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了就不那么疼了,慢慢就习惯了。为了对抗疼痛,人体甚至还能昏厥过去,
柔仙子当知道的吧?昏过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疼痛自然无用。」忧无患说出一
番难以辩驳的道理,指着占,林二人,又点点自己的左胸道:「要让恶人伏法,
莫过于折磨这里。只要一息尚在,这里就不会停止跳动,这里不停,他就一直在
害怕。这就是绝望!柔仙子想必多少已知各种滋味。」
被戳中心中所想,柔惜雪咬牙道:「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有的,本座这就为柔仙子演示。」
忧无患神秘一笑起身,一把拉起林无地解开蒙眼的黑布,挖出塞耳的布条便
扔着不管。林无地嘴被堵上,自不会来打扰这一场「盛宴」。
忧无患双目泛着残忍与兴奋,又放开占天河塞耳的布条,向柔惜雪道:「慢
慢地死最是可怖。因为明知要死,却又死不了,这种绝望谁都吃不住?柔仙子有
没见过野狼捕猎?野狼扑倒了猎物往往不将猎物咬死,最爱活吃,有时吃了半个
身体,猎物还没死透……呵呵,是不是很精彩?现下么,柔仙子有没兴趣与本座
赌一赌,看他的血能不能滴满这只面盆,能滴一夜么?」
柔惜雪铁青着脸,她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可怖。没有疼痛,可是随着血液离体
而去,生命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没 有希望,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死……
寒光闪过,忧无患隔开占天河的手腕,他下手极为精妙,手腕只有浅浅的伤
口,刚好让鲜血只一滴一滴地渗出,却也只有一滴。
这点伤势对于武者聊胜于无,疼痛感不值一提。可残月之下,零星的虫语声
中,鲜血落在面盆的滴答声富有节奏与韵律,像一枚沙漏在计算着死亡的时间,
象征着离去的生命力。占天河听得清晰,以他的杀人如麻居然也无法压抑地恐慌
起来。
拼死地 挣扎,口中呜呜,板凳腾腾作响,却掩不住滴答声清晰入耳……每隔
一段时间,伤口渐合时忧无患就补上一刀重新割开。像一只野狼正恶狠狠地扑倒
压实了猎物,任由猎物惨声哀嚎,依然美滋滋地享用新鲜的活肉。
柔惜雪牙关打颤!论见识恶事,她当然远不如占天河与林无地,更不用说忧
无患。可她突然发现,占天河的恐慌不言而喻,旁观林无地看得分明,情知待占
天河死去之后就会轮到自己,脸色也已变得煞白。这等恶徒真的都不怕死,若是
照头给他们一刀,他们或许还在豪迈地大笑。柔惜雪虽是第一次见识,也知道这
种死法的残酷与恐怖。
忧无患满意地看着柔惜雪,林无地更加凶悍,知道这等折磨精神的酷刑即将
施加己身时一样恐惧。柔惜雪虽暂时无虞,可她一个没见识过酷刑的小女娃儿,
恐惧不会比林无地更轻。
滴答声持续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渐渐止歇。面盆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血腥
味扑鼻。占天河雄壮的身躯变得干瘪,脸色白得吓人,终于死得透了。忧无患揭
开他蒙眼的布条,只见深陷的眼眶里双目怒瞪,几乎凸出眼眶。死不瞑目中俱是
惊怖之意,不忍直视。
忧无患回身向柔惜雪笑道:「轮到他了,柔仙子猜猜他能活过一个半时辰么?」
林无地拼命地摇头乞怜,可忧无患取出个头套一把罩上,从边上取过盛满了
清水的竹管架子,稍作倾斜,让竹管的一头对准面盆,向柔惜雪道:「我猜他活
不了那么久,柔仙子信不信?」
大小声中,柔惜雪震惊地发现忧无患反过牛耳尖刀,以刀背在林无地的手腕
一划,同时以刀尖一戳,竹管头上的盖子被戳出个细孔,清水慢慢渗了出来,一
滴一滴地砸在面盆里。
柔惜雪眼力极高,虽在 夜色中也知林无地手上并无外伤。忧无患的一刀运上
了内力,当是震断他手腕的经脉造成痛感,可他的的确确没有外伤,也没有流血!
目睹了占天河的死,林无地的恐慌更甚,明明没有流血却依然 挣扎不已,水
珠的滴答声仍然向催命鬼的鼓点,一声声地催促他魂归地府。柔惜雪当即想起忧
无患的那句话:「人会不会被心中的恐惧吓死?」
当时她认为是个笑话,即使是些无胆之徒也不至于,何况是凶神恶煞一样的
林无地?可是越看她越发确信忧无患没有说谎。林无地的 挣扎越发微弱,像被抽
空了力气一样气息奄奄,面色越发苍白,连手背都惨白如纸。
不足半个时辰,林无地的身体便垂软,停了呼吸。忧无患起身抓起林无地,
揭开头罩向柔惜雪诡笑道:「精彩么?」
这是一张无法形容的 扭曲的脸,满脸写满了绝望与恐惧。若不是亲眼所见,
柔惜雪绝然无法相信没有痛苦能让这等凶神恶煞之徒死得那么惨,更无法相信一
个人真的会被自己活生生地吓死。她心胆俱寒,甚至没发现忧无患已将她横身抱
起!
待得回过神来时,忧无患已抱着她在林间穿行,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步步地,终于走到了这一刻。不知道忧无患要用什么办法来让自己就范,
她只知自己的意志已出现了动摇。占天河与林无地死得一个比一个惨,那么轮到
自己呢?又会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招法?她痛苦地闭上双目,已无力去管忧无患正
贪婪地打望着她一起一落,震颤不停的胸乳。
山间开辟出的一间石室,烛火辉煌,一切看都得清清楚楚。柔惜雪被带进山
壁的隔间时已被封了哑穴发不出声,可细心辨认出石室中央跪在地上女人时,喉
间赫赫连声惊诧不已,又稍微放下了心!是长枝派的孟永淑,不是自家师妹。
不幸中的万幸!
可再看清了孟永淑的模样,又不由得为她怜惜起来。长枝派里瞩目的女弟子
现下极惨,满身污秽不说,还像一只母狗般被饲养。也不知道她被捕的多日
遭受了多少凌辱,看她萎顿的模样,实在无法与往日傲气的如花少女联系在一起。
既怜孟永淑,也怜自己。忧无患放她 自由自在地逍遥了大半月,此后就
是一场紧接着一场的震撼。此时此刻,孟永淑就是占天河,自己就是林无地……
「畜生,畜生。」柔惜雪心中连声咒骂,却恨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死
死瞪大着双目,盈满眼眶的珠泪一滴也不愿落下!
「从现下起,你就是本座的雪奴了。用心看着,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雪奴乖
乖地听话,自行奉上娇躯,自然伤不着你!」忧无患像只噬咬人心的恶魔道:
「好好看清楚,若是敢闭眼,我就多折磨她十分。但是你若是乖乖地看完,我就
饶了她的性命。本座待雪奴还是很不错的吧?」
柔惜雪咬牙切齿,耳边刻意呼出的热气麻痒钻心好不难当。他故意的!他故
意的!怒意满胸,柔惜雪却恨自己无能为力。忧无患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庄园里
的闲适只是麻痹自己,待他开始施展手段,一环连着一环,一层又一层地击溃了
自己的重重心房。柔惜雪悲哀地发现,此时此刻她明知忧无患要像整治占天河与
林无地一样,给自己施加无限的恐惧,她心中想的却是:若是看完就能保住孟永
淑一条性命,倒也值得!
精钢铸就的闸刀在烛火下闪着冷厉的光芒,孟永淑被桃花眼小鸡一样提起,
两只洁白饱满的乳房正卡在闸刀的底座。可怜的少女不明所以,不知将要发生什
么,更不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顶部的转轮滚动,铁链摩擦声响起,刀锋迅疾地
落下,全无阻隔地切下两只引以为傲的美乳。
孟永淑失声痛呼中被丢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不一时光洁雪白的身躯就变
作一个血人就此昏死过去。桃花眼放肆地变态大笑,忧无患得意地望着柔惜雪,
看着她因惊惧而面容 扭曲,因痛苦而开始麻木……
桃花眼向石室张望,忧无患对柔惜雪甚是满意,朝桃花眼点了点头。桃花眼
取出伤药在孟永淑血肉模糊的胸前涂抹着止血,算是兑现了忧无患的承诺。柔惜
雪痛苦地摇头,死死咬着唇瓣,彷徨无计,手足无措。
可不等她回过神来,孟永淑刚刚苏醒,桃花眼又是数刀斩在她面门,其中两
道划成十字,在面容上极为显眼,骇心动目!
柔惜雪心中又是悲鸣一声,扭头扑腾一声朝忧无患跪下,满面都是乞怜之意。
心中明明恨忧无患食言,又如此凶狠折磨孟永淑,却只剩讨饶。
「别急,别急。」忧无患时常对柔惜雪说出这句话,可这一回说出时却让柔
惜雪吓得面色惨白。别急的意思……是还要折磨孟永淑么?
「她还没有死,本座也没有食言。雪奴乖乖地看着,可莫要对本座食言。」
果然如此!大起大落的心情已让柔惜雪麻木,待见到桃花眼第二次为孟永淑
止血包扎,又朝着石室里的自己狞笑一声,捡起地上两块血粼粼的乳团洗净,支
起一口大锅烹煮起来时,她已全是麻木……
啖食人肉,对这干人犹如家常便饭,柔惜雪阵阵反胃,却已觉自己仿佛脱了
力,麻木得根本提不起兴致。心湖仿佛死水一片,无有波澜……
桃花眼吃完了肉带走孟永淑,石室里只余忧无患与柔惜雪。
忧无患在痴痴呆呆的柔惜雪肩头一拍,让她惊醒过来,柔声道:「雪奴都看
清楚了,很好很好。本座也没有食言,饶了孟永淑一条性命。本座曾说要雪奴自
行奉上娇躯,现下可以了么?」
柔惜雪死死闭目咬紧了唇瓣拼命地摇头。她已认命,即使被强暴,被凌辱,
甚至身遭孟永淑一样的惨痛,也绝不愿侍奉这等恶魔!
「哎,说起来孟永淑是无辜的,本座这么对她,全是为了雪奴。连占天河与
林无地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是为了雪奴。本座尽心尽力,雪奴依然不肯,那就换
个地方谈,或许雪奴会想得更清楚些。」
最后一点坚持与不屈并未让恶魔恼羞成怒,他反而更加兴奋,更加得意。如
此美丽又好玩的猎物多久没有出现了?总是说受害者的求饶会让施暴者更加残忍,
其实硬气同样会激起施暴者的暴虐快意——他们已没了 人性。
泥雕木偶一样被忧无患推着前行,身上的僧袍被剥落,露出玉雪玲珑,丰满
有致的娇躯裸呈。柔惜雪如孟永淑一般被忧无患推在闸刀前,两团美乳颤巍巍地
挺翘着,较之孟永淑的更大,更隆,更是完全无缺的浑圆。这一抹逼人的艳光岂
是孟永淑能比?忧无患双目淫光大放,终于失了惯常的镇定自若。
双足被叉开了垫高,忧无患钻入两腿之间,昂扬的肉棒虽不算粗,却足有六
寸长短。他一手拉着控制闸刀的铁链,一手在柔惜雪丰腴莹洁的臀儿上拍了一掌,
肆意把玩一番。腿心处浓密的卷茸仿佛一道篱笆,正守护着纯洁的处女圣地。
正因纯洁而高傲,才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侵犯!忧无患将肉棒对准花户道:
「雪奴现下可考虑清楚了么?」
四肢穴道与哑穴虽解,娇躯却被忧无患死死按住。即将身遭酷刑,柔惜雪再
怎么紧咬牙关也熬不过心中的惊怖。她发不出声,还是在摇头拼力地抵抗,可是
却那么无力。高翘的肉棒像只张牙舞爪的恶龙,正待侵入自己的身体。可再也憋
不住正珠串般落下的泪珠,却像在指引着娇躯前进的方向……
「唉,那就莫要怪本座了。雪奴不听话,做主人的自然要责罚。」忧无患手
臂缓缓一提!
铁链摩擦轧轴的沙沙声像惊雷一样在柔惜雪耳际响起!她骇然抬头,却发现
闸刀并未像对待孟永淑一样急速坠落,带着沉重的重量舞起极快的速度,将胸前
傲物断开!忧无患肆意地笑着,闸刀在他的控制里一寸寸地落下,一尺,八寸,
半尺,近了,更近了……
闪着寒光的锋刃上犹有血迹,带着凌冽的冰凉触上了乳肤。刀锋入肉的一瞬
间,柔惜雪再也抵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悲鸣一声:「不!」
只余一个方向能动的娇躯终究落了下来,因惊惧而发凉的身体被一根热腾腾
的硬物钻入体内。剧烈的疼痛,抽紧的娇躯,被堵上的胸口,柔惜雪茫茫然然,
只觉身处地狱。
幽谷里肉棒不动,仍疼得难当,铁链声又响,闸刀存存升高。柔惜雪像中了
箭的兔子般弹起大呼道:「我不要!」
撕裂般的剧痛刚松快了那么丁点,就听忧无患嘶吼着沉声道:「说错了,该
罚!」
闸刀再次落下,柔惜雪 无处可逃,只得又一次屈膝,让肉棒直抵花心。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柔惜雪哭喊着哑了声,失了神,腿心的疼痛渐渐
揉进了快意,唤醒了冰凉的身躯,可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心却逐渐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在忧无患再也忍无可忍之时,一身汗湿的柔惜雪终于有气无
力地呻吟道:「主人,雪奴知错了,知错了……求主人饶了雪奴……」
「哈哈哈哈哈……」忧无患发出癫狂般的大笑松开铁链,在柔惜雪的惊呼声
中,间不容发地抱起她!闸刀空斩在底座的脆响在石室里回荡不绝。
忧无患将丽人反按在地上拼力抽送,柔惜雪连贝齿都觉发麻,她已彻底忘了
一切,只知趴跪在地上高高地挺起翘臀,迎合他的抽送,任由一只恶魔予取予求。
面前就是孟永淑进食的狗盆,她失神般自嘲一笑,就此昏了过去……
悠悠醒来时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柔惜雪痴痴呆呆地望着房梁,又打了个寒噤,
丹田里的剧痛像被十几针被埋在里面,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扎着!
房门及时被打开,露出忧无患发黄的面皮与戏谑的眼神:「雪奴醒了?」
「主……主人……」柔惜雪闭目,泪水却不自禁落了下来。她偏过头不敢想,
更不敢看。
「看着主人。」忧无患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餐盘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柔惜雪
心头突突狂跳,咬着牙无力地回头睁眼,与忧无患对视。目光依然是熟悉的戏谑,
嘲弄与贪婪,柔惜雪心中烦恶,却全然提不起对抗的勇气,只是麻木看着。
「还不错,至少乖了,不过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奴奴。」忧无患招了招手道:
「起来吃饭,你没力气,主人扶你起来」
「不……不用……」柔惜雪面色一红,死命 挣扎着爬了起来,低声道:「不
敢劳烦主人。」
「啧啧。不乖,要罚!」忧无患忽然扑倒柔惜雪,又是一阵毫无怜惜地凌辱
……
兽欲泄去,柔惜雪服服帖帖地被忧无患扶起坐好。勺子一下又一下地递到嘴
边,柔惜雪顺从地张嘴,吞食。这一餐的滋味着实不赖,柔惜雪更饿得狠了,可
仍然食不知味。缓过一口气之后,她一次一次地在心中狂喊:「顺从他,顺从他,
不要惹怒他……我不能死在这里,否则永远不能给孟姑娘一个交代,永远不能报
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能报仇么?」
「很乖,很乖,这样又比刚才好些了!」喂完了饭,忧无患满意地赞道:
「主人说什么,雪奴就做什么。就像吃饭,主人叫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雪奴
当是明白了。」
「明白……不不不……雪奴明白……」
「很好。」忧无患又抄起柔惜雪的双腿,将肉棒挺了进去道:「现下,雪奴
慢慢地,把记事之时的事情说与主人听,一点琐事都不要放过。主人有很多闲暇
在这里陪雪奴……」
转眼又过了三天,柔惜雪终于说到了天阴门,一边抵受着胯下的疼痛不适与
快意,一边支支吾吾着,终于再一次闭目扭头,拼着让忧无患责罚也不愿再说。
忧无患这一回并不责怪,待发泄了兽欲,又大大采补了一回才喘着粗气道:
「这就对了!一个合格的奴奴可不能像个傻瓜,否则你还怎么回天阴门?今后怎
么做掌门?」
「什么?」柔惜雪一惊,诧异地睁目望着忧无患。陡然间心又沉到了谷底!
她已明白忧无患最善玩弄人心的本事,总在绝望中给你些许希望,又迅速将你打
落,一点点地逼出你的尊严,再狠狠地反复蹂躏,碾碎!
「主人没有骗雪奴,对雪奴也是言出必行。」忧无患长笑起身离去,不久后
取了只土圭与笔墨纸砚回来道:「雪奴的身子好,只做奴奴太可惜了些。待过段
时日,还是要回去门派里的。好端端的天阴门大弟子,不做掌门谁还敢来做?」
柔惜雪情知忧无患志向远大,花费了无数功夫来折磨自己,必然是为了掌控
天阴门。可若能回去也是件大好事,一旦脱离恶魔的手掌,万事皆有可能。她不
动声色地垂首道:「雪奴任由主人安排。」
「不错,你躺好。不要动。」忧无患取过土圭,在柔惜雪身上丈量起来,一
边记录一边道:「当真是一身好肉。奶儿大,乳尖也翘,雪奴你看,你的身材尺
寸尽在这里了。腿长三尺!约合五掌之数啧啧,以雪奴的身高,有这般长腿实属
不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柔惜雪再度沉沦入无底的 深渊,当身体的尺寸被精细地测量,记录,还被反
复地在耳边报出,那是一种被人彻彻底底一手掌控的绝望。正如忧无患所言,肉
体的折磨算不得什么。即使被反反复复地侵犯,柔惜雪能忍,可是那一个个尺寸
却直击内心,深入骨髓。每当忧无患看自己一眼,就仿佛被他看透了神魂……
「形体高洁脱俗,好一副玉骨之躯!」忧无患狂乱地耸动,兴奋地逼问道:
「原来你这么在意天阴门?是个好奴奴。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快些告诉主人!」
「还有……还有最后一件事……燕皇陛下与祝家的女儿,雪奴的师妹祝雅瞳
生了个儿子……其他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了,雪奴都已说了……不敢有分毫隐
瞒主人!」柔惜雪说完最后一句,似乎费劲了气力。脱力的同时也有一丝松快:
祝师妹,对不住了……唯有说出这些他才不会逼问于我,我才不至于坠落地狱再
也爬不起来。你不管天阴门,天阴门就剩我一人了,我……我不能不管师门……
忘了时间,忘了外界的一切,只剩尽心地侍奉。柔惜雪甚至从中品味着乐趣
与快意,以期能做得更好,让恶魔更加放心……
「外头风波已差不多了,再过三日雪奴就回门派里去吧。主人要用你时,自
然会来寻你。」
「是,雪奴谨遵主人谕令。」娇声滴滴,媚态绝伦,怎能是从前天阴门里的
大弟子?
「教你的功法记住了?主人想你时,自然也会来与你双修。」忧无患在她下
颌一捏,又对着翘臀大肆轻薄。
「雪奴会想主人。」
「乖,躺好。」
「雪奴不敢有违主人,只是雪奴今日尚未沐浴,身上脏……」
「傻瓜,主人现下不是要你!这几日你安心打坐参禅,莫要被人看了出来。」
忧无患淫邪一笑道:「只是行将分别,主人要给雪奴留个印记!」…………
走在山间的 小路上,柔惜雪只是在走,她不敢哭,不敢笑,在回到天阴门之
前,她只能是一脸的面无神情,只怕被忧无患尾随看出端倪。可是每走一步,心
都往下沉一截。这个恶魔虽恶,确实算无遗策!
孟永淑没有死。
从忧无患与桃花眼的对话中得知,孟永淑被放走惹怒了长枝派。丘元焕带着
官兵席卷了整个大燕国境内的贼党巢穴,几乎鸡犬不留。
「尊主,燕国的蠢蛋居然敢不听尊主号令,这一回自当让他们知道厉害!」
「我那堂兄志大才疏,本就该死了!」忧无患得意道:「但是他死得值当,
有此一役,至少换来圣教十余年的安稳,天下间再也不会以圣教为大敌!雪奴说
是不是?」
「主人神机妙算!」
「嗯。雪奴回去以后也要乖乖地听话,否则让丘元焕得知门下弟子遭难是因
为雪奴的缘故,他怕是不会放过天阴门。」
「雪奴不敢稍有二心。」
「乖,乖。来,临走前再让主人看一看你的印记!主人绘过不少,就以雪奴
这一幅绘得最好。」
柔惜雪顺从地褪下衣衫,即使桃花眼在旁也无所避忌。晃眼的洁白身躯,在
小腹与腰际各被绘下两幅刺青。小腹的正是柔惜雪的肉花依样所做,而腰际的则
是两瓣香臀。
忧无患啧声连连,向桃花眼道:「本座这两幅绘制得如何?先祖称这两处的
刺青为淫纹,以本座看,唯有以雪奴的清丽脱俗,辅以这两幅刺青的淫乱不堪,
才称得上淫纹!」
「尊主妙笔生花,人所不及!」
…………………………………………………………………………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柔惜雪浑浑噩噩地走着。她自问掩饰得很好,
离去是解脱之时,可是临走却被刻下淫纹,就像栓上了一条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
铁链。自己若有半分异心,忧无患只需将此事一说,转瞬间就会疯传天下。届时
又如何自证清白?即使将这两块肉剜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随着武功越高,地位越高,柔惜雪顺顺当当地荣登掌门之位。可这个人人称
羡的宝座,却是忧无患精心编制的罗网。天阴门再也离不开自己,自己再也不敢,
也不能与她作对。否则天阴门万劫不复!
祝雅瞳的鎏虹剑在月光下闪着七彩光华,质问声更是声声泣血。柔惜雪心中
气苦,紧紧握着逐影鞭心中大骂:是你,都是你!你何时顾念过师门?你若在天
阴门,我大不了去死,不致连累门中!是你,是你让我人不人,鬼不鬼地苦熬岁
月,活在世上如在油锅!你还有脸问我雨姗?雨姗……雨姗死得好冤!是你害死
了她!
长安城里两国和谈,柔惜雪孤身在房中时却愣着出神,连索雨珊到来都未曾
留意。
「掌门师姐这些天总是神思不属,到底怎么了?」
「啊?没有……没有……」
「是因为祝师姐么?」始终陪伴自己清修的师妹叹了口气道:「掌门师姐,
姗儿是你一路照拂着带大的。您不但是姗儿的师姐,在姗儿心中就如母亲一般。
师姐莫要瞒着姗儿,姗儿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现下师姐为何这般害怕?你告诉
姗儿好不好?」
「他……他来了……他怎么现下会在这里……怎么会……」柔惜雪断断续续,
终于一吐旧事,语不成声。
「师姐莫怕,祝师姐不肯回头,您也不能出事。姗儿懂你的苦,姗儿代您去
如何?一来师姐不怕道心再度动摇,二来贼人反而会更加信任师姐,师姐可谋大
事。姗儿反正什么也不懂,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不怕坏事。」
「不……不……」
「师姐莫要怜惜姗儿,姗儿自愿的。天阴门可以没有姗儿,不能没有师姐。
姗儿这一趟说不准还能揪出贼首,只要知道了贼首是谁,就 有希望,对么?」
「………………」
「师姐,贼首要我去成都?」
「对!这是贼首的联络记号,到了成都一切听祝师妹的安排莫要轻举妄动,
贼首自会来寻你。」
「姗儿知道了,师姐放心。只是万一贼首要姗儿害人怎么办?」
「师姐也不知道……师姐也不知道……」
「那姗儿相机行事,若是有机会就试试能不能挖出贼首。若是有变故……姗
儿就望佛祖莫要怪罪,能登西天极乐侍奉佛祖。」
姗儿死了!姗儿死了!柔惜雪步步向前,握紧长鞭的手微微发颤。身前是辜
负了师门,让自己在苦难轮回中无法脱身的师妹,这一鞭该挥向她么?身后是让
自己堕入地狱的贼首,这一鞭挥向他,能不能留住他?能不能打死他?三国在凉
州会盟,若是他不死,把往年的旧事公布了出去,天阴门瞬间就成了贼党的一员,
前朝余孽,从此烟消云散!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柔惜雪呼了口长气道:「祝师妹,你永远都是这
样,永远都不知悔改!」
鞭影如蜿蜒的青龙,凝着无可阻挡的劲风朝着吴征兜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