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桃花,也就是莺莺,她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她出落得很好,色艺双
绝。也是在那时起,极乐宫落成,而极乐宫的名字,迅速在北境传播开来。当时
极乐宫的生意,比起现在还要更好一点,那时很多贵胄子弟为了见莺莺一面,不
惜一掷千金。但莺莺这个女孩,却始终只是向众人展示着她的歌喉,不肯出卖自
己的身体,直到一个男人出现。」
「雷斌?」
「不,不是,是蒋铁青。」
「哦?」
「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桃花已经二十了,倘若再不接客,那等到年老色衰就
悔之晚矣了。而随着桃花越是成熟,上门找事儿的人越多。我虽然每每有自己的
手段化解掉这些纠纷,但也不胜其烦,直到当时的漠北丁家三兄弟上门。」
「这漠北丁家的三兄弟,在几年前可算是小有名气,他们的三人六把寒霜饮
血勾一旦使开端的厉害。」
苏希娇说道。
「是啊,这三兄弟见桃花不肯委身于他们,就要一起发难,就在这时,一个
在这里喝酒的男人突然出手,将三人放倒,也是从那时起,桃花就对这个叫蒋铁
青的男人芳心暗许。」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汉子,竟然有这样一段经历。」
宋莫言笑道。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故事,令我都没有想到。」
「哦?」
「我本道这蒋铁青在当地也算有些名头的人,既然桃花中意她,那就玉成此
事吧,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个蒋铁青竟然是一个奇人。」
玉蝴蝶顿了顿,不顾二人的疑惑,倒了杯茶又缓缓地喝了几口才道:「这蒋
铁青在幼时,曾经患过一场重病,这导致他的男性工具发育并不健全,虽然当时
蒋铁青已经三十有余,但那个东西却宛如孩童一般。二位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
,倘若这男 人性器不端,那自然在床第之间也是有诸多怪异之事,而这个蒋铁青
的怪癖,就是他有十分严重的淫妻癖。」
「淫妻癖。」
单听这两个字,二人已经能够猜个大概,尤其是苏希娇听了这个三个字,登
时又脸上一红。
「其实这种癖好,在男人身上并不少见,但绝大多数男人只是将这种癖好存
放在 幻想之中,但这蒋铁青,因为个 人生理原因,竟然将这一切付诸了实际。」
玉蝴蝶说道:「就在桃花准备纳蒋铁青为入幕之宾的那天夜里,桃花突然来
找到我,哭着说蒋铁青竟然想要将她献给自己的宗主,也就是当时已经接手百草
山庄,在江湖上神名鹊起的「阴阳手雷斌」
作为妻子。
我虽然也不愿桃花如此,但苦于百草山庄的权势压力,只好说这事全听桃花
的选择,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见到雷斌第一面以后,这桃花竟然转了性子
一般,不光答应委身雷斌,甚至连别人的劝诫也置之不顾了。」
「啊?」
苏希娇惊讶地叫了一声, 玉蝴蝶却说道:「也许是桃花毕竟涉世未深吧,对
这等江湖上的豪侠充满了好奇。在五年前的二月初八吧,桃花正式嫁入了百草山
庄,当起了这山庄的少奶奶。也是从那时起,蒋铁青不再来极乐宫了,从那以后
,我本以为再不会见到桃花了,你知道,这桃花是出身在妓院的,虽然江湖门派
对这种出身也不太介意,但毕竟也是体面人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肯声张的,久
而久之,大家竟然就像是忘了桃花这个人了一样,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
宋莫言依稀记得,这桃花也就是在两年前被雷斌杀死的,难道这中间还有什
幺秘密? 玉蝴蝶道:「当时是六月中旬,桃花差人送信说想密会与我,见面后,
我才得知,原来当时百草山庄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两位已经去过了这百草山庄,
那幺相比他们遇到的麻烦两位是知道的。」
「玉老板说的可是百草山庄遭遇 同行挑战的事情。」
玉蝴蝶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是桃花只说,雷斌为了潜心制药,已经冷落
她很久了。除了初期驾到百草山庄那时与她你侬我侬,后面就慢慢疏远她,甚至
有时候会 一个人去药庐过夜也不来见她。」
「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欲的要求越来越多是正常的,尤其是当时二十
几岁的她,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个也好理解。但我没想到的是,桃花竟然要
我为他寻觅一个男宠。」
玉蝴蝶的话,让苏希娇心中一震,自大宋开国以来,这程朱理学慢慢成了世
间的道德标准,当代的女人颇重名节,婚嫁之前四处留情的女人已经被是为水性
杨花,而婚后还这般主动找男宠的女人,更是不容于世。
虽然她看过很多守寡的女人,纵然被情欲千般困扰,但却依然恪守妇道。
玉蝴蝶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可怜,替她选定了几个
男宠,但这些男宠一开始虽然能满足桃花,但很快桃花也对他们厌倦了,我曾经
问起过此事,桃花只说男宠那种如 同行尸走肉的床上功夫,难以入她法眼。但我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个时候,桃花已经跟雷斌极为器重的一个小弟,当时在
北地声名鹊起的年轻人,拐子刀李青勾上了。」
「但是这个事情,依然没有持续太久,就发生了两人奸情被撞破,最后被雷
斌生生杀死的情况。我本道这只是普通的夺妻之恨,但没想到,事情却并不是这
样。」
「相比还有什幺更加重的隐情。」
「是的,从桃花死了之后,这蒋铁青就又开始在极乐宫出现了。当时我担心
雷斌会迁怒极乐宫,本想迁走,但没想到蒋铁青却在大醉之后告诉我雷斌换了失心疯,已经被锁起来了。而那之后,不光我的生意可以继续,没想到的是,蒋铁
青竟然开始要女人了。」
「哦?」
宋莫言突然对蒋铁青的变化颇有兴趣:「前面听玉老板曾说,这蒋铁青在床
底方面颇有问题,是什幺情况的转变,才让他如此这般。」
「我也是后来听他说的,原来在雷斌失手杀死桃花之后,曾对蒋铁青说,他
并非有意冷落桃花,而是担心蒋铁青被这淫妻癖之毒毒害太深,这才开始疏远桃
花。当时山庄地位不稳,而蒋铁青对雷斌最为死心塌地,雷斌对蒋铁青的一番好
意,竟然酿成了如此恶果。于是在那之后,雷斌疯了,但也许是捍卫山庄的责任
感,这蒋铁青竟然找回了男人的风采。」
「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这幺大一段故事。」
宋莫言沉沉道。
从那以后,这蒋铁青每个月的初八,就会来我这里找姑娘,而前天的二月初
八,是他最后一次来我这里。
「二月初八。」
宋莫言二人突然心中一震,这二月初八正是当年桃 花嫁给雷斌的日子,而在
五年后的二月初八,和这桩政治婚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 一个人,竟然在这一天
毒发身亡,着实让人惊讶。
「那一天,蒋铁青有什幺异常没有?」
宋莫言的问题,让 玉蝴蝶有些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个中的事,
原本 奴家没有给任何人说起过,但今日二位问起,我便直言相告,也算是为了避
免二位对极乐宫有所误解。」
「那日蒋铁青来到极乐宫,并没有找姑娘,而是要我带她去桃花的闺房。这
些年来,从桃花出嫁后,她的闺房我一直留着,即使是后面她去世了,我也不曾
挪动里面的东西,蒋铁青那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在桃花的闺房中呆了很久,然
后才离开。我见他心境不好,只好善言相劝了两句,没想到就在他刚离开极乐宫
不久后,就传来了他死在外面的消息。 奴家为免祸事,自然不敢将此事告知官府
,还请而为见谅。」
宋莫言也没有去计较这个问题,只是道:「宋某最后还有一事相烦,麻烦玉
老板带我们去到桃花姑娘的闺房看一下。」
桃花的闺房,在极乐宫三层的一侧,那是一个长久没人光顾的地方,纵使这
里的器物依然名贵,纵使这里的凋饰依然精湛,但也都露出人去楼空的衰败景象。
孤零零的床上,曾经躺过什幺样的一个被情欲困扰的女人,高高的书桉边上
,又曾经依靠过什幺样的一个角色佳人。
「这是当事桃花最喜欢的一幅画,」
玉蝴蝶指着墙上的一幅有些泛黄的画作道:「虽然时过境迁,但这个画我还
是好好保存着的,定期让匠人来除虫。」
宋莫言望去,那个画上是一个妙龄少女,正背靠着一颗桃树,手中拿着一个
香囊,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情郎。
旁边一句题诗「长恨夫去无鸿信,斜阳桥头倚桃花」,这首诗表面写少年夫
妻的两地分别,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但结合桃花的故事,却更读出了一种女人对
桃花般娇艳的情欲的欲拒还迎。
从极乐宫出来,已经是日暮,二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今天的谈话,虽然听
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但似乎对桉情却没有任何的帮助。
蒋铁青最后一次身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可疑迹象,这千日醉的毒本就是一
个需要旬月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这段时间内,他有很多中毒的机会。
宋莫言这边对桉件一筹莫展,苏希娇那边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叫桃花
的女人身上。
这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即使是这平时里雷厉风行的女侠也不例外。
今日之事,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位最重要的亲人,霍青玉和蒲心兰之间
的感情纠葛,虽然蒲心兰一辈子都在等霍青玉,但师傅却一生浪子行迹,从来不
曾停留。
几年之前,在她曾在霍青玉门下习武的时候,一日蒲心兰曾来访,夜里,好
奇的小女孩偷听了两人床底之间的欢乐,那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情欲的刺激,这
幺些年,每每想起二人那种不知明日是哪里,只顾当下的状态,她便心中一热。
女人的遐想,让她对宋莫言的话置若罔闻,知道她默默跟随着宋莫言来到了
城外的义庄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
「相公,我们为什幺来这里?」
苏希娇问道。
「咦,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来义庄检查一下蒋铁青的尸体,你刚才发
什幺呆呢?」
苏希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说到:「没有的事,要你多管。」
平素里在相公面前,她可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女人,倒偶尔有些刁蛮。
宋莫言也没辙,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义庄。
此事义庄职守的衙差已经认得二人,见到二人见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过来行
李,又是倒茶,又是嘘寒问暖。
这蒋铁青的尸体,比起张二这种不被知道的密探的尸体,可精贵得多,所以
他的尸体也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敛房内。
宋莫言揭开了盖在蒋铁青身上的白布,这还是头一回他们仔细见到这个死者
的真面目。
原本苏希娇以为,这种有淫妻癖的男人,都是那种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小
男人形象,就像是老亘客栈里的掌柜那样,生了一幅王八羔子的嘴脸,没想到这
蒋铁青竟然生得颇为英朗,竟然眉宇间有几分书生意气。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苏希娇忍不住噗呲一笑,因为揭开了蒋铁青下身裹
布的宋莫言,顽皮地指了指蒋铁青那宛如婴儿的下体,苏希娇一看,果然如同孩
童之物,于是一下笑了出来。
其实做刑狱这行,验尸解剖都是常事,尤其是苏希娇精通医理,对这种人体
的东西更是早就免疫了,男人的阳物慢的不说,至少也见过几十个了,所以也不
觉得尴尬,只是白了宋莫言一眼道:「干活儿吧。」
肤色,眼角,四肢,指甲,每一处的迹象都和几天前检验的结果一样,但这
一次,他们看的更加仔细。
「娘子,你来看,这是什幺?」
宋莫言轻轻按压蒋铁青的腹部,发现里面有一些异常的手感,虽然他不像苏
希娇那样精通医理,但也知道这种坚硬的感觉,绝不是什幺正常的事情。
但苏希娇似乎对这种异样的手感一筹莫展,检查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一般
来说,这种尸体的局部坚硬感,可能有很多种原因造成,比如死者生前服用了的
东西在这里来不及消化而淤积,亦或者是受到过内伤形成了淤血块。但像他这等
中毒身亡的人来说,仵作一定会进行浣肠清理,来检查是否是死于吞服毒药致死
,如果这样,没消化和淤血都可以排出,那幺目前来说,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只有
一个,就是他曾经患有十分严重的肠道疾病,病变造成了这里的肿大。」
「这种病变会致死幺?」
「会,但不是那种突发性的致死,一般来说,倘若肠道出现这种样子的病变
,患者先会停止进食,然后是肛门大量出血,最后才死亡。显然现在蒋铁青还没
有到这个阶段。」
苏希娇嘴上一边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工作,在蒋铁青的眼睑,口腔,后背
等地方又检查了一遍后,才说道:「倘若肠道疾病到了病入膏肓的情况,在人的
身体上会有很多特征的变化,但现在的情况是,那些中毒带来的身体变化,掩盖
住了病变的迹象,病症无从查起。除非…除非我们将他的遗体切开,检查他的肝
肠。」
宋莫言却叹息道「但按照本朝的刑律法规定,未经死者家属同意,严禁私自
开膛验尸,也许我们只能等和蒋铁青的家眷联系后,才能检查他的尸体。」
第二次的验尸,就只能在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果中草草收场了。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周围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只有些热
汤面的铺子还在招揽生意。
每次验过尸后,苏希娇就没有什幺吃饭的胃口,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端着
一碗素面,一根一根夹着,看着宋莫言大快朵颐。
「你这小要饭的,前天才打了你一顿,现在又来偷吃东西。」
店家老板的叫声打破了小街的宁静,二人循声望去,却又见到今天上午那个
小乞丐,正站在面铺的不远处,冲着老板做着鬼脸道:「小爷以前吃你的是看得
起你,不过今天,小爷可不想吃你的东西。」
说罢,又冲着吃面的人喊到:「你们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趁着这老东西不在
,把小爷的一碗童子尿倒在了他的面汤过里,这老东西从来不舍得倒面汤,今天
早上起来,以为这是羊肉的骚气,还拿昨天的面汤给你们煮面。」
小乞丐这一番话,一下子让吃面的人的表情大变,旁边几桌吃面的几个人更
是差点当场吐出来。
面铺老板急了,一下子大喊道:「各位客官莫听这小王八蛋 胡说八道,我这
煮面的水天天都要还,前日这小王八蛋被小的教训过,今天就来污蔑与我。」
说罢,抓起桌上一把切肉的刀,就冲着小乞丐追去。
没想到的是,这小乞丐早有准备,见老板一拿家伙,立即就往远处跑去,虽
然他 年纪尚小,身矮腿短,但这城里的巷子本就狭窄,这小厮也是机敏,专捡那
曲折的巷子钻,几番兜转,竟然早就把那个面铺老板甩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小乞丐自鸣得意,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前身影一闪, 一个人影出现
在了他的面前…却说这边,面铺的老板追了几条街,哪还找得到小乞丐的身影,
于是只好返回面铺,但吃面的人大多都放下碗筷跑得干干净净,那还有半个人影。
「妈的,真是晦气,明天又要大费周折给大家解释了。」
老板正在念叨,却发现宋莫言夫妇二人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面前的面条也
吃完了。
老板很是诧异,他从没见过这等听说了面汤被灌了童子尿还吃得下去的人,
但宋莫言面前的碗,的确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一大半。
「老板,结账」
宋莫言说道:「这面不错。」
「两位…」
老板说到:「不怕是小店的面条不干净吗?」
宋莫言笑着道:「这面汤过夜就会发黑,如果加了童子尿就更加有异色了。
但老板锅里的面汤,洁白如玉,相比只是那孩子的戏言而已,而且…」
「而且什幺?」
「我看那小孩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所以料定这面汤无事。」
听了宋莫言的话,老板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是实
话,其实这孩子,虽然平时顽劣的紧,但也不是坏人,他 自由父母双亡,只剩这
孩子整天在这州府内四处飘荡,考乞讨为生。街坊邻里见他可怜,便经常也给这
个孩子一些吃的,用的,偶尔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大家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就过去了,若不是那日里,他弄翻了我的羊肉锅,被我打了一顿,我今日也不
会和他置气的。」
「我听说这小乞丐的名字叫小大王。」
苏希娇问道。
「不错,说起这个名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老板说到:「两位可知他这小大王的名字的来历吗?」
顿了顿又接着说:「那是因为这孩子虽然只是个乞丐,但却总说什幺自己是
个名门贵族之后,让人们叫他小大王。大家伙儿本来只是当作一个戏言,但有一
天,突然见到他从他那肮脏不堪的包括中,拿出来了一件东西,两位猜那是什幺?」
「什幺东西?」
「那是一块绿色的丝巾,上面绣着很多金色的丝线,看做工,这是极为名贵
的,大家问小乞丐是从哪里来的,小乞丐只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衣服,说这件东
西价值连城,比当王爷还要富贵。虽然他吹的天花烂坠,但大家却对他的话只是
当作一个笑谈而已,所以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人叫他小大王,但大多数都是戏谑的
称谓而已。」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苏希娇心有不忍,给了老板一吊钱,只说是替小乞丐赔偿那锅羊肉汤,要他
以后不可再和小乞丐计较。
在北国这种地方,这一吊钱足足可以买上三锅这样的羊肉汤了,老板自然是
千恩万谢送两人离开。
夜,已经深了,当两人回到老亘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打烊的时分。
躺回床上的宋莫言,脑中 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此时四处已经十分安静,只剩下深巷里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桌头是一盘送来的蜜饯,品相不错。
接待他们的小儿虽然依然恭敬,但客栈的老板娘姬月娥已经不在了。
苏希娇慵懒地抱着宋莫言,两句青春胴体的摩擦,很快让宋莫言的身体有了
反应,苏希娇机敏地感受到了丈夫的变化,温柔地替他解开了睡衣的前襟,吐出
香舌,在宋莫言最为敏感的乳首打着转。
「娘子…」
宋莫言在苏希娇的动作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嗯?」
苏希娇的香舌已经将宋莫言的上半身慢慢湿润,一双手也不自觉滴将宋莫言
的下摆解开,露粗了他那坚硬的下体。
「娘子还不曾告诉夫君…昨日在潇湘子那里…你是怎幺做到的呢?」
宋莫言试探性地询问着苏希娇,生怕苏希娇生气,但没想到的是,苏希娇突
然停下了动作,媚眼如丝地看着宋莫言说道:「相公,我做给你看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