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shilei94945

字数：29243

2020/05/04

第16章：撩妹本事

王栋回宿舍睡了个回笼觉，其实并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柳妍那个令他迷醉

的微笑，虽然这个女人很不坦率，可毕竟是王栋首次见到柳妍在他面前露出微笑，

也可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稍微近了一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还有她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个凄迷寂寥的眼神，也让王栋一回想就会心颤。

然而，柳妍为什么要对他另眼相看？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别想从她口中得

到答案了。

中午，王栋完全没有吃东西的 欲望，依然躺在宿舍里，却被突然闯入的蒋明

成给打断了他的遐想。

王栋有些惊讶的问：「成哥，难得你十天才轮休一次，不好好去陪嫂子逛街，

跑来宿舍干什么？」

蒋明成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这两天闷闷不乐，瞎子都感觉得到你

有心事，我跟小丽『请了假』，专程来陪你一起吃中饭。」

王栋心里小小的感动，蒋明成这小子对他真没话说，别看他大老粗一个，在

某些方面的观察力，还真是很细致。这也说明，蒋明成是真把他当成哥们了，否

则，谁会专门离开漂亮女友身边来陪个大老爷们搞基？

王栋撇撇嘴，故意道：「成哥，我看你只是陪女朋友逛街累了，随便找了个

借口跑路吧？我不太想吃东西，你还是去陪嫂子吧。」

蒋明成露出尴尬的表情，似乎被说中了，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掀开王栋的被

子，叫道：「小子，你起不起来？我还就跟你杠上了！再不起来，要不要我叫楼

上女宿舍那几个小姑娘来看你全裸的样子？」

王栋又冷又无奈，连忙找衣服穿：「真是怕了你，我陪你去吃还不行吗？再

说，我可是穿了内裤的，哪有全裸？你别污蔑我！」

蒋明成哈哈大笑，瞄了王栋某部位一眼，撇撇嘴道：「大老爷们还害臊？就

你这身板和武器，保证那些小姑娘看了都会嗷嗷叫，娘的，比老子还威猛！难怪

你这货每次跟妞儿约，都是你 一个人出来，妞儿总要留下来休息一晚……」

王栋呵呵一笑，也不知是尴尬还是自豪。毕竟是当兵退伍的，体能绝对强悍，

加上本钱十足，那方面的能力，蒋明成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景苑小区是市内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附近都是高档商业地段，消费水平高，

两人特意坐出租车去了较远的地方，找了家普通小餐馆吃午饭，随便点了几个菜，

叫了几瓶 啤酒。

桌上，王栋有一句每一句的应付蒋明成的话题，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依然在

回忆着柳妍的微笑以及那个凄迷寂寥的眼神，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蒋明成算是同事中对王栋最了解的人，没有之一，一见王栋这样，就知道他

又在胡思乱想了，不禁叫了王栋几声，加大了音量惊醒了遐想中的王栋，叹道：

「哥们，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该跟哥说说了？」

王栋苦笑一声，自己的心事，完全没办法跟蒋明成说明。

从一开始，王栋就警告过自己，他跟柳妍，完全是两个 不同世界的人，两人

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大了，千万不要 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绝对不能够喜欢上

柳妍。可从昨天开始，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这个圈子，发现自己越来越有迷

上柳妍的趋势了……

王栋晃晃脑袋，想驱走所有的烦恼，勉强笑了笑：「没什么的，只是被周博

那混蛋训了两次，心里有些不舒服。」

蒋明成一眼就看出王栋是口不对心，显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念转动，似

乎猜到了什么，不禁暗暗责怪自己，昨晚或许就不该把关于柳妍的事情告诉给王

栋，下意识低喃道：「唉，是我错了……」

王栋一愣：「你错了？什么意思？」

蒋明成打了个哈哈，随口道：「就是没有及时关注到你的情况呗！你小子肯

定是憋坏了，又没有个固定的女朋友在身边，难免会胡思乱想，大家都是年轻人，

哥很能理解的！嘿嘿，要不，让小丽帮忙给你介绍个妹子？保证身段模样都对得

起你！」

王栋不禁有些意动，虽然蒋明成是开玩笑居多，不过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有了固定女朋友，也就不会再对柳妍胡思乱想了。

从参军到退伍，再到工作了一年多，他从没有交过女朋友，生理方面的问题

先不说，至少郁闷的时候，想找个倾诉的人都不 容易，这样生理心理双重反面的

压抑，对他来说，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王栋苦笑道：「成哥，多谢你一番好意了，可现在城里的女孩子，谈对象的

要求你也知道，我这种没房没车没稳定收入的人，谁看得上？」

蒋明成正色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城市里谈对象的条件越来越高，

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势力，小丽就不是，包括她父母，也都没有嫌弃我农村

出身，还很支持我们。所以说，只要你下决心去找，总会找到适合你的。」

王栋不禁点点头：「这倒也是，看缘分吧！」

见王栋的情绪还是不怎么高，蒋明成眼珠一转，笑道：「你小子就是 一个人

过太久了，所以才压抑出问题了，等你找到女朋友，你就会明白，身边有个体贴

呵护你的妹子，跟单身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有妹子的好处，说都说不完。」

王栋暗笑一声，蒋明成这家伙又开始现了，不就是跟梁小丽才谈了几个月吗，

有什么了不起。

蒋明成也发现了王栋不以为然的表情，不满道：「你别以为我是说笑，哥可

是很认真的！你对女人太不了解了！别看有些漂亮妹子在人前怎么傲娇不理人，

可是私下里，只要你跟她熟悉了，是『很熟悉』的那种的话，就会发现她风骚的

一面！一旦嗲起来，那个劲儿啊……嘿嘿，保证你骨头都要酥了！」

王栋不禁失笑，蒋明成这货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喜欢说段子的毛病，而且

还喜欢做出一副专家的样子对他说教，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才交到女朋友不久。

……

第17章： 不同寻常的电话问候

虽然对梁明成爱吹牛的本性不以为然，可王栋不得不承认，蒋明成的话还是

有道理，毕竟他有女朋友了，而王栋现在还是孑然一身，所以各方面都越来越压

抑。可是，蒋明成的女友梁小丽哪能跟柳妍相提并论？

梁小丽或许好搞定，可柳妍，是那么 容易搞定的吗？

王栋突然一震，暗讽自己又异想天开了，干嘛没事就要扯上柳妍？

越想就越烦躁，王栋没好气道：「你少吹牛！我怎么就没看出嫂子对你有多

好？一见面就掐你耳朵，亏你好意思说！」

蒋明成脸上一红，尴尬道：「你知道个屁，小丽是人前泼辣、背地里温柔的

那种，你当然看不到了！别看她没事喜欢欺负我，可一旦到了……嘿，到了床上，

一切可就是老子说了算，每次她都乖巧得跟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羔羊似的，还娇滴

滴的叫我哥哥好棒呢！哈哈……」

王栋顿时听得目瞪口呆，蒋明成这货也太口无遮拦了吧？居然把跟女朋友的

私事也说出来，这是有多坑妹子？幸亏是说给他王栋听，王栋也不是管不住自己

嘴巴的人，要是不小心说给大嘴巴的人听，梁小丽的名声不就毁了？

就在这时，王栋的目光停滞在蒋明成背后的方向，脸色猛然尴尬至极。

蒋明成似有所感，下意识的转头过去，还没看清楚，一阵香风袭来，一道俏

丽的身影就到了蒋明成身侧，接着，蒋明成的耳朵就被一直非常熟悉的 小手给拧

住了！

「姓蒋的王八蛋，你说谁是小羔羊？想死是吧？」

看清楚身边倩影的阵容，蒋明成满脸通红，暗叫完蛋，这位穿着一袭白色淑

女裙、面红耳赤俏目含怒的佳人，不正是他的女朋友梁小丽吗？

蒋明成恨恨瞪了偷笑的王栋一眼，才结巴道：「那个……小丽，你怎么找到

这里的？你不是还在陪朋友逛街吗？」

梁小丽咬着贝齿叱道：「我朋友有事先回去了！你和王栋每次出来吃饭，都

是在这一带，要找你还不 容易？」

蒋明成暗暗叫苦，耳朵上火辣辣的，看来女友是动了真怒，赶紧转过话题道：

「小丽你来的真好，王栋这几天心情很低落，我们正在聊给他找个女朋友的事情，

你也帮帮忙！」

梁小丽愤愤道：「这事我早就在想办法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你别想转移

话题！你跟我回去，姑奶奶这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母老虎还是小羔羊！」

蒋明成牛高马大的身体就那么被娇小的女人给扯了起来，不得不矮着身体随

着梁小丽的拉扯往外走，还边走边叫道：「哥们，不好意思，这次你买单吧，哥

先驯服这头母老虎再说。」

看着蒋明成被羞耻又愤怒的梁小丽拉走，王栋哭笑不得，似乎心情也好了不

少，自顾着吃饱了肚子，结了账后就回小区去了。

下午，王栋开始上中班，王栋的工作是采用三班倒的形式，早班时间是早上

八点到下午四点，中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晚班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到早八点。也就是说，景苑小区的保卫工作，是24小时全天候的。

王栋开始例行巡逻，帮助小区的住户做一些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基本上八个

小时的时间，是没有休息的，除了吃一顿饭，其他的时候全都是站着或者巡逻。

除了早上去给柳妍上药，王栋再也没有见过柳妍，柳妍应该一直在 公寓里修

养没有出来过，今天一整天都没被柳妍刁难过，王栋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自己是不是有病啊，难道还真的喜欢上被人当苦力使唤？准确的说，应该是

喜欢上被柳妍当苦力使唤了？

发现了这个结论，王栋浑身都显得不自在，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一不小心就

成了被虐狂了。

在食堂匆匆吃过晚饭后，王栋继续开始巡逻，刚刚走到小区后方的小型花园

附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王栋掏出手机一看，是远在家乡的养父母家的座机号码，心里泛起一阵柔和，

赶紧接通了电话。

已经53岁的养母张玉芬慈蔼的声音传来：「栋儿，还在上班啊？」

王栋的养母是个典型的东方传统女性，个性温顺，习惯逆来顺受，默默的操

持家务 之外，还给不少家庭打杂换取微薄的收入补贴家用，对王栋就像是对待亲

生儿子一样，从没有因为女儿出生而冷落了王栋，王栋对她非常的尊敬。

听到养母的声音，王栋就笑了：「嗯，在上班呢，妈，你和爸吃了没有？」

张玉芬笑道：「吃了，今天特意给你爸做了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他吃得可开

心了。对了，栋儿，今年你 过年回家的计划，没有变吧？」

王栋听出她的声音有些急迫，也不以为意，迟疑道：「应该是没变，我跟领

导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如果人手方面没问题，我就可以回家。」

张玉芬连忙嘱咐道：「你可要多跟领导说说好话，今年一定要回家啊！」

王栋胸口有点酸酸沉沉的，做父母的，哪个不盼望孩子能回家过个年团聚一

下？虽然之前就跟周博说过这事，周博也口头同意了，不过会不会有变故，他也

没法保证。

王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嗯了一声后问道：「我知道了！妈，前几天我给你

们转了钱，当时忘了告诉你们，收到没有？」

张玉芬笑道：「收到了，一共五千块，都存在卡上呢。栋儿，你也不要太节

省了，你身子骨大，要多吃点，我和你爸给人做事的钱，能够维持家用了。」

王栋笑道：「那就当是给妹妹提前准备的新学期的费用。对了，你和爸的身

体还好吧？」

张玉芬突然沉默了。

王栋没等到回答，心里一慌，连忙追问：「妈，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你

和爸身体出什么毛病了？」

张玉芬声音突然变了，语气哽咽的道：「我、我没事，是你爸他……」

王栋急了：「我爸怎么了？」

……

第18章：和妹妹订婚？

张玉芬支吾半晌，在王栋几次催问下，才忍不住哽咽道：「你爸他……前几

天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做了检查，今天下午刚从医院拿化验单回来……」

王栋越发着急：「检查结果怎么样？」

通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张玉芬哽咽的抗议声，王栋还没弄

明白怎么回事，下一刻，那头说话的声音，换成了养母王梁的苍老声音：「栋子，

别听你妈吓唬你，女人家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王梁是个老实巴交的下岗工人，在乡下是公认的老好人，与人无争，个性木

讷老实，平时沉默寡言，又有正义感，明明家里开支就成问题，还经常给邻里之

间那些特别困难户补贴一点小钱尽一份心意，认识他的人，没有不说他好的。

王栋也是受了养父潜移默化的影响，才会在辍学后毅然选择去参军，保卫国

家，为人民服务，只是退役后，才知道这个社会，并不是那么美好，好人不一定

会有好报……

如果一定要说王梁这个老好人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在某些事情上，王梁

会意外的显得非常顽固，一旦认定了某些事，谁都无法再说服他改变心意。

听到养父的声音，王栋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虽然王梁说了没什么大毛病，可

王栋还是细心的发现了养父的声音微微发颤，跟平常不一样，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似的。

王栋颤声道：「爸，你可别骗我，到底怎么回事？检查的结果怎么样？你从

几年前开始，肾就有点问题，这我知道的，你可别瞒我。」

王梁支吾道：「真的没什么毛病，就是些老问题了，肾炎的老毛病又犯了，

医院给我开了点药，养一养就好了，只是药有点贵……」

王栋勉强相信了，急忙道：「爸，药贵没关系，关键是把身体养好，如果钱

不够，我转给你们的五千块，你先拿来用，妹妹的新学期的费用，我会再想办法

的！」

王梁呵呵笑道：「嗯，你别太操心，钱够用的！」

王栋依然还是觉得养父的笑声有些微微发颤，而且也从电话那头依稀听到养

母张玉芬在一旁低泣的声音，王栋心里的疙瘩一直无法放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

什么事，不禁苦笑道：「爸，你可别太要强了！」

王梁嗯了一声：「我知道的，不说这个了！对了，今年春节，你无论如何也

要回家一趟，我跟十里八乡的亲戚好友都商量过了，等你回来，就把你和心巧的

婚事给先订了，等她大学毕业，你们就完婚……这样的话，我这个做父亲的，就

再也没有其他的遗憾了。」

跟心巧订婚？王栋大吃一惊，这个决定，未免有些太仓促了吧？

心巧全名王心巧，也就是王梁和张玉芬的亲生女儿。当初由于王梁年轻时在

国企当工人的时候，受过工伤，影响了生育方面的问题，多年来张玉芬一直没有

怀上孩子，所以夫妻两才会收养了王栋，只是没料到刚收养王栋一年，张玉芬就

怀孕了，虽然是高龄产妇，还是顺利的生下了女儿王心巧。

王心巧从小就天资聪颖，惹人喜爱，又长得俏丽可爱，深受两老的欢心，王

栋也非常疼爱这个迟来的妹妹，对她一直过分的溺爱，长大后也主动把就读大学

的机会让给了妹妹王心巧而选择了从军。王心巧也非常喜爱甚至崇拜他这位大哥，

从没有因为他分走了父母的爱而有怨言，还在同学中非常袒护这位身为养子的大

哥的名誉，兄妹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由于王家条件差，王梁和张玉芬又非常传统，王栋退伍那年回家，某个亲戚

来拜访，随口说了句「看这两兄妹关系这么亲密，又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

不如干脆让他们凑一对儿得了」，王梁由此就上了心。

之后，王梁找王心巧谈了一次，谈论的结果如何，王栋不知情，因为他已经

迫不及待的来了江城市打工，不过那之后，王梁就打电话给他，宣布了固执的决

定，让他们兄妹成亲，亲上加亲。

在农村，亲上加亲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况且他只是养子，跟王心巧没有血

缘关系，出于传统观念的继承，王栋对于王梁的决定，也不是很排斥，只是他和

王心巧虽然关系亲密，却仅仅只是兄妹间的敢情，要变成情侣感情，王栋一时转

不过弯来，就一直没有表态同意。

不过，王梁实在是太过固执，王栋完全没法说服他打消这个注意，只能一拖

再拖，没想到今天王梁又旧事重提，而且还单方面的决定了让王栋和王心巧先把

婚事定下。

王栋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了柳妍的容颜，心口狠狠一颤，赶紧道：「爸，这事

也太急了吧？ 过年又没多久了，我都还没有心理准备……」

王梁打断道：「要什么心理准备？都给你一年多的时间考虑了，还没准备好？

栋子，这事爸说了算，你怎么都得听我的！」

王栋心里苦不堪言，要他娶王心巧……说真的，还真的没有多少排斥，王心

巧这个妹妹，实在是太招他心疼了，乖巧又懂事，心思聪颖，善解人意，对他又

很亲切，就算只是兄妹感情，要发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也正因为如此，王栋

才会选择在妹妹上大学的这个江城市来打工，也有着方便照看妹妹的意思。

只是，王栋心里却莫名的不舒服，似乎有个声音让他无法同意养父的决定，

柳妍的音容笑貌再次一闪而过，王栋苦笑道：「爸，你太顽固了，让我和心巧订

婚，心巧肯定会怨死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王梁正色道：「这有什么？你跟心巧又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完全没问题，

至于心巧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有你妈在呢。」

王栋还想再说点什么，王梁已经不耐烦了，声音越发颤抖的道：「栋子，你

不用废话了，爸已经决定了，你只管记住 过年一定要回老家来就可以了！就这样，

我先挂了！」

说罢，没等王栋阻止，王梁已经挂断了电话。

王栋脸上的表情，霎时间复杂无比……

……

第19章：这不是约会

一个电话，让王栋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紧张无比。

首先是养父王梁的病情，王栋总感觉王梁并没有如实告诉他，应该是病情不

轻，不然养母张玉芬也不会支吾不成声，甚至还偷偷的在一旁哭了。

再就是王梁擅自做主，要他在 过年时跟还在江城市民族大学旅游管理系读大

一的妹妹王心巧订婚。王栋的确是对王心巧这个妹妹感情很深，很疼爱她，可那

也仅仅止步于兄妹关系，从没有别的龌龊想法，要他娶妹妹为妻，虽然也不是不

可以，可心里总有一道无法形容的坎过不去。

如果是一年前，王梁提出要他立刻跟心巧订婚，王栋或许就答应了，毕竟他

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出身的青年，传统的思想让他本能会遵从长辈的决定。

可来到江城市后，耳濡目染了这个花花世界形形色色的男女，王栋无论是见

闻、见识、心态和世界观，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特别是认识了柳妍之后，王栋就感觉到心底深处，有某种不屈和叛逆的期待

在逐渐滋生，是 妄想也好，是白日梦也罢，王栋突然觉得自己不甘于这样的平凡，

不愿意就此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不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甚至，就是从昨天和柳妍的激烈矛盾冲突开始，王栋更加感觉到心底深处有

某个压抑很久很久的冲动，简直要脱体而出，促使着他强烈的期盼自己会有某些

完全不一样的经历……

所以，养父王梁的这个决定，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让王栋心里十分的

痛苦，并不是对妹妹王心巧的讨厌而带来的痛苦，而是因为无法把握自己未来的

人生而产生的无形压抑！

到底该怎么办？时间已经不多，在 过年回到家里之前，王栋必须做出一个事

关自己一生的重要决定！

这个傍晚，王栋完全无法停下来，只要在某个地方一停下，就会莫名其妙的

想到很多很多，烦心的感觉让他呼吸都感觉困难，所以，只能是浑浑噩噩的在小

区中一遍又一遍的巡逻。

大约晚上八点半，王栋再一次转回了小区正门的时候，门卫室的唐大爷突然

叫住了王栋：「小王，等一下，有人找你！」

王栋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门卫室的大门，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身材完全无暇、

高雅神秘的气质让人无法逼视的高贵女人，站在门卫室门口，静静的看着王栋。

王栋心口莫名一紧，下意识道：「柳……柳女士，你怎么出来了？你脚上的

伤……」

高贵无暇的女人，正是柳妍！这一身名贵贴身的黑色长裙，更加凸显她神秘

高雅的气质，一双个性的凤目，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彩，极品的身材浮凸有致，

胸前波涛起伏犹如峰峦，腰肢细腻柔软犹如杨柳，翘臀提拔犹如蜜桃……

柳妍早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注目礼，对于王栋呆呆的目光非礼，丝毫不在意，

况且王栋眼神并没有猥亵之色，只有痴迷和欣赏，这让柳妍比较满意，淡淡道：

「感觉已经好多了，行走没什么问题，正打算出去买点东西，这么晚了，你陪我

去一趟附近的超市。」

王栋不知道柳妍在门卫室等了多久，在小区巡逻一圈，起码也要四十分钟，

柳妍等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不过，陪她去超市买日用品，不是什么苦差，比做苦

力要强很多了，王栋想都没想，下意识就点头了：「好的，你稍等我一下，我给

队长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柳妍微微颔首：「好。」

王栋走到一边，拨打了梁明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梁明成略带疲倦的声音传来：「小子，打电话干嘛？你不知道我下午为了驯

服那头母老虎，花了多大的精力吗？尼玛，差点就那啥尽人亡了！现在两条腿还

软着呢……」

王栋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成哥，你不是吹嘘说在床上的时候，嫂子就

像是温顺的小羔羊吗？你连一只小羔羊都驯服不了？」

梁明成大窘：「去你的，老子吸取教训了，干嘛要跟你说这种事？赶紧说正

事，我马上要睡了。」

王栋收起玩笑：「那个……柳妍刚才下楼了，要我陪她去超市买点日用品，

能不能帮我通知一下别的同时，岗位上多担待一下。」

梁明成像见鬼一样叫了起来：「卧槽，发展这么快？就已经开始跟柳妍约会

了？」

王栋大汗，下意识看了柳妍那边一眼，这么远的距离，柳妍当然听不到，况

且这话是梁明成在电话里说的，王栋松了口气，笑骂道：「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说

约会了？只是陪她去一趟超市，避免发生什么意外……这不是约会！」

梁明成故意惊道：「什么？连约会都跳过了？你小子不会趁机把她给诓去开

房吧？」

王栋哭笑不得道：「正经点行不行，她还在等着呢？你都说了我跟她的差距

有多大，我怎么会没有自知之明？」

梁明成语气一下子正经起来，沉声道：「你知道就好，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面对柳妍这样身份的女人，你的举止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错……」

王栋心里虽然有些怪怪的不服气，却还是老老实实受教，点头道：「我知道

的。」

梁明成嗯了一声：「那就好，你去把，我帮你跟小李说说，今天他也值班。」

王栋说了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走回柳妍身边：「没问题了，柳女士，这

就走吧！」

或许是故意在老门卫面前表现出对王栋的冷漠，柳妍只是点点头，就自顾着

往外走去，招呼也不打一个，王栋不好意思的看了老门卫一眼，老门卫对他露出

个善意理解的笑容，王栋也点点头示意，就追了出去。

路上，柳妍果然放慢脚步，等王栋走到身边，才缓缓行走：「听你同事说，

你今天在小区转了好几圈，一直都没有休息过，还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王栋偷看了柳妍的侧面，精致完美的容颜更有立体感，挺拔的f杯胸令人有

强烈去抓一把的冲动，腰臀随着脚步的节奏轻轻的摇晃，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

淡淡的栀子花香气扑面而来，令王栋有种迷醉的感觉。

王栋的心情顿时好了些许，尴尬道：「家里来了个电话，有点点烦心事…

…」

「是吗？」柳妍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淡淡道：「我搬来景苑小区，你也帮

了我不少的忙，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我倒是不介意……」

王栋心里一暖，没想到柳妍居然还有主动示好的时候，心情激动又不敢置信，

连忙道：「不用了，就是……一点小事！」

要他把养父要求他和妹妹王心巧强行订婚的事情说出来，在这位 女神一般的

美女面前，王栋还真说不出口，也十分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

第20章：妹妹哭了

柳妍没想到王栋会拒绝她首次提出的示好，表情有些诧异，随之沉默下来，

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王栋走在柳妍身边，这位极品美女身上的独特香气和完美无瑕的身材严重的

考验着他的定力，偏偏柳妍突然又不说话了，气氛显得沉闷，越发让他心思很凌

乱，不禁猜想不会是自己一句客套的话，又让柳妍生气了吧？

柳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善变了，王栋感觉完全无法把握她的一丁点行事轨

迹。

柳妍不再说话，王栋自知身份，也不好意思再找她说话，之后就完全成了免

费的行李生，帮柳妍提着从超市里购买回来的一大包生活用品往回走。

身边有个极品美女，偏偏没有话题可说，而且身份差距太大，王栋感觉无比

压抑，无所适从中，王栋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袋子里提着的日用品，眼光不经意

被某个露出一角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包——卫生巾？！

王栋勉强还记得这个牌子，七度空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不是某个公司生

产的少女系列吗？是给花季少女使用的！

虽然柳妍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多岁的青春女子，可毕竟已 经年过三十了，

居然还在用这种少女系列的卫生巾？

王栋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柳妍的某些秘密，原来这位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的美女，内心也有着一份少女一般的情怀啊！

不过，从偷看女人使用的卫生巾来揣测女人的生活习惯，似乎也有点太猥琐

了吧？王栋莫名感觉有点心虚，连忙移开了目光。

然而，王栋的这个小动作，还是被柳妍给发现了，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

「你这么喜欢偷看吗？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王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柳妍这句话，未免太毒舌了吧？而且还说得超

级淡漠，让他没脸见人啊！最重要的是，柳妍明明一直都看着前方，完全没有看

他这边，是怎么发现他偷看了袋子里的东西？难道她一直在偷偷留意他？

王栋正尴尬得要命，不知道怎么解释，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王栋差点

要大声叫好，心里庆幸，赶紧取出手机，一看号码，却又突然慌了。

号码显示，这通电话，是在江城市人民大学就读的妹妹王心巧打来的！王栋

顿时开始纠结起来。如果不接的话，未免会让柳妍感觉奇怪，而且对妹妹王心巧

也不礼貌。如果接了，万一是说关于 过年回家他们订婚的事情，难免会让柳妍听

出蛛丝马迹……

就在王栋纠结不已的时候，身边的柳妍果然偷来了疑惑的目光：「怎么不接

电话？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王栋哀叹一声，柳妍都这么说了，如果不接电话，反而显得是他在掩饰，只

好对柳妍勉强笑了笑，说了声「是我妹妹打来的」，然后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

「心巧，有事吗？」

然而，接通了电话后，妹妹王心巧那边却没有传来声音……

王栋心里越发紧张，猜测妹妹已经知道养父要他 过年回家跟她订婚的事情，

心里尴尬又无奈，苦笑道：「是关于 过年回家那件事吗？找个时间我会去你学校

找你，一起吃个饭，然后再说说这件事怎样？」

王心巧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王栋越发紧张又疑惑：「心巧，你怎么不说话？」

就在王栋惊疑妹妹怎么一直没有开口之际，手机那头突然传来了妹妹嘤嘤低

泣的声音，王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妹妹的哭泣声突然变大，居然变成了痛哭

……

王栋立马急了：「心巧，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然后，回答王栋的，还是王心巧很伤心的哭泣声。自从妹妹王心巧上初中开

始，王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妹妹在他面前哭泣的声音了，今天突然听到，可把他

给急坏了，也莫名的心疼，一个劲的询问怎么回事，王心巧就是不答。

就连一旁的柳妍也觉得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王栋，插口道：「怎么了？你

妹妹哭了？为什么？」

王栋表情着急的摇摇头：「她只是在哭，什么都没说？」

柳妍哦了一声，虽然表情还是那么淡漠，美丽的凤目中却透出一丝关切：

「好好说说，女孩子哭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栋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妹妹突然哭了是有缘故，只是怎么询问，王心巧都

不说话，他也只能干着急。

差不多要走到景苑小区附近的时候，在王栋的劝慰下，王心巧的哭泣声终于

变小了，渐渐转为哽咽低泣，好一会儿后，才传来她伤心的哽咽声：「哥，我不

想上学了！」

「什么！？」

王栋大吃一惊：「不想上学了？这是怎么回事？心巧，你跟我说清楚，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就不想上学了？」

王栋的声音有些大了，柳妍听得清清楚楚，也表情疑惑的用眼角余光瞄着王

栋这边。

王心巧只是哽咽：「没……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上学了，觉得没什么用处，

想早点走上社会赚钱……」

王栋一愣，顿时呵斥道：「你说真的？这……这简直是胡闹！心巧，你赶紧

给我打消这个念头！爸妈辛苦一辈子，省吃俭用供我们读书，就是希望我们能够

成才，哥早已经辍学参了军，家里就只有你 一个人在上学。你这么聪明，成绩又

好，都已经考上了大学，这可是邻里们羡慕不来的事情，你现在居然说不想读书

了……心巧，不要想多，不管家里有多大的困难，都还有爸妈，还有我呢，你只

管把你的学业顾好，顺顺利利的毕业就行了。」

「不是的……」

王心巧弱弱的辩解了一句，又哽咽道：「总之，我就是不想继续读下去了，

还有三年的学费，几万块钱，还有生活费等等，我不想给家里太多的负担。」

王栋脸色铁青，一向乖巧听话的妹妹，居然露出这么固执的一面，肯定是有

什么重要的事情刺激到她了，以王栋对妹妹的了解，瞬间想透了一些事情，喝道：

「心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爸的病情问题？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心巧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知道无法隐瞒太久，哽咽道：「爸……爸他的检

查报告出来了，得的是尿毒症！」

……

第21章：揪心的痛

尿毒症！？

听到妹妹伤心低泣着报出了养父的真正病情，王栋脑际轰然一震，只觉得一

震天旋地转……

难怪下午在电话里听出养母张玉芬哽咽的声音，难怪养父王梁说话时声音都

在发抖，似乎很艰难，一直在忍受着什么似的，原来是养父真的病了，而且还是

尿毒症！这意味着，家里曾经的顶梁柱，就要轰然倒下了！

难怪妹妹王心巧会哭得这么伤心，还说什么不想上学了，想早上走上社会赚

钱，原来如此！

王栋当然明白尿毒症是什么病！虽然尿毒症并不是癌症，还是有治愈的希望，

可也意味着每个月都要花大笔钱去做透析，生活基本上就是在医院里度过，想要

彻底的根治，还需要一笔巨资做换肾手术！

最重要的是，还要医院有库存，能够提供合适的肾源……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王栋的心给劈了个七零八落，揪心的痛，蔓延全身，

王栋浑身都在发抖，不知不觉，脸色已经苍白，甚至眼眶都已经开始湿润，还是

他花了好大的劲忍耐，才没有直接哭出来。

养父母一家，多年来一直生活困苦，多灾多难，从最初的无情下岗，到被迫

打零工讨生活，还没有生育后代。尽管领养了王栋后，又幸运了有了王心巧，可

不菲的家庭开支，一直折磨着这个生活拮据的家，两位老人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从来没有享受过美好的日子。如今，养父王梁还病倒了……

尿毒症，实际上就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富贵病，完全不是穷人能够生得起的病！

偏偏王梁就得了这样的病。

柳妍明显发现了王栋脸色不对劲，虽然没听到王栋的妹妹在电话里说他父亲

得了什么病，可从王栋的脸色中也能看得出肯定病情不轻，柳妍犹豫了一会儿，

忍不住插口道：「王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你父亲病情很严重？」

王栋浑身一震，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没…

…没什么的，只是病情有些麻烦，需要住很长一段时间的医院，照顾方面有点问

题。」

柳妍当然知道王栋言不由衷，不过王栋不肯说，她作为一个外人，也不便多

问，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美丽的凤目再

次流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不知道再想什么。

王栋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柳妍在想什么，虽然痛苦，还得保持平静，不让妹妹

听出他的慌乱，勉强镇定道：「心巧，不要着急，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

要医院能够治疗就好，具体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心巧抽泣道：「爸前几天去医院检查，专门做了相关方面的化验，今天出

了结果，医院方面同样也要通知病人的家属，因为……因为联系不上你，所以医

院就通知了我。」

王栋心头一紧：「医院怎么说的，能够治疗吗？」

王心巧低低嗯了一声：「院方说，爸的病情不是很乐观，需要马上入院治疗，

每周至少要做两次肾透析，而且必须在两月个以内完成换肾手术，才有……才有

希望！不过他们也是说了，肾源方面，如果一个月内能够凑齐换肾手术的手术费

的话，正好院方可以弄到一个合适的肾源。」

一个月时间？

王栋脑袋再次剧痛，换肾手术可不是一般的 小手术，不是几千块几万块就可

以搞定的，少说了起码也要好几十万，而且还有巨额医药费和护理费等等费用在

后面等着……

王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养父母都没有额外收入，生活本来就不怎么好，

王栋也只是个打工仔，妹妹还在读大学，不但没有收入来源，还要每年消耗一笔

钱，做换肾手术的钱，哪里拿得出来？

王栋强忍着颤抖，压低声不让柳妍听到：「你有没有问过医生，换肾手术需

要多少钱？手术成功几率是多少？爸健康的概率是……」

王心巧哭道：「医生只说需要的钱很多，没具体说是多少，让我自己去问爸

妈。不过他们说了，爸的情况还算发现的比较早，及早做手术的话，成功率很高，

存……存活率也很高，起码还能够坚持 十年以上……」

王栋稍稍松了口气，心疼的道：「所以你才自作主张，不想读书了是吗？」

王心巧低低嗯了一声。

王栋感觉到说不出的心痛，为养父母，也为这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可是他也

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身上的存款从来就没有超过一万过，能够有什么办法

去拯救父亲的生命？

剧痛揪着王栋的心，可他不能倒下，深吸一口气，王栋的目光变得痛苦而坚

定，咬牙道：「心巧，你听哥的，这事你不用管了，安安心心去上学，哥会想办

法解决的。」

王心巧苦苦一笑：「哥，你别强充硬汉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自己每个月

才两千多的工资，还要补贴 我的生活费……」

王栋打断道：「总之你别管了，哥认识的人多，总会想到办法的！」

王心巧喃喃道：「哥，你让我怎么安心？我……我不能听你的。」

王栋颤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王心巧突然支吾起来：「我……我已经想到了赚钱的办法，只是……只是可

能要对不起哥你了！」

对不起我？王栋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什么赚钱的办法？为什么会对不

起我？」

王心巧颤声道：「因为……哥，你别问了，反正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赚钱的，

你要救爸，我也要救爸，我不能让一家人的压力，都压在你 一个人身上。就这样

了，我可能这些天不会再联系你，你也不要联系我了。」

说完，没等王栋反对，王心巧已经挂断了通话。

王栋木然看着手机，双目通红，心里乱糟糟的，即为养父的病情揪心，又莫

名的因为妹妹刚才那番语焉 不详的话赶到担忧……

柳妍的声音再次想起：「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父亲的病情吗？」

王栋脸色一片木然，完全没有说话的兴趣，对柳妍歉意的苦笑一声，摇了摇

头：「对不起，我现在没什么兴趣说话。」

柳妍复杂的瞄了王栋一眼，微微颔首：「好吧，记住，如果有困难，你随时

可以来找我！」

王栋木然的点点头……

……

第22章：男人的自尊

妹妹王心巧的一通电话，让王栋仿佛跌入痛苦无比的 深渊，连说话的力气都

没有了。

王栋很清楚尿毒症对于比工薪阶层还不如的贫苦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看

过不少的报导说一些人患上了尿毒症，发现还算比较及时，医院能够治疗，这些

人也侥幸能接到换肾的手术费用，然而大多数的尿毒症患者，都在「手术后还能

活多久」以及「花一笔巨资换回几年的寿命到底值不值得」或者「剩下的几年生

命如何偿还这笔巨资」这三个问题的折磨下，最终放弃了手术……

对于王栋来说，养父是一定要救的，院方也说了，手术成功率很高，而且养

父有很大的概率再活上 十年，这已经算是老天开眼了。

然而，这笔巨额的手术费怎么办？手术后的定期医药护理费用怎么样？以他

现在的微薄薪水，就算是不吃不喝，一年也只有不到三万块的收入，光是换肾的

手术费，少说也要30万以上，也就是说，他要不吃不喝的干上 十年，才能还掉

这笔钱！

而实际上， 一个人怎么能不吃不喝？而且这 十年，王栋也无法保证一直在岗

位上不会被开除，还要排出各种无法估测的意外情况……

三十万，对王栋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巨大数额！

当然，身边就有一位超级白富美，对于柳妍来说，区区几十万手术费，相对

于柳妍的个人资产，完全就是九牛一毛，而且柳妍自己刚才也说了，如果有什么

她能帮得上忙的，让他尽管开口。

王栋却开不了这个口。

先不说他潜意识不愿意让柳妍知道他的窘境，不愿意让本来就高他一等的柳

妍又用同情怜悯的态度对他，这对他的自尊心是极大的伤害。再说，就算柳妍说

过这样的话，可是他和柳妍之间，毕竟也仅仅算是熟悉了，朋友都还称不上，柳

妍再有钱，也没有理由轻易就同意借给他这么一笔巨款。平心静气的想想也能知

道，谁会愿意主动给一个无亲无故的人随随便便就借出几十万？而且还没有任何

保障，毕竟，这笔钱王栋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出于这样的考虑，王栋完全没法跟柳妍开口，不仅仅没法开口，甚至还在回

小区的路上强作镇定，不愿意让柳妍看到他痛苦揪心的神情，至于为什么要强作

镇定，王栋自己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又或许，仅仅只是不想让柳妍以强者同情弱者

的姿态面对他。

柳妍多少也猜到王栋此时碰到了麻烦，毕竟刚才他和他妹妹的通话，柳妍就

在身边，多多少少也听出了一些端由，只是王栋尽量的掩饰，她也无法清楚王栋

的父亲得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王栋的痛苦到底有多少。

毕竟，她和王栋，什么关系都没有，王栋要脸面不肯说什么，她也完全没有

立场表示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终在沉默中回到了小区，王栋将柳妍送到了 公寓楼下，

柳妍回首看了脸色紧绷的王栋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暗叹一

声，转身走进了 公寓楼，在王栋的目视下走进了电梯。

王栋犹如行尸走肉般继续在小区巡逻，满脑子都是如何弄到钱，今晚的夜风

特别刺骨，令人簌簌，然而相比寒冷，王栋内心的冰凉更加令他难受。

不管怎么说，养父一定要救，钱一定要凑到，哪怕是厚着脸皮去求朋友同时，

去求那个卑劣阴险的周博，怎么都要把钱凑齐。

抱着这样的觉悟，王栋渐渐平静下来，终于有了勇气拿起手机，拨打了家里

的电话。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这个时候，身患重病的王梁已经休息，是张玉芬接

的电话，声音明显比之前打电话来更加发颤：「栋儿，怎么又打过来了？」

王栋极力保持冷静，平静的道：「妈，刚才心巧打电话过来，什么都告诉我

了！你就直说吧，爸的手术费需要多少？还有其他的费用需要多少？我好有个数。」

张玉芬愣了片刻，委屈绝望的哭了：「医院说了，如果仅仅是换肾的手术费

用，也就是几万块，但是还有肾源的问题以及用药的问题，而且在手术前还必须

要先做一个月的血偷袭，综合起来的话，手术下来，七七八八也要三十万，还有

手术后用的药物，每个月就要好几千，还有定期的检查……」

王栋强忍着悲伤，默默在心里盘算，也就是说，想要维持医院的长期开支，

起码也要准备三四十万，最少前期要准备好三十万。

王栋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问：「妈，现在你们凑到多少钱了？」

张玉芬泣道：「妈已经把肯借钱的朋友都找遍了，包括你复原回来给我们的

那笔安置费，一起差不多有八万，起码还要准备二十二万，我……我跟你爸都没

有办法了。」

王栋心头一阵冰凉，二十二万，可不是一笔小钱。

张玉芬颤声道：「栋儿，你……你别发愁了，你爸他说，这病他不想治了，

顶多吃点药，定期做一下透析，医生说，不动手术的话，光是做透析，也能够撑

上几年……」

王栋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能不治了？一定要治，明早你就跟爸说，钱

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不就是钱吗？活人哪能被钱憋死？」

张玉芬不敢置信，却又隐隐生出一丝希望：「栋儿，你真的有办法？」

王栋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没问题，我这几年在部队，认识不少战友，工

作以后，也结识了一些朋友，跟他们说说，一起凑个二十来万，绝对没问题。妈，

你别担心，只管去说服爸，让他一定要治。」

张玉芬只是哭泣，激动得泣不成声：「栋儿，妈替爸谢谢你了……你真是我

们的好儿子。」

王栋鼻头酸酸的，轻轻嗯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只要一开口，很可能就会哭

了。虽然王梁和张玉芬不是他的亲父母，可对他比亲儿子还亲，养育他成长，时

时关心他， 教育他，直至他走上社会，这份恩情，远比所谓的血缘之亲要深刻得

多。

王栋深吸一口气，勉强忍住了哭意，转过话题道：「钱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妈，我想问问，心巧有打电话给你们吗？」

妹妹之前说不想上学的事情，王栋实在是太在意了，这个妮子，虽然乖巧，

可有些时候，遗传了养父的基因，也会异常的固执。

张玉芬一愣：「没有啊，心巧出什么事了吗？」

王栋心里一颤，连忙道：「没什么的，就是随口问问。凑钱的事情，你别让

心巧知道，就这样吧，我还在上班呢，等这两天我凑到钱，马上给你们转过去！」

挂断电话后，王栋实在不放心妹妹的情况，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响了良久，

没接，再打，还是没接，王栋预感到不妙，坚持继续拨打，结果，王心巧的手机

居然关机了……

……

第章：放下自尊

一晚上，王栋几乎都没有合眼过，发生了这样事，能睡着才怪。时而揪心能

不能凑齐那么大一笔钱，时而又要担心妹妹会不会真的辍学跑了。昨晚直到上传

休息前，王栋都没法打通王心巧的电话，显然王心巧是怕他责问，故意关机的。

起来后，王栋眼眶微黑，满眼的血丝，胡渣子一夜冒出来许多，稍稍打理了

一下，就又开始尝试拨打了王心巧的号码，结果还是显示关机，王栋越发肯定妹

妹是故意关机的，不知道她到底在谋划着去做什么？

虽然很在意，可王栋暂时也顾不上王心巧这边。当务之急，是马上把养父的

手术费凑齐才行。

早上八点，管理大楼上班时间刚到，王栋就出现在大楼外。想到要拉下尊严

去求那个卑劣又阴险的boss周博，王栋的心就在滴血。周博这家伙，本来就

看他不管，抓住机会就会整他，王栋恨透了他，可这个时候，偏偏还要放弃自己

的自尊，去求周博同情……

至少要比去求柳妍好，王栋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王栋心情沉重的上了三楼，走到周博的办公室门外，门是虚掩着的，说明周

博已经上班了，王栋咬咬牙，敲响了门。

周博冷淡的声音传来：「进来。」

王栋推门而入，低着头走到周博办公桌前，低声道：「周总好。」

周博意外的看了不请自来的王栋一眼，奇道：「王栋，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

今天不是到你轮休吗？噢……你穿着便服，不会是找我有什么私事吧？」

周博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桀骜起来，王栋心里更加悲苦郁闷了。

王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周总，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听到王栋说要求他，周博更加显得高姿态了，抬头斜眼瞄着王栋：「哦，你

忘了昨天我怎么跟你说的？」

王栋愣了愣，突然醒悟，周博这货不喜欢跟人说话的时候要仰视对方，赶紧

在周博面前坐下，虽然很不情愿，还是双肩微微下拉，摆出一副顺从的姿态。

周博满意的点点头，嘿笑道：「我真的很吃惊，你平常不是很嚣张吗？不是

有柳妍在罩着你吗？居然还有事情要求我？」

王栋心在滴血，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作，颤声道：「周总，别开玩笑

了，我跟柳女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次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想求你帮

忙。」

见王栋一副放弃自尊的样子，周博感觉说不出的爽，王栋这货平常就不是个

听话的主儿，加上有柳妍莫名其妙的帮他出头，周博感觉完全无法把控住王栋这

个小小的保安。而今天，王栋竟然摆出如此顺从屈服的姿态，就像是一只温顺谦

卑的宠物狗，周博当然开心，觉得这几天的郁闷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

周博淡淡道：「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就听听你的请求吧。」

王栋心怀希望，也顾不得什么尊严，连忙把家里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诚恳的道：「周总，我爸的病，还是早期，有的救，一点都不能拖延了。我…

…我一个小人物，哪里凑得起这么一笔钱？所以，我……我想从公司预支……噢

不，是先借支一笔钱，不知可不可以？」

周博愣了片刻，没想到周博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有那么一霎，竟生出

一丝恻隐之心，可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样啊……你不是

跟柳妍很熟吗，干嘛不去找她借钱？她光是个人资产，就比我们整个公司的实力

都要雄厚吧？」

王栋一眼就看出周博笑容中的幸灾乐祸之意，明显是在得意吧？王栋心在滴

血，怒火中烧，如果换做其他时候，受到如此明显的侮辱，恐怕他想都不想，就

先把周博揍成猪头，然后打包走人了。可今天，他不能这么做，哪怕尊严被周博

无情的践踏，也只能够忍耐。

为了钱，有时候真的是什么都得忍……

王栋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言：「周总，我跟柳女士仅仅只是雇员

和业主的关系，还没有我跟你的关系熟悉……」

周博顿时哈哈大笑，对于王栋的个性来说，这番话已经算是在变相的拍马屁

了吧？

周博心情舒畅极了，点头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公司虽然有可以

提前借支的制度，可是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你先说说你想借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