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数日,我都是白日在县衙公干,到夜晚,就赴客栈去和刘丽萍鬼混。也许是她感悟到我是真诚地倾心于她;也许是她被淫欲驱使得利令智昏;也许是她认为既然已是夫妻,互相之间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也许是她妄自尊大,自作姿态,炫耀自己,以震慑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官,不管是什么原因,终于有一天在我的诱导下,吐露了真情:
“奴家祖籍原在陕北,祖上是闯王李自成麾下的一员战将,跟随闯王进了北京,可惜好景不长,叛徒吴三桂勾结清兵入关,当了一百天大顺皇帝的李闯王,退出了京城。全国各地,仁人志士,揭竿而起,有的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有的高喊着为闯王报仇的口号,抗击着清兵。
奴家祖上也带领着手下残留的千余人马,转战在齐鲁燕赵晋绥一带,阻击清兵的南下。但是在清廷凶猛的镇压下,各路义军纷纷土崩瓦解。接着又是一个康干盛世,人民安居乐业,谁也不愿意再造反了。
奴祖上部队的官兵,也老的老、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到了我的父亲人称刘大疤瘌这一代,也就剩下百十来个后辈子孙,无可奈何,盘踞在这阳谷和清河一线的景阳岗上,以打劫过往商旅为生。
奴自幼生长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与烧杀抢掠之徒为伍,又是土匪首领之女,自然养成一种娇骄刁蛮、妄自尊大的性格,又习武少文,也不懂得什么礼义廉耻、忠孝节义的道理。生就一种我行我素,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草莽性格。
说起我的爱好,不过三件事,说出来,县令哥哥你别害怕。贪财、好淫和杀人!
“我们是土匪,干的是拦路抢劫或破门盗窃的勾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就是劫财不伤人,而我却是偏要抢钱又杀人。因为我不愿意留下任何一点复仇的种子,必须斩草除根,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所以自我出道以来,杀人之数不在百人以下!但也有个例外,那就是英俊潇洒的小白脸,我是必当留下来,淫乐消遣,待玩乐够了再杀不迟,这叫做先奸后杀!”
“哦呵呀!她到是百无禁忌,什么丑事都说得出口来!不过也说明了她是个心直口快、豪无隐瞒的直爽人。”我心里想道。
七年前,也就是奴十六岁那年。一日,我们拦截了一伙客商,一如既往,抢劫了全部钱财货物,且将那二十多个男女尽皆杀戮,只留下了一个美少年虏上山来,意欲淫虐之后再杀之。不料此人胆小怕死,一个劲地叩头求饶,愿以千金赎命,一问之下,方知他乃清河着名富商王德才之次子王林,家财万贯。
一是我本性贪财好色,再是自忖我也老大不小了,到了婚嫁年龄,若是配上眼前这个财主的体面公子,也算落得个正道的归宿。那公子哥儿贪生怕死,对我之所求无有不从,于是我俩就结为夫妻,成就好事,一同回到清河家中。
本想公婆年迈,以奴之凶悍能干,定可把持家务,取得财权。殊不知王家财产均由其兄王森掌管,王林懦弱,根本插不上手。看着公婆日益衰老,行将就木,偌大一笔家产岂不都落到了兄嫂手中。我窜唆王林闹着分家,先把自家该得到的一分弄到手再说。
奴家夫妻俩人终日吵闹不休,老头子无奈,只得与兄弟二人分了家,请来邻里亲友做中,表面上将家产平均分配,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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