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渤渤汹涌
2024/06/11
(六十七)
在这场豪赌中,没有人是赢家,只有伤害和被伤害。发布页Ltxsdz…℃〇M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被伤害的人痛苦万分,伤害的人内疚自责,即使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无法让受伤的心癒合。
我浑浑噩噩的晃荡到公司楼下,从来没有这样静静的抬头看看自己工作过的高楼,于是努力仰着脖子想要找一找自己到底在哪一层办公,看到的却是一片阴霾的天空,灰色的天空下,高楼大厦上密布的玻璃像是一排滔天巨浪,居高临下的压过来,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这里充满了压抑,以至于我呼吸困难,我很想在这人来人往的楼下,放声大喊,大声喝骂。
操……!操……!操……!
其实,这个世界很简单,只是因为有了人,所以才变得复杂了,于是,我们这些叫做人的动物便因此觉得生活也变得复杂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我并不是个疯子,虽然我想发疯;我还要工作挣钱养家;明天我还有一个报告要交,接下来还要准备下周去北京的会议材料……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我,所以我不能在这里疯子般的吼叫,于是我只能在保安疑惑的目光中,低头默默的走进了大门,按下电梯按钮,走进电梯,再次按下24楼的按钮,然后就是闭目等待,似乎是在等待这电梯变得越来越慢,永远也不要走到头,似乎又像是个死刑犯等待着枪响的那一刻。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缓缓的从中间分开,迈步的刹那,我抬头看了一眼,绿色的阿拉伯数字24……我想,这是个好数字,科比的号码是24……
「今晚我加班,可能会回去的晚些,你早点睡……」不敢给郭颖打电话,只能给她发了条微信。
坐在椅子上,呆滞了很久都无法进入状态,电脑萤幕上的那些字母、数位元、汉字、图形就像一只只蚂蚁,爬上了我的眼睛,让我难受的紧紧闭上眼睛。
白皙的脸颊,黑白分明的杏眼,不断滚落的泪珠,淡淡的雀斑……我抱着头痛苦的自言自语道:求你了!不要再出现了!你走!你快走!你不要再在我的眼前晃悠了!我要死了!!
「嘀咕什么呢?」背后传来询问声。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没事,就是有点累……」「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今晚要加会儿班,明天得交报告了……没事,你忙……」我用力的搓着僵硬的脸道。
「用不用我帮你?」她还是那样热心,探头过来看着萤幕。
与以往不同,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后,突然感觉到极度的恐惧,我拼命的屏住呼吸,把脑袋撇到一边。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为何不像往常那样惫赖的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笑着道:「好香啊!」然后看着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一脸贱笑的冲她挑挑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如芒在背,只想离她远远的,仿佛下一刻她要伤害我,或者,我怕伤害了她?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她皱着眉嗔道。
「我……我内急,去下洗手间……」说着我就站起来像逃避瘟疫一样的疾步离开。
「你!」身后传来一声娇嗔。
冰冷的水扑洒在脸上,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望着镜子里眼睛发红、表情狰狞的人,我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了……你这个无耻的人!你这个卑鄙的人!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我对着镜子不断的骂着自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镜子里的那个无耻卑鄙的混蛋砸碎!
你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你为什么不果决的离开我!你为什么还要想着我!你为什么……????
镜子里的混蛋似乎变成了那个白皙的颊上有淡淡雀斑的女孩儿,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像是会说话一样,向我喃喃的低吟着,声音是那么的柔腻,柔腻的如同五月的糯米粽子,让人忍不住轻轻的咬一口……手机的铃声突然打断了我的幻想,镜子里的女孩儿瞬间破碎消失。
「你怎么还不回来?」方才的那个女孩儿焦急的问道。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道:「马上!」「你到底怎么了?大冷天的洗什么脸?……」她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不用你管」我生硬的打断她的话,坐下来发现刚才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帮我写了不少。
我却并不领情,反而烦躁的对她道:「你怎么给我改了?!」「我……」她红着脸嚅嗫道:「我不是想帮帮你嘛,你发这么大火干嘛?」「……」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不再理她。听到她在身后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然后踩着高跟鞋嗒嗒几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猛按着撤销键,把她好不容易做的东西全部删除,结果自己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只好对着萤幕发呆。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么凶!」或许她在后面发现我有些不正常的发呆,便发了条微信问我。
我只好回头苦笑着对她道:「真的没事……或者你当我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好了……」她扑哧一笑,白了我一眼道:「那你还不回去?剩下的我帮你啦,你不会担心我做不好吧?」「那好吧,我刚才还真的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后面请你吃饭,谢啦!」,我也不再矫情,对她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操,他妈的!」「粗俗!」她嗔道,「等我弄好了发你邮箱……」 出了公司,我就在地铁站附近徘徊着,一点也不想进去,不想回家,什么也不想干。
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了酒吧,时间有点早,人并不多,很安静,所以我也很安静的听着音乐,躲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我从来都不喜欢一个人喝酒,因为一个人喝的时候会觉得酒很难喝,难以下咽。可今天我却觉得酒很好喝啊,不知叫什么名字的酒倒进口里,呲牙咧嘴的咽下去,酒水沿着喉咙直到胃里,像是烧成了一条火线,我咬牙切齿的道:「好,真他妈的爽!」当驻唱歌手开唱时,我已经喝的有点晕。一个女孩儿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灯光下一头顺直的秀发遮住了半脸,这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女子,正如她那听起来很舒服的乾净嗓音。
郭颖发来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困了。我说,我还在加班,或许今晚就不回去了。她说,能不能回家来弄?我说,不行,公司的资料不能带回家,你先睡吧……带着一丝欺骗后的内疚,我继续往嘴里倒着暗红色的液体,一边痛苦的咽着,一边骂道:真他妈的难喝!
这时,台上的女孩儿唱道: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李郎一梦已过往,风流人他如今在何方
从古到今说来话长,不过是情而已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
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他
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
牡丹亭外雨纷纷,谁是归人说不准
是归人啊你说分明,你把谁放那
……」
耳边的歌声让我愣住了,手中的杯子搁在唇边,一动不动。直到再一次听到「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我突然鼻子发酸,忍不住的一口把酒喝下,自言自语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然后自嘲的笑啊笑,笑得眼泪快要流出来了,便努力的忍着眼泪道:「他妈的天凉好个秋!」好像有电话来了,拿起手机不耐烦的问道:「谁啊!」「我呀!东西发你邮箱了,你赶紧看看吧……怎么那么吵?你在哪呢?」「哦,谢了!你要不要过来喝点?」我大着舌头道。
「哦?你自己吗?」
「废话!来不来?!」
「那……那你等我」
那个唱歌的女孩儿走了,带着她的吉他悄悄的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或许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经不再了。
「黄粱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可我最爱是天然,风流人啊如今在何方,不管是谁啊,躲不过还是情而已,你问我怕什么,怕不能遇见你,是否你走过了我身边,恍恍惚惚一瞬间……」「呦,你自个儿唱起来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抿着嘴巧笑嫣嫣的问道。
「你想吓死我啊!」我眯着眼睛怒道。
「你今天很讨厌啊!火气这么大!」她嗔道。
「我烦着呢!要么陪我喝酒,要么就赶紧滚!」我不耐烦的摆手道。
「你!」她用尖锐的高跟鞋踢了我一脚,道:「你真是个无赖!让我过来了又让我滚!滚就滚!」「别走!」我见她真的转身离去,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力气有点大,她被我拉倒在椅子里。
「我很生气!」她皱着眉道,挣紮着要把手从我的掌中挣脱出来。
「我道歉!我错了!我混蛋!我嘴贱!我不是东西!你说可以吗?」「你就是个无赖!」她嗔道,看起来气消了一些。
我苦笑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了?」「你放手!我就不生气了……」她说着便用力的把手挣脱出来,揉了揉嗔道:「用那么大劲儿干嘛……」喊来服务员,让她自己点酒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我对她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嗯?」她抬起头来疑惑道。
「我觉得不该喊你来,你应该回家的……」我挠着头发道。
「你今天有病吧!大老远的把我喊过来后就不停的赶我走?」她终于受不了了,怒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再下手了……」我借着酒劲口不择言道。
「你什么意思啊?!」她红着脸嗔道。
「你说呢?」我眯着眼睛盯着她道。
「你……!这个流氓!」她骂道。
我本以为她会羞恼的起身,在离开之前扭头道:无耻!
只是,这一幕并未发生,这是怎么了?今天到底怎么了?世界变得好陌生啊,有点假。
「你不走?」我纳闷道。
「我为什么要走?」她撇撇嘴道。
「你不怕我祸害了你?」
「就你?」她瞥了我一眼不屑道。
「操!」我低头骂了一句,「我今天刚祸害了一个女孩儿,所以很难受,于是就来喝点酒……」「哦?」她终于抬起头正眼看着我。眼睛是大的,眼皮儿却是单的,眉毛是画的,如新月一般的窈窕。「是你下午出去的时候?我说呢,你出去那么久……」她撇撇嘴道。
「其实,我出去一趟什么也没干……」我用力的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道:「哦,也不是,只是抱了抱亲了亲,然后就回来了,哈哈……」说罢,我就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笑得弯了腰。
「有病!」她道。
「是啊,我他妈的有病!哈哈,你不知道去年我破了她的处,上次又上了她,本以为她不会再理我了,谁曾想,哈哈,我……哈哈,笑死我了,她竟然说她很想我,想我……哈哈,你说傻不傻?」我一边笑着一边肆无忌惮的说道。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透过眼睛里的水光看着她,继续道:「我本以为她不是处,上了床才发现我错了,我本想只是玩玩而已,今天见面后才发现我又错了,她竟然对我说,她很想我!哈哈,你说傻不傻?!……」「你哭了……」她道。
「有吗?哈哈!」我抹了抹脸,道:「这是笑的,你不觉得我说的很好笑吗?我他妈的都快笑死了!你怎么不笑?难道不好笑吗?哈哈……你说傻不傻?真他妈的傻!」「是,她很傻!」她咬着唇道。
「不!她不傻!曾经她心里有追求,有希望……真正傻的人是我!不,我也不傻,我只是无耻而已……」我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是,你是挺无耻的!」她道。
「谢谢!这是我今天听到最中肯的一句话,他妈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我问她:「我是不是很无情?」她点点头道:「嗯,你是很无情!」
「我不敢不无情啊!我怕爱上她啊,我不敢爱上她啊,哈哈……我真无耻!竟然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藉口,哈哈……喝酒!」她一直都没有动放在她面前的酒杯,于是我伸手抓起她的杯子,道:「你怎么不喝?真的怕喝多了我祸害你?哈哈……」没想到她夺过杯子,仰头喝了个底朝天,轻蔑的对我道:「就你?你喝多了……」「嗯,我是喝多了你回家吧!」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晃了晃道:「看来我不能送你了……」「你也走!」她道。
「我?去哪?我可不想回家,回家会被妹子咬死的……很疼!」我用力的摇摇头道。
「走吧!出去醒醒酒!」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我的衣服往外走。
「你刚才哼的是什么歌?」她问道。
风吹得脸有点疼,也让我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我道:「记不清了,以前听过,在你来之前有个女孩儿也唱过,很有感觉。」「无病呻吟……」她笑着道。
「嗯,有点!」我苦笑道,「嗯?你是说我还是说她?」「当然是说……你们啦!」她捂着嘴笑道。
「……」
「我送你回家?」她道。
「啊?」我吓了一跳,道:「不至于吧!而且我不想,呃,不敢回家,要知道我跟她说今晚加班的,我一身酒气的回去,岂不是死定了!」「家有悍妻?」她眯着眼笑道。
「还好」,我苦笑道,「痛并快乐着……」
「家有母老虎还出去找食儿?」她撇撇嘴道。
「……」
「你过会儿怎么办?不会在马路上过夜吧?」她问道。
「我去开个房睡呗……」我道,然后借着酒劲儿又坏笑道:「要不一起?」她红着脸瞪着我,嗔道:「流氓!」
「矜持啥?都是成年人,过了今晚啥都没了,不是吗?」我低头看着满是红晕的脸,笑道。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她笑着问道。
「嗯?」
「经常这样直白、露骨的邀请……」
「我想想啊!」我晃了晃脑袋,道:「好像这是第一次吧,之前我都是很含蓄的,哈哈……」她白了我一眼,道:「我和你是同事哎……」
「哦?」我上下打量着她,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走了,不管你了!」她抿着唇笑道。
「要不你送我去酒店吧……」我摊摊手道。
「不!」她道。
「……」
我看着她上了计程车,然后车窗打开,她冲我笑了笑道:「再见!」操!我对着扬长而去的计程车骂道。
咦?刚才似乎、好像是她结的账?操,他妈的……
(六十八)
特意去了公司接待客户的定点酒店,因为我知道那边有洗衣干衣的服务,我得用一晚上的时间把衣服上的酒味儿去掉。
躺在床上,我对着黑夜和空气低声道:「你假正经什么?」黑夜和空气不语,我又道:「她假正经什么?」世界本来是简单的,因为有了人,才变得复杂,那么我们假正经什么?
「以后再也不假正经了」,迷迷糊糊中我对自己说道。
……
几天后我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得知自己竟然通过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初试,下月中旬去nj复试和面试。
泥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想做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在公司撞到最后一天钟,然后轻飘飘的走人,也不想因为公司的小江湖,在最后的半年多时间里被领导穿小鞋——我还想再多混几个月的工资——所以,第二天便又老老实实的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电话里我对郭颖说,今年的情人节没法陪你过了………她笑道,我收到你的花儿了,我很喜欢。
我道,希望我回家的时候,花儿还没凋零………她道,我已经插在花瓶里了,每天都会换水。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下个月中旬去nj面试……那边的她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道,我知道了……,我们是不是又要分开了?
我道,每周我都会回来看你的,或者你去看我………你不是想买辆车吗?
她道,不,我要先买大房子!
我说,好,买房子,生孩子。
她撒娇的问道,你想我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很熟悉,熟悉得想也不想的便脱口答道:想了啊!想的昨晚都失眠了……挂了电话,我愣了愣,才终于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孩儿,只是她下巴上的那颗痣似乎变淡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突然很想听到她的声音,了解她的近况。正当我坐在床头按着座机的数字,耳中听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提示音时,我才想起,大洋彼岸的此时却是深夜……我无奈的扣上电话,叹息一声。
世界因为有了人才变得复杂。
我想起大学时候,很多次给她打电话却因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总是在拨通后马上挂断;如今,我也很想给她打电话,却担心电话的那一边无人接听,或者……,或者她不方便接听,甚至更害怕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拨通后直接就问道:「你在哪?」「能在哪?在公司啊,刚吃完饭,有事?」
「我想见你,明天我提前回去……,不回家了」「什么意思?」她嗔道。
「你说呢?」我贱笑着道。
「我们是同事哎!」她叹息道。
「别假正经了!」我怒道,「我明天下午到,你洗白白等我吧!」不等她说话,我便挂了电话。
操!假正经!我心里大骂。
很快便收到了她的微信:你就是个无赖!
我回道:过会儿我会订好房间,明天回上海后就直接过去,你爱来不来!
她道:那你就洗白白等我吧……
……
当我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后,她上下打量着我笑道:「洗白白了?」我脸上一红,有一种月台秀的小姐被客人品头论足的感觉。
「不进来?」我低头看着她略带羞色的脸,道。
「我们是同事哎」她站在门口道。
「那你来干什么?」我倚着门取笑道。
她白了我一眼,擦着我的肩膀施施然的进了房间,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你是不是假正经?」我关上门从身后搂住她笑道。
「难道你不是吗?」她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道。
「我已经决定不再做一个假正经的人」,我的手覆上了胸前的乳房,软绵绵的,手感不错。
「唉……,你难道不怕吗?」她叹口气道。
「怕?怕什么?」我用力的捏了捏乳房,笑问道。
「人言……流言蜚语……」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洗澡……」
「不用了!我等不及了!」我说着便转过她的身子,低头吻上了红唇。
她用力的推开我的脸,娇喘着道:「你真的不怕?你有女朋友,我也有……」「我说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晚过去了,然后忘记!」我挑着她的下巴道。
她微昂着头,下巴很圆润,唇上涂了一层闪着亮光的唇膏,很诱人,我忍不住又一次低头含住了红唇,抚摸着乳房道:「我想开了,不再假正经了!」她回应着我的吻,细喘着道:「你也一直都在装……我感觉好累,好压抑……」「那今晚我们就放松吧」,我捧着她的脸笑道,她的脸上满是红晕,一片滚烫。
「可是,我们是同事哎……」她又叹息道。
「我就要辞职了,所以没事的。」
「哦?……」她疑惑道,我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疑问堵了回去。
「我要洗澡!」她的小手探到睡衣下握着阴茎,娇喘着道。
「我等不及了」我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道。
「啊!」她夹紧大腿急道,「不要摸那里,脏!」「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想操你!」我说着几下就把身上的睡衣扔到地上,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
「啊!」她紧紧的皱着眉头,张着小嘴低呼一声。继而嗔道:「你这个无赖!轻点!」「你也一直在装?」,我一边抽送着阴茎,一边问道。
「有谁不是在装?」她咬着唇道,「每个人都准备了几幅面具,啊!太深了!」「你的水很多!」我舔着她的睫毛笑道,「才插了几下就泛滥了……」「无赖!」她嗔道,「用力!哦………难道你装的不辛苦吗?」「辛苦!都要疯了!你说得对,我每天都要换好几副面具,早上出门前在家里一副,在路上一副,在公司楼下一副,在公司里一副,晚上回到家上了床又一副,在父母面前一副,在朋友面前还有一副……」我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抽插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啊……,哦……,你温柔点嘛!」她有些承受不了,娇嗔道。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了口气,笑问道:「你呢?」「和你一样!啊,好深!」她蹙着眉道,「在家里要做贤妻良母,在公司要时刻保持女人的优雅,在朋友面前又要自然不做作……」「哦?那在床上呢?」我淫笑着问道。
「呸!」她红着脸啐道。
「嗯?你在床上时什么样的?」我追问道。
「就这样……」她咬着牙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趣吗?」我揉搓着她的乳房道。
「那还能怎样?」她眨了眨眼睛道。
「你要说,操我!狠狠的操我!」
「粗俗!」她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我。╒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你今晚不就是来寻求刺激和新鲜的吗?」我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道:「所以,不要再装了,否则今晚就没有意义了!」「操我!」在我的逼视下,她咬着唇轻声道,「操我!用力的操我!」……
都说戴着面具的人更容易打开心防,放纵自己。可今晚我和她却彻底的撕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在激烈的肉搏和高亢的呻吟中尽情的放纵。鲜艳诱人的红唇和勾人心魄的美目,是那么的让我着迷;柔软丰满的乳房,让我爱不释手;雪白的大腿和黑亮的毛发,让我欲罢不能。
「今晚我要操死你!」我喘着粗气道。
「就你?来吧,放马过来吧!」她眯着眼睛轻蔑的说道。
「操!」我差点被她的话噎死,怒道:「不干的你求饶,今天我就跟姓!」说罢,便挺着阴茎狠狠的插到底,「爽吗?」「不爽!」她咬着牙嘲笑道。
「妈的!你惹毛我了!」我大怒道,阴茎更加用力的进入她的身体,接连不断的发出啪啪的脆响声。
「啊啊,你!你轻点!你想插死我啊!」她皱着眉嗔道。
「是操死你!」我纠正道,「你不是说我不行吗?」「我没说!,她反驳道,大腿却缠上了我的腰间,用力的裹紧,让我每次抽送都更费力。发布地址ltxsba.me
「你能不能配合点?」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
「就不!」她奸笑道,「有本事你就这么操死我!」「妈的!」我怒道,一把掀翻她,从后面插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抽送。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慢点!我受不了了!」她的头埋在枕头里,嗡嗡的喊道。
「操!」我只骂了一句,就觉得她阴道突然变得很紧,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我道:「他妈的,我要射了!」「咯咯……」她得意的笑着,扭头冲我眨眨眼。
我拔出阴茎,把精液喷在雪白的屁股上,浑身脱力似的躺在床上,自嘲道:「没想到让你给阴了!」她爬了过来,趴在我身上,一脸笑意道:「谁让你刚才欺负我!」「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啊!」我苦笑道。
「呸!」她撇撇嘴嗔道,「非得做的时间长才有面子?你不觉得很无聊吗!你刚才已经让我很舒服了……」「没高潮……」我哼了一声道。
「那我还要……你给我高潮!」她咬着唇道,「抱我去洗澡,下面好脏,洗乾净了,你再操我!」……
不知做了多少次,我和她疲惫的仰躺在床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很爽!」她急喘着道。
「累死我了!」我也大口喘着粗气道,「怎样?刺激不?」「嗯!从来没这么刺激过……」她转过身来,侧对着我道,「在家里,我根本不可能叫的这么大声,也不敢说脏话……」「脏话?你说了吗?」我摸着她的乳房笑道。
「……」她白了我一眼,嗔道:「都是你教坏了我!」「那你还想让我操你吗?」
「想!」她眯着眼睛道,「还想让你操我!我还要……」「操!不是吧!明天早上吧,我太累了!」我咬牙切齿道。
「咯咯……」她捂着嘴娇笑,「原来你刚才是在吹牛啊,你跟我姓吧!」「滚!」我怒道,「我不是操的你求饶了吗?再说谢天这个名字太难了!」「我不管!要么你现在就操我,要么你就跟我姓,以后我就叫你谢天了!」「谢舒彤!你不要逼我!」我大怒道,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操我!」她咬着唇诱惑道。
「妈的,你真的想榨干我啊!」我一边吻着她,一边在她的阴唇上摩擦着阴茎,可惜,过了好长时间,阴茎还是很不争气的没有勃起。
「嘻嘻……」她捂着嘴偷笑,凑到我耳边道:「我舔舔它!」「嘶……」我抱着她的脑袋倒吸了口冷气,「你口活很好啊!」她给了我一个白眼,继续低头卖力的吮吸阴茎,很快就把阴茎上的白汤和精液都舔乾净了,阴茎也随着红唇和粉舌的翻吐变得越来越硬。
「操我!」她抬起头来,舌尖儿舔着濡湿的红唇,娇媚的嗔道。「戴套,不想让你拔出来……」趴在谢舒彤身上一泄如注后,我突然有一种不过如此的失落感,或许射精次数多了后,大脑变得迟钝,快感的阈值越来越高?
「怎么了?不爽吗?」她娇喘着问道。
「没啊,爽啊,怎么不爽啊!」我敷衍道。
「可我怎么感觉你不像前几次射精时候那样激动,满脸狰狞……」她咬着唇道。
「废话!」我用愤怒的表情掩饰谎言,道:「我都快累死了!哪有力气爽?我可不像你,躺着趴着一动不动的,只用享受就行了……」她扑哧一笑,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好了好了,下次你躺着,我动还不行?」「行!睡觉吧,困死我了!」
「你转过来,抱着我睡!」她推了推我的背,嗔道。
「不要了吧……」
「要!」
「……」
灯灭了,一切都安静了,她在我的怀里轻轻的呼吸着,很快就睡着了。我想了一会儿,对着黑夜和空气道:不用装真好!
「你先走还是我先走?」她微红着脸问我。
我抚摸着她的嘴唇,笑道:「昨晚还有刚才在床上不是很大方吗?现在变得这么矜持?」「你!」她跺了跺脚嗔道:「无赖!你就是个流氓!我不是怕被看到吗?那我先走了,十分钟后你再走!」我苦笑着目送着她悄悄的离去,正如她悄悄的来。我站在房间的窗户旁,几分钟后看到她走出了酒店的大门,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在上车之前,她扭头向我这边扫了一眼,她的目光过于精确,我有一种似乎被她发现了的感觉。
到了公司,她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还是那个优雅、恬静的样子,我也像往常一样经过她的身边,点头笑道:「早啊!」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含笑点头道:「早!」
装!我一边走一边暗道。
然后我就自嘲的笑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女人会演戏,可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人都是一样,不仅女人会演戏,男人也很会演戏。
只是,为何我觉得每天演的是如此的疲惫和焦心,什么时候才能摘下伪装的面具,真实的活着,即使真实的活一天,活一个晚上……真的感觉好累!
下班后,我推开门微笑着对郭颖道:「亲爱的,我回来了!」「你想我吗?」她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
「想了!想死你了!」说着我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今晚吃你!」……
睡觉前,听着怀里女孩儿的呼吸声,我对自己说:人生如戏,演着演着就成了真。
(六十九)
三月中旬,我回了nj,又看到了满校园的迎春花,在和煦的风中轻轻摇曳。
这次我一个人来,晚上请未来的老板吃饭,酒酣胸胆尚开张。高老板喷吐着酒气拍着我的肩膀,牛气哄哄道:「小张啊,不用担心,我都跟面试的老师们打好招呼了,后天我也是面试官,我办事你放心吧!」我听着这话,心里很是腻歪,说得好像没有你我就过不了?只是面上却堆笑道:「那是,那是,谢谢高老板了!我敬您!我干了,您随意……,说罢仰头把壶里的白酒倒进嘴里。
「妈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学生!」高老板拍着大腿道,「爽快实在!我也干了!哈哈……」我龇牙咧嘴的喝了口水,低头苦笑。
「你们还愣着干嘛?」高老板对旁边作陪的几个学生使眼色道,「以后就是同门了,要……」我耐住性子听他训了将近五分钟的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道:「我是新来的,要先敬各位师兄师姐,请多多照顾啊!」一边挨个跟人碰杯喝酒,一边腹诽这个满嘴脏话的高教授,当着女生的面也是如此。不过,我到挺喜欢这种性格的老师,用他的话来说,合我胃口。
「我的学生很多,平时做学校里的事情,有时候还得帮忙做公司的事情,我想把你安排到公司那边,我那边真缺人手啊!」高老板跟我抱怨道,他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苦笑着解释道:「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别看我的学生多,可真正能帮上忙的没几个,研一的忙着上课,研三的忙着写毕业论文找工作,博士生压力太大,我不太好意思用,呵呵……」。
他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看来还真不是糊弄我。我却腹诽难道我就不用上课了?难道我就不要毕业了?
「你不一样啊!」他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工作两年了,有经验啊,来了熟悉一下就能当主力用了!」我用眼角余光看着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一双小眼睛眨呀眨的,越看越像个纯正的奸商,而不是大学的教授。
我还能说什么?我能拒绝吗?生活就像强奸,如果无法反抗,那就张开大腿好好享受吧。
于是我面带诚恳的说道:「我听您的,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完后我在心里加了一句,钱少了我可不干!
就这样,在酒桌上我把自己卖给了高老板。可能因为我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很是高兴,喝起酒来就像喝白开水一样,一口一个我操,他妈的,让我目瞪口呆。我瞥了瞥在座的两个女生,一个女生听着面红耳赤,一脸尴尬,另一个倒是很淡定,还面带微笑的点头回应着。
操!我暗道,这女生很生猛啊!她叫什么来着?忘了……临走前,我对高老板道:我送你回去吧。
他发白的肥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拍着我的肩膀道:「你瞧不起高教授?再喝半斤都没问题,倒是你,哈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下午还有复试,嗯,就这样了,我走了!」「司机来接他……」身后有人道。
我回头,是那个女生,站在花坛沿上,所以显得有点高,目光几乎与我平齐。
「没看到车啊?」
「在路口,这里是单行道……」她指了指前方道。
我一看,果然,那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前灯开着。
我苦笑道:「高老板怎么这么能喝?幸亏结束了,否则真的要吐了!」她抿嘴轻笑道:「我见过他喝一斤半一点事也没有……」「哦?」我上下打量她,不是很高,一米六出头,黑底白斑点的短裙,裙摆及膝,腿上穿着黑丝,小腿不是很直,不过挺匀称,所以看上去倒不难看。路灯昏暗,所以看不清她的脸。
「你叫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记住……」我尴尬道。
「王子玥。」她道,「王子的王子,王字旁的玥」。
本来就头晕的我,被她的名字绕得更晕了,我瞪着眼睛不知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三个字到底怎么写。
「拿来!」她伸手道。
「什么?」
「手机啊!」她嗔道。
她在我的手机上打着字,然后又递给我。
「哦?王子玥,好名字啊!」我由衷的赞道。
「谢谢!」她轻笑道。
「干嘛?」我把手机又递给她。
「电话啊!」我笑道。
「哦……」她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研一?研二?研三?」我趁她打字的功夫问道。
「研一。」
「哦?那我还是该叫你师姐?」
「不要!我有那么老吗?你都毕业两年了!」她嗔道。
「这不好吧?」我矫情道。
「你就叫我名字,我也叫你名字,这样挺好!」她笑道。
「是挺好!」我道,眼睛却瞄着她那饱满的挺翘乳房上,暗道,确实挺好。
「你住哪?回去吗?」我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半。
「陶2」她道。
「哦?」我的心脏急跳了一下,颜霁曾经在那里住过,而且那个暑假我也在那里上了颜霁。想到这我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而且还笑的这么……」她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我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笑着问道:「是不是想说我笑的怎么这么淫荡?」「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她捂嘴笑道。
「我请你喝茶,或者咖啡?」我又解释道:「我有点醉,想解解酒,顺便听你说说高老板的学生」。
「好啊!」花坛沿并不高,只有十多厘米,她像只麻雀一样从花坛沿上蹦了下来,微笑道:「前面就有一家,雕刻时光。」路灯灯光照亮了她微昂的脸,我这才发现,原来她笑得时候是那么好看,腮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我点了杯冷饮,她要了一杯卡布奇诺,相对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窗外就是那条单行道,人来人往,大部分是学生。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学校附近还有家咖啡馆?」我望着一路之隔的茶餐厅,又道:「我在对面茶餐厅吃过饭,只是从来没往对面看一看,错过了……」「哦?」她轻轻的点点头,只是微笑,她似乎知道我还没说完。
「你笑起来蛮好看的」,我却突然失去了回忆的心情,转而盯着她腮上的酒窝。
「哦?」她的嘴角高高挑起,两个酒窝也更深了,「你这人也蛮有意思的,刚才还是一副触目伤怀的模样,转眼间就耍起嘴皮子了。」说着她捂着嘴笑起来。
「你笑得时候不要捂嘴……难道还有龅牙?」
「你!你好讨厌!」她嗔道。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我说呢,从见面以来,她只是微笑,而每当笑得幅度比较大的时候,都会用手捂嘴。
她倒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白了我一眼道:「我刚摘了牙套,不过已经养成了习惯……」「我就说啊,之前根本就看不出来,所以我才纳闷,你干吗捂着嘴笑呢?两个小酒窝多好看!」她是安徽芜湖人,离nj很近,黄梅戏唱得很好,我便让她唱一段。
她也不矫情,反而问道:「想听哪段?」说完后又撇嘴道:「估计你说不出来……」我笑道:「女驸马呗!」
我看到她笑眯了眼睛,泛黄的灯光下,腮上的两个酒窝越来越深。
虽然是坐姿,但她手上却端上了架子,手势和眼神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一板一眼的低声唱道:「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红花好新鲜……」我听得有些入神,直到她咳了一声后,我才拍拍手道:「你不会是戏园子里出身的吧!」她又是捂嘴笑了笑,道:「我妈是黄梅戏演员,从小跟她学过……」操!原来我一直低估了她的实力啊!
「好听吗?」她眨着眼睛问道。
「好听啊!我很喜欢!」
她撇撇嘴道:「现在没几个人听了,我妈都快失业了!」「地方戏就这样,不像京剧。不过我有时候倒是会听听的」。
「哦?你也听戏?」她诧异道。
「一点点。」我笑道,「我父亲喜欢京剧,小时候会听他边拉边唱。」我发现能遇到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人很不容易,尤其还是一个漂亮的异性。于是我便道:「要不我也给你来段京戏?」她马上瞪着眼睛道:「好啊好啊!」
我却有点傻眼,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十来年没唱过一句京戏,就连唱词都记不太清了。
「我只学过几段,智取威虎山和沙家浜,可很多唱词都忘了」,我尴尬道。
「没事,你随便唱就行了!」
没想到唱完后,她又捂着嘴笑了起来,道:「开头还挺好的,怎么唱道后面就有点流行歌曲的味道,哈哈……」我苦笑道:「好多年没碰过了,你就别笑话我了!」她咬着唇努力的忍着,闪着水光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我怒道:「想笑就笑!」「哈哈!」她趴在桌子上放肆的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拍桌子,像个女疯子。
「我不笑了,不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抹着眼角道。
「你爸怎么不多教教你啊,太可惜了」她遗憾道。
我瘪瘪嘴,道:「得了吧,自从我上了初中后,他就没怎么着过家,唉,不说了,说起来都是泪……」「文艺青年?」她眨着眼睛好奇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道。
「呸!」她啐道,「我说的是你爸……」
「呸!」我大怒道,「怎么可能,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文艺青年!我才是好不好?」「你爸年轻时候肯定很帅!」,她做冥思状道。
「……」我白了她一眼道:「没我帅!」
她也给了我一个白眼,嗔道:「自恋狂!」
我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道:「说实话,我确实比不上他年轻的时候,我看过他穿着军装的照片,简直无地自容……」「哦?还是军人?」
「嗯,当过七八年的文艺兵……拉得一手小提琴,后来胳膊受伤了,就退役了!」「那岂不是帅呆了!」
「你应该多看看我!不要这么忽视一个大活人好不好?」「你不觉得拉小提琴的男人很帅吗?」
「我也会啊!你觉得我帅吗?」
「真的?」
「骗你干嘛?」
「这里好像有小提琴……」她看着我笑道。
「……」我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四处打量着,生怕她说的是真的。
「看把你吓得,不会就不会,吹什么牛?」她撇撇嘴嗔道。
我怕再待下去会被她鄙视的体无完肤,便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嗯,我得回去洗澡了」她看了看时间点头。
路上,她似乎还很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唱着女驸马,那手势,那身段,一动一静之间充满了美感。
我落后几步,默默的看着认真的她,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美?」「我走了……」她在校门口停住了脚步,一个优雅的转身,顾盼生姿,我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我送你!」我竟然很是舍不得,即使短短的一段路,也不想轻易的放过。
「好啊!」她抿嘴笑道,腮上浮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曾上去过……」站在楼下,我抬头望着这座公寓楼,颜霁曾经就住在六楼的某个房间。
「哦?你女朋友?」她侧着身子,偏着头问道。
「不是……,算是一个师姐吧,帮她拿行李……」我半真半假道。
「哦?你看起来挺怀念的?」她笑道。
「少来!别总打趣我!」我瞪了她一眼。
「哼!我上去了!」她嘴一撅嗔道,走到门口又转身冲我笑笑,红唇轻启道:「再见!」在楼下站了片刻,我突然很开心的笑了,只觉得这真的是个很美的夜。嘴里哼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调,心情欢快的走回酒店,一路上想着王子玥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美不胜收,那小身段,那可爱的酒窝,那灵动的眼睛……似乎又做了一个春梦……
(七十)
高老板在酒桌上的保证还是实现了,周日下午我看到了录取单上自己的名字。
离开nj的高铁上,望着窗外正在缓缓向后远去的月台,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涌上心头,落寞中或许还带着点不舍,那个身姿摇曳唱着黄梅戏的女孩儿总是萦绕在脑海中。
我忍不住给她发了条短信:我走了,再见,我会想你的!
没想到她对我说:酸,酸死了!再见!