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呢?”颜绮香因为一路快步,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却有些苍白,整个人活脱脱就是画本子里的病弱美人。
“回夫人话,二爷去了前院。”
“他没有留什么话?”
留守的小丫鬟很简略地回答:“回夫人,没有。”
“夫人,不如您休息一下再去找二爷吧。”
颜绮香有气无力的乜她一眼:“夫君明明说他在后院等我回来的,好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晴,方才去侯府就帮着夫君‘监视’我,现在又拦着我,你是不是帮着他瞒什么呢。”
小晴欲哭无泪,她这丫鬟也太难做了:“二爷那也是为了夫人好,而且夫人这样去见二爷,怕是二爷会不高兴。”
颜绮香想到方才的种种担忧,不知从哪滋生出一股胆气:“他还能打我不成”
颜绮香巴巴赶到前院书房,却被拦在了院外。
“夫人,二爷在忙。”
“有外人在?”
“这……小人不知道,二爷一个人进去的,吩咐不许人打扰。”
颜绮香气结,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金屋藏娇的情节,唇色更苍白了。
“混账东西,夫人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陆二郎的小厮书墨急匆匆走过来,给颜绮香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对那侍卫劈头盖脸便是一通骂。
“夫君呢?”
“夫人,二爷在书房处理公事呢,不如夫人先随小人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颜绮香一面往门窗紧闭的书房走,一面道:“今日不是休沐么?怎么会有公事。”
平时柔柔弱弱的夫人忽然犯倔,书墨头疼不已,心里大喊救命,只能冲那匆忙得好似准备捉奸的娇小背影提高了声音:“夫人慢些,摔了可怎么是好。”二爷非得把他扒皮了。
颜绮香哗地推开门,陆珣正负手站在窗边,侧头看向她。
“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没听话,吹风去了。”
颜绮香被他一问,方才的莫名其妙的慌乱抛在了脑后,这会儿满脑子想的反而是怎么蒙混过去了。
陆珣不由分说地揽着颜绮香到桌边坐下,感受到比自己低上许多的体温,又叫候在门口的书墨拿盆碳来。陆二郎的书房从来不烧炭,再好的碳他也嫌弃烟味,自从这柔柔弱娇滴滴的娘子进了门,前院后院都备足了碳。
“我没有……”
陆珣含笑看着她闪躲的模样,没再计较,转而问:“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多与唐夫人说说话?”
陆珣提起这茬,颜绮香又有些低落了,同陆珣说了那婢女的事。
她最后低低补了一句:“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
陆珣脸色一僵,他院子里那几个貌美的丫鬟是大伯母塞进来的,他在颜绮香发觉不对之前就将人处理了,但知道这件事后,她心中到底有些疙瘩,今日这戚然无助的模样竟与那日一般无二,今日这般,一半是替好友不平,另一半怕是对他又信心不足了。
陆珣有些无奈,更多又是心疼,心疼之外还有些欣喜,至少她现在依赖着自己,心里有什么不是第一个想到要找他吗,这般一想,他心头便一热,觉得长久的努力有了回报。
“不过,我看她并未有伤神的模样,好似不太在意。”
陆珣抬眼看向里间的屏风,清了清嗓子:“别人夫妻之间的事,总不好说。”
颜绮香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听不进自家夫君在说什么。
“我看她是对那宣武侯无心罢了。”
“招惹一个刘元元还不够么”
陆珣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顿时头大,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恼了屏风后的人,便低头堵住她的唇,一记温柔绵长的吻,将人吻的晕晕乎乎,把她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击散成泡沫。
乒!物品落地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可怜颜绮香还来不及捕捉到,又被男人忽然激烈的吮吻打乱了那还没连成线的理智。
陆珣察觉自己的理智和屏风后那位的脾气都快忍不住了,及时停了下来,额头抵着她的:“这也快晚膳时分了,不如你先回后院去,我处理完这些公务便回去陪你,如何?”
被他陡然幽深的眸子瞧着,颜绮香心跳都漏了一拍,哪里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揣着乱跳的心逃也似地走了。
把小妻子送走,陆珣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见唐文绪站在身后。
陆珣朝他作了个揖:“内人方才胡言乱语,陆某一定好好管教,还请侯爷海涵。”
“继续谈正事。”男人的语调出乎意料的冷静。
陆珣心中纳罕,方才在屏风后摔东西的是谁?
“侯爷请坐。”
唐文绪金刀大马坐下,盯着桌上孤零零的茶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李知意端坐煮茶的画面,想也没想,斟了一杯就往嘴里倒。
唐文绪第一次觉得茶是这么难喝,一杯冰冷的茶下肚,从喉头冷到了胃里,干涩的喉头却没有一点缓和。
陆珣有些好笑,几年来他在朝堂上一直作壁上观,看着唐文绪游刃有余地斡旋于楼家与三皇子党中间,逗猫似的把所有人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意气风发,翻云覆雨。
几时见过唐文绪这幅情状。
陆珣是知道唐文绪对女子的喜好的,也见过李知意,那样一个端庄淑雅的贵女却配了一个性子放浪不羁的郎君,原本是该相看两厌相敬如冰,谁知竟有一人先意动,这个人还是唐文绪。
果然尘世间最无法说清的东西里头,便有一个‘情’字。
陆珣有心提醒,目下却并不点破,施施然在唐文绪对面坐下。
“某以为侯爷是不愿借世家之力的。”陆珣斟酌了用词,唐文绪何止是‘不愿’简直是不屑,或许旁人不知道,但陆珣是看得最清楚的,若是唐文绪想,便可用自己的方法简单粗暴解决掉楼氏一族,将六皇子扶上龙椅。但他只能遵照皇帝的意思,扶持新的世家,取代楼氏。而那对楼家恨透的帝王,何尝不是被楼家消磨了斗志和棱角,宁愿子孙冒着重蹈他覆辙的危险,也不愿自己冒一点险。
或许数十年岁里,帝王最擅长的只剩那套‘制衡之术’了吧,既想着扳倒楼家,重用了唐文绪,如今又害怕唐文绪起异心。
“我借的是你陆珣的力,谈何世家?”
“陆珣便是陆家,分割不开的。”陆珣微笑道。
“若是你兄长动了旁的念头,你陆二郎又当如何?”
“陆某保证,陆某活于人世一日,陆家便是一日清流世家。”当世所谓清流世家,便是名望大于实力,为官者少,做学问多的世家,陆家的上一任家主便是一官半职也没有的当世大儒。陆家这一代,也就只有陆家家主陆大郎与陆二郎在朝为官而已。
陆二郎就任于翰林,一个闲散职位,但他有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善水台成员之一。所谓善水台,便是专门秘密进言上听的,曾经的善水台,多为民生谋划,到了景昌帝这里,多半起的是弹劾的作用。如今唐文绪找上门来,便是上赶着‘求弹劾’的。
“只要陆家一日是清流世家,便安稳一日。”这便是承诺了。
陆珣放了心:“侯爷放心,陆某会拿捏好分寸。”这个分寸,既能让皇帝放心,又不止至于让唐文绪被言官诟病太过。
唐文绪颔首,说完并不打算多待,便要走了。
谈完正事,陆珣松泛了一些,便打算看在自家夫人面子上‘提点’唐文绪几句:“说起来,陆某与内人相识,还多亏了唐夫人。”陆家与颜家定亲在前,陆珣与颜绮香相识在后。
唐文绪刚准备抬起的屁股定了下来。
“几年前,陆某在东望湖泛舟,忽闻水上箫声袅袅,某私下好箫乐,便冒昧近前聆听,谁知吹奏的正是内人,自此一见倾情。”
唐文绪:“……”
“原是内人想见陆某一面,却怕唐突不合礼数,此番确是唐夫人筹谋”
唐文绪想不到,原来她曾是这般解风情的。
两人都是聪明人,说多了反而显得多余,陆珣点到为止,又给唐文绪递了个机会:“最后,烦请侯爷代为转达,内人近期可能无法上门打扰了。”怎么说他也要在皇上面前参唐文绪一本了,两家女眷再上门往来便不太好。
唐文绪嘀咕一句:“麻烦……”
陆珣:我真厚道!
唐文绪:wdnmd恩爱秀到老子面前来!
第36章 玉人何处教吹箫
唐文绪一走,陆珣便回了后院陪颜绮香用晚膳,但是颜绮香中午在侯府吃的很饱,晚膳没什么胃口,便随意挑了点菜吃了。
“夫君,我吃不下了。”
陆珣放下筷子,看着她:“夫人挑食的毛病又犯了?”
颜绮香的脸嚯地红了。
陆珣探手去摸那张巴掌小脸:“夫人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不舒服?”
“你……”颜绮香拍开脸上温热的手,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你太坏了。”
颜绮香自小便很挑食,就只爱吃那几样菜,旁的硬是不肯多吃,即便后来经过荣姑调理身体有所好转,也是弱不禁风的。这个习惯也带到了婆家,陆珣一开始拿她无法,后来便餐餐只让厨房做那几样菜,开始的几天里,颜绮香吃的很开心,连续吃了半个月,陆珣还面色如常的吃下那些菜,颜绮香却便受不了了,苦着小脸要吃别的。
“桌上的菜还有很多,夫人不能浪费。”往常陆珣温声细语一哄,颜绮香便软了攻势,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了。
“夫君不是还能吃吗?夫妻本一体,夫君吃了与我吃了是一样的。”
陆珣被她突如其来的机灵逗笑了,却不想这样放过她,只故作沉思状:“夫人说得对,只是为夫吃了到底补不到夫人身上,得想个法子才是,夫人以为如何?”
“夫君说的都对。”颜绮香自然满口答应。
直到被陆珣扒光了抱在怀里顶弄得花枝乱颤时,颜绮香才追悔莫及。
陆珣一筷菜吃下肚,便停下筷子挺胯,逼着花穴去吃肉棒,还美其名曰:补身子。
清雅的室内,陆珣夫妻平时用饭的桌旁,清脆的咀嚼声一停,紧随其后的便是咕叽咕叽的肏穴声,渐渐地,两种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最后混在一处。
世人眼中的清贵郎君陆二郎,正在自己的清正院中,做着世上最淫糜的事。
颜绮香莹白的胸脯上铺着几片碧绿的莴笋,陆珣垂着眸,掩去所有灼热,低头用舌尖一勾,将那因两人下身的动作而快要落到乳尖的一片莴笋勾进嘴里,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大舌所过之处,那小巧的乳尖便俏生生挺立起来,如雨后初绽的娇花,上头亮晶晶的不知是莴笋的汤汁还是男子的涎水。
“呜呜……夫君……难受”被大舌扫过的一侧乳尖痒痒的,连带着另一侧也有了羞人的痒意,让她好想伸手抓一抓。花穴深处也被顶得麻麻的,两种感觉混在一起,一时竟叫她分不清哪种更迫切一点,她忍不住告饶。
陆珣停下所有动作,清贵的郎君脸色微微潮红、发髻有些散乱,上身的衣衫被一双小手抓得乱七八糟。而颜绮香,杨柳腰上束带纹丝不动,胸口的衣襟却被扯开,堪堪露出的一对雪白椒乳还在轻轻颤动着,香艳非常。
“阿绮哪里难受?”男根还埋在温暖的花径里,陆珣克制着狠狠抽插的欲望,温声细语诱哄着少女掉进圈套。
男人陡然停下,令那痒意反而更甚了。
颜绮香扑进陆珣怀里,嘤嘤叫唤:“奶……奶子难受”有了开头,后边的话也不是那么难启齿了。
“小穴痒……要夫君轻点插”
滋——滋——滋——
“呼……阿绮还难受?”
“呃……夫君……要重点”
噗噗噗啪啪啪啪——
“好快!呜……太重了不要”
那一天,陆珣就着这个姿势将颜绮香送上了两次高潮,才抵着花心射了出来。
不知道是吃怕了还是被陆珣那一顿肏怕了,颜绮香渐渐改掉了挑食的毛病。
这回陆珣没有难为颜绮香,慢条斯理吃完,便让下人收拾了桌子。
夫妇二人在院中散步,行至一顶八角亭,见得湖边密密缀了一些花草,因为冬天已经凋敝了大半,但依旧可料见来年春天的美景。
“开春时,这里肯定很美。”这湖原只有一些点缀的石头,以及几丛蒲草,原是符合君子之风的,多了鲜妍的花草,反倒显得原来的景致寡淡无味了。
陆珣望着湖面,又垂眸看着将头趴在围栏上的少女。
他一直记得,一抹鲜活的嫩黄色,是如何叫整个青碧平静的东望湖黯然失色,又是如何叫他魂牵梦萦的。
下午在书房压下去的热意成倍地翻涌上来。
他俯身在少女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惹得少女红着脸轻斥,却半推半就随他回了房。
青色的床帐一放,将羞涩与矜持隔绝在外,只剩原始的渴望。
赤身裸体的少女被被郎君抱在怀里,一只手随意捏着胸乳,一只手在光滑的脊背上摩挲,滑过藏着粉嫩菊穴的细缝,惹得少女一阵颤栗后,修长如竹的手指最终落在了白净的阴阜上,那一丝毛发也没有的阴阜紧闭如处子,手指几下拨弄,便春露潺潺。
只是温柔的揉捏拨弄,并非疾风骤雨,却勾得少女媚眼如丝。
颜绮香身子早已瘫软,渐渐往下滑,胸乳抵在陆珣鼠蹊部,不防被一根热烫的东西戳了一下。
“阿绮,帮帮我。”陆珣早已放开那乳儿,专心逗弄起两瓣湿滑粉嫩的阴蒂。
小小的阴蒂被搓弄,颜绮香细细哼了一声,想撑起身却浑身无力,于是偏了偏头,一把将裤头扒下,一根带着滚烫热度的肉棍弹了出来,差点打到她的脸。
那肉物离颜绮香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她可以借着账外昏暗的光将那上头跳动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往上看,便是那暴涨的龙首。
好大……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颜绮香才发现自己又不小心嘀咕出声,又羞又恼,抬头将那顶端含进嘴里用力嘬了一口。
这不是颜绮香第一回吃陆珣的阳物,但她的小嘴依旧撑得酸胀。听到男人的哼声,愈发卖力舔弄起来,势要弄得他失控才肯罢休。
饶是陆珣自制力强悍,心爱的女子趴在自己的胯下舔弄阳物,无论是视觉还是生理上,都是一种极大的欢愉。
“嗯、哼……绮香,阿绮,我的阿绮。”陆珣忍不住在那张柔软嫩滑的小嘴里挺动起来,少女的檀口虽然不如底下的小穴紧致逼人,但抽插起来的滋味也是极妙,好似鱼游入海,温软旖旎。
颜绮香两手撑在男人腿上,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突袭,半是被动地吞咽着,泪眼迷蒙,下身的花穴早已绽开花蕊,动情的花液肆意流淌,粘了男人一手,也在被褥上洇出一滩深色水渍。
那有节奏的抽插,将少女檀口撞得殷红,晶莹的涎水顺着少女滋滋吞咽的动作落在男人胯间。
“唔……”嘴巴已经渐渐麻木,只剩机械的吞咽,颜绮香迷蒙间,恍惚觉得下边的小穴也被这肉物插了个透似的。
滋……滋……滋……响亮的吞咽声混进了别的声音。
“呃唔……”花心被猛地一顶,叫颜绮香一个激灵,原来不是错觉,她的小穴里真的插进了一个又热又硬的东西,不如陆珣的阳物粗壮,却很长,进出狭窄的花穴毫不费劲,轻松一插就能插到深处的花心。仿真的玉势是热水温过的,一点都不凉,除了比较硬,与男人的肉物没什么区别。
陆珣两颊微红,两眼盯着手中的玉势,跟着下身的节奏一起插着少女上下两张小嘴:“嘶,阿绮的小穴好像饿坏了,夫君先喂它一根玉势解解馋,一会儿再吃夫君的鸡巴。”
颜绮香脸上一热,他是端方如玉的君子,绣口一吐便是传世诗文,在床上的小小天地间却只是一个她心爱的男子,让她脸红心跳,然后跟着沉沦。
颜绮香抬了抬臀,情不自禁扭着腰去迎合玉势的抽插。
陆珣看胯下少女意乱情迷的淫荡模样,一阵血气翻涌:“玉势那么好吃吗?有夫君的鸡巴好吃?”
“呜呜……”颜绮香无法回答,她的全身的感觉都被操控在男人手上。
上下两个小洞都被插着,口中的肉物插到深处时,那玉势便顶到花心,然后两者一同抽出,若是陆珣‘不小心’插的深了,她便总觉得自己要被插个对穿似的,这别样的刺激带来巨大的快感。
口中的肉物依旧坚硬如铁,被的插得不断抽搐的花心却已失守,一股热液喷出,又淋了陆珣一手。
陆珣放开手,让抽搐的花穴咬着玉势,捏着她的下颌,将涨疼的肉棍从抽出,那张艳红的檀口又流出一丝涎水。
他快忍不住了。
颜绮香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醒过神来,就被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她看着身上的男人,眼里的迷蒙化作依恋,陆珣如何还能忍得住,低头便封住那张还合不上的檀口,手往下握住玉势一拔,无缝衔接地把还未纾解的肉物顶了进去。
“唔啊啊……”敏感的花穴刚送走一个玉势,又迎来一根粗上几圈的阳具。
将人吻得昏沉,陆珣专注地肏着身下的少女:“阿绮……阿绮,舒服吗?”
颜绮香被插得浑身都在发烫,抬腿勾着男人的腰:“好烫,夫君的大鸡巴呃呃插阿绮,用力啊啊啊啊!”
陆珣插了百来下,便与颜绮香一同达到了高潮。
精水又多又浓,将颜绮香的小腹撑得有些鼓胀。陆珣重金找了一个云游的神医,服下一味药,半年之内无法令女子怀孕,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放心地射在花心深处。
第37章 交年节(上)
交年节临近,按照大燕皇室惯例,会有一场宫宴,宴会上皆是皇亲国戚王孙贵族,宣武侯府自然在列。这次宴会除了人多一些,与旁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能还不如与夫人的宴会有意思些。
但李知意不能有一丝马虎,上次唐文绪受伤后,她收到了娘家送来的补品,里头塞了纸条,是她娘亲的字迹,仔细看了内容之后,李知意便知这是她爹的意思。宣武侯府与楼家之间已经暗流汹涌,在对待一切与楼家有关的人和事上,她都要加倍小心。
交年节的前两日,李知意却收到了一份意外的邀约。
“夫人,这真是表少爷写的吗?”李知意是有一位年龄相仿的表兄的,名叫李玉诚,是李知意外祖家的,因李氏姐妹关系好,两家来往还算频繁。
但李知意只略略看了两眼,便将信递给阿兰:“烧了吧。”
阿兰并不知道信的内容,将信收进怀里:“不会是有谁想要陷害夫人……”表少爷也算与夫人的青梅竹马,如今未婚,若是因此传出什么……这么想着,她便大骇,将信又往里塞了塞。
“字迹是表哥的,但绝不是他写的。”
李知意对这位表哥还算有几分了解,最是恪守礼数,悄悄摸摸给一个已婚女子送信邀约这种事,不是他会做出来的,怕不是有心人想利用这个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这背后的究竟是谁,李知意并不十分确定,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唐文绪远在雁西,莫非是有人想拿她这个宣武侯夫人开刀不成?
若是因她害了旁的人,那她良心更加不安。
“我写封信给爹爹,你亲自送一趟。”
阿兰应是,李知意却改了主意:“罢了,还是把上次来送账本的侍卫找来。”上次的信中,唐文绪提到若有急事便可让他的人传信,这总比阿兰亲自去来的隐蔽,李知意怕的是表兄真出了什么事,会打草惊蛇。
那侍卫知道这封信是送到李家的,惯常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点古怪。
“可是有什么问题?”
那侍卫收敛神情,躬身行了个礼:“夫人尽管放心,小人定会将信送到。”
李知意以为自己不多时便会收到回信,谁成想到了交年节也没有回音。
莫不是这件事很棘手,还是表兄真遇到了什么不测。
李知意怀着满腹心事上了马车,刚想进里间休息一会儿,却见榻上放了一张纸条。
“阿兰,方才有谁进过马车?”
“除了奴婢没有旁人,夫人怎么了?”
仕女画屏风后的倩影仿佛松了一口气:“无事,忙你的去吧。”
上午祭祀后,皇上头风病又犯了,是以下午的宫宴上只稍坐了坐,说了一些场面话,便回去歇息了。
景昌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皇帝头疾发作的消息并没有走漏,但这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
皇帝走了,有皇后这般八面玲珑的人在,宴会依然和乐热闹,殿内丝竹未绝觥筹交错。
有那纸条的提醒,李知意并没有吃案上的东西,在需要喝酒时便以大袖掩面假装抿一口,不时用筷子夹一点,却不入口。
入了夜,宴会接近尾声,皇后也回了凤兮宫,皇贵妃则带着女眷们到御花园的温苑赏今年外藩进贡的奇花异草。温苑是围着一眼天然温泉打造的,里头四季如春,即便是冬日也有百花盛放,彩蝶纷飞。
据说今年外藩进贡的奇珍里头,有种名叫夜幽兰的花最是特别,在夜里会散发淡蓝色的光,在温苑栽了一片,入夜时分便如仙境一般,不管爱不爱花草的都愿意瞧个新鲜。
离了席,李知意更加谨慎了,她在宫中孤身一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出了宫便有武功高强的侯府侍卫。但她不敢确定,皇后会不会不管不顾地在皇宫里就对她动手。
到了温苑,见着那传说中夜里发光的夜幽兰后,不知是谁提议,众女眷又开始在温苑煮茶斗艺。
花间煮茶,也是雅事一桩。
“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看看年轻人们玩玩便是了。”平南王妃笑着说。
若不是在上次平南王妃举办的宴会中听人提起,李知意都不知道平南王妃当年便拥有一手好茶技,且王妃当年尤好与人斗艺,在京畿地区几乎无人超越。
最后皇贵妃敲定了,由平南王妃与靖国公夫人品评,皇贵妃定的彩头,便是一株夜幽兰。在座的皆是京城贵族,夜幽兰作为贡品称不上名贵,胜在奇特,作为彩头也并不掉价,于是年轻的小姑娘们都兴致颇高。
参加的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于是李知意打算安静坐着看,这边折腾完也是时候回去了。
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一个宫女在路过李知意时,将水撒到了她身上。
李知意看着自己湿透的前襟,皱起了眉,湿了前襟的衣裳不换掉便是失礼人前了,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贵人在。
“奴婢该死!”一个看着年纪比李知意还小的宫人扑通跪在碎瓷片上,小小的身躯颤颤巍巍,神态惊惶不似作伪。
而另一边的斗艺还在继续,并没被这边小小的动静影响到。
“笨手笨脚,冲撞贵人,拖下去罢。”
皇贵妃开口,她身后便走出两个宫人将那惹事的宫女架了出去,按照宫律,怕是得去掉半条命。
李知意用帕子捂着前襟的湿痕,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那宫女认命一般低垂的眼睛,她霎时明白,还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啊。
“姐姐,温苑没有衣物可供换用,刚好玉翎宫离得最近,不如让臣妾的宫人带唐夫人到玉翎宫去换身衣裳吧。”
开口的是德妃,也就是六皇子的生母,从她看过来的眼神,李知意便知德妃是想帮自己的,她约莫也看出了那宫人的不对劲。
但带路的宫人将她往一条偏僻些的路带时,李知意心中还是有些打鼓,她过往十六载人生中如此紧张的时刻加起来,还没有今日多,她更挺直了腰身,不愿露了怯。
远离了热闹的温苑,偌大的御花园几乎少有人经过,李知意佯装镇定地跟在宫人身后,心里已经闪过数个念头,德妃是真的想帮她吗?或许这个宫人是皇后的人?若真如此,她又该怎么脱身。
“唐夫人,你沿着左手边的路穿过假山走,到了湖边有一条石子小径,再走一会儿便能出御花园,其余的交给奴婢。”
昏暗中,那宫女声音压得很低,后头的李知意听不太清,只听清了前半句。
往左。
左边高大的假山黑黢黢的一片,而右边岔路尽头仿佛是灯火莹然。
那宫女拐向右边的岔路,步伐也快了一些。
李知意咬了咬后槽牙,转身融进一片黑暗。
第38章 交年节(下)
她走的很快,步伐极尽所能地放轻,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假山中暗无天日,比外头还要黑上几分,突出的石头撞在膝盖上也是尖锐的痛,撞了好几下,李知意不得不慢了下来,她睁大眼睛,依然只能像个瞎子一样摸着冰冷嶙峋的假山壁前行,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逼仄的路好像没有尽头。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知意渐渐冷静了下来,眼前的假山好像也能看到一点轮廓。
她又摸索着走了几步,才发现是路到了尽头。
不过这尽头怎么没有出口?只有一个缺口,露进少许月光,要出去只能爬上假山了。要么是那带路宫人真的有问题,要么是她走错了。
李知意望着面前的假山,估摸着它的高度,又低头看看身上繁重的衣裙。
罢了,还是找找别的出口吧。即使出了御花园,若是弄得浑身狼狈,让人看到更是不好。
无声叹一口气,李知意开始向四周摸索,希望找到一个出口。
“啊……”
安静至极的假山中陡然响起人的声音,李知意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给自己壮了壮胆,靠着微弱的光凑近那道石缝。瞬间,男女纵情交欢的淫糜声响便钻进了耳朵。
她身处的假山石洞光线太暗,而石缝另一端又是月华如水,所以赤裸交缠的躯体在早已适应黑暗的眼中无比清晰。
那对男女所处的位置正假山外侧一处凹陷,他们正面对着的是片湖,湖边一块大石正好为这两人提供了遮挡,不过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将女人提起,转了个面对自己的方向。
灰白的湖石上铺着黑色大氅,大氅之上横陈着女人玲珑雪白的躯体。女人身形纤瘦,细胳膊细腿儿,胸前却挂着两只不相称的巨乳,此刻那滚圆的奶子正随着男人凶狠的动作剧烈抖动着。噗嗤噗嗤的响声不断从两人紧贴的连接之处传出,与拍岸的湖水协奏出缠绵的曲子。激烈程度可见一斑,无怪女子一对纤细柳眉都要拧成结,口中却忍不住娇声吟哦。
在然而在看到那女子正脸的瞬间,李知意慌忙转了个身,背紧紧抵着冰冷的石壁,缓几个呼吸,才缓过神来。
秋嫔,竟然是秋嫔。
四妃六嫔中,秋嫔孙如薇是最年轻的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实际也与景昌帝差了快四十岁。
上次与唐文绪进宫,李知意对她还有些印象,一是她看起来十分柔弱,总被其他妃嫔明里暗里拿来取笑,二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奇怪,是一种她看不懂的情愫。可她不记得两人有见过面,她回洛州老家也没有认识什么孙家的小姐。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虽然只有匆匆一眼,但李知意确信那个背影是个年轻男人,不可能是景昌帝。
秋嫔会不会是受奸人胁迫?但她现在连假山都出不去,甚至还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又谈何救人?正当李知意焦急懊恼,石缝另一端又传出了对话的声音,顾不上羞涩,她小心翼翼附耳过去。
“求求你,不要撞,呃呃,不要,要破了。”女子细柔的声线压得喑哑,带着惧怕和哭腔。
“我不但要撞,还要肏穿你的花心,把精水都射进你的小子宫里,让你的肚子怀上我的种!”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欲望,不断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淫话。
“求你别……别,别射在里面,我不要……啊啊!要泄了”
“嗯……哼松一点,不给我射又想给哪个男人?给父皇吗?他知道自己的妃子正在被自己的儿子干到喷水吗?知道你的小肚子被我射满过多少次吗?”
“不要说了!我……唔!”
若说方才得知秋嫔与人野合只是令李知意有些震惊,那么现在的她便是犹如五雷轰顶。
“呵……”
尚在震惊中无法完全回神,她又隐约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好像……是笑,又是叹息,轻飘飘的,又像只是她的幻觉。她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声音,并不是从石缝另一边传过来的,而是来自身后。
神经瞬间绷紧,她背后一寒,霎时汗毛尽竖。
皇后的人?还是带路的宫人有问题?又或者是什么妖邪么?
面前是冰冷高耸的石壁,身后是逼近的未知的危险,未知是如此可怕。
李知意不敢转身,也没有能耐逃开。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靠近,虽然没有脚步声。
李知意紧紧咬着下唇,直到脸颊一凉,才察觉自己掉了泪。
落在皇后手里,大抵不过魂归此处,倒不如!
她用尽了剩余的力气,朝一面石壁扑去。
身后一阵风袭来,腰间骤然一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便被紧紧压在了一片温热的胸膛上。
她刚张了嘴,一只大掌便捂了上来。
“哭了?”
熟悉的声音,心情一直起伏的女人却没有留意到那声音与平时的不同。
李知意眨了眨眼,眼角冰冷的余泪砸在那大掌上,唐文绪却觉得有些滚烫,于是放开了手。
两个人一时沉默着,唐文绪环着她腰的手也没有松开,分明令她有些呼吸困难,但也异常令人心安,好像漂浮了好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
安静的气氛忽然被一声高亢的媚叫打破。
“啊啊啊啊啊插破了,快、快点”
“欠肏的骚货!把小穴松开,我要把肉棒要插进你的小子宫里。”
“好深,唔……好大哦哦要好多精水,把阿薇的肚子射满。”
“小骚货!要射了,唔……统统接着,一滴不许流出来。”
李知意脸上烧得火热,方才自己听壁角还是震惊居多,根本来不及难为情。眼下和与唐文绪一道听壁角,好像尴尬都能放大无数倍。她没难为情多久,便很快陷入了另一番羞恼中。
原来那边偃旗息鼓,这边她的臀上便抵上了一硬物。
这种时候也能……李知意忽然觉得方才若是撞鬼可能比现在要好点。
李知意抬手抓着腰间的大掌,原想挣脱开,却被男人用另一只手按住。
“别动。”
他离家多少天,便有多少天没有碰女人。隔壁正在上演活春宫,怀里是温香软玉,不起反应才怪了。
李知意放弃了抵抗,转而道:“纸条是侯爷留的么?”在马车上看到那张提醒的纸条,她便猜测可能是出自唐文绪的手笔。
唐文绪埋头在她柔嫩的颈间,闷笑了两声。
也不知为何,听着怀里的女人用正经的语气,试图转移注意的样子他便有些想笑。
李知意不明所以,又听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轻响:“夫人怕我学隔壁的野鸳鸯?”说着,还真在她腿间顶了一下。
李知意腿一软,咬牙就想骂他。
“嘘……”
第39章 禁忌之爱
李知意乖乖闭上嘴,只听见另一边传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殿下……下次不要这样了。”女人的声音有些喑哑无力,任谁听了都会怜心大起。
“又想挨肏了?”
“我……我只是怕殿下被看到。”
男人的语气有些冷傲:“禁足罢了,他若下得了狠心当初就应该把我一起杀了。”
“殿下不要这样说,皇上对您还是……”
男人冷笑一声:“不必替父皇说什么好话,我也不在乎,我和宣武侯一样,不过是用来制衡太子和楼家的棋子罢了。”
那声音顿了一下,有些自嘲与不屑:“那些荣宠,如今再看也不过是笑话。”
“殿下……”
“若真有那一日,你待如何?”
“殿下若是不在,那阿薇也不苟活。”
李知意陷入沉思,近日还有传出三皇子将封齐王的消息,想不到背后竟有另一番隐情,不得不感叹一句圣心难测。皇上轻而易举布下一个局,将所有人玩弄股掌,只是不知道,最后应该如何收场?
另一边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今天各种各样的消息太多,李知意一下子竟有些难以消化。
“就没什么想问的?”
“三皇子说的是真的吗?”
“嗯。”
唐文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假山壁上,垂眸一看,怀里的人依然浑然不觉,嘴角翘了翘,语气中便不自觉带了一些得意:“而且他被禁足,是因为我。”
李知意顺其自然地想岔了:“三皇子被禁足也是侯爷的手笔?”至于为什么用‘也’,详见太子,因为一场刺杀,如今还被楼家嫌弃着。夹在楼家和太子之间的皇后更是里外不是人。
“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这么高兴……李知意心中腹诽,终究没出口。
唐文绪也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上次万华楼的刺杀,三皇子也在,太子原本想把脏水泼到三皇子身上,他想不到的是三皇子会出手帮忙,而且,我没死。”
光是想想那道伤口,李知意就想象到那天有多凶险,她脱口道:“若是三皇子不出手,侯爷打算怎么办?”问完她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是不会丢了命的,夫人放心。”偏生唐文绪很是正经地回复着。
李知意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侯爷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先想想侯府。”
唐文绪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数日不见,夫人说话怎么愈发像祖母了?”
“……”
“妾身以后少说点。”
“多说点也无妨。”
“侯爷还是继续说三皇子吧。”
唐文绪偏头,自上而下看着她的侧脸,长眉下一扇睫羽,眼底还有一点湿痕,一直延伸到红润的唇,像是留白优美的仕女图。
“夫人何不猜一猜?”
“莫不是陛下怀疑侯爷与三皇子?”
“陛下寻了个小错处,将三皇子变相禁足一个月,陛下这哪里是不满意三皇子……”分明是给他唐文绪一个警告罢了。
原本这件事被捂得死紧,奈何皇后狗急跳墙,费尽心机把这事捅到皇帝面前,以皇帝多疑的性格,势必会怀疑两人的联系。为了打消皇帝对自己的怀疑,唐文绪剑走偏锋,就有了后来找陆珣弹劾自己一事。
想到这儿,就不免又在陆珣书房听到的那些话,唐文绪便有些烦躁,还有她那个表兄……奈何现在不是算账的好时候,他此番进宫还有要事。
唐文绪压下那点子烦闷:“时候差不多了,我送你出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本侯……还有别的事。”
李知意自然知道唐文绪冒险进宫是有重要的事,于是点点头:“侯爷尽管忙。”
“搂紧了”
“嗯?”李知意这才发现,她还一直靠在唐文绪怀里。
唐文绪将人转向自己,那双颊上的薄红映入眼帘。
李知意看着面前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随后双手便被放在了宽厚的肩上。
“搂紧”这回李知意下意识便紧紧抓住了。
紧接着身体一轻,不过几息功夫,她已经落了地,正在御花园外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李知意回头一看,正是有一条路,大约这就是那个带路的宫人所说的路径了。
李知意连忙开始整理仪容,她方才还流了眼泪,不知道妆面花了哪里。
唐文绪在一旁看着李知意难得的手忙脚乱,有些好笑,伸手拿过她的帕子。
李知意连忙道:“侯爷轻点。”
唐文绪顿了顿,低垂眼眸,在那张鹅蛋脸上细细擦拭起来。
宴会正到散场时候。
“文绪家的。”
平南王妃同几位夫人走在一处,看到李知意便叫住了她。
这时周围还有很多位女眷,平南王妃毫不掩饰的亲昵众人听的一清二楚。
“方才怎么不参与呢,我听人说,你煮茶的技艺不错的。”
李知意说:“方才一个粗心宫女不小心将水洒了,晚辈下去整理了一下仪容,遗憾没能看完斗艺,不知方才是哪位拔得头筹呢?”说着,李知意便下意识在袖中摸帕子,却摸了个空,好在湿掉的衣襟已经半干,大晚上的灯光昏暗也不大看得出来。
话题自然又转到了方才的斗艺上,在此按下不提。
第40章 窥香
从皇宫离开已是深夜,唐文绪回到万华楼,一个黑衣侍卫便上前来报告。
“侯爷,夫人一个时辰前已经安全回到侯府。”
唐文绪颔首,侍卫没有走,而是禀告起了别的事:“李公子下午又想跑,被看守的人抓回来了。”
唐文绪低声咒骂了一句:“麻烦,应该等他被打折腿再带回来的。”
“我回一趟侯府。”
黑衣侍卫依旧面无表情:“侯爷,眼下皇后的人盯的很紧。”
“……”
桌上的茶壶被拍得一震:“该死的李玉诚。”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皇后也怀疑不到这头上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温香软玉在怀了。
唐文绪狠狠灌了杯茶,目光渐渐落到了面前的王三儿身上。
李知意回到侯府,换下一身累赘的衣物,好生洗去了一身疲惫,才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洗完澡,李知意屏退了下人,倚在美人榻上上药。
若是叫阿兰上药,腿上这几处青青紫紫的淤伤难以解释,毕竟不能叫旁人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于是她只能亲力亲为。
在宫中时,或许是她精神太紧张,那会儿并不觉得很痛,也不影响行走,还以为没什么大碍。沐浴时看着青紫一片,她才意识到严重,如今上药还需按摩淤伤处,李知意才是真正吃到了苦头。
李知意咬住下唇,暗悔自己不够冷静,现在可能也少遭点罪。
处理完脚腕的,大腿外侧还有一处。李知意本想把亵裤卷起,又怕药油不慎沾到裤管上,届时可能会被阿兰发现……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亵裤脱了。
房内并没有下人,李知意还是环顾了一圈。为何她总有种不安感,仿佛有人在盯着她。
“许是我多想了。”
李知意,露出一对儿白嫩匀称的腿来,那双腿儿无一处不似美,从玲珑的脚趾,到和衬的脚腕,再到肉而不柴的双腿,好似精心雕琢的玉件。两腿上布着几处青紫,像羊脂玉上一点突兀的瑕疵,生生将那份规整精致打破,有了真实残缺的美感。
那伤处却有点靠后,侧着下身才能看到,她在手上倒了一些药油,微仰着头在伤处揉按起来。
李知意痛得蹙起眉,手上却不敢减了力道。
“呃,唔……”
正苦于擦药的李知意却没注意到,上方的房梁上蹲了一个黑衣黑裳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每一个动作。
唐文绪原本是想从房梁上下去的,但看到李知意开始脱裤子时便走不动了。
她穿的上衣长度只到大腿根,甚至上衣前端因为被高耸的胸脯顶着,有些遮不到腿根。随着抬腿脱下亵裤的动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腿间饱满的阴阜,上头一些稀疏的阴毛,两片肥厚的阴唇闭合着,中间一道狭小的细缝。动作大一些,里头的阴蒂和狭小的花穴口便若隐若现。
几乎是立时,他胯下那物便不受控制地怒涨起来,在有些贴身的黑裤上顶出一个大包。
待看到那大腿上一片青紫,唐文绪的心思便消了一半,但随后,又被她的的动作吸引去了注意。
侧着下身的姿势,从他的角度倒是看不到那腿间风光,但李知意不自觉地翘着屁股按摩大腿后侧淤伤的姿势,加上那微蹙的眉心、压抑的呻吟,像极了寂寞自渎的深闺少妇,只是手里少了根粗大的玉势。
唐文绪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一错不错盯着下方依然浑然不知的女人,阴差阳错下,仿佛自己是那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心中更觉刺激,唯一的区别,是他非窃玉,而是窥香。
但这美景没有持续多久,下方的人儿便上好了药,准备穿上亵裤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李知意还没把裤子穿上,梁上便飘下了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她下意识要叫喊出声,前方那人身形一闪,她便不能说话了。
李知意脑中警铃大作,心里叫苦不迭,她抬腿想跑,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光着下身,若是跑动,岂不是让贼人将自己那处看了个光?想到此处,她心中更是绝望,还没想出个对策,下一刻,却被那‘贼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
“还好本侯动作快,否则夫人喊出声来,下人们进来看到你光着屁股可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在自渎呢。”
李知意回头,见着那双熟悉的含着笑的眉眼,控诉一般瞪大了眼睛。
“唔!”
“夫人嘴巴撅这么高做什么,想讨本侯的亲吻?”
“唔唔!”谁噘嘴了!
“既然夫人执意,那便如夫人所愿。”
撤下碍事的面罩,印上那片觊觎已久的唇,舌尖抵开贝齿,闯进那潭柔软清甜。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已经演练了百十遍,流畅快速得让她来不及反抗。想反抗时,口中的小舌已经被逗弄得绵软无力,被迫跟着大舌交缠厮磨。
唐文绪肆意掠夺着那张檀口中的津液,在假山时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他怕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索取等多,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便只想溺毙在这方柔软中。
不知什么时候,李知意已经坐在了那健壮有力的腿上,而握着柳腰的双手滚烫。随后她就发现,比那双手更烫的东西此刻正抵着她的腿心。她身下空无一物,那热烫的巨物隔着男人粗糙的裤子跳动着,一下一下自动戳在她柔软的腿心,戳得花瓣麻麻痒痒,渐渐打开了紧闭的门。
啧啧……亲吻愈发激烈!
渐渐的,方才未尽的欲望点燃,握着柳腰的手轻捏了捏,随即渐渐偏了轨道,超上方更加柔软的一处袭去。
“唔!”胸口的大掌让李知意清醒几分,她偏了偏头,一线晶亮的银丝连在两人因亲吻而红润的唇之间。
“侯爷”
“嗯?”唐文绪手上缓慢地隔着寝衣在那对高耸的奶子上揉捏着,盛满欲望的眼睛却仍看着她水润的嘴。
李知意陡然语塞,她睫羽一颤,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清晰地直视过唐文绪的脸,他眼里是直接赤裸的欲望,没有一丝漫不经心,好似换了个人。
男人的认真令李知意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只是没等她想什么,刚刚获得自由的唇已经被重新封占。
第41章 算账
阿兰觉得今天的夫人有些不对劲,上马车时还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而出宫时夫人发髻都有些散了,襟口还有一片干了的湿痕,虽然并不显眼,但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阿兰一眼就注意到了。但夫人缄口不提,阿兰也没有多嘴去问。
回到侯府后,夫人更是遣走伺候的下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就寝时分,也没有叫人进去伺候。
每一件都不奇怪,但是一起发生便有些反常。阿兰思来想去,决定敲门问问。
她拿了一碗刚出锅的甜品,叩了叩掩着的门。
“夫人,阿兰煮了梅花羹,放了蜂蜜的,夫人可要尝尝。”梅花羹是玉嬷嬷最拿手的甜品,玉嬷嬷和关嬷嬷回老家养老后,就把这手艺教给了阿兰,从小到大李知意都没吃腻。
房内一时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终于传出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进来。”
阿兰推开门,把甜品放在桌上。
“唔……放着吧,一会儿我再吃。”
李知意简直要疯了,她刚从说完话,呼吸又被身后的男人掠夺了去,她搞不懂为什么今日的唐文绪如此热衷于亲吻,他总是缓慢又强势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导致她想回复阿兰时都喘不匀气,得缓一阵才能找回正常的声音,否则怕是一开口便是惹人浮想联翩的娇喘……那她是跳进东望湖也洗不清了。
听里间传出的声音有些含混,阿兰走近两步,靠近了隔开内外间的帘子:“夫人是不是困了,用不用奴婢进去铺床?”
冬季换了比较厚重的帘子,但是可以看到朦胧的剪影,从阿兰的角度,便是李知意靠在美人榻上,仿佛昏昏欲睡的倩影。
然而阿兰看不到的是,此刻她担心的夫人正光着下身躺在男人怀里,上边的小嘴被掠夺着,来不及吞咽的晶亮涎水从嘴角滑落胸口。而胸前两只肥硕的奶子则被男人一手一个霸占,隔着薄薄的寝衣和兜衣掐揉玩弄,那腿间娇花更甚,没被亵玩就已经饥渴得吐出了蜜液。
这厢余光瞥见帘子上的人影,李知意魂都要飞了。然而越是害怕,身体带来的反应就俞是强烈。
又过了一会儿,阿兰似乎听到啵地一声轻响,才听得里间的人儿道:“不,不用了。”
“那夫人有事便唤奴婢,奴婢在耳房候着。”
“唔。”
阿兰怀着满腹疑惑退了出去。
断断续续的漫长一吻终于结束,李知意觉得她的嘴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剩麻麻的一片,不止嘴巴,她浑身都瘫软一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插进她腿间,而没有抵抗的力气。
唐文绪的手指刚一触到花唇,便感到一阵濡湿。
“方才她进来时,夫人的心跳的好快,原来不是害怕,是兴奋的,底下的小嘴都流水了。”语毕,食指在那湿润的花穴口打转,发出羞人的水声。
“侯爷偷偷摸摸回侯府,就是为了这事吗”李知意特意咬重了‘偷偷摸摸’那几个字。
唐文绪反问:“难道夫人不想吗?”说着,在花穴口徘徊已久的中指骤然插进那湿润的花径,久旱的花穴噗叽噗叽——地叫的欢快,李知意一时无法反驳,身体本能的反应没法骗人,从那个吻就开始了。
但是直到被男人拐到床上,李知意还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而唐文绪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胯下肉棍送进了花穴中。
媚肉四面八方的挤压让他不禁喟叹出声:“嗯……可本侯早就想了。”想将她压在身下,将她肏上高潮,最后把平坦的小腹射地鼓起来,最好肏得她离不开他的鸡巴。
李知意喘息未定,忍不住腹诽,这人听个墙角居然就想着那档子事,简直,简直……“不是在假山才想。”他看穿她的想法,嘴上一句反驳,下身又是一撞,肉棍便插到了底,撞在柔韧的花心上,花心殷勤地嘬着他的肉棒,久违的快感直逼脑仁,他恨不得立马将那可怜的花心干穿,让她再次彻彻底底地,被他占领。
那一记狠撞像是打开了阀门,她小腹一抖,一股酥麻便涌向四肢百骸。花径认得这位常客,肉棍敲了敲门,便送出一口蜜液,两人身下的床单晕开一小片湿痕。
唐文绪调整成俯卧的姿势,避开李知意腿上的伤处,低头在那白嫩的脖颈上啮出一朵红梅,接着道:“离家之后每一天,都想肏夫人的穴。”
“你……”
“孟浪?下流?还是……无耻?”每一次停顿,他便摆腰往前撞。
“啊……哈”李知意说不出话,花心连连被撞,麻痒和酥爽交替着,一遍一遍以小腹为中心,冲刷向每一个毛孔。
“夫人在想什么,不说,便以为我不知道么。”他慢慢种下又一朵红梅,又蛊惑似的以舌尖舔了舔。
李知意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麻:“侯爷在说什么……”
“李玉诚。”他好心给了个提示。
“表哥?他怎么了。”
唐文绪原本想让她解释一下那封信,说完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他将李知意的腿分开些许,陡然加快肏干的速度,穴口被绷得发白的媚肉来不及退缩,紧紧依附着紫黑的肉棒不断卷进卷出,两瓣可怜的阴蒂也被磨得又红又肿,花穴发出噗噗噗的闷响,将两人的下体都沾满一片水光。
一阵埋头闷干,将身下的女人肏到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全身的感受都系在他身上,才觉得心缺掉的一块被填满。
唐文绪放慢了肏干的速度:“你叫他什么?”
李知意尚且有些迷蒙:“嗯……什么?”
“李玉诚。”
“玉唔、玉诚表哥。”
闻言,唐文绪咬牙狠狠插了几记,直插得花心防线几欲溃败。
“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李知意靠着自己残余的理智,总算明白唐文绪在说什么,想必她写的信是到了唐文绪手里,如果是到了她爹手里,是不会这么久没有回音的。
“妾身担心是楼家的阴谋,怕行差踏错拖了侯爷后腿。”李知意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说到最后,便直接被送上了高潮,久违的高潮就如这次欢爱般又猛又急,眼前唐文绪的脸也渐渐有些模糊,因而错过了那一瞬间的怔忪。
李知意的眼睛再次有了焦距时,唇又被吻住,她闭上眼睛,那吻却像蜻蜓点水,只在湖面上划了一下,便止住了,于是她睁开眼,对上的是那熟悉的眉目,以及其中熟悉的戏谑笑意。
“唤声文绪哥哥听听。”
“什么?”李知意怀疑自己有些幻听。
“叫声文绪哥哥。”
“侯爷又胡说什么。”今天的唐文绪都很怪。
“夫人怎么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唐文绪一只手支撑着上半身,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李知意胸前的兜衣,方才他没顾上这对奶子,方才看着它们跟着自己肏穴的频率抖动,便令他有将之拆吞入腹的冲动。
怎么说得好像她在嫖宿小倌一样……
将兜衣扔在一边,两个饱满浑圆的奶子便弹了出来,几乎晃花了他的眼,他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低头叼住一个奶儿吃了起来。
李知意以为方才只是男人一时兴起,于是没有放在心上,她很快被拉进了新的情欲旋涡中。
狭小的花径里,抽插渐渐深重,打桩似的,一下一下杵在深处的花心上,穴口剩下的一截肉棍也一点一点没了进去。
床帐里一时安静,只有男女粗重的呼吸,以及噗嗤噗呲的肏穴声。
女人不自觉地把腿张得更开,想要什么,她并没有清晰的概念,只是觉得疯狂的快感下反倒催生了丝丝陌生的渴望。直到松软的花心被贯穿,狭小的宫口被鸭蛋大的龟头强硬撑开,那阵渴望忽然被更加激荡的浪潮推平了。
“呃……”李知意依然记得上一次子宫被侵入的感觉。先是痛,和难以纾解的胀,还有丝丝被贯穿的恐惧。这次依然不好受,但花径里的巨物没有再动作。
唐文绪揉起了一对奶子,将那奶尖儿掐得坚硬殷红,两手捏起奶头小幅度地左右摇晃着,晃出炫目的乳波。
“嗯嗯……别,好痒。”
“小穴痒还是奶子痒?”
李知意不答,她的胸口是麻的,花穴深处的子宫也褪去了刺痛,被巨大的龟头撑得难耐,她抵在男人后腰的小腿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可是花穴离得肉棒纹丝不动。
“侯爷……”
“小骚货。”唐文绪低咒一句,被花径和宫颈双重夹弄,他也到了忍耐的极限,腰臀往后撤了一点,又噗一声插回去。
噗!噗!噗!硕大的龟头在子宫颈上前后搔刮,花穴颤抖着,痉挛着吞咽,唐文绪额角青筋暴起,几乎肏红了眼,两只手更不空着,将两个奶球抓得不断变换形状,底下的花穴也被拍成了一片红色,两片阴蒂贴在肉棍根部,被男人粗硬的毛发辗转碾压。
“嗯嗯,好深啊,轻、轻点啊啊太深了。”
“叫,文绪哥哥,不然就用大鸡巴把小穴肏烂。”
李知意被那穿脑的快感击得意乱情迷,,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男人一句淫乱的威胁便唤起了心底的畏惧。
“文……绪哥哥”
“哼……好爽,小荡妇再叫。”
女人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了,只低低哼着。
唐文绪艰难地抽送了十来下,抱着女人将浓稠的精水射进了她子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