵阵心慌,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那股快速占领胸尖儿的燥热并不安分,很快就不再满足乳房的束缚,沿着肋骨腰线最完美的路径冲进了宽阔的骨盆,数路并进,几乎同时抵达了那个地方。

只一瞬间,身体里的闸门就被撞开了,热流在那个腔道柔嫩的肉壁无比清晰的涌出,耳畔仿佛有火车开过,脑子乱哄哄的,伸手按抚胸口的闷胀,覆上烧灼的脸颊,一个没忍住,顺着热烫的吐息哼出声来。

那根粗大的家伙毫无征兆的戳进了我混乱的脑子里,我的心顿时一通狂跳,缠斗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黑暗里刺目的闪过,它带给我的享受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只稍稍回忆一下它的形状,我的身体已抽紧,内裤里精湿一片,一股奇痒从那个地方火苗一样升起来,狠狠的撞在心坎上,一阵神魂颠倒的摇颤席卷了全身每一根血管。我紧紧并着双腿,不停交错,下意识的抵御着,大腿越是并得死紧腿心里越是粘腻湿滑,心中几乎悲哀的升起一重绝望。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把手慢慢伸向那里,却在迷乱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逼命的渴望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每一次都在癫狂中俘虏我的全部身心,有一个地方竟然被忽视了,那是我的手刚刚经过的小腹。

当我感觉着那里的安静,在欲望的沸汤中挣扎的身子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了,灼灼狂浪一瞬间失去了魔力,开始渐渐消退。

心中的慌乱消失了,对周遭的感知一点一点回到我的身体里。

柔软馨香的床,搭在腰间的手,背倚的胸口,抖动的发丝,还有我渐缓的喘息中隐忍着的啜泣,刺穿了深夜的静谧旷远。

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冰冷厚重又无边无际的悔恨与屈辱化成一块棱角狰狞的石头,就坠在我的喉咙里,越来越沉。

许博翻了个身,胳膊离开了我的腰,换成平躺的姿势。我的后背倏然失去了依靠,身上的细汗泛起微微的凉意。

许久,我终于让自己平复下来,稍微转过身子,扭头望去。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可以看清他从额头,眉毛到鼻梁一条俊朗的轮廓线。

他的嘴巴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梦呓,紧接着喉结往复滚动,伴着吞咽顶起光润的皮肤,一时间,我觉察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触摸的冲动,可试了几次,怎么也鼓不起伸手的勇气,仿佛咫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虽然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一直没做过。医生嘱咐禁止行房的期限早就过了,可他最多只会温柔的抱抱我的身体,带着微笑劝我早睡,没有触碰任何一个敏感的部位。

身上每个地方他都再熟悉不过,床上床下,他也从来不是个自律守礼的君子,我自然比谁都知道。但他抱我的动作既温柔又自然,没有刻意的避忌,也没有丝毫的冲动。

面对这样的相安无事,心底只有一片冰凉,可又怨得了谁喔?

又一个红灯亮起,车子在逼近斑马线的路上又停了下来。旁边车里的小子摇下车窗,他已经盯了我两个路口。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我知道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一个微笑,他都会立马钻进我的车里来。

难道,我真的对他笑的太少了?

【未完待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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