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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七十五回:滴翠亭鸳鸯叙奴心,顾恩殿惜春伏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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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七十五:滴翠亭鸳鸯叙奴心,顾恩殿惜春伏小颜

第七十五:滴翠亭鸳鸯叙奴心,顾恩殿惜春伏幼颜

却说弘昼听闻门下旗奴如今从军为将的勒克什,说捉了一个匪贼,身上藏有

王府之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本不以为意,待到闻得 柳湘莲 三字,却未免亦皱了皱眉,心下

默谋,已是晓得了这勒克什来拜之意。

想那冯紫英当初在顺天府里捉拿小颜生、查抄寿熙班。顺天府这等京畿地面

衙门里,三府六部九卿十二营俱有眼线,有甚么机密可言。那柳湘莲也算是京中

一方名角,既是 得罪了和亲王府,潜逃在外 ,只怕已经是件京城官场人尽皆

知之事了。

若说这头一层上,朝廷所谓 三司以律法治天下 ,那皆是那掩人耳目,哄

哄黎庶愚顽的;凭是何等王法律条,这柳湘莲千般不是万般恶,乃至所犯哪条哪

款,其实一概俱是扯臊,只有 得罪和亲王 这一条便是剥皮抽筋之罪,自然人

人都想着拿住了请弘昼发落,好替弘昼出气。然说到这另一层上,既然事涉王府

行宫女眷之事,只怕凭谁都能猜到三四分不是甚么光彩事,若是拿住了这柳湘莲,

他三刑五木之下,嚷嚷出些有的没的话来,那便不是替弘昼出气,却是要弘昼的

短了,满朝又知自己 荒唐 之名,谁又敢冒这等风险,万一马屁拍在马蹄上,

惹毛了自己,岂非不上算。故此一来二去细细算来,这柳湘莲说是个逃犯,其实

是个烫手的炭盆,哪个衙门都不敢沾惹的,是故才能让他逃遁这许久。如今这勒

克什却是可巧碰上了,既然是自己门下旗奴,才不审不问,来小心翼翼得探自己

的口风发落了。只是这一对 顾德沐恩 的镯子却事关重大,另有一层意味,也

不知这狗腿子武官儿可知内里究竟。

弘昼想通此节,脸上便也是一笑,淡淡道: 是有这么个毛贼,想来是偷了

园子里的镯子,倒给你拿了……汉 白玉的镯子,纹得 顾德沐恩 的……恩…

….他本是想着要让勒克什将人秘解给冯紫英,让冯紫英问一问口供,话到嘴边,

却忽然改了意。以手指敲敲桌子想了想,才转了口风道: 既然你拿了,便是

有功。便宜你替你子办这个差事就是了…… 一个人也别告诉,刑部大理寺更不

用解了……你就锁在你营里,给爷往残废里用刑,但是别弄死了……就问他 园

子里的事,有什么该说的没说的,说透了 ……你亲自打点军中问,问得了口供,

赶明送过来……记得,要亲自办,除了你的亲信兵丁,其他人不必知道……

那勒克什大喜,本来他也惴惴不安只怕捉了不该捉的人。但如今听这话,竟

好似是能替自己本做件机密又是贴心之差事。这等替王爷办私差他日里如何能

不念自己的情,何况拷打一个匪贼要张口供,于这等常年在外头带兵的,有何难

处,军中私刑更是便当?忙满口子应了,连声只说 子放心,他便是铁石人藏

了青铜心,奴才也能叫他吐尽了。子更放心,奴才带亲兵亲办,定不会走漏了

风声,赶明有了信,立时再来子…… 见弘昼无话,说着才跪辞去了。

那身后鸳鸯、金钏儿二女虽是低眉顺目站着伺候,听得来亦知是柳湘莲竟被

拿着了。于园中而言,三姐的事甚不体面,本已是已经过了风头,不想这会子又

提起来,不定自己这子又要如何着恼出气。待到勒克什去了,却只见弘昼依旧

坐在那方桃木圈椅中淡淡吸溜吸溜的在那里品茶,一时堂中虽寂静无声,二女反

而倒是头皮发麻,各自心头一份寒意陡然而起。

却哪知其实,弘昼此刻只是微微有些个走神,他没来由得了柳湘莲之消息,

脸上不肯带出,心头已是一片阴冷筹谋,有些疑思。只是疑思归疑思,到底于他

此刻早已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地步,一时想想这些事已经只算是 性奴贱婢的

些些小事 ,然后被勒克什勾起,一时尤三姐、可卿等人脸蛋儿身形儿在眼前仿

佛乱晃,莫名有些懊悔没有先奸得尤三姐一番再发落给冯紫英,竟有个莫名其妙

的懊悔念头 那小娘儿也是 尤物,倒不该 一时兴起顺嘴,便宜了冯紫英那贼厮鸟,

也不知可奸死了不曾…… ;由着三姐可卿,不知怎生,一时又想起迎春,念着

迎春的风流柔媚却怯懦可欺,自己赏用了几次,其实倒是颇为受用她那副 愧对

子,羞惭不堪 的模样儿,想着迎春一时却又想起惜春来;再转念间,灵台里

才隐隐一片玉堂粉媚,晌午那黛玉罗 衣一展,春意满怀的恼煞人又爱煞人之模样

儿又仿佛在了眼前,竟觉着怅然若失,般般不足,别有一番古怪。细查自己心思,

竟到底还是被适才黛玉之色所魅,明明是已经奸玩过许多女子、品尝过无数风月,

却偏偏此刻有些 欲得未得,辗转有思 的味道来,不由也自嘲一笑,口中胡乱

品几口茶水,只是发呆。

只弘昼这当儿自己遐想,那鸳鸯却到底是女孩儿家,只当是子在生气,一

时忍耐不得,展眼去看身侧的金钏儿,本要使眼色让金钏儿和自己一起劝告两句,

哪知却见金钏儿脸上越发之古怪,偷偷不敢瞧弘昼,竟好似避祸之色。鸳鸯一时

以为金钏儿只是唬着了,咬咬牙,竟是大了胆子,媚着身子弓下去,她如今穿衣

凭是大冬天也要小露脖领处几寸肌肤,此刻更是刻意露露自己胸前那抹玉腻春色,

温声软意求告弘昼,只说些子可要茶水瓜果、午觉要在哪房里歇息之类话头,

有心来要差开弘昼心思。

弘昼被她唤过神来,心头别有一番打算,却一时也不愿在二女面前带出喜怒

来,略一筹谋,起身便洒笑只说无妨,又叫干脆散步去滴翠亭里听个曲乐。更好

似反而起了兴致,就便儿,又叫那芳官、龄官、藕官、豆官、文官等几个女伶唱

演几个新鲜玩意来解闷。连蕊官听闻弘昼来滴翠亭赏玩,她到底是这里出去的奴

儿,也便赶来伺候。

说起那滴翠亭里几个优伶,其实都自持有些颜色,又是技艺傍身,为这等天

家王爷府里侍奉,便是以色艺双侍,也是常理,除了个别贞洁骄傲之人,实在都

有个攀龙附凤之心,却不想只有一个蕊官当日以蝶舞之姿得趣恩宠,一路都已经

做到了王爷之贴身奴儿,比着众人何止高了一头,总未免有羡慕之色。难得弘昼

来,又是不涉淫行,只是本份上叫唱演,如何不卖力。在那滴翠亭里傍着琉璃水

屏,有个听戏的台子本唤作观音台,倒是芳官上头领唱了一出新鲜的《 归来燕》,

蕊官这会子却不肯展才,只胡乱跟着舞了几个身形媚态,便叫演戏,更有个柔媚

讨巧的文官,领着豆官、藕官两个作演个《贵妃醉酒》,小小 年纪,妆点起来那

等异样之杨妃风姿,却是三分娇媚,七分俏皮;又是嗓音清亮,妆容娟秀,一时

果然连弘昼兴致都起了,倒好似忘了适才之事,更叫摆了台桌,一边用些酒水,

一边独自坐在滴翠亭之观音台前赏看。到了申时才尽兴,他本来是满腔的欲念,

就想要弄弄台上几个娇媚小女,只是酒上头来,略略有些疲惫倦困,才只罢了,

就在滴翠亭女孩子卧房里胡乱歇得中觉,倒也未曾奸玩女奴,只随手一招,便命

身边伺候着最近的文官脱去杨妃戏袍,只穿贴身小衣,入被窝来陪伴着由着自己

随意搂着摸玩一番,更胡乱轻薄折辱几下,陪着枕席眠歇罢了。那藕官、芳官等

自然含羞退了里间,也未免有三分抱憾。

却可怜这文官,既逢机缘,人招着陪侍,到底有一番处子娇羞不胜,总以

为自己处子生涯将尽,终究要遭男人淫辱奸污了,哪知搂到被窝里只是胡乱轻薄

折辱几下,虽说要紧皮肉都被弘昼抠磨了,但是自己尚在怯生生等着人进一步

举动,便闻弘昼鼻鼾雷动,此刻心头,也不知自己是该恨该羞,该喜该怨,也不

知该惭自己到底难动子之心,还是该幸自己又得一度未曾遭奸失身,只幼小身

子头一遭男人亲近又别有那一等异样滋味,此中缠绵又是未极宣泄,浑身滚烫

羞耻,又哪里睡得着,亦难一一细述。

却不说弘昼里头搂着文官歇中觉,外头自然有金钏儿、鸳鸯、蕊官三个在抱

厦下坐等着弘昼醒来伺候。蕊官其实眼尖,瞧见戏班里最是娇俏的龄官今儿又不

见出来伺候,知道她向来性子倔强,也不知是耻于落在自己身后,还是羞于见弘

昼取悦献媚,只是也只好装没瞧见不肯提起。

只是弘昼是尊贵子,凡事自然是 随心所欲,欲念起了便胡闹,一时懒怠便

只扔下了,既是此刻歇息在滴翠亭里,上午唤了香菱之事,迷蒙酣睡之中,早已

一时不曾念及;鸳鸯、金钏儿却都是办差的奴儿,如何能不记得早晨子吩咐让

香菱晚上侍寝之事。她二人也心细,一面乘机打发人去宝钗去些话题说项,只

为让宝钗这屋知晓弘昼之意,但是又叮咛要软和述说,只怕闹得周张了惹了宝

钗暗地里心酸;一面自然去小丫鬟顾恩殿里叫留守的玉钏儿备着伺候。那蕊官

在一旁瞧着,她却到底是女伶出身,也是有心学习这等侯门大丫鬟伺候人的套

数,便看着鸳鸯问道: 姐姐,左右是子吩咐香菱服侍……自然是子让怎么

就怎么……又有什么可以让玉钏儿预备呢?

鸳鸯听着,倒是小脸略微羞红了一红,才笑道: 我们也是白嘱咐一句。其

实子也非日日在园中住着。更没有那一等定性规矩。即说让香菱姐姐晚上陪侍

……却也不知我们几个怎么替子张罗安置才妥帖呢?

她见蕊官似有不解,心下也是可叹;弘昼虽对自己上下其手、其实淫玩亵弄

已是花样出,连奶儿、口儿、臀儿都细细碎碎被人淫辱过,但是到底未曾破

了自己童贞;可怜自己虽则名义上是 人性奴,以风月事体侍奉人是本份,但

是到底是个黄花处子,居然还要这等在子之性趣枕席上为子这般用心,也是

羞臊死人的;何况这等用心还是替其他女子并非自己,也是未免自有一份不得告

人之心酸,一时也只好笑着低声解说道: 子说让香菱姐姐陪……那自然香菱

该早早在寝殿里候着才是。只是光候着不是,也该换件妥帖的衣裳,添子情趣

才是……只我想着香菱早上给子瞧见才起了心,她早上的衣裳难免子就喜欢,

这也要告诉她,让她自己好好斟酌才是……可怜见的园中女孩子,难得子召宠

一,总不好在这等要紧事上失了子欢心……还有,也不知道子何时才顾

恩殿,若是得早了,自然也该让香菱一并陪着用晚膳。即如此,恐怕便不好自

己先沐浴,难保子要她伺候一起洗浴呢……再则,子这会子歇在这里,适才

听曲看戏也好似得意,保不准醒过来又不足,还要滴翠亭里的谁伺候……便不歇

在滴翠亭也是一样,若等会子去晚了,子 随心所欲之性子,若是晚饭在其他

地方用,一时酒饭憨足的,难保在哪里用饭就在哪里歇了,左右哪一房哪一殿不

是 花团锦簇,娇娃如云的;子早晨随口吩咐,晚上却要赏用其他人……也是

子兴头的事……若一时真忘了,也要想好如何安置香菱才好不是……

蕊官听得愣愣的,想起弘昼真是这做派,若是晚间去晚了甚至在其他房里

歇了也是常事。如同那日去栊翠庵,奸玩了妙玉都睡在庵里了,却又深更半夜忽

然叫袭人去顾恩殿陪……当真是随性所欲,任意妄为,兴之所致,搓弄园中女奴

如 玩物;若真有这一出,也只可叹香菱命苦无奈了。此刻方知弘昼随口一句,鸳

鸯、金钏儿竟是想得这许多,更是宾服二人心细,才要好好说两句敬服的话,却

听鸳鸯已是转过身子,对金钏儿只道: 妹妹你今儿是怎么了?倒好似半日失神,

没个样儿……

金钏儿本也是呆呆出神,听鸳鸯问起,见蕊官自然也瞧着自己,只是眉心忧

锁,摇头不语。蕊官更是疑惑,鸳鸯已是说道: 别不是早上那个什么官儿来说

那个没人伦的什么柳湘莲的事……妹妹你倒唬着了……其实到底不干你我的什么

事,是那尤家小妹妹自己没脸……子既已经处置了她,和 园子里按说没什么干

系了……你怎么好似挂念着一般……

蕊官也一旁问道: 那什么柳湘莲便是捉到了,也不过是剥皮抽筋什么的

……那尤家小妹妹既然做出这等叛失身的事来,子万万也不能饶了的,只金

钏儿妹妹你何必上心,难道那尤家小妹和咱们还有什么首尾关联不成?……

哪知金钏儿左右看看,默然片刻,凑近二女轻声道: 是也不干我们几个首

尾,只是我却知道一桩事儿,心里却有个疙瘩…… 二女忙问什么事。金钏儿又

默然片刻,才声若有无惨然道: 那姓柳的和尤家小妹的事就别提了……只是今

儿那官说起的那对镯子……碰巧我却是知道的…… 鸳鸯都是一愣,本来依着她

心头所想,不过是凹晶馆里的珠宝被那戏子拿去充了财物变卖罢了,哪知金钏儿

别有这一说,倒好似别有内情,也便心头一紧,问道: 你知道?

金钏儿点点头道: 那是巧事,几个月前王府里特地送来,那时我们还没在

子身旁,赶巧我在西门上替纨小姐要些东西,见我顺路,便叫我去带着送的,

所以我才知道这么一对镯子,却是子特地赏 园子里的……

给谁的? 二女都非笨人,此刻都已听出事有蹊跷,都不由问出声来。

金钏儿怯生生四下又是一瞧,好半日,牙缝里崩出两个字来 情妃……

一时三女都是唬得没了声音,各自默谋。鸳鸯心细,这才味察觉弘昼今儿

看似大度,其实心境颇有一份古怪阴冷,才要开口辨析安慰二人几句解解心宽,

却又听得门廊上脚步声起,金钏儿在鸳鸯、蕊官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只叫她二人

收声,抬眼看时,却见是那派去玉钏儿话的小丫鬟却已然又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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