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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5-7)

作者:张剑

2024/08/20

第五章 身入帝府

那车夫将车子停在道旁等候检查,大概前面排了一条长龙,不由地低声咒骂:“检查个卵,他娘的,好好地突然又设一个站!”

燕驭骧闻言心头一动,忙掀开车帘向前望去,只见检查的官兵有一人额头长着巨瘤,轻呼一声:道:“独角龙王!”

贝祈绫惊问道:“独角龙王在哪里?”

燕驭骧放下车帘,道:“他假扮官兵自设检查站,其实在搜捕我们。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发布页Ltxsdz…℃〇M”

贝祈绫撇了撇嘴,道:“搜捕?谅他一人没这大本领!”

燕驭骧道:“不止他一人。”

贝祈绫急问道:“可有段梅坡?”

燕驭骧摇摇头,道:“另外一人我识得,是昨晚与独角龙王拦阻我们的同伴,其余都面生,大概是他二人的手下。”

“没有段梅坡在内就不怕。”

“你待怎样?”

“杀!”

“不成。”

“独角龙王是你手下败将!”

“杀了他们行踪败露。”

贝祈绫一愣,心想:“这可糟了,叫段梅坡他们知道我从这里逃走,一起追来,虽有温栩帮助我,怕也逃不掉。”

顿时芳心无主,频频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燕驭骧安慰道:“不要慌,等我想法子混过去。”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以我看,弃车走小路。”

燕驭骧道:“不行,我们一出车外,独角龙王就可能发现。”

“你有什么法子混过去?”

贝祈绫问。

“幸好独角龙王与他那同伴与你未曾照过面……”

“我或许可以混过去,你呢?”

“我躲起来。”

车子缓缓向前移动,贝祈绫正要问躲在哪里,燕驭骧打开后车门朝车肚子钻了进去。

车子移到前面,只听独角龙王问道:“到哪里?”

那车夫道:“扬州。”

贝祈绫暗呼“糟了!”

他若问有几人,岂不全完了?却幸独角龙王没有这样问,伸手拉开车窗帘。

贝祈绫慌忙低下头。

车里是名姑娘,独角龙王仔细打量一阵子,问道:“小姐,姓甚?”

贝祈绫道:“姓贝。”

独角龙王“嗯”了一声,放下车帘,挥挥手,令那车夫道:“驾走!”

接着检查下一辆车子。

几辆车已检查完,一时没车子跟来,站在独角龙王一旁是“人屠”他道:“先前那姑娘可疑。”

独角龙王道:“绝不是那姓贝的贱婢。”

人屠道:“我倒觉得有点像。”

“真是那贱婢,她敢说自己姓贝?”

“有道理。”

“不知别的道上现在有没有发现。”

“守到几时呢?”

“那贱婢和那狗贼不是傻瓜,躲在临安多一刻多一分危险,越早离开越好,三两天内当可守到。”

人屠想想好笑,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为了提那贱婢,我们兖同心合力啦!”

独角龙王冷哼道:“青、白、蓝、红四侠还不屑与我们合作,他奶奶的,不是看在段老儿面上,我们又岂愿与他兄妹一体!段老儿真不错,值得我们尊敬,莫说他对我们有解救之恩,能倒求我们合作真是破天荒。”

原来他二人的穴道是段梅坡解的,燕驭骧并没下重手点穴,纵如此,一般的高手一时还没法解开哩。

独角龙王道:“段老儿到底是大理名家,气度恢宏,既要捉拿共同之敌,彼此合作一时又有何损?”

人屠叹了口气,道:“那对狗男女要从这条道上经过,叫我们捉着可就威风了!”

“威什么风?”

“至少有拦阻之功,他青、白、蓝、红四侠不能不心生感激。”

“好啦,你要红侠那丫头对你感激,就加点劲吧,有车子来了。”

且说贝祈绫虽顺利通过独角龙王那一关,仍不敢大意,当晚辞退那车夫,另雇一辆车连夜赶路,这样夜不停宿地换车,三天就到了扬州地界。

至此,已是天帝天下,贝祈绫再无所惧,笑对燕驭紧道:“真好笑,请你来这儿却要你出路费,回去一定加倍奉还。”

燕驭骧道:“既介绍工作,暂垫路费算得了什么。”

贝祈绫命车子停在市上驿站前,下了车燕驭骧正要拿银票付车资,贝祈绫摇手道:“到这里会有人替我们付的。”

转向车夫道:“去站里拿钱去,说我贝姑娘外赏一两。”

听有一两赏头,车夫挂着笑容跳下车座,跑进站里。

燕驭骧道:“你和这家驿站主人熟?”

贝祈绫挥着灰尘,点头答应。

燕驭骧道:“叫人家付也要还,我先垫不是一样?”

贝祈绫道:“我问你,店是我开的,用店里银子我需要还吗?”

燕驭骧有点不信道:“这驿站你开的?”

贝祈绫道:“虽不是我开的,只要是天帝产业,我都有权。”

燕驭红“哦”了一声,道:“原来天帝还开驿站。”

贝祈绫道:“不止驿站,这市上十家店面倒有八家是他老人家开的。”

放眼望去,这里的店门不计其数,天帝竟拥有十分之八,燕驭骧咋舌自语道:“难怪他富甲天下!”

贝祈绫笑道:“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富甲天下一天帝,想来你听过这两句传言,天帝富堪敌国,十个扬州的财富也衡量不了啊。”

燕驭骧听得呆了。

贝祈绫瞧他发呆的样子,吃吃一笑,低声道:“羡慕吗?只要你当上金衫使者,仅这里,吃喝玩乐任你享受不用花半分银子。”

燕驭骧道:“倒不是羡慕,我在奇怪偌大的财富,他天帝是怎么赚的?”

贝祈绫笑笑不语。

那车夫收了银子欢天喜地走出来,后面跟着走出一位绸袍青年人朝贝祈绫一揖,满脸堆欢道:“贝姑娘好。”

贝祈绫只点了一下头,吩咐道:“备车。”

那青年应声“是”望了燕驭骧一眼,转身走回。

燕驭骧正奇怪为何还换车,贝祈绫就向他解释道:“寻常车辆进不了咱们那里,故必须在这里换车。”

一会儿从驿站内驰出两辆华丽的马车,车身金黄,打造精巧,与普通车辆不相同。

贝祈绫见备了两辆车,嘀咕道:“死天罗,自作聪明!”

燕驭骧道:“天罗?刚才那青年叫天罗?”

贝祈绫摇头道:“天罗是他绰号,我没说全,或者你听过天罗手这人吧?”

燕驭骧微吃一惊,道:“他就是长白一怪的徒弟,以一套天罗掌法享誉武林的崔杰?”

“可不就是那老怪物的得意弟子?师父是怪物,教的徒弟也是自作聪明的小怪物。”

“天罗手崔杰是位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给天帝管起驿站来?”

“这哪站是咱们的前哨,不叫金衫使者来管怎么办?”

燕驭骧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金衫使者,这倒不委屈他了。”

第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前,贝祈绫道:“上车吧。”

燕驭骧心有所感,像没听到,他问道:“顾名思义,金衫使者应着金衫,怎么——”

“在这里穿金衫,不等于告诉别人这里是天帝大本营的所在。金衫使者要离开这里执行任务才穿金衫。”

燕驭骧揖手相请贝祈绫道:“你先上。”

贝祈绫道:“你也上,咱们偏要坐一辆,看那死天罗又如何奈何我?”

第二辆车驰来,燕驭骧避免跟她亲近,笑道:“我还是坐后一辆吧。”

贝祈绫口里坚持,心中则有避嫌之心,以免落人闲话,一见燕驭骧向后一辆马车走去双车驰过市面往北面行,进入郊区。

一路弯弯曲曲,路线复杂,燕驭骧暗中牢记,越过一大片阴沉沉的丛林,向一座倚山而建的石堡驰去。

抬头望去,那石堡虽然刚建立不久,却有古堡的阴沉之气,像亘古巨兽矗立山前,俯视那一遍丛林。

堡前是道人工开垦的沟渠,广约十丈,堡上若布满弩箭手,轻功再高也难回过这道深沟冲上堡去。

燕驭骧暗道:“那片丛林阴森森,人在其中,方向莫测,过来已难,入堡更难,这天帝设防如此严密,不打进内部,想杀死他还真不容易哩!”

马车停在护堡沟前,不一刻在听一阵隆隆大辔,想是堡上守卫看到自家人来到,放下入堡的桥了。

轰轰而过,燕驭骧探首上望,只见堡门上大书:“天下第一堡。”

入堡后没多久马车驰至一地停下,走来两名劲装堡了打开车门,跟着一位留着胡须的长袍中年人迎上前,欣喜道:“贝姑娘可回来了!”

贝祈绫走下车,问道:“近来没什么事吧?”

那中年人看到一个生面孔人从后一辆马车中走出,立时住口。

贝祈绫道:“他不是外人,你说。”

那中年人却道:“姑娘旅途劳顿先憩息吧。”

贝祈绫指着燕驭骧道:“这位是我新请来的帐房,姓燕,着人带他去见王帐房,分些帐务给他管。”

那中年人笑道:“王帐房年纪大了正需帮手。”

说着,唤来一名堡丁。

那堡了待要领燕驭骧入内,贝祈绫道:“温栩,安排好后可不许乱跑啊,要知这里到处是机关,乱走不得。”

燕驭骧跟在那堡丁后慢慢走了一段路,回首望去,只见贝祈绫和那中年人朝另一个方同走去,那中年人边走边说着,却因离得远了听不见。

他心想:“那中年人大概是把阴司秀才在两湖受挫的经过告诉了贝祈绫。”

这一来身份立有拆穿的危险,但又想:“或许那阴司秀才会隐瞒些事实,倘若如此,还有侥幸。

“然而纸包不住火,阴司秀才纵不将事实言明,天师教门下领导两湖的大消息又岂能隐瞒得住呢?尤当贝祈绫得知那两湖盟主姓燕而又是保真子的师弟,前来询问,他燕驭骧怎么解释?”

想到这时,燕驭骧懊悔向贝祈绫承认自己是保真子师弟了。

目前唯有速战速决,不等贝祈绫怀疑自己先发制人!

心中这么决定后,燕驭骧越发小心四周环境,把那堡丁怎么走法默记心头,免得没死在敌人剑下而被机关害死。

经过两重院落,堡丁忽然止步,回头向燕驭骧道:“你等在这里。”

堡丁向前走了几步便喊道:“有人在吗?”

前面是座大花园,遍栽奇花异木,却杂乱无章,花园后是月门,没喊多久,月门那里出现一位宫装少女。

那宫装少女问道:“谁啊?”

堡了道:“新来一位帐房,你引进内院吧。”

说完,转身走了。

燕驭骧正不知那宫装少女要怎么通过花园来迎接自己,却听她道:“过来。”

燕驭骧道:“这,这怎么过来,根本没路。”

那宫装少女嫣然一笑,道:“别急,自然有路,你向左边走九步。”

燕驭骧依言而行,九步走完,两棵短树中间现出一道小径,但那小径仅有数丈,便被花树挡着没有路了。

那宫装少女笑道:“发什么呆?快走啊!”

燕驭骧道:“前面没路呀。”

那宫装少女道:“你没走怎知没路?”

“难道能走出路来?”

燕驭骧不相信明明一条不通的小径怎么还会有路可通,怀着疑惑慢慢地走去。

却奇怪,走到顶端,现出五六条小径来,回头望去,后面倒没有路了。

“咦!来的那条路呢?”

好奇之下,不由转身,正要试走,只听那宫装少女惊呼道:“不可!”

燕驭骧欲探明真相,扭头笑道:“我试试,马上回来。”

那宫装少女怒道:“好,你要寻死,怨不得我!”

“寻死!”

燕驭骧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那宫装少女道:“你一退,陷入幻境,到那时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吗?”

“到这里的人有进无退,你要偏不相信,走就是,反正这花园内多的是冤鬼,黄泉路上倒不寂寞。”

陷入幻境有何凶险,那宫装少女没说明,但听她言真语切不像吓人,燕驭骧倒不敢贸然去试,乖乖转回。

他问道:“前面路这么多,走哪一条啊?”

那宫装少女道:“右方第一条。”

这条小径也只有数丈,前面又被花树挡着,但走完,一如上次现出五六丈小径,而回头,不见来路,真是有进无退,怪异至极。

在那宫装少女指示下,变了十三个方位才走过花园到达月门。

燕驭骧记忆倒强,将来路的走法记牢,心想:“这花园看来杂乱,其实花木依阵式而栽,既有进路定有退路。否则,进来的人都出不去,岂不在这里出不了堡外?

心中一动,他顿生一计,连呼:“糟糕!”

那宫装少女性格温柔可亲,便关心地问道:“丢了什么东西啊?”

“一只金锭,刚才还在身上的嘛!”

燕驭骧内功精湛,瞬间逼出满头大汗,脸上焦急之状,更令那宫装少女同情,她问道:“是你女朋友送的吗?”

燕驭骧点着头,为表示那只金锭的重要,又道:“是我一位很好很好的女朋友送的,不行,一定要去找回来!”

转身就朝来的方向走去。

那宫装少女一急之下,追上去扯住燕驭骧衣服,不肯放手。

燕驭骧急道:“你让我找找看,回头重重谢你。”

那宫装少女道:“不是不让你找,而是不能找。”

燕驭驶道:“为什么?”

那宫装少女道:“你那金锭固有纪念价值,但你为了找回来而丧失性命划得来吗?这花园内乱走不得啊!”

燕驭骧道:“那请你告诉我怎么走,不就能找到了?”

那宫装少女摇摇头。

燕驭骧求道:“小妹……”

那宫装少女道:“你别求我,我不能告诉你。”

燕驭骧颓然道:“也罢!”

推开宫装少女的手,一面沮丧地走向月门后。

那宫装少女好生同情,跟在后面低声道:“我跟你说老实话,怎么走得出去我并不知道。”

燕驭驳回头怪声道:“你不知道?”

那宫装少女忙“嘘”了一声,摇摇手,意思要燕驭骧不要嚷,小声说话。

燕驭骧装没看见,粗声道:“我不相信!”

那宫装少女急得顿脚,越过燕驭骧,向前走去。

经过了一座花厅,是条长廊走道,那长廊建在池塘水畔,并不见有路。

水中一大步左右插着一根圆头露出水面的木桩,直通到对面陡地,十几排木桩交互乱插,看得人眼花绿乱。

那宫装少女指着水中木桩,道:“塘水浅船不可渡,过到对面唯有借这些木桩踏步,所有木桩共一千五百八十根却只有二百四十三根是实的,其余是虚插,落下去必被吞没,要千万小心不能踏错。”

燕驭骧听了,不以为意,问道:“怎么走呀?”

那宫装少女摇头道:“我不知道,过这池塘另有人引导,我只管叫他带你过去,自己却一辈子休想过去,就像走不出那花园一般。”

声音甫落,对面假山后走出一位白面无须汉子,身上的穿戴就像宫内的太监。

那宫装少女转身行去,边道:“先前告诉你的话,本不应该说,你若顾惜我的小命儿,就请装作不知吧!”

燕驭骧目送她走过长廊转角,想到天帝无端关闭她一生,内心着实愤慨,恨不得马上一剑刺死那独夫。

那大监模样的汉子大声道:“请踏左手第三根木桩。”

在那个汉子的指点下走到中途,他默默牢记前进之法,心想只要依这前进的步数自可倒退回去。

中途什么右二左三,前四后五,满脑子的数目已有点记不清了,忙回头望去,哪料刚才一步明明记得向右前方踏对一根木桩的,相反的方向却无木桩,根本不可能从那里踏过来。

燕驭骧喟然一叹,懒得再记。

将来要想渡出这池塘唯有施展“登萍渡水”而这招轻功必须借物飘浮才能施展,想到这燕驭骧心头一动。

在那汉子指示下边走边撕下衣角,丢入塘水。他身上那套文士长袍杭纺所缝,质料甚轻,那一角衣袖却一落水中,尚未浸湿立即下沉,且下沉之速好像铅块一般急速下坠。

“弱水!”

燕驭骧暗暗惊呼。

弱水,山海经注云其水不胜鸿毛。燕驭骧不由暗叹道:“真亏她了!”

为防范人们施展“登萍渡水”过这池塘,天帝远从万里之外运来弱水,这番工夫叫人不由不惊,不由不叹。

鸿毛难浮岂论浮木?不借木之浮力,轻功再高也不可能空渡。

过了池塘是乱石崩云的假山,那太监模样的汉子道:“待我唤人接你过去。”

此人内功不弱,那层层假山挡不住他的声浪,他这边刚喊完,那边一个女子声音回道:“叫那新来的帐房照我吩咐过来。”

这假山乃诸葛亮八卦阵法而加以变化的六花阵,燕驭骧不懂奇门遁甲之学,不敢大意,依那女子声音所嘱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假山走完,只见那指点自己进来的女子又是宫装,所不同先前那名宫装少女,一看便知其人身手非凡。

接着连续经过四座黑暗的厅道,都要在对面守关者指示下才能过去,其中两名太监模样的男子,另两名宫装少女。

那最后一名宫装少女道:“进到这里已经深入本堡心脏之地,不得允许,出去不得,你可知道不?”

燕驭骧应道:“知道了。”

那宫装少女忽然笑道:“莫说是你休想出去,连我本人也出去不得。”

燕驭壤故意一惊,恐慌道:“真的?”

那宫装少女吃吃地笑道:“蒸也好,煮也好,你这生跟我住在这里是住定了。年轻人,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呢,我叫凌漓。”

燕驭骧装作魂不守舍,怕得要死的样子:“这……这怎么办……这怎么办,一辈子出不去,岂……岂不是坐了终身监?”

那凌漓道:“出去有什么好?在这里既不愁吃穿用度,也无烦人的礼教束缚,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做到服从上面,不违抗命令就行。”

燕驭骧本想以外界的自由生活说动她,好得到对抗天帝的帮手,现听她一番话,不像那守第一关的少女纯洁无假,容易打动。为免得打草惊蛇,便取消初意。

燕驭骧叹了口气,道:“早知来这里等于坐终身监,再也不会应允那姓贝的骗子。”

凌漓道:“你是贝姑娘聘来的?”

燕驭骧忿忿道:“什么聘来,根本是骗来的!”

“就算是骗来的,若无一技之长,贝姑娘也不屑骗你哩。”

“一技之长?我自家都不知长在何处?”

凌漓奇怪问道:“咦,你不是跟王帐房一样请来算帐的先生吗?”

“不错,但我只会扳手指算算,连算盘也不会打。”

凌漓道:“难道非要算盘打得精,能算帐记帐吗?就拿王帐房来说,他是天下第一流的会计人手,据说他没来这里以前是个大富翁的帐房,而那大富翁在没请他之前仅是普通的商人,却在他不到三年的辅助下,一跃则为全国知名的大商人。”

“这倒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主上富甲天下,产业分布全国各地,若非王帐房这种人才,叫他仅把这些财富算出一个数,知道盈亏的概略,也难胜任,更别想把主上的财富运用得宜,越赚越多了,至于你呢,不是我故意笑话你,光那些数字就能使你看不明白。”

“讥讽得好,但我对帐本来就是外行嘛,且跟贝姑娘预先说明过,她却不在乎,要我先做王帐房的帮手跟他学学。”

“王帐房老了,目前正需一个后继之人来代替他,主人早已注意寻觅这种人才,就是人才难觅也要找底子好的人来学啊!而你,一窍不通,只怕还没传到王帐房的衣钵他已到阎王老爷那里报到去了。”

燕驭骧被她讥讽得连连苦笑。

凌漓望着燕驭骧魁伟的身材,突然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凌漓摸了一下燕驭骧的脸,燕驭骧有自尊心被辱的感觉,怒目瞪视。

凌漓道:“别凶,告诉你,贝姑娘之所以请你来,就因为你这斯文模样的优点,而这优点长在你纠纠勇士的身材上很难得,难怪被贝姑娘看上啦。”

燕驭骧越听越气,低声斥道:“不可胡说八道!”

“绝非胡说,要不是贝姑娘看上你,你能到这儿?须知主上不用无才之徒,这儿上从王帐房算起下至厨房师父,花园园丁、工匠等杂役天一不是精通本方面的特殊人才。”

她微微一顿,又道:“像你来这儿冒充特殊人才,其实是陪贝姑娘解除寂寞,明白吧?”

“贝姑娘住在这里?”

“不住在这里谁保护主上?”

“金衫使者银衫少女,天帝有金衫使者保护还不够?”

“金衫使者虽然是主上的忠实部众,却不能进来这里。”

“为什么金衫使者不能进来这里?”

“主上既称天帝,自有众多妃妾,怕妻妾给他戴绿帽子啊。”

燕驭骧故意皱起眉心摇头道:“你怎么把男人都看作色鬼!”

凌漓笑道:“没有猫儿不爱腥,男人好色天经地义。”

燕驭骧道:“子曰:食色性也。你的话也许有理,但,除了色,进宫没有别的事好想吗?”

“他们还敢想什么,想刺杀主上?”

“要达到染指的目的,所谓色胆包天未必没有可能吧?”

“可惜他们没有刺杀主上的能耐,就是宫内主上的妃妾或太监有这异心,也休想谋刺得成。”

“难道这些人武功都太差?”

“何止差,他们压根儿没学过武功,在这里,无论宫内宫外都不准住着会武功的人。”

“那你的武功怎么很高呢?”

凌漓道:“你问我武功怎么很高,道理很简单,不高如何守关?告诉你,纵然金衫使者有杀主之心,从我手底下经过都不容易哩!”

燕驭骧咋舌道:“原来凌姑娘的身手竟高过威震天下的金衫使者,失敬,失敬!”

凌漓得意道:“本堡除了贝姑娘,武功第二把交椅非我莫属……”

话音未顿,一女笑骂道:“吹牛!”

燕驭骧朝声音来处望去,见是一名较凌漓大几岁的宫装少女,向这边姗姗走来。

凌漓笑道:“原来是二姐,二姐,是来接班吗?”

那宫装少女道:“时间早过啦,见你开心地聊天,偷了下懒。”

“既然如此,多偷下懒,你知道我无所谓。”

“小妞子尽会吹牛,你吹金衫使者不如你,我不管,吹第二把交椅非你莫属我不出来揭穿,心中可不甘。”

“我们七姐妹,堡中谁不知道武功高是挨次轮下,我是最小,加上还有贝姑娘,要轮也只能轮到第八名,但我们七姐妹同心一体,七个人等于一个儿,谁坐第二把交椅不都一样?”

“刁嘴不怕羞,谁跟你是一个人儿啊。丫头,别老不正经,告诉我,他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

凌漓道:“他是今天刚到的帐房先生。”

转问燕驭骧道:“这是我二姐苑漓,你也喊声二姐吧!”

燕驭骧躬身一礼,喊道:“二姐。”

苑漓福礼道:“不敢当。”

笑向凌漓道:“这里没你事了,领这位先生去,得好好安顿。”

凌漓应声道:“知道。”

她先前不通知里面来人接燕驭骧,而跟他穷聊,目的就等苑漓接下班后,自己安顿他,当下牵着燕驭骧手,满脸笑容道:“来,跟我去。”

那黑暗厅道后,一栋栋房屋栉比鳞次,占地甚宽,两人走在通道上,因是午后,倒没旁人来往。

燕驭骧抓住机会,继续打探道:“凌姑娘,你七姐妹武功当真能在本堡坐第二把交椅?”

凌漓“啊”了一声,道:“对,还有主上,但我不能跟主上比啊。”

“若算主上呢?”

“当然主上第一,贝姑娘第二,咱们七姐妹只能坐第三把交椅了。”

“你见天帝施展过身手?”

“没有,庄上从不在咱们下人面前显露身手。”

“那你凭什么判断天帝在堡内武功第一。”

“主上连在本堡武功都轮不到第一,还称什么天帝!顾名思义,他有神奇莫测的武功,才敢以天帝的名义争霸武林。”

“我看不见得,他真有无敌武功护身,又何必躲在宫内怕别人刺杀?他的种种措施及宫内不用会武的太监,可见其人根本不擅武功。”

凌漓无言可是驳,颔首道:“有道理,难道主上从不让金衫使者进到这里,也不准我们进宫,敢情真不会半点武功,怕接近我们,会有遭害的危险?”

微顿,凌漓又摇头道:“主上怕接近我们,怎不怕接近贝姑娘?”

燕驭骧道:“贝姑娘可以进宫?”

“她就住在宫内,却经常来宫外来跟我们聊天比武,她很少到别处,听说这次出远门就是扫墓的,你大概在途中被她相中,是不?”

燕驭骧咳了一声,道:“你又胡说。”

“主上妃妾众多,身体再强,也难经常宠幸贝姑娘,她住在宫内寂寞难耐,不信瞧着,终有一天她会出宫偷你哩!”

燕驭骧神色很不自然地道:“这么说,贝姑娘也是天帝妃妾之一啦?”

凌漓摇头笑道:“不是,虽然我们喊她贝姑娘,但天晓得她是否是真的姑娘,事实上,嘻嘻,你要和我相好,该编第三十九号了。”

燕驭骧听得脸色差点发青,却故作疯癫问道:“那我在贝姑娘眼中该编第几号。”

凌漓伸出两根指头道:“第二号。”

燕驭骧道:“第一号是谁?”

他再无所谓,总不愿自己结识的女人荒淫无耻,问时语气有点气愤的味道。

凌漓道:“贝姑娘并非主上的妃妾,却献身给主上,则主上自然是她第一号情夫了。”

燕驭骧醋意稍减,缓声道:“那她在宫外并没……”

“养汉子是不是?她是有意和你好,你是第一个。”

燕驭骧暗骂道:“狗嘴长不出象牙!”

又问道:“贝姑娘献身天帝是谁说的?”

“宫里太监传出来的,他们说,上一阵子就因主上太宠爱贝姑娘,冷落了妃妾,妃妾背地里骂她狐狸精哩。”

“因何献身,有没有传说?”

“说她报恩,至于报什么恩,就不得而知了。”

“既是天帝有恩于贝姑娘,而她宁愿献身,想是其恩甚重,天帝想不会背叛,是以不怕她接近吧?”

“但主上于我们也有恩啊?”

“有什么恩?”

“我们七姐妹本是穷家儿女,幼失怙恃,主上买来我们,锦衣丰食,像公主般养大,又延请武学名家授以各种绝技……”

燕驭骧道:“此恩算不了大恩,他凭着这种教养之恩,知道你们大概不会背叛,却不完全放心,怕你们倚仗武功突然倒戈,故仅派在宫外,而宫内不读你们进去。”

凌漓道:“主上不怕贝姑娘倒戈,难道对于贝姑娘有更重于教养之恩的恩德?”

燕驭骧点头道:“否则他便不敢让一个有能耐刺杀他的武学高手留在身旁了。”

凌漓突然叹道:“主上不止要我们保护他,且夺取了我们的贞操,当贞操被夺,我们一度忘了他的恩德,更恨不得杀死他!”

“就在近几年,我们七姐妹常被主上偷进寝室,强行奸污,竟无一幸免,记得那是一个中秋夜晚,我正在屋中换衣,主上带着四名打手突然闯了进来……”

凌漓含泪回忆起那段往事:“不知主上驾到,未曾相迎,请主上恕罪!”

凌漓忙道。

“免……免了。”

主上满脸血红,一身酒气地走进屋内,一屁股便坐在了凌漓的床上“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床上摸起一件东西,展开一瞧,竟是一条薄丝内裤。

“是你的吗?”

“是……是的。”

凌漓满腮羞红地道:“这是我刚换下来的,还没拿去洗呢。”

“不必了。”

说着,他将裤叉放到嘴边,用力闻了闻,亲了亲,而后竟真的将它揣入了怀中。

凌漓见此,简直惊呆了。

就在她惊怔之际,突听主上道:“凌漓,过来。”

他的眼神中闪现出淫荡的光芒,凌漓瞧得心中发寒,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坐到我的腿上。”

“奴婢不敢。”

凌漓忙道。

“有何不敢的,让你坐,你就坐。”

主上说完,一把揽住她的腰,强行抱到了腿上。

“不……”

凌漓挣扎着叫道。

可她的话音未落,便觉上身一麻,整个娇躯一下瘫倒在了主上的怀中。

“臭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就让你瞧一个人,把三姐带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两名黑衣大汉挑着一根扁担走了进来。

扁担上挂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娇艳少女。

少女的身上满是伤痕,四肢被捆在了一起。

两只迷人的香足几乎贴近自己的双颊,以至她的下身被迫大张着,可以让在场的每一头色狼都瞧个真切。

昏暗的夜光照在她乌黑细柔的茸毛上,反射出诱惑暴力的光芒,使人有强奸她的冲动。

一遍污物,湿流滴地还在从她的花洞中流出,不用问,她一定被刚刚轮奸过。

少女的俏容从双腿中露出,上面挂满了屈辱的泪珠。

“三姐姐!”

凌漓吓得险些晕厥过去。

“把她吊在门框上,让她好好瞧瞧。”

凌漓拼命地摇头,口中不住地道:“不,不!”

主上冷冷一笑道:“这就是你的榜样,你自己想清楚。”

说到这儿,他冲一名黑衣大汉一递眼色,那汉子立时心领神会。

可怜三姐雪白的胴体在这汉子的疯狂撞击下,犹如秋千般晃来荡去,且连痛苦的叫声都已无法喊出。

“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我想清楚了。”

她的声音已变得颤抖。

主上淫声大笑道:“这才是我的乖漓儿。”

说完,他解开了凌漓的穴道,将她放在地上。

凌漓的周身抖个不停,双眼紧紧闭起,等待着痛苦的凌辱!

主上一手搂住她的玉脖,一手开始解起她的裙扣。

他那张令人生恶的嘴脸紧贴着凌漓的粉颊,使她见了直想呕吐。

不一会儿,她就被淫毒的主上剥了个精光。

她胴体修长,婷婷玉立,两座高耸的乳峰挺胸而起,直冲九宵。

主上眯起眼睛仔细观赏着,几乎一眨不眨。边看他也边脱光了衣服。

凌漓看了,颤抖得更加厉害。

“跪下!”

凌漓绝望了。

她慢慢跪下身,嘴巴被强接在了腥臊的跨裆间。

主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仔细看着她的动作。

渐渐地,主上的口中发出畅快无比的呻吟,他的手不仁抚摸着凌漓的秀发与光背。尽情享受了一番之后,他便命令凌漓站起身,而后让她在自己面前做出各种屈辱下流,用来勾引男人的动作。

凌漓只有照办。

整个屋中的男人们几乎都疯狂起来。

突然,主上一把拉过凌漓,将她强接在床上。

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快扭啊,快啊呀!”

凌漓双手撑着床,含泪扭动起娇躯,同时口中还被迫发出一声声违心的欢叫声。最新发布地址ltxsdz.xyz

“臭丫头,这下舒服了吧?”

“舒……舒服。发布页地址ltxsfb.cōm”

“为什么舒服?”

“能……能被主上玩,我……我当然舒服。”

“你真会说话,今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望着凌漓摇动的娇躯,听着她那特有的叫春之声,他不禁放声淫笑起来。

燕驭骧怒道:“辱身之仇,你们如何能忍?”

凌漓淡淡地道:“岁月冲淡了此恨,当初就是恨也只敢恨在心里,主上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侵进寝室,要杀我们太容易了,以后我们发觉自己非贞洁女子,不可能终事一夫,心想反正总有那一次,主上于我们有恩,以此报恩不正好?”

燕驭骧忍不住骂道:“自甘堕落!”

凌漓笑道:“骂得好,只怕你在这地方也免不了自甘堕落呢。”

跟她辩论于自己无益,燕驭骧哈哈笑道:“那我们一起堕落吧!”

两人来到一栋精舍前,凌漓道:“此地尚无人居,你就在这住下。”

进得门来,只见床椅光可鉴人,地下一尘不染,想是经常有人打扫之故。

两人在客室坐下,凌漓拍手唤道:“人呢?”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四名瓜子脸儿的少女,一个个姿色不俗,施礼道:“七姑娘好。”

凌摊点点头,笑道:“来见你们今后的主人。”

四名少女知道这里的规矩,主人分定后,不但要以婢女的身份服侍他,且要侍寝,她们尚是处女,不免像那新嫁娘初见夫婿般,含羞不前。

凌漓道:“羞什么?这么好的人儿做你们主人,正是求之不得啊!”

四名少女羞怯怯地走到燕驭骧面前,福礼相见,道:“相公。”

凌漓道:“你给她们各取个名儿吧。”

燕驭骧道:“她们原叫什么名字?”

凌漓道:“你看她们衣服上绣着什么便知道了。”

只见四女白白的衫子上各绣一朵种类不同的花儿。

燕驭骧道:“菊、荷、兰、梅。”

凌漓笑道:“下面各加一个花字,便是她们原来的名儿。”

燕驭路道:“姓呢?”

凌漓道:“买来的婢妾哪有姓,别外行啦!”

燕驭骧道:“我取不了好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吧。”

凌漓吩咐道:“去泡两盏茶,我要和你们主人多聊聊。”

四女献上茶点,凌漓叫她们退去。

室内剩下他两人,凌漓先笑道:“这四名婢女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爱怎么对她随你意,不过,我劝你别像王帐房,因纵欲过度,只不过五十岁就行将就木。”

“王帐房住在哪里?”

“这里是东厢房,他在西厢房。”

“一东一西未免隔得远了些,最好靠近一点好随时向他请教。”

“可是离我的住处却很近,你要向我请教就方便了。”

燕驭紧笑笑不语。

两人呆坐片刻,凌漓道:“你要没话说,我可要走啦!”

燕驭骧道:“说什么呢?”

“先说咱们自己的事,今晚约会如何?”

“这个不忙,咱们再谈谈天帝吧,你不认为他这样防备你们,有可疑之处吗?”

“你跟我谈得正投机,却不知这样谈论主上是犯忌的,保不定主上在一旁窃听,那时啊,你我可就没命啦!”

燕驭骧心中一动,暗忖这正是打听进入宫禁之门的好机会,遂试探着问道:“天帝探视什么人都可随意而行,但别人进入宫禁为何这么难?莫非这宫禁之门另有玄虚不成?”

凌漓有意勾引燕驭骧,见他追问宫禁门户之事,以为他欲勾引天帝嫔妃,便决意要打消他这个念头,于是如实道:“宫禁之门重达千斤,寻常人哪里动得分毫?况且机关密布,若是贸然启开,多半只会身败而亡。”

燕驭骧道:“不得其门而入,我便跳墙。”

“墙太高,轻功再佳也不能一跃而上。”

“那我用根飞抓索,抓住墙头便可攀沿而登。”

“墙头是雪亮的钢刀插成,飞抓难抓,人难立足。”

“那只有破门而入了。”

“怎么破?要知门是石门,重达千斤,功力再大亦难劈开。”

“别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功力深厚者便可劈得开。”

“但你可知那些铁门不是用手打开的,而是机关操纵,只要推动机关,门便自己开了。”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望着燕驭骧发愣的样子,咯咯娇笑道:“铁门打开,你还必须走过好几道无形之墙。”

燕驭骧失惊道:“无形之墙!”

凌漓道:“那是摸得到,而看不到的墙壁。”

“荒谬!”

“荒谬?一点也不荒谬,说件事实给你听,有位铁匠其人善打宝刃,现今武林十件有名的利器,倒有八件是他打的,他每打一器索酬千金,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便甘心为他打,是位视财如命的人……”

“可是那个‘铁神财迷’羿治神的制刃名匠?”

“正是此人,主上出万金请他打一柄宝剑,打一柄宝剑只要半年,因主上出十倍价钱,他便耗去五年光阴打造好那柄宝剑,宝剑打成,主上试其锋刃,竟连天下名剑‘湛卢’亦不堪一击,主上大喜,破例召入宫内,歌舞欢宴。”

燕驭骧插口道:“天帝把他杀了?”

“倒没杀他,主上怕他替别人铸更锋利的宝剑,用钱将他买下,叫他住在宫外打造各种利器,每成一器赏赐千金,羿治神不愧财奴,为得千金,日以继夜地打造。”

她话声一顿,接着又道:“倒没想到,他除了爱财也好色。”

燕驭骧道:“据我所知,羿治神并不好色,他要是好色之徒,江湖上必有传言。”

“好色如同恶臭,人之本性,天下绝无不好美色而好恶臭的怪人,不过这好色本性在礼教压抑下,世人都不敢随性显示于外。”

“但羿治神不同寻常,据说,有位女镖师想求羿治神替她打柄独门兵刃,却无千金,想利用天生的本钱,哪料,羿治神丝毫不为美色所动,那女镖师目的未达,偏又给同行知晓,几经嘲笑,那女镖师羞恨之下,跑到羿治神家里一剑抹了脖子。”

“世上出人意料的事,往往有之,你说不同寻常,他却偏因好色而死。”

“好色而死?难道他在这里竟因纵欲过度而死?”

“不,是报应,那女镖师死在他面前,结果他也死在一个他所喜爱的女人面前。”

“那女人难道是天帝的妃妾?”

“事情是这样的,羿治神每成一器虽不及为主上第一次所铸的宝剑锋利,却因别出心裁,样式上设计得十分吸引人,献上去,总让主上看得高兴,除赏千金,还召进宫里去。

“这其中羿治神看上了一名为首的舞姬,他大胆求主上把那名舞姬赏给他,条件是以十年工夫为主上免费再铸一把锋利的宝剑。

“他以为免费铸剑是很大的牺牲,却哪料主上一口拒绝,但他还不死心,鼓其如簧之舌,说自己将铸的宝剑如何如何的锋利,远胜第一把。

“主上不由心动,便对他说,你想女人,我派人到江湖各地替你选购一名绝色,这舞姬是我妾妃,绝不能赏给你的。”

“这家伙偏不死心,他说,天下绝色不抵那舞姬一舞,这可恼了主上,命令他铸那把更锋利的宝剑,什么赏也没有,不铸要他脑袋搬家。”

“他说手艺在他身,要他心甘情愿铸剑,非得把那舞姬赏给他不可。他不怕死,主上倒没奈何,软言对他说,第一口剑我出万金,你五年铸成,这第二口,你要费十年之功去铸,那我就出两万金吧。”

“此时贪财的他,竟也一口拒绝。”

“这下真动了主上的杀心。羿治神死到临头还不知,仍口口声声说,不赏赐那舞姬绝不铸剑。主上不再理他,命宫内太监把他送出宫外,那太监送出后,交待主人命令说,你哪天自忖能自己走进宫来,便能毫无条件地把那舞姬带走。

“羿治神闻言大喜,回去后,使天天埋头苦干,打造了一件进宫的铁器。”

燕驭骧不禁问道:“那是什么铁器?”

“你猜猜看。”

“莫非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凌漓不屑地撇嘴冷笑道:“一把宝剑有个屁用!”

“那到底是什么铁器呢?”

“铁锤!”

“这绝对没用。”

“对那一道铁门来说,铁锤确实无用,然而主上根本不用铁门来为难羿治神。”

“这么说,送羿治神出宫的太监另有交代啦?”

“不错,那太监告诉他,你什么时候要进来,这第一道铁门便先为你而开,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可是,一把铁锤不可能破那无形之墙?以我看羿治神未免心急了点。”

“倒不是心急,才费两个月时光打把铁锤,远比费数年之功夫宾的宝剑有用得多。”

“何以见得?”

“羿治神每次进宫或出宫,都被蒙着眼睛,并不知道过的是无形之墙,但他触摸过,感觉是宝石一般的质料。”

“宝石的硬度十倍于钢铁,韧度却不如铜铁,故羿治神打了把撞击力特别强的圆形大铁锤,像个西瓜。”

“他又打了一个装有强力弹簧的铁架,将那铁锤放在铁架上以弹簧的力量挥动,其撞击力十分强。”

“于是,他便推着脚下安装了轮子的铁架进宫去了。”

“只见他进了铁门后,铁门自动关上,不久便听得阵阵嘭嘭之声,好一会后‘哗啦’大响,想是他那铁锤,将无形之墙击破一处了。”

“我们都当他夙愿可偿,暗暗替他高兴,谁知,只那一次大响后,不再听到第二次,连‘嘭嘭’之声也不闻。

“如此寂静了几天,我们等在外面,心想他为什么不继续挥使那大铁锤?是主上反悔之下,命太监进阵把他杀了?还是他累得使不动锤了?”

“但主上一向言而无悔,以他力气扳动弹簧挥动铁镁,一天扳到晚也不会感到累的。”

“莫非是那弹簧断了?”

“羿治神是一代名匠,造那铁器时,不可能没防到这后果,就是断了也有补充品带在身上。”

燕驭骧叹道:“然而他毕竟没毁掉那无形之墙,活活饿死在阵内了。”

凌漓道:“不是饿死是累死的!”

燕驭骧奇道:“累死的?”

凌漓道:“是的,是贝姑娘告诉我们的。”

“原来那一道无形之墙设计得果如迷宫,不知走法,转来转去总在墙内,又因墙与墙之间的距离以及墙之高度设计得具有强烈的回声作用。”

“猛力撞击下,造成的回声能使墙内有听觉的人抵受不了,没有听觉也不能忍受其强力的振荡力。”

“羿治神虽有破墙的利器,结果勉强击破一处,耳朵震得鲜血直往外冒,不但震聋了他的耳朵,同时将他脑筋也震得痴迷了。”

“幻觉中他看到那舞姬,在他眼前晃动,于是他放弃毁墙,拼命追逐,追啊,追啊,却永远追逐不到,眼前的幻影永远在眼前。”

“他东扑一下,西抱一下,直到扑不动了抱不动了,倒在地上,但他倒在地上还拼命地爬,爬得浑身擦出血来,直至爬也爬不动了,他躺在那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凌漓述说时神情很激动,说完却又恢复浪荡的样儿,一屁股接近燕驭骧身旁坐下,腻声道:“我说好兄弟,羿治神是前车之鉴,且跟我尽情狂欢吧,今晚我来找你,知道不?”

燕驭骧像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自言自语道:“羿治神失败,我还是可以一试。”

凌漓闻言,一怒而起,尖声道:“你想私自进宫!”

“我是说,假设我是敌人的话,既然精通奇门遁甲,那几道无形之墙何足道哉?”

“可是贝姑娘说,倘若不知道该墙的走法,连她自己都会被困死其中!”

燕驭骧奇道:“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凌漓道:“大有关系,因贝姑娘本人便精通奇门遁甲。”

“我们怀疑羿治神之死,便请贝姑娘把他尸体运来。希望能将他葬在这里,好让大家年年可以上他的坟。”

“这是人之常情,贝姑娘不应拒绝啊!”

“但她却一口拒绝了。”

“她道:”

不是我不答应你们的要求,而是无法答应。‘““她还说:”

要是能运出羿治神的尸体早就运出了。‘““原来那迷宫似的无形之墙只有一种出入法,羿治神的尸体放在原来的地方,不能接近,若是一步走错,便茫无头绪……”

凌漓顿了一顿,笑道:“该知难而退了吧?”

燕驭骧颓丧地点点头。

第六章 无形之墙

凌漓笑道:“好啦,总算说得你死心啦,好好安心住在这里吧!”

说着站起来,准备走了,却又叮咛,道:“记着,晚上我一定来找你喔!”

燕驭骧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天帝出不出宫?”

“你问这干什么?”

“我替他在这里作一辈子事,总不能连他长得何等模样也不知道。”

“你是想见主上吗?”

“咱们不能进宫,只有希望他出来时见他的面了。”

“主上很少出宫,倒是主上想见你时会突然在你房里出现,不过要出现,也出现在咱们女人房里,那是因为他宫中的妃妾玩腻了,出来换换胃口。”

“这么说,宫外的男人或许直到老死也不见不到主上面啦!”

“可不是吗,像王帐房到现在都没过主上。”

“他难道永不公开露面?”

“那倒不是。”

“他何时公开露面呢?”

“公开露面也没有你在场的份。”

“那谁有份?”

“金衫使者。”

燕驭骧大喜,心想还是有刺杀天帝的机会,又仔细问道:“何时何地?”

“奇怪,没你的份还问什么?”

“焉知我不能做金衫使者?”

“梦想!”

“我从今天开始练武,总有一天练到金衫使者般的身手,这梦想不是有机会可以实现?”

凌漓笑骂道:“我的天哪,你就拼命去练吧,不过,别净练的是床上功夫,这功夫只有咱们赏识,或许有那一天,我来封你一个金枪使者,嘻,嘻……”

她不停笑着走了。

凌漓跟他聊了很长时间,现在已是黄昏,没多会儿,菊、荷、兰、梅四名女婢将晚饭摆上桌。菜甚丰富,色味俱佳,燕驭骧吃了一个饱。

四名婢女收拾时,他问那菊花道:“到王帐房那儿怎么走?”

菊花道:“相公今晚见他?”

燕驭骧道:“嗯。”

菊花道:“晚上怕主帐房没空……”

只是这么稍稍一提,并没劝阻,接着便把王帐房的住处详细说出。

燕驭骧自然知道菊花有劝他不要今晚去的意思,心中也想,既是晚上没空,明儿再见王帐房一样。

他信步出厅,散散心。

原来这宫外共有数十栋屋宇,屋与屋之间都有石板路可通,称得上四通八达,燕驭骧住的是座东朝西的最后一栋,王帐房正好相反,住在座西朝东最后一栋。

燕驭骧虽没今晚去见王帐房的意思,却一直向前走了下去。

一路上只听两旁传出欢笑声,管弦声,追逐声。灯火辉煌下,人影幢幢,一遍打闹,像是太平盛世。

当他刚刚走过一间厢房门前,从房内传出的一个女人娇吟声立时吸引住了他。

燕驭骧不由停住脚步,探头向里望去。

只见三个壮汉正拥着一位娇柔无比的妙龄少女向一张花床走去。

少女身材修长,婷婷玉立,穿着一件奶黄色薄妙丝裙,冰雪玉肌从裙内隐隐透出,更显啊娜多姿,性感迷人。

少女的两腮粉红,俏眼迷蒙,显然已被人灌醉了。

三名壮汉一边淫笑着在她身上乱摸,一边将她抱向花床。

“宝贝儿,你喝醉了,先上床休息一下吧。”

一名白衣汉子轻声道。

“不,我没醉,只是……只是有些累,孙公子,你们能帮我槌槌腿吗?”

“当然可以。”

说完,三人便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放倒在床上,一个揉头,一个抚肩,另一个槌腿,他们一边忙碌着,但心中早已主意。

他们的暗自窃喜早已流露在脸上,一个个都表现出垂涎欲滴的贪婪相。

“往上一点,我的大腿有点酸。”

少女扭动着腰身,娇吟道。

三人见状,立时奸笑起来,只听白衣壮汉淫声道:“起作用了吧!”

说完,他那一双贼手便毫不客气地向少女的玉腿摸去。

另外两人当然也不是傻子,纷纷回上了花床,在那少女的玉体上乱摸乱握起来,而且所摸之处,皆为少女最敏感的部位。

少女开始轻声呻吟起来,令人听之激动不已。

“我才轻轻提了一会儿,她那两颗便坚硬了起来。”

“她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若再这般叫下去,我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白衣壮汉淫声道。

少女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他的手便朝自己的玉腿摸去。

白衣壮汉心领神会,朝另两人眨了眨眼,便将少女的裙摆撩了开来,雪白柔嫩的玉腿立时滑出,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白衣壮汉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大腿压了上去。

少女的玉指不知何时也悄悄落在了他的大腿根部,轻轻抚了一下。

白衣壮汉不由激动地低吼了一声,如疯狗一般“唰唰”撕下了她的衣裙,连那条内裤也被“哧”地一声撕成了两半。

白皙、细腻、丰腴、娇嫩……令人魂飞天外!

白衣壮汉再也忍不住了,推开同伴的手,分开她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上……“啊——”

一声荡人心魄地呻吟声从少女的口中传出。

就在她陶醉之际,白衣壮边却已变换了姿势。他从床上翻下,站在床边而后又捧着少女的玉臀拖到床沿。

瞧着那亢奋的娇容,更是精神大振,疯狂地推动起来。

每一次推动都伴随着少女的尖叫声,令人迷乱……突然,他“啊”的大叫一声,全身上下都急剧颤抖了一下,体内所有的“甘蜜琼浆”便一骨碌地注入了少女的身体。

白衣壮汉倒退数步,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一挥手道:“轮到你们了。”

话音落地,两人已如饿狼般扑向了少女的娇躯。

此时,少女的气力已消失怠尽,秀发散乱地撒落,整个人几乎已累瘫在了床上。

一名壮汉粗鲁地抱起玉体,又亲又吻……

另一名壮汉揪着她的头发不断地摇动着,迫使她一吞一吐地吮吸着他的……看着这淫乱的一幕,燕驭骧不禁觉得浑身发烫,强烈的冲动在体内萌生,心中暗道:“我得快走,否则也要忍不住加入他们的行列了!”

想到这儿,他忙举步朝前走去,穿过花廓,迈入花园。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园边厢房的花门打了开来,一位粉裙女子疾步朝假山处走去,看她那慌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

一股好奇心驱使着燕驭骧闪身躲到了假山背后。

透过山石缝隙,他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她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少妇,脸上隐含着几分羞涩和惊恐。

少妇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朝四下看了看,见无旁人,方撩起丝裙,蹲下身。

立时,一个雪白如脂的香臀便赤裸裸地展现在燕驭骧的眼前。

一股燥热顿时袭上他的面颊:“莫……莫非这少妇是想……”

他想转过身,但那少妇的玉臀却似有无穷的魅力,使他根本无法将视线移开。

就在这时,一条银色的玉带已从那臀间射出,同时发出“潺潺”的流水声。

燕驭骧突觉自己非常无耻,居然会偷看女人小便,他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转身便要离去。

突然,一个淫邪的笑声从另一座假山后传出,吓得少妇忙穿上丝裙,站起身。

“什么人?”

少妇低声惊道,语言中充满了羞涩。

“夫人。”

随着话声,一个年轻公子已从山石后转了出来。

“原来是何公子,你……你怎会……”

“夫人,自从你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那……那你全都……全都看见了?”

“岂止看见,我还听见了呢,啊,玉臀如雪,流水潺潺,好不迷人啊!”

闻听此言,少妇羞得已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燕驭骡吓了一跳,方才自己只顾注意这位美艳少妇,她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男人。

少妇怒声道:“何公子,你真不知羞耻,居然……居然偷看人家……偷看人家……”

“偷看人家什么呀?”

何公子一边嘻笑着,一边故意淫声追问道。

“卑鄙!”

“不要这么说嘛,你瞧今晚歌舞升平,人人都在风流快活,你我不妨也就此享受一番人生极乐……”

说到这儿,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少妇的双肩。

“不,我……我已是有人了,不可以……”

“有了又怎样?况且那老鬼整天咳个不停,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我想他一定不会给你多少享乐的。”

也许就是这句话击中了少妇的心扉,摇晃的双肩渐渐停止了挣扎。

一见如此,何公子的脸上立时露出了奸笑,他顺手搂住少妇的纤腰,一手勾住她的脖颈,柔声道:“这么长时间来,你对我的心思也定了解,我早就想让你……”

说到这儿,他的嘴巴已死死压在了少妇的红唇上。

“不……呜……”

少妇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那已是做做样子了。

何公子的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拼命抚摸着,渐渐上移至了她的胸前来回揉动着。

山石后的燕驭骧已看得魂摇神荡。

阵阵的呻吟声自少妇的口中发出,深深地吸引着他。

燕驭壤的下身渐渐鼓胀起来,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下伸去……少妇的裙扣一颗一颗被解了开来,粉色丝裙在何公子的揉摸下一张一合,里面的冰雪玉肌也时隐时现。

燕驭骧的手飞快地动了起来,而那紧搂着少妇的何公子动作更加迅速。

少妇的肚皮立时剧烈起伏起来:“何公子……你弄得我好痒啊!”

“嗅,对不起。”

何公子仰起脸道。

一句温柔的轻语说得少妇娇容绽放,她不由在何公子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公子……”

“夫人。”

少妇一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脸完全埋入自己的乳峰间。

何公子的手终于越过了她的香脐,匀住了她的薄纱内裤。

内裤中隐现出的那一簇黑色早已让他心驰神往。

一只纤细的玉手突然抓住了他,道:“不,这……这个不行!”

何公子没有撒开手,突然含住了少妇的酥胸,凶猛地一阵吮吸。

少妇立时又发出一连串醉人的呻吟声,同时抓住何公子的手也松了开来。

就在这一瞬间,少妇的裤衩便被“唰”得一下拉了下来。

燕驭骧的大脑就像被烈火燃着了一般,他真想冲出去,踢开何公子,取而代之与那迷人的少妇……“你……你真是太美了!”

何公子边说,手指疯狂地拨弄着。

少妇的花容已变得嫣红,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何公子,我……我要……”

突然,何公子直起身,一个“饿虎扑食”将少妇压倒在身下。

一股玉女肌香不时飘入他的鼻中,使他情不自禁地将嘴凑了上去。

他的身体骤然前挺,一个“直捣黄龙”便……

少妇的喉间立时发出一声勾魂荡魄的呻吟,娇躯震颤,双手在自己胸前疯狂地揉摸着……如醉如狂地震撼将他俩送入了极乐迷幻之中。

燕驭骧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双眼紧闭,嘴巴大张,手掌间的探动迅速加剧。

突然,他的回身剧烈颤抖了一下,腿间一遍浸湿……雪白的肌肤仍在跃动,勾魂的淫声遐在回荡,但燕驭骧却再也没有方才的兴奋,有的只是羞愧。

他忙整了整衣冠,悄然离去。

“谁?”

一声娇喝突然传来。

原来已经走至王帐房住的西厢房了,那问话的是名眉目妖荡,衣衫不整的女子,敢情是刚从厕所出来,恰好发现燕驭骧,即站出来发话。

既然走到,拜见一下顶头上司,礼教不亏,燕驭骧道:“在下欲见王帐房王先生。”

那女子道:“你是谁?”

燕驭骧道:“今天才来的,姓燕,王先生的帮手,特来拜见。”

那女子道:“原来今天才来的新人,难怪以前没见过面,年轻小伙子蛮有礼貌喔,随我来!”

走上厅前石阶,那女子道:“等一下,我给你通报。”

屏风挡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却听两三人女子在劝酒,想是那王帐房一顿晚饭到现在还没吃完。

那女子进去,很随便地报道:“老头子,外面有客。”

一个苍老的声音含含糊糊地道:“小……小狐狸,上趟茅房这么久,存心躲……过来,你们四……四个今晚绝拼不过老夫!”

那女子有气道:“话都讲不清了,还说拼不过,别比啦,你输定了,倒是见不见客啊人家在外面!”

那王帐房道:“见……见……什么客……”

那女子对他道:“等你归位时,代替你帐房位置的人!”

那王帐房也不生气,哈哈笑道:“原……原来是我的替……替身到了,可……可是新请的……”

那女子道:“他说今天才来的。”

王帐房道:“跟他说,老……老夫晚上要喝酒,没……没空见客,有……什么事,明……明天来!”

那女子哼了一声,走出来道:“年轻小伙子,听到了吧?”

燕驭骧道:“既然王先生没空,在下就告辞了。”

临去,只听王帐房在里面叫道:“年……年轻人,色……色字头上一把刀,别……别……那里的狐狸吸……吸尽了骨髓……”

虽没见到面,想象中,他是面目慈善的中年人,可惜酒色淘空了身子,衰败得七老八十的样子。

燕驭骧暗中叹气,回到自己居处。

菊花迎接道:“相公,是去了王帐房那儿吗?”

燕驭移冷冷地道:“嗯。”

菊花道:“可要婢子们奏些乐曲,给你消消气。”

燕驭骧道:“我累了,要早点休息。”

菊花应声道:“是!”

掌着灯,引燕驭骧进入一间睡房。

里面燃着名贵的檀香,轻纱帐,锦缎被,鸳鸯枕,在四张高悬的宫灯映照下,既柔和又温暖,叫人还没睡上床去,便体会到舒适的感觉了。

菊花铺开被,又忙着帮燕驭骧脱衣、脱鞋,再服侍他睡上床。

像这般服侍,燕驭骧小时不算,长大连筑姐也没对他这样过,今晚头遭儿享受到,不禁想道:“长此下去,意志薄些,真要乐不思蜀了。”

见菊花还站在一旁,挥挥手:道:“你也去睡吧!”

菊花含羞道:“婢子,婢子……”

燕驭骧道:“有什么事?”

菊花还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耳濡目染,见闻惯的,却是未曾破瓜的处女,临到事实,娇羞难语,道,“婢子……婢子服侍你茶水……”

燕驭骧笑道:“好,我晚上起来想喝时再叫你。”

菊花道:“最好是让婢子睡……睡在你旁边,你要什么推推我就知道了。”

她欲语还休,羞怯怯的娇模样,看得燕驭骧突然升起欲念,差点答应道:“好吧,你就睡在我这儿。”

猛忆起王帐房“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诫语,扳起面孔,冷冷地道:“不行,快些给我出去!”

他说得急促,倒吓着了菊花,只见她连退数步,泣声道:“相公可是不中意婢子,若……若如此……婢子唤荷花或梅……”

燕驳驳断然道:“都不要,走,走!”

菊花去了,欲火却上升,练了一阵子功,才压下去。

他懊悔自己的定力减低,一时又想不透道理,骂声“狐狸精!”

骂后想想菊花羞怯的模样,却又不像,自己不能像王帐房那般来骂她,也许是她们这里规矩,婢子必须共枕。

睡梦中,燕驭骧听觉不减,突然警觉,他装作熟睡,要等那人来到身后,一有什么危害自己的举动,再转过身去,攻他个措手不及。

那人走至床边站住,低声叫道:“燕兄弟,醒来。”

听声音原来是凌漓。

不需多想,即知其来意,这时最好给她来个不理,她没趣味,当会退却吧。

凌漓又道:“醒来啊,你难道忘了我们的约会,怎么这么就睡死过去?醒来,快醒来!”

摇了几下不见动静,凌漓索性爬上了床。

她静静地坐在燕驭骧的身边,注视了良久。

那英俊的脸庞,宽厚的肩膀,还有那双腿间象征男性力量的凸起……凌漓只觉面红心跳,浑身火焚。

她的手终于忍不住抬了起来,落到了燕驭骧胸脯上。

她甚至已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燕驭骧的双目依旧紧闭着,显然他还在梦乡中。

于是,纤柔的玉掌便在燕驭骧的身上游动起来。

那一块块隆起的肌肉使她感到兴奋,使她产生无限遐想。

她不由得低下头,轻舔了一口。

她的手开始颤抖着。

从燕驭骧的俊脸、胸膛一直颤抖到他的双腿之间。

突然,她发现那儿的绸裤已高高顶起,似乎比先前看见的还要威猛,高大!

凌漓不由大吃一惊,忙朝燕驭骧的脸上望去。

燕驭骧的脸与方才并无太大区别,眼睛照旧紧闭着。

但他的双颊却有一层红云泛起,不过这并未引起凌漓的注意。

目光重又回到凸起的部位,凌漓的手猛然伸了过去,不可阻挡地一把握住了它。

她一手捏住燕驭骧的下身,一手抓起燕驭骧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动起来。

一声声轻快的欢叫声响起。

“我的天!”

燕驭骧由触觉发觉她竟已身无寸缕。

陡然间,他产生一股强烈的欲望,全身不由颤抖起来。

凌漓低笑道:“好兄弟,这样憋下去,会憋出毛病的!”

燕驭骧故作惊醒状,大声嘘道:“谁?谁!”

“臭小子,还装什么蒜,别把那四个丫头嚷醒,坏了我的好事。”

凌漓真“凶”她把燕驭骧看作待宰的羔羊,对方越怕,越挑起她如狼似虎的欲念。

看着凌漓那美艳绝伦的娇躯,丰腴挺拔的玉乳,燕驭骧也实在忍不住了,一把便将她揽入怀中,拼命亲吻起她的脸颊。

就在这一刻,凌漓几乎展示了她全部姿色,黑色的双眼中喷射出火花,湿润的嘴唇紧紧贴住了燕驭骧。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有些沙哑。

胸脯此起彼伏,在燕驭骧的疯狂搓揉下已变得坚硬无比。

极富曲线的大腿和裸体在燕驭骧的怀中拼命地扭动,不断刺激着对方的性欲。

在这销魂荡魄的时刻,燕驭骧几乎已将她的全身吻遍。

就在这时,菊花及时赶到,见此情景,忙尖着嗓子故意喊道:“相公,可是需要茶水吗?”

燕驭骧行动一顿。

菊花出现并没使他恢复灵智,天生的羞耻观念在他脑海深处升起:“这种鬼态不能让第三者看到。”

凌漓一向大胆,淫荡惯了,不知羞耻为何物,明知菊花在旁,见燕驭骧一停,便催促道:“快嘛,快嘛……”

菊花道:“七姑娘,你不能逼他!”

凌漓怒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滚,滚!”

菊花安然不动,道:“贝姑娘交待过,除了他自愿,谁要逼他苟合,给她知道,五阴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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